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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盛世下的辭賦家 爲何地位竟低如倡優?

國學新聞| 學術動態

2016-3-3 16:02| 發布者: 張啟功| 查看: 2186| 評論: 0|來自: 國學網

摘要: 資料圖清人劉熙載【藝概文概】云:文之道,時爲大。文學與時代緊密相連,漢賦也是如此。除文學內部發展因素外,漢代社會對漢賦的生產、消費、接受等有重要的影響。漢賦生產與兩漢社會的興衰基本同步。從劉邦建國、文 ...

資料圖

清人劉熙載【藝概文概】云:文之道,時爲大。文學與時代緊密相連,漢賦也是如此。除文學內部發展因素外,漢代社會對漢賦的生產、消費、接受等有重要的影響。

漢賦生產與兩漢社會的興衰基本同步。從劉邦建國、文景之治到武帝前期,基本上是漢代社會的休養生息階段。三年滅秦、五年楚漢戰爭,長期戰亂給漢初留下來的是一窮二白的爛攤子。因此,當時的主要任務是撥亂反正,恢復經濟。與之相適應,思想較爲自由,統治者主要以黃老思想爲治國思想。而且【史記】【漢書】記載景帝不好辭賦。在這種情況下,漢賦生產也處於初期階段。據【漢書藝文志】,陸賈、朱建及藩國吳王、梁孝王、淮南王門人有一些創作,但現存的賦作,最有代表性的是賈誼【吊屈原賦】【鵩鳥賦】,另外還有淮南小山【招隱士】、莊忌【哀時命】。這些作品體制上繼承楚辭傳統,抒情言志,篇幅短小,而且內容上明顯受到道家思想的影響。此期特別的作家是枚乘,他曾游於吳、梁,其創作【七發】目的在於諷諫諸侯王,形式上大肆鋪排,是騷體賦向散體大賦的過渡。

漢賦生產的繁榮期是武帝以後到東漢中期。此期政治上雖有西漢滅亡、東漢建立等波瀾曲折,但整體上是大一統天下、是積極向上的時代,呈現出蒸蒸日上的氣象。漢武帝對辭賦頗有興致,不僅大力提倡,而且自己創作。班固【兩都賦序】云:大漢初定,日不暇給。至於武、宣之世,乃崇禮官,考文章。內設金馬、石渠之署,外興樂府、協律之事,以興廢繼絕,潤色鴻業。是以眾庶悅豫,福應尤盛,白麟、赤雁、芝房、寶鼎之歌,薦於郊廟。神雀、五鳳、甘露、黃龍之瑞,以爲年紀。故言語侍從之臣,若司馬相如、虞丘壽王、東方朔、枚皋、王褒、劉向之屬,朝夕論思,日月獻納。而公卿大臣御史大夫倪寬、太常孔臧、太中大夫董仲舒、宗正劉德、太子太傅蕭望之等,時時間作。或以抒下情而通諷喻,或以宣上德而盡忠孝,雍容揄揚,著於後嗣,抑亦【雅】【頌】之亞也。故孝成之世,論而錄之,蓋奏御者千有餘篇。這段序言對漢大賦生產的背景、生產方式、生產特點、生產數量等,都進行了明確交代。大一統的天下,文人心向中央,盛世激發了作家的情懷,於是,規模宏大、歌頌爲主的大賦興盛。這是時代的產物。典型代表如司馬相如【子虛賦】【上林賦】、揚雄【羽獵賦】、班固【兩都賦】、張衡【二京賦】。這四大賦家生活在西漢武帝到東漢安帝時代,是漢王朝的極盛時期,也是漢賦極盛時期。這些大賦採用對話體,以狀物爲主,風格上呈現出全而大的特點。【西京雜記】載司馬相如曾說自己創作辭賦時,苞括宇宙,總覽人物,這正是漢帝國一統天下的真實反映。也正因此,典型的大賦生產頗費心血,司馬相如創作【子虛】【上林】,幾百日而後成;揚雄作賦,夢其五臟出在地,以手收而內(納)之,大病一年;張衡作【二京賦】,精思傅會,十年乃成。可見大賦生產之不易。而且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兩漢整個思想界成爲經學的天下,大賦所體現的正統思想以及形式上的勸百諷一,就是這種思想的真實寫照。

資料圖

東漢和帝以後社會走下坡路,整個社會動盪不安,黨錮之禍使文人與社會逐漸疏遠,加之自然災害頻發,地震、蝗災、水災、瘟疫等隨時威脅著人們的生命,文人士大夫內心世界發生了重要變化,深感人生迷茫。此期經學衰落,道家思想又占據了重要位置。社會的劇變帶來漢賦的新變,文人鴻篇巨製形式的大賦作品逐漸減少,代之而起的是以抒情爲主的小賦。這種賦繼承屈原、賈誼的傳統,代表人物和作品如張衡【歸田賦】、蔡邕【述行賦】、趙壹【刺世疾邪賦】等,他們突破漢大賦的創作模式,由外部世界的描繪轉向內心世界的抒寫,由體物轉入寫志,個人的思想、感情成爲作品的主要內容,這是東漢後期社會帶來的影響,而且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道家思想的影響,如張衡【思玄賦】【歸田賦】等。

由以上可以看出,漢代社會影響著漢賦生產。首先影響辭賦生產者,如辭賦作家的地位、遭遇、追求、情懷等。漢代經學盛行,辭賦家的地位低下,被視爲倡優一類人物,如枚皋說:爲賦乃俳,見視如倡。(【漢書枚乘傳】)揚雄寫過不少賦,但後來不寫了,雄以爲賦者,又頗似俳優淳于髡、優孟之徒,非法度所存,於是輟不復爲。(【漢書揚雄傳】)班固在【兩都賦序》裡把辭賦家視爲言語侍從之臣,亦可見地位之低下。就作家的追求、情懷而言,當社會處於鼎盛時期,辭賦家就有很強的自豪感,主動與時代靠攏;當衰世時,辭賦家更多關心的是自我內心。其次,時代影響辭賦作品,包括思想、體制、風格、內容等。但是,我們也要看到,時代與文學是互動關係。時代一方面影響漢賦生產,同時漢賦也反映時代的風貌,爲時代服務。天子之事中,那種磅礴的氣勢,宏大的景象,強壯的聲威,無不體現著大漢帝國的時代精神。東漢後期趙壹等人的辭賦揭露社會黑暗,也是時代的一面鏡子。

時代不僅影響漢賦生產,而且影響漢賦