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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金瓶梅第三十二回 拉枯樁雙嫗夾攻 扮新郎二女交美

續金瓶梅作者:丁耀亢發佈:福哥

2018-6-8 22:11

    第三十二回拉枯樁雙嫗夾攻扮新郎二女交美

    詩曰:

    說到風流浪不禁,老人空有少年心。

    牙稀漫羨膏粱味,耳塞難聽絲竹音。

    藥裏欲求青鬢寵,花枝誰贈白頭吟。

    止堪林下尋仙侶,細問參同水裏金。

    單說人生到了六十歲,合着大易坤卦,六爻俱是純陰,尚要保合太和,求復那一點孤陽出來,還不可得,如何當得群陰剝削!如今人富貴有才情的,偏是要未年講些怞添以人補人之法,多有早送一程的。說到此處,不可不怕。即如李守備年已七旬,娶得一個四十五歲黎指揮娘子,已是敗軍之將,不可言勇,日夜點卯不到,也就罷了,因何引將一個孔千戶家娘子,又領着個美貌的女兒,留在屋裏,和他勾搭起來,住了三四比弄得個李守備添上了四件寶:腰添上彎。腿添上酸。口添上涎。陽添上綿。

    尋思了幾日,要留他在家裏,沒有住處,隔壁有個法華庵,姑子叫做福清,也是亂後初出家。原是京城劉大戶家的妾,極會鋪絨挑繡,被金兵擄去半年回來,沒處歸落,在這庵裏落髮。不上二年,他師父死了,招了兩個徒弟,法名叫做談能、談富,住着法華庵,有幾間閒房子,常有道奶奶們來住着。借他二三間來,可以安的他母子,來往也便些,省了人的口面。李守備到了福清庵裏,問下了三間淨室,連門面四間,講了五兩房租。孔千戶娘女兩個搬在間壁,只隔着一牆,時常往來。這梅玉姐一千好針線,替人做些鞋西,母子們將就度日。或是白日過來和金桂頑耍,連夜晚了,就在金桂房裏同床宿歇。孔千戶娘於比黎指揮娘子小三歲,生的白淨面皮,描着兩道長眉兒,原是風流的,又守了二年寡。因和李守備勾搭上了,常常過來,和李守備夫妻兩口兒一張桌上吃酒吃飯,以姐夫稱之,通不迴避。李守備時常送些小菜果子過去殷勤他,和他在屋裏白日也幹過幾次,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婦人甚不快意。

    這黎指揮娘子從嫁了李守備守了活寡,一向到也把心冷了。因見孔千戶娘子來,和他常在隔壁屋裏坐着,半日不回家來,只說他有心到別人身上去,晚間上床偏要他來點卯。原是井繩扶不上牆的,又被孔千戶娘子弄枯了,越發是稀軟的,才一撮弄,反怯戰羞敵,縮到皮袋裏,不知那去了。有詩為記:細似蜂腰已斷筋,逃形無計問花神。

    前身定是為中貴,後世還當變女人。

    作繭春蠶僵半縮,垂頭冬蚓屈難伸。

    可憐夜半虛前席,水滿桃源少問津。

    原來這婦人再嫁,過了中年的,專要在枕席上取樂,一些羞恥也沒有,就是窮也罷富也罷,吃的穿的俱是小事,上床來這件東西是要緊的。如果不足其意,到明日把臉揚着,一點笑容也沒有,摔匙打碗,指東罵西,連飯也不給男子吃。先是因瀅生出恨來,後來因恨越要想出瀅來。看着這老厭物一臉皺紋,滿頭白雪,整日價眼裏流着冷淚,口裏吐的臭痰,兩根瘦骨頭連一身皮也幹了,那個是你糟糠夫妻,來給你送老!睡到半夜裏,倒枕捶床,不住的嘆氣,想到:『早死了,還各尋個生路!』一頓臭罵。李守備只得推聾裝啞,全不言語。從來說:佳人有意郎君俏,紅粉無情子弟村。這李守備也是無奈。

