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孟之反孟之反:魯國大夫,名側不伐伐:自我誇耀,奔奔:敗走,打敗仗潰退而殿殿:殿後。這裡指在最後掩護全軍撤退,將入門,策策:鞭打其馬,曰:「非敢後也,馬不進也。」』
譯孔子說:『孟之反不誇耀自己。他在與齊國交戰敗退時殿後,快進城門的時候,用鞭子打著自己的馬,說:「不是我敢於殿後,是馬不能跑到前邊呀。」』問孔子讚賞孟之反不伐其功說明什麼?
答據【左傳】記載,魯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84年,魯國在抵禦齊國的戰役中,右翼的軍隊潰退了。孟之反身爲統帥,走在最後面,掩護全軍。按理軍隊打敗仗時,殿後者有功。而孟之反非但不爭功,不誇耀,反而以『馬不能進』來掩飾其功。
孔子爲什麼對孟之反大加讚賞呢?對於一般人來說,能做到不爭功已屬不易。孟之反非但不誇耀其殿後之功,而且還以『馬不能進』來掩飾其德。對比有些人爲了出風頭、爲了爭強好勝、爲了居功諉過、爲了顯示自己而互相爭鬥的惡習,孟之反謙遜的美德實屬難得,孔子因而大加讚賞。
謙遜是一種美德,更是一種修養。據【論語·公冶長篇】第26章記載,子路、顏淵和孔子各述其志向。顏淵說:『願無伐善,無施勞。』體現了一種善心存於己而不誇耀,功勞施於人而不表白的態度和永不自滿的涵養,值得稱道。正如明代名臣張居正作注說:『大抵不伐二字最爲美德,蓋謙虛乃能受益,盈滿必然招損。顏淵無伐善、無施勞,故孔子許之。大禹不矜不伐,故帝舜稱之。讀者所宜深玩也。』孔子讚賞孟之反,是對謙遜美德的高度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