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二宗主孚聖】
宣聖論證各義極爲精詳,爲恐世人未察,以爲儒教不講修持,及敬神事天、人神感應、善惡因果諸事,而與佛道有殊。新教類列而論,似非儒教本旨。以此故,不得不將聖經中關於誠感、敬信、禍福、因果,及修持明道之教,一一指明,以釋眾惑而正經文。
經文言簡意賅,若不詳論之,則世人猶難盡明。及說者以爲聖人素不好辯,經中明有「予欲無言」之文,今不憚煩,反覆辯論,遂疑壇論有他,特命將此意釋明,以免惑者有所藉口。
聖人立言,原不求多,經文類皆舉一概百。即當時答門弟子,亦皆以舉一反三爲例。以其時尚風習不同,人易見道而言語尚簡,不須辭費。諸弟子習於禮教,皆有深根。略加指導,無不明了。故言之不多,而問者無復疑。世人以降,人心習於詐偽,相尚以言,不求實踐。而邪說盡起,左道惑世之徒,逞爲奇辯。爲教者以其導引之難,而不得不假言語以爲啟迪之道。於是言語皆趨於繁複,實由世道人心所致也。
故孟子已有好辯之名,而公孫龍諸人,更創爲堅白異同之說。教與學均習於口給,言之正者,則聽者悅從。言不得其道者,則世非笑之。蓋自春秋至於戰國,其時尚風習已大變矣。自斯以降,去古日遠,聞道愈難。智者騖於奇袤,譎者爭爲巧辯。而世人僅以耳爲目,以文爲道。捨本逐末,莫知其非。有志之士,雖欲正之,亦舍言無以爲功。於是論議之書,汗牛充棟。著作之輩,層見疊出。蓋皆以華聲爲事,以酬對爲能。而言之不得簡約,亦時勢爲之已。
處今日之世,教失道亡,是非久羼,有心者欲以挽之。尤非有言,不足以使人聳聽。而言之不詳者,且忽之。不切者,且易之。欲如前日之簡約,得乎?聖人悲人智之日下,世道之日亡,思所以牖民而覺世者,日夕未遑。言之、重言之、再三言之,只求人之能從,世道人心之能挽,禮教道德之能振起以復於古。則雖焦其唇敝其舌,亦樂爲之而不辭。此則言之不覺繁而多也。吾願世人聆其言而味之,從而習之,而施之於行,以救乎世道人心之顛危,國家天下因之而治。斯不負聖人之心矣!多言云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