    那一日,遇了個故人,賣生藥的王回子,有名的好村藥:顫聲嬌、琉黃圈、鎖陽環、夜戰十女不泄方、固精丸、興陽丸一套兒的瀅方,獨自開個小鋪,做些香茶耍藥,廣東羊角騰津,在市上哄這少年子弟們的錢。拿着五錢銀子,取堆花好燒酒十斤,要煮蝦米做藥酒賣。李守備讓到屋裏,問他:『買燒酒何干?』王回子誇了一遍,喜的李守備讓坐不迭,先篩了一壺五香酒來和他吃。細細問他:『這藥可效麼?』王回子笑道:『我這藥若不效,家裏這些老婆們肯依麼?吃到一月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這是個海上方,又不費錢,只用些大蝦和海馬煮了,埋在土裏三日就用。那個婦人當的起!』李守備是個老實人,就把自己敗陽的真象,哀告了一遍,要求他的妙藥。錢筒裏有賣酒的錢,盡力一倒,還有七八百文,一齊串起,送給王回子,只要求個抬頭當差的法兒。王回子道,『我有好藥,先放在馬口裏,臨時洗了,任意行事,如要完,只吃一口涼水就解了。』即時解包,取出一封興陽不泄丸來,有三十多粒。又取一包揭被香,放在爐裏,使婦人發興的。李守備連忙退回道:『他們發興,我越發了不成,這樣不使藥我還當不起。』

    又送了他一枝騰津可以代勞。笑嘻嘻的出門道:『等煮了酒,還送二斤來。』李守備拱了拱手送他去了,心裏又喜又怕,喜的是我有了好方,再不怕這兩個人笑話我了;怕的是萬一不效,弄的進退兩難,又是一場受氣。又想道:『把他二人哄醉了,大家胡混一場,有些難打發處,還有這根假東西,使個替身法兒,好歹要賣一賣老手段,難道我就罷了。』等不到晚,先把藥放馬口裏去。買了一隻燒雞、兩碗燒肉、兩段豬灌腸、一盤熟魚,又是點心蒸糕買了一大盤,擺在床前一張桌上,要請孔千戶娘子過來吃酒。黎指揮娘子已是知道他和王回子吃燒酒,討了藥來,只推不知,道:『你待請誰?』

    李守備道:『這些時沒請孔二姨來坐坐,今夜無事,恁姊妹們敘敘。他的酒量大,好歹讓他個醉。』娘子道:『他這幾日不耐煩,等我自己去拉他去。』說畢放下針線,過牆去了。

    原來兩人商議就一路,也有個打發老厭物的意思,趁這個機會,正好順水行船,試試這藥靈不靈。一到了孔二姨家,見他坐在炕上,和梅玉納鞋哩,一雙紅縐紗鞋,娘兩個每人鎖一隻。把孔千戶娘子拉在一間空房裏,說李守備今日取了村藥方來吃了,又買了好些東西,來請你吃酒,要安排試藥的光景。如今咱兩個把他試試,好不好打發他上路。有了咱姊妹兩個,還服事家好人家,休說兩個女兒花朵一般,就守寡也吃碗自在飯。如今兵荒馬亂,有甚么正經,休說是兩個寡婦,那裏不是吃飯處。說的停當,孔千戶娘子道:『姐姐先走一步,我洗洗澡就到。只怕你吃起醋來,我就了不成!』黎指揮娘子笑着過去了。孔千戶娘子原是京師積年做過暗巢的,一向不得盡興,也指望過來試試李守備的藥。

    即時燒水,用香肥皂洗的屁股白光,穿上一套半新不舊的月白羅衫,紫羅裙拖的裙子,一雙小小紗綠高底鞋兒,梳的水鬢長長的,也不搽脂粉,略使綿子打個紅腮兒,只好似三十歲的,又老成又俊俏。笑嘻嘻的從門裏走過來,道:『打攪得恁兩口兒也勾了,天長日久的,又要來請,也不當人了!』

