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事養民旁置政事而養民,苟且利之而已,不及其義也,拊循之拊揗,猶撫慰也,唲嘔之,冬日則為之饘粥厚曰𫗴,希曰粥,夏日則為之瓜麮麥粥湯水,以偷取少頃之譽焉苟取薄譽,是偷道也非恆久之道也。可以少頃得奸民之譽,然而非長久之道也;事必不就,功必不立,是奸治者也。傮一周謂之一傮,始終也然要時務民,進事長功使民以無義也,唯事務民,圖利而輕義矣,輕非譽而恬失民雖非譽失民而安然處之,事進矣,而百姓疾之以君之無德也,是又偷偏者也。徙壞墮落,必反無功。故垂事養譽,不可;以遂功而忘民,亦不可。皆奸道也。垂事養譽遂功忘民皆奸道也
現代漢語
不管政事而用小恩小惠養育民眾,撫慰他們,愛護他們,冬天就給他們準備稠粥,夏天就給他們供應瓜果、大麥粥,用這個來換取一點點名譽,這是一種苟且的做法;它可以暫時得到奸邪之人的讚譽,然而這不是長久之計;這樣,就不能成就事業,建立功績,這是用奸邪之法治國。盡力爭取農時,役使農民快速發展生產,增加功效,不顧毀掉名譽,失去民心,結果事業有成,但百姓卻都怨恨他,這又是一種極端的行為;這種人將趨於毀壞衰敗,肯定一事無成。所以放下事業而沽名釣譽,不行;只要成功而不顧民眾,也不行;這些都是奸邪不正的辦法。
故古人為之不然:使民夏不宛喝,冬不凍寒,急不傷力,緩不後時,事成功立,上下俱富;而百姓皆愛其上,人歸之如流水,親之歡如父母,為之出死斷亡而愉者,無它故焉,忠信忠民義信民利、調和執禮法調和百姓、均辨權其義利以衡之至也。故國君長民者長民義之君王,欲趨時遂功,則和調累解以其長民之義,故調和民事以禮法寬裕,免其重負,故民其勞也力,速乎急疾;忠信均辨權其利無背乎義,說乎慶賞矣民得其所,故悅其君之有德;必先修正其在我者,然後徐責其在人者克己為德,而後被於人,威乎刑罰峻罰則民怨,德行則民悅,俱威矣而悅者勝。三德者誠乎上和調累解、忠信均辨、先己後人,則下應之如景向古鄉鄉、向向、響響常相通用,景向者,景之迴響也,回聲也,雖欲無明達,得乎哉!【書】曰:『乃大明服,惟民其力懋,和而有疾。』此之謂也。
現代漢語
古人就不是這樣做。古代的君主夏天不讓人民中暑,冬天不讓他們挨餓受凍,緊急的時候不傷民力,緩和的時候不失時令,這樣就會事業成就、功績卓著,君臣上下都很富足,而百姓也都愛戴君主,歸附人們他就像水流入海,親近他就像親近父母,情願為他出生入死,這沒有其他的原因,這是因為君主極其忠信,調和,公平。所以統治國家領導人民的君主,要想爭取時間成就功業,那麼調和無為,能比急切從事收效更快;忠信公平,能比賞賜表揚更討人喜歡;一定先糾正那些在自己身上的缺點,然後慢慢地去責備那些在別人身上的缺點,這比使用刑罰更有威力。如果君主真能實行這三種德行,那麼人民就會積極響應,即使不想顯耀通達,可能嗎?【尚書】上說:『如果君主非常英明,民眾就會盡心盡力,協調而又迅速。』說的就是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