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8-8 16:19
□□□□□□□□□□□□□□□□□□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察天之道,天之□也。地之道,地之□也。人之道,人之□也。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刚柔之相推而成变。道□□道?,故曰爻。有等,而名诸义,义错□□□□□□其要《无咎》,此之谓《易》《之道也》。............至命者也。《易》...明而甚不...行其义,长其虑,修其□□□□□□□□□□□□□□《知》《易》矣。若夫祝巫卜筮,龟...巫赞...巫之师...无德则不能知《易》。故君子尊□□□□□□□□□。
【译文】:…《易》之为书,广大皆备,包括天道、地道、人道的三才之道。三画之卦已具三才之道,重之故为六画卦。六画所效法的,更非别有他义,乃三才之道。三才之道既有变化而移动,故重画以象之,故曰爻。爻有阴阳贵贱等级,以象万物之类,故谓之物。卦爻刚柔之位相间,故为文。爻不当位,故吉凶产生了。……奉行《周易》之义,崇贵《周易》之智,脩行《周易》之德,…则了解《周易》了。
子曰:‘吾好学而才闻要,安得益吾年乎?吾□□□□□□□□□□’
【译文】:孔子说:‘我喜好《周易》,肤浅地领悟到了一点《周易》之要道,怎磨能够增加我的年寿呢?要是能多活几年,能有更多时间研究《周易》就太好了)我…’
夫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易》曰:“其亡其亡,系于枹桑。”’
【译文】:夫子曰:‘凡是倾危的,都曾经安乐其位。凡是灭亡的,都曾经自以为能长保生存。所以君子安乐不忘倾危,生存不忘灭亡,安治不忘祸乱。《周易》(《否》九五)说:“将要灭亡!将要灭亡!快繁到丛生的桑树上!’
夫子曰:‘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易》曰:“鼎折足,覆公莡𫗧,其形渥,凶。”言不胜任也。’
【译文】:夫子说:‘德行浅薄而地位尊高,才智狭小而图谋宏大,力量微小而担负重任,这样很少不及于祸难的。《周易》(《鼎》九四)说:“鼎折断其足,三公倾覆王之美馔,于屋中受刑,凶。”是说不能胜任的情状。’
夫子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见几有不善,未尝弗知。知之,未尝复行也。《易》曰:“不远复,无悔,元吉。”’
【译文】:夫子说:‘颜回的道德修养差不多了吧!发现几微的兆头,有过错,没有不知道的。知道了,没有再次重犯的。《周易》(《复》卦初九)说:“起步不远就能返回,无悔,大吉。’
天地困,万物润,男女媾精而万物成。《易》曰:‘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言致一也。
【译文】:天地二气合和交密,万物感润。男女阴得交合其精,万物化成。《周易》(《损》卦六三)说:“三人同行,则损减一人。一人出行,则得到朋友。”是说致其醇一。
夫子曰:‘君子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呼,定其位而后求。君子修于此三者,故存也。危以动,则民弗与也。惧以呼,则民不应也。无位而求,则民弗予也。莫之予,则伤之者必至矣。《易》曰:‘莫益之,或击之。立心勿恒,凶。’此之谓也。
【译文】:君子安定其身而后行动,和易其心而后召唤,安定其位而后求取。君子修养这三者,故能身存。身危而动,则民众不赞助。无位而求,则民众不给予。不给予,则伤害他的人就到了。《周易》(《益》上九)说:“没人增益他,有人攻击他,居心无恒贪求无厌),凶。”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夫子老而好《易》,居则在席,行则在橐。
【译文】:孔子老年喜好研读《周易》,坐下来的时候《周易》放在席子上,出行的时候《周易》装在袋子裹。
子赣曰:‘夫子它日教此弟子曰:“德行亡者,神灵之趋。智谋远者,卜筮之繁。”赐以此为然矣。以此言取之,赐缗□之为也。夫子何以老而好之乎?’
【译文】:子赣曰:‘夫子以前教育弟子说:“没有德行的人才趋于神灵,缺乏智谋的人才频繁地进行卜筮。”赐认为这些话很对。以此言考虑,赐对夫子的行为迷惑不解。夫子为何老而喜好《周易》呢?’
夫子曰:‘君子言以矩方也。前屰而至者,弗屰而巧也。察其要者不诡诡/恑其辞。《尚书》多于矣,《周易》未失也,且有古之遗言焉。予非安其用也,予乐其辞也。汝何尤于此乎?’
【译文】:孔子说:‘君子之言如画方以矩,前后是一致的。我前面喜好读《易》的做法,好像违反了我以前对你们哗的话,而招致了你的贲备。实际上并没有违背我原来的话而是对的。明察了《周易》要旨,就知道我没有达反前面的言辩。《尚书》简略,多有疏漏,而《周易》精密,无有缺失,其卦爻辞中含有古代要人的遗教和圣道。我并非安于《周易》占筮之用,我乐于它的文辞啊,你为什么责怪于此呢?’
子赣曰:‘如是则君子已重过矣。赐闻诸夫子曰:“逊正而行义,则人不惑矣。”夫子今不安其用而乐其辞,则是用奇于人也,而可乎?’
【译文】:子赣说:‘如果这样君子就再次犯错了。赐从夫子那裹听到过这样的话:“遵循平常的做法,按合适的方法去行事,则人不迷惑。”夫子现在不乐于《周易》的占您之用,而喜欢读其文辞,这是存心立异于人,是奇邪不正的做法,这样做可以吗?’
子曰:‘校绞哉,赐!吾告汝,《易》之道□□□□□□□此百姓之道也,非《易》也。夫《易》,刚者使知惧,柔者使知图,愚人为而不妄,渐人为而去诈。文王仁,不得其志,以成其虑。纣乃无道,文王作,讳而避咎,然后《易》始兴也。予乐其智之自□,□之自□也。予何安乎事纣乎?’
