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身採訪前查閱韋力的資料時,安妮寶貝被這位『書痴『給嚇住了――『憑個人之力,收藏古籍善本逾10萬冊,四部齊備。明刊本已逾1200部,名家批校本及抄校稿800餘部,活字本600餘部……』 不上電視、不做錄音、不照相,是韋力的一貫原則。在【古書之美》裡,韋力關於藏書的點滴感悟,散落在他與安妮寶貝對談的角角落落。 多年的藏書,深深地影響了韋力的性格。『讀古書,會讀出自己的小,讀出自己的淺薄。』韋力說,讀歷史上的書,逐漸看到科技在不斷增長與傳遞,但思想並非隨著社會發展而發展。『當初諸子百家的思想很先進,經過2500年,我們沒有看到思想上的遞進,只是不斷地嚼舌頭。』 對此,韋力冠之以『悖論』。『一開始便是頂峰,然後慢慢衰落,這是我讀出的無奈與掃興。』 『今天的藏書家,都是從上世紀80年代末興起的。因爲歷史的原因,中國的藏書歷史產生了割裂。』韋力認爲,也有留下來的老一輩,比如黃永年、黃裳等,接續了民國的一些文脈,但已不成氣候。『新一代的愛書人,與古代、近代藏書家不是一回事,藏書實際上是斷檔了。』 在韋力看來,在古代,知識、權力、金錢是一體的,有錢人基本上都是有知識的。民國時代的大藏書家,無論是傅增湘、陳澄中、『南潯四象』等大藏書家,都是絕對的社會精英。『而今天,如我這般小人物都能得到,對我而言是幸運,對社會而言卻是悲哀。這麼好的東西,如此輕易地聚在一個小人物手上。』他得出結論――這個社會的收藏體系是有問題的,它本應由能力更大者來完成。 如今,一些人家裡沒有書房,根本不讀任何書。韋力覺得,這怪不得大眾,大眾是可以引導的。『所有口號都是學好數理化,都是用理工代替人文。「因爲這樣,所以那樣」構成我們社會普遍的句式,沒有不爲什麼而做的事。這是徹頭徹尾的功利。』此時,就更需要人文精神這樣的潤滑劑。 在與安妮寶貝的笑談之間,韋力把自己稱爲標本。他不否認,自己的藏書行爲,有著標杆意義。 『我想用行爲藝術的方式告訴人們,什麼樣的存在是精華與優雅。讓別人看這個人做這樣的事情,這樣來思考這個世界,這些書對他產生哪些影響。』這是在藏書之外產生的、一種近似於行爲藝術的做法。(江南時報) 來源:中國經濟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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