2020-9-24 15:36
经疏“自时”至“三年”
正义曰:从是三王其后所立之王.生则逸豫.不知稼穑之艰难.不闻小人之劳苦.惟耽乐之事则从而为之.故从是其后诸王.无有能寿考者.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四三年.言逸乐之损寿.故举以戒成王也
经疏“周公”至“十年”
正义曰:殷之三王既如此矣.周公又言曰:“呜呼.其惟我周家大王.王季.能以义自抑而畏敬天命.故王迹从此起也.文王又卑薄衣服.以就其安人之功与治田之功.以美道柔和其民.以美政恭待其民.以此民归之.以美政恭民之故.故小民安之.又加恩惠于鲜乏鳏寡之人.其行之也.自朝旦至于日中及昃.尚不遑暇食.用善政以谐和万民故也.文王专心于政.不敢逸乐于游戏畋猎.以己为众国所取法.惟当正身行己以供待之.由是文王受命.嗣位为君.惟于中身受之.其享国五十年.亦以不逸得长寿也.”
传疏“大王”至“父祖”
正义曰:“大王.周公曾祖.王季即祖也”.此乃经传明文.而须详言之者.此二王之下辞无所结.陈此不为无逸.周公将说文王.故本其父祖.是以传详言也.解其言此之意.
“以义自抑”者.言其非无此心.以义自抑而不为耳
传疏“文王”至“艰难”
正义曰:文王卑其衣服.以就安人之功.言俭于身而厚于人也.立君所以牧人.安人之功.诸有美政皆是也.就安人之内.田功最急.故特云“田功”.以示知稼穑之艰难也
传疏“以美”至“之人”
正义曰:“徽”.“懿”皆训为美.“徽柔懿恭”.此是施人之事.以匆厌恭怀安小民.故传分而配之.“徽柔”配“怀”.“以美道和民.故民怀之”.“懿恭”配“保”.“以美政恭民.故民安之”.“徽懿”言其美而已.不知何所美也.人君施于民.惟有道与政耳.故传以“美道”.“美政”言之.政与道亦互相通也.少乏鳏寡尢是可怜.故别言“加惠于鲜乏鳏寡之人”也
传疏“从朝”至“万民”
正义曰:昭五年《左传》云:“日上其中.食日为二.旦日为三.”则人之常食在日中之前.谓辰时也.《易·丰卦》彖曰:“日中则昃.”谓过中而斜昃也.“昃”亦名“昳”.言日蹉跌而下.谓未时也.故日之十位.食时为辰.日昳为未.言文王勤于政事.从朝不食.或至于日中.或至于日昃.犹不暇食.故经“中”.“昃”并言之.传举晚时.故惟言“昳”.“遑”亦“暇”也.重言之者.古人自有复语.犹云“艰难”也.所以不暇食者.为思虑政事.用皆和万民.政事虽多.皆是为民.故言“咸”.“咸”训皆也
传疏“文王”至“之故”
正义曰:《释诂》云:“盘.乐也.”“游”谓游逸.“田”谓畋猎.二者不同.故并云“游逸田猎”.以众国皆于文王所取其法则.文王当以正义供待之故也.言文王思为政道以待众国.故不敢乐于游田.文王世为西伯.故当为众国所取法则.礼有田猎而不敢者.顺时蒐狩.不为取乐.故不敢非时畋猎以为乐耳
传疏“文王”至“全数”
正义曰:“文王年九十七而终”.《礼记·文王世子》文也.于九十七内减享国五十年.是未立之前有四十七.在《礼》诸侯逾年即位.此据代父之年.故为“即位时年四十七”也.计九十七年半折以为中身.则四十七时于身非中.言“中身”者.举全数而称之也.经言“受命”者.郑玄云“受殷王嗣位之命”.然殷之末世.政教已衰.诸侯嗣位何必皆待王命.受先君之命亦可也.王肃云:“文王受命.嗣位为君.”不言受王命也
经疏“周公”至“德哉”
正义曰:周公又言而叹曰:“呜呼.继此后世自今以后嗣位之王.则其无得过于观望.过于逸豫.过于游戏.过于田猎.所以不得然者.以万民听王者之教命.王当正己身以供待万民.必当早夜恪勤.无敢自闲暇.曰:‘今日且乐.后日乃止.’此为耽乐者.非民之所以教训也.非天之所以敬顺也.若是之人.则有大愆过矣.王当自勤政事.莫如殷王受之述乱国政.酗蒏于酒德哉.殷纣藉酒为凶.以酒为德.由是丧亡殷国.王当以纣为戒.无得如之.”