【译文】:孔子说:‘赐,你太急切偏激了!我告诉你,《易》之道…这是百姓之道…《易》。《周易》使刚猛的人懂得畏惧,使柔弱的人懂得谋取,使愚直的人做事不妄为,使诈欺的人做事去掉欺诈。文王有仁德,但不得宝现他的心志,以成就他的谋虑。纣王残暴无道,文王要兴起,他隐瞒自己的心志以避祸,然后《周易》始作。...我怎会安于卜筮之用而像作纣王之臣呢?’
子赣曰:‘夫子亦信其筮乎?’
【译文】:子赣问:‘夫子也相信《周易》的占筮之用吗?’
子曰:‘吾百占而七十当,虽周梁山之占也,亦必从其多者而已矣。’
【译文】:孔子说:‘我一百次筮占,有七十次占中,这是我一人占的情祝)。周梁山占的那一次,由多人占,也一定是从其多者而已。’
子曰:‘《易》,我后其祝卜矣。我观其德义耳也。幽赞而达乎微,明数而达乎德,有□□者而义行之耳。赞而不达于数,则其为之巫。数而不达于德,则其为之史。史巫之筮,向之而未也,恃之而非也。后世之士疑丘者,或以《易》乎?吾求其德而已,吾与史巫同途而殊归者也。君子德行焉求福,故祭祀而寡也。仁义焉求吉,故卜筮而希也。祝巫卜筮其后乎!’
【译文】:孔子说:‘对于《周易》,我把祝人的行为放在次要地位上,我着重观察它其中的德、义呀!暗求鬼神佐助,而达于著策之敷;明了著策之数,而达于道德,守仁行义。隐求鬼神佐助,而不能达到数占,这是巫的筮占;达到数占,而不能达到德义的层面,这是史的筮占。史巫之筮,趋向易道而没有达到,依赖它而就不对了。后人责怪我孔丘的,或许因为《周易》吧?我求索《周易》中的德义而已,我与史、巫同样学习和运用《周易》但最终归趋是不同的。君子脩养德行乃求福,所以很少祭祀求福;践履仁义乃求吉,所以很少卜筮求吉。祝巫卜筮应该要放在次要才对吧!’
·孔子繇繇/籀《易》,至于《损》《益》二卦,未尝不废书而叹,戒门弟子曰:‘二三子!夫《损》《益》之道,不可不审察也,吉凶之□门也。《益》之为卦也,春以授夏之时也,万物之所出也,长日之所至也,生之室也,故曰《益》。《损》者,秋以授冬之时也,万物之所老衰也,长夜之所至也,故曰《损》。生道穷焉而生道生焉。益之始也吉,其终也凶。损之始凶,其终也吉。《损》《益》之道,足以观天地之变,而君者之事已。是以察于损益之变者,不可动以忧喜。故明君不时不宿,不日不月,不卜不筮,而知吉与凶,顺于天地之心,此谓《易》道。故《易》有天道焉,而不可以日月星辰尽称也,故为之以阴阳。有地道焉,不可以水火金土木尽称也,故律之以柔刚。有人道焉,不可以父子君臣夫妇先后尽称也,故要之以上下。有四时之变焉,不可以万物尽称也,故为之以八卦。故《易》之为书也,一类不足以极之,变以备其情者也,故谓之《易》变也。有君道焉,五官六府不足尽称之。五政之事不足以生之,而《诗》《书》《礼》《乐》不□下百篇,难以致之。不问于古法,不可顺以辞令,不可求以识善,能者由一求之,所谓得一而群毕者,此之谓也。《损》《益》之道,足以观得失矣。’
【译文】:孔子研读《周易》,至于《损》《益》一卦损益互为综卦,视为一卦,不免放下书而感叹,告诫门下弟子说:‘二三子,对《损》《益》之道,不可以不审查,它是吉凶之门户。《益》作为卦,正当值春天继之以夏天之时,万物所盛出,白昼比黑夜一天比一天增长,是生之实满、强盛之时,故称为益。《损》卦,正当值秋天继之以冬天之时,万物老衰,黑夜比白昼一天比一天增长。所以生道穷尽而生道又生。《益》卦开始吉,终结时凶。《损》卦开始凶,终结时吉。从《损》《益》之道,足以观察天地的变化和君主的事业。所以通过观察《损》《益》的变化,就不会见损而忧惧,见益而喜悦。所以明君不用序四时之位,不用推步日月五星,不用卜筮之占,就能预知吉凶,这是由于顺从了天地的本性。此之谓《易》道。因此《易》有天道,而不可用日月星辰完全地称述它,所以用阴阳来概括它。有地道,不可用水火金土木五行完全地称述它,所以用柔刚来概括它。有人道,不可用父子君臣夫妇蚰娌或兄弟完全地称述它,所以用上下来概括它。有四时之变,不可以用各种物候完全地称述它,所以用八卦来概括它。所以《周易》这本书,一类不足以穷尽它,只有用变易才能完备地概括它的宝情,所以称其为变易的易字。有君道,五官、六府不足以全部地称述它,五政之事不足以阐明它。而《诗》、《书》、《礼》、《乐》不止百篇之数,难于穷尽‘天道’、‘地道’、‘人道’、‘四时之变’以及‘君道’。不探求古法,不可使辞令顺达,不可探求认识什么是好的而周易含有遗留的古法,要从其中探求。有才能的人由《损》《益》一卦就可探求君道,所谓‘得一而群毕’,就是说的这个意思。从《损》《益》之道,足以观察得失。’
译文选自刘彬先生著作《帛书要篇新校新注》,结合新材料略作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