    李守備也換了一套新衣,忙來接進去,道:『咱家裏五香酒熟了,胡亂請二姨來嘗嘗。有甚麼你吃,敢言請麼!』夫妻二人安下坐,李守備橫頭,他二人對面坐了。守備自己篩酒來斟,要請他小姊妹,二人都過那邊院子裏耍去了。一面用了三個雕漆茶杯,滿斟過五香酒來。孔千戶娘子道:『妹子量小,誰使的這大東西!』李奶奶道:『大不大,姐姐收了罷。再換個杯,姐姐又嫌小了。』頑成一塊,只得接杯在手,又取壺去還敬李姐夫。守備不肯送過壺來,自己斟了半盅,陪着坐了,吃了幾巡。李守備用箸取將菜兒,揀好的送在二姨面前。孔千戶娘子也取將瓜子來嗑了,送過瓜仁兒來。吃到熱處,俗說道:酒是色媒人。漸漸說話俱是嘲惹姐夫,各帶些罵趣。李守備道:『我有個笑話,說與二姨聽。有一家和他姨娘住在一處,常常來往,這個姨娘極喜剃頭,剃的人渾身快活。這大姨的兒子們都不叫他娘剃,只是央姨娘去剃。把個兒子剃的頭光光的,極是好看。他父親回來,問道:「兒子!這頭是誰剃的?」他母親說道:「二姨剃的。」明日見了二姨,謝了又謝,道:「原來二姨這樣善剃頭。」二姨戲這大姨夫道:「姐夫!你要愛我剃,我也給你剃剃。」大姨夫道:「我到不消剃,你替替你姐姐罷!」』原來說着孔千戶娘子該替他姐姐。剃與替同音,嘲的甚趣。二姨起來斟了一盅酒,送在李守備面前,道:『姐夫吃這杯酒,我也有個笑話回奉你。有一個斑鳩和一個燕子,常被那林裏鷂鷹欺負、他二鳥商議:「他一個來欺我不大緊,生下雛兒還要來奪我的窩巢,好不厲害。身小力薄的又鬥不過他,不如拜認做個親罷。,那斑鳩就認了個侄兒,叫道:「姑姑!姑姑!」燕子就認了個外甥,叫道:「親姨!親姨!」忽一日,有個餓老鷗飛過來,也要討大,要他叫一聲。這斑鳩燕子不肯叫他,道,「我和你非親非故,該叫個甚麼?」餓老鷗道:「我和你姑姑也差不多,我和你親姨也差不多,以後只叫我聲親娘罷。」』原來罵着李守備,喜的個李奶奶在床沿上笑的沒縫,道,『我也有個笑話,恁二人吃一盅,我才說。』忙把孔千戶娘子面前斟了一滿杯,李守備自己斟上半杯。二姨不依,奪過壺來,斟的流了一桌子。李奶奶道:『一個人,極孝順他母親,因家寒沒甚度日,每日賒些酒來,去賣幾貫錢來養母。一日賒了一瓶漿酒來,這人極是好酒的,一口一聲只叫做是酒娘。那一日要搬家往山前去住,取了一擔筐來,一頭挑着酒瓶,一頭挑着他八十的老母。行到山坡裏,這人又飢又渴,取出木勺來,走一步吃一口,叫聲好娘。不料他母親在筐裏只道是叫他,翻一翻身,把個擔兒滾下來,把酒瓶打的稀爛,滿石崖上都是酒。這人慌了,捨不得這好酒,趴伏在石崖上,就地去吃,亂叫道:「好酒娘!好酒娘!」他母親跌在山坡下,見他兒子全不理他,罵道:「沒良心的不孝畜牲!顧了你那個娘,就忘了你親娘了。」』一句話罵着李守備,大家笑成一塊。三人都有七八分酒,李守備有事在心,不敢多飲。天已半更,那藥在馬口裏還不見發作,那件東西依然垂頭而睡,搖之不醒。又見這二位臊冤家乘着酒興歡喜爽快,比往日更覺顛狂。這藥力不發,如何應承的下?出來推去淨手,用溫水把馬口藥洗去,手托着央不動、叫不醒、裝醉推死的臭皮囊,長嘆一聲,唱一個【駐雲飛】:堪恨皮囊,舊日英雄何處藏。好似僵蠶樣,弄着全沒賬。膝!當日忒風狂,何等昂邦,今日裏縮頸垂頭,不敢把門來上,死狗誰能扶上牆。

    李守備想道:『這藥不效,或是用的少了。』又將王回子的藥取出三丸,用口嚼碎,口口口口口口口只見那東西眼淚汪汪,口口口口口口口越發不起了。又嘆一口氣,第二個【駐雲飛】:朽物堪憐,伏祈抬頭聽我言。略妝些虛體面,休使人輕賤。呔!在自口垂涎,委曲難前。二指窮筋,變了根皮條線,一滴何曾到九泉。