传疏“继从”至“戒之”
正义曰:先言“继”者.谓继此后人.即从今以后嗣世之王也.周公思及长远后王.尽皆戒之.非独成王也
传疏“所以”至“之故”
正义曰:传意训“淫”为过.郑玄云:“淫.放恣也.”“淫”者侵淫不止.其言虽殊.皆是过之义也.言“观”为非时而行.违礼观物.如《春秋》隐公“如棠观鱼”.庄公“如齐观社”.《穀梁传》曰:“常事曰视.非常曰观.”此言“无淫于观”.禁其非常观也.“逸”谓逸豫.“游”谓游荡.“田”谓田猎.四者皆异.故每事言“于”.“以”训用也.用万民皆听王命.王者惟当正身待之.故不得淫于观逸游田也
传疏“无敢”至“过矣”
正义曰:“无敢自暇”.谓事不宽不暇.而以为原王之意而为辞.故言曰:“耽以为乐.惟今日乐.而后日止.”惟言“今日乐”.明知“后日止”也.夫“耽乐”者.乃非所以教民.教民当恪勤也.非所以顺天.顺天当肃恭也.是此耽乐之人.则大有愆过矣.戒王不得如此也
传疏“以酒”至“如之”
正义曰:“酗”从酉.以凶为声.是“酗”为凶酒之名.故“以酒为凶谓之酗”.“酗”是饮酒而益凶也.言纣心迷乱.以酗酒为德.饮酒为政.心以凶酒为己德.纣以此亡殷.戒嗣王无如之
经疏“周公”至“诅祝”
正义曰:周公言而叹曰:“我闻人之言曰.古人之虽君明臣良.犹尚相训告以善道.相安顺以美政.相教诲以义方.君臣相正如此.故于时之民顺从上教.无有相诳欺为幻惑者.此其不听中正之君.人乃教训之以非法之事.乃从其言.变乱先王之正法.至于小大之事.无不皆变乱之.君既变乱如此.其时之民疾苦.否则其心违上怨上.否则其口诅祝之.”言人患之无已.举此以戒成王.使之君臣相与养下民也
传疏“叹古”至“义方”
正义曰:此章二事.善恶相反.下句“不听人”者.是愚暗之君.知此言“古之人”者.是贤明之君.“相”是两人相与.故知兼有“臣良”.更相教告.隐三年《左传》石碏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故知相教诲者.使“相教诲以义方”也.则知相训告者.告之以善道也.相保惠者.相安顺以美政也
传疏“诪张”至“惑也”
正义曰:“诪张.诳也”.《释训》文.孙炎曰:“眩惑诳欺人也.”民之从上.若影之随形.君臣以道相正.故下民无有相欺诳幻惑者.“幻”即眩也.惑乱之名.《汉书》称西域有幻人是也
传疏“此其”至“致之”
正义曰:上言善事.此说恶事.如此其不听者.是不听中正之君也.既不听中正.则好听邪佞.知此“乃训之”者.是邪佞之人训之也.邪佞之人必反正道.故言“人乃教之以非法”.暗君即受用之.变乱先王之正法.“至于小大.无不变乱”.言皆变乱正法尽也.暗君所任同己.由已之暗.致此佞人.言此暗君已身有以致之也.上“君明臣良”.由君明而有良臣.亦是己有致.上之言“胥”.此不言者.君在佞臣.国亡灭矣.不待相教为恶.故不言“胥”也
传疏“以君”至“其土”
正义曰:君既变乱正法.必将困苦下民.民不堪命.忿恨必起.故民忿君乃有二事.否则心违怨.否则口诅祝.言皆患土而为此也.“违怨”.谓违其命而怨其身.“诅祝”.谓告神明令加殃咎也.以言告神谓之“祝”.请神加殃谓之“诅”.襄十七年《左传》曰:“宋国区区.而有诅有祝.”《诗》曰:“侯诅侯祝.”是“诅”.“祝”意小异耳
经疏“周公”至“含怒”
正义曰:既言明君暗君.善恶相反.更述二者之行.周公言而叹曰:“呜呼.自殷王中宗.及高宗.及祖甲.及我周文王.此四人者.皆蹈明智之道以临下民.其有告之曰:‘小人怨恨汝.骂詈汝.’既闻此言.则大自敬德.更增修善政.其民有过.则曰:‘是我之过.’民信有如是怨詈.则不啻不敢含怒以罪彼人.乃欲得数闻此言以自改悔.”言宽弘之若是
传疏“其有”至“善政”
正义曰:《释诂》云:“皇.大也.”故传言.“大自敬德者.谓增修善政”也.郑玄以“皇”为暇.言宽暇自敬.王肃本“皇”作“况”.况滋益用敬德也
传疏“其人”至“和悦”
正义曰:或告之曰“小人怨汝.詈汝”.其言有虚有实.其言若虚.则民之愆也.民有愆过.则曰“我过”.不责彼为虚言.而引过归己者.汤所云“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故若信有如是怨詈.小人闻之.则含怒以罪彼人.此四王即不啻不敢含怒以罪彼人.乃自原闻其愆言.其颜色常和悦也.郑玄云:“不但不敢含怒.乃欲屡闻之.以知己政得失之源也.”
经疏“此厥”至“厥身”
正义曰:此其不听中正之人.乃有欺诳为幻惑以告之曰:“小人怨汝詈汝.”不原其本情.则信受之.则知是信谗者.不长念其为君之道.不审虚实.不能宽缓其心.而径即含怒于人.是乱其正法.罚无罪.杀无辜.罚杀欲以止怨.乃令人怨益甚.天下之民有同怨君.令怨恶聚于其身.言褊急使民之怨若是.教成王勿学此也
传疏“则如”至“含怒”
正义曰:君人者察狱必审其虚实.然后加罪.“不长念其为君之道”.谓不审察虚实也.“不宽缓其心”.言径即含怒也.王肃读“辟”为辟.扶亦反.不长念其刑辟.不当加无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