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4-27 21:04
凡日月运行,四极之道。极下者,其地高人所居六万里,滂沱四𬯎而下从唐代李淳风开始,一直到现代钱宝琮、陈遵妫等学者,都根据这句话而将《周髀算经》所构建宇宙模型中的大地形状理解为球冠形而非平面。事实上这是一个明显的误解。《周髀算经》卷上的原文中,已不止一次表明它的宇宙数理模型的基本假定正是天、地为平行平面,中间相距八万里。而此处也分明只说“极下”之地高于大地六万里,此极下之地即直径为23000里的“极下璿玑”,也即本书图6中左端所绘高为h、底半径为r的部分。所谓“滂沲四而下”,只应理解为此“极下璿玑”由其距大地平面六万里处的尖顶向下逐渐增粗,至底部(即地面)而其直径达到23000里。一个有力的证据是,如将天、地形状理解为双层球冠的话,“极下者,其地高人所居六万里”就必将完全无法成立“人所居”之处(比如周地)与“极下”顶端垂直空间距离将根本不可能达到六万里。而钱、陈等的论述中都完全未意识到这一误解造成的上述困难。他们虽然已发现球冠形天地与卷上陈子的地平假定相矛盾,却仍先验地赞成前者而将事实上并不存在的“矛盾”指为《周髀算经》的缺点。此外,如将天地理解为球冠形,则直径为23000里的“极下璿玑”之地也将与大地合为一体而无任何边界可加以区分,这样则“极下璿玑”在《周髀算经》中也将变成毫无意义了,而事实并非如此。天之中央,亦高四旁六万里。故日光外所照径八十一万里,周二百四十三万里。故日运行处极北,北方日中,南方夜半。日在极东,东方日中,西方夜半。日在极南,南方日中,北方夜半。日在极西,西方日中,东方夜半。凡此四方者,天地四极四和关于“四极四和”的意义,赵爽注称:“四和者,谓之极。子午卯酉得东西南北之中,天地之所合,四时之所交,风雨之所会,阴阳之所合。然则百物阜安,草木蕃庶,故曰四和。”这是古代中国传统的看法,将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与整个自然界的和谐联系在一起,昼夜易处,加四时相及。然其阴阳所终,冬至所极,皆若一也。
白话意译
在大气层内,大气层的最大直径为810000里,周长是2430000里。所有日月影像都是在这个大圆球内有一个运行轨道。太阳影像在北方极限位置时超出北极地面距离60000里,从上往下看是处于正中央,也就是说地球是以南北极轴在自转,那么从北向南看,地球北极就是圆心,按照大气层与地球的关系,太阳所在的这个层面与地球表面是一个平行面,距地球北极表面的距离都是60000里。因此太阳在空中南北方向的位置超出了地球的北极,北半球就正对太阳,而南方就被地球自己遮挡,北方为日中,南方为夜半。同理太阳在最东面,东方为日中,西方为夜半。同理太阳运行至最南面时,南方为日中,北方为夜半。同理日在最西面,西方为日中,东方为夜半。太阳的上述四方运行及其所造成的四个极限状态和四个中间状态,就构成了地球的昼夜变化和一年的四时(四季)变化,也就是所谓的阴阳变化,冬至、夏至的变化规律只是我们是处于南北半球的不同而已,其实其变化规律都是相同的,方向不同罢了。
天象盖笠,地法覆槃对《周髀算经》宇宙模型中天地形状的传统误解,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此八字。盖笠和覆槃,其实很难使今人将之想像成球冠形。而且事实上只要注意到这八字只是文学性的描述,只是形象的大致比喻;而天地的准确形状如何,《周髀算经》卷上分明已有颇为严密的数理构造天地为相距八万里的平行平面。在《周髀算经》这样一个数理天文学体系(与客观真实吻合程度如何是另一问题)中,数理构造和数学描述的权重远大于文学性比喻的片言只语,应该是不言而喻的。天离地八万里,冬至之日虽在外衡,常出极下地上二万里。故日兆月,月光乃出,故成明月这里对月亮发光原因的陈述还是不甚明确的。故赵爽注称:“日者阳之精,譬犹火光;月者阴之精,譬犹水光。水则含影,故月光生于日之所照,魄生于日之所蔽。当日即光盈,就日即明尽。月禀日光而成形兆,故云日兆月也。”虽已明白月光与日光有关系,但尚未明确指出月光是反射日光而来。星辰乃得行列。是故秋分以往到冬至,三光之精微,以成其道远。此天地阴阳之性自然也。
白话意译
大气层和地球是两个相套的球体,太阳影像所在的层面与地球表面相距80000里,冬至日太阳在最南面,在外衡圆圈上,其光线被地球遮挡而北极地面照不到太阳,但是在高出北极地面20000里的高空还是有光线通过(极光)。因此在北极圈附近还是可以看到月光,其原理是由于月球在地球的赤道附近运行,太阳在高空照射在月球上形成反射光波,可以照射到北极附近。其它行星的光线也是这个原理。因此秋分之后到冬至日这段时间,在北半球,太阳、月亮、星星的光线都是比较微弱,是因为距离远的缘故。这个就是天地阴阳的自然规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