    從來這村藥扶強不扶弱,濟富不濟貧。少年的人用了不消半日,隨着人的陽氣一時就發。這七十的老人,休說真陽枯竭,就是膀朧內邪火也是冷的,一時間這一點熱藥放在馬口裏,就如餵死狗的一般,那裏有點熱氣兒?虧了後來吃了半日五香燒酒,又將溫水將一洗,內外相助,這三丸藥一時發作,真箇是:有腳陽春花再發,無油枯焰火重明。一時間,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李守備大喜,尋思道:『此時不乘機行事,等的藥力發盡,悔之晚矣!』連忙進的屋來,孔千戶娘子要回家去,怕梅玉女兒一人在家害怕。守備道:『天已晚了,恁姊妹兩人在房裏,我還在這外面。天已起更了,還回去做甚麼!依着我說,咱大家打個官鋪,混上他一夜罷。』孔千戶娘子故意罵了一句,道:『老汗邪了的,就說下路去了。我們在這裏,撇下他姊妹在隔壁也不放心。』李守備道:『一發叫到這邊來,他姐兒兩個睡在一房也好。』說畢,孔千戶娘子才走起身叫過金桂、梅玉過來,把房門鎖了,院子門倒關着。原是一家人,從牆上走熟了的。說着話,房裏點上燈,見他姊妹二人俱是中衣,不穿裙,從短牆上過來,上西間房裏去了。這李守備還要讓酒,孔千戶娘子吃的桃花上臉,浪眼涎瞪上來,也有些春心按不住的光景,推是醉了。李守備也就不讓,各人安排上床,換鞋使水,心裏明白。黎指揮娘子要和孔千戶娘子兩頭睡,怎當的孔千戶娘子是個頑皮,又有了半醉,單單趴過來,和他一頭,笑道:『咱姊妹兩人今夜做個干夫妻罷!』脫的光光的,一口先把燈吹滅了。李守備那等的四平八穩,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也就脫的精光,挨進房門,往兩人被窩裏一滾。孔千戶娘子摸了一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罵道;『好老沒廉恥,哄的我住下,可是要小姨子麼!』說不及話,拉在床沿上干起。那婦人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回口口口口把李守備圍困攻打,不一兩陣,那水火齊來,燒的燒,煮的煮,那點藥力使完,又是怯敵,又是量小,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再休想還有抬起頭的日子。這婦人嗤的笑了一聲,道:『這藥還要錢麼!沒的坷磣殺人罷了!』黎寡婦聽了半日,已是難捱,摸了一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又是臊又是恨,道:『快刀子你打發了誰,留着這鈍刀子鋸黜我!』李守備怕他吃醋,別人又吃了頭湯,十分過意不去,只得勉強奉承。那裏抬起頭來,被黎寡婦一把按在床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這婦人瀅心酒興,一齊發動,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誑詘迅隼釷乇概的似落湯雞,骨頭皮毛都是稀軟的,這老人家一陣昏迷,渾身冰冷,大叫一聲:『罷了我了!』沒奈何,取出一根三寸長的騰津,替他放在腰裏。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且不說李守備氣喘口張,兩眼緊閉,生死不保?

    卻說這黎金桂從那日汴河看見男女行樂,已是春心難按,幸遇着孔家妹子梅玉回來,兩人每日一床,真是一對狐狸精。到夜裏你捏我摩,先還害羞,後來一連睡了幾夜,只在一頭並寢,也就咂舌親嘴,如男子一樣。這一夜見他兩個母親吃酒醉了,和守備勾搭,起來吹滅燈,就把房門悄悄挨開,伏在門外聽他三人行事,只見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瀅聲浪語沒般不叫,兩個女兒連腿也麻了,險不酥遺頂門,跳開地戶。到了孔家大戰以後,口口口口二女疾回,掩上房門,脫得赤條條的,金桂便道:『梅玉!咱姊妹兩個也學他們做個干夫妻,輪流一個妝做新郎。我是姐姐,今夜讓我先罷。』梅玉道:『你休要弄的我象我媽那個模樣兒,倒了不成。』金桂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着梅玉叫他親哥哥。金桂便叫姐姐妹妹,也學那瀅聲一樣。梅玉用手把桂姐腰裏一摸,那知他先動了心,弄着梅玉,自己發興,那花心香露早已濕透,流了兩腿。梅玉大驚,道:『你如何流出溺來了!』金桂道:『這是婦人的臊水,見了男子就常是這等流的。你到明日,我管弄的你如我一樣。』弄了半夜,身子倦了,抱頭而寢。如此,夜夜二人輪流,一人在身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可每夜弄個不了。不知李守備死活何如,二女子瀅奔下落。正是:穿花峽蝶,雙雙春日入房來,點點蜻蜓,款款迎風隨浪滾。

    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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