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不有不有:假如沒有祝鮀祝鮀音tuó駝:衛國大夫,字子魚。此人能言善辯,頗受衛靈公重用。【左傳】定公四年曾記載着他的外交辭令之佞佞:有口才,而有宋朝宋朝:宋國的公子朝。【左傳】昭公二十年和定公十四年都曾記載着他因為美貌而惹起亂子的事情之美,難乎免於今之世矣。』
譯孔子說:『如果沒有祝鮀那樣的口才,卻僅僅有宋國公子朝那樣的美貌,在當今的社會裏就難以避免禍害了。』問孔子評論祝鮀之佞和宋朝之美反映了當時怎樣的社會現象?
答朱熹於本章作註:『衰世好諛悅色,非此難免,蓋傷之也。』南懷瑾先生在【論語別裁】中說,這是聖人的牢騷,是孔子對於時代的感嘆。我們從中可以窺見,春秋末期世風日下,宋國的公子朝無德無才,因為天生長相俊美,而被當權的人寵愛,可始終只能惹出亂子。亂世紛紛,巧言如簧之人方能如魚得水。孔子對此種『好諛悅色』的風氣十分厭惡,當有人評價他的學生冉雍『仁而不佞』時,孔子說:『焉用佞?御人以口給,屢憎於人。』【論語·公冶長】那些靠伶牙俐齒去和人辯駁的佞人,常常招人討厭。他還說:『巧言令色,鮮矣仁』【論語·學而】。這充分表明,孔子重視人的內在道德修養,崇尚真誠、樸實、向善的社會風尚,因而對當時只注重外表、虛誇欺世的頹喪世風,深感哀傷,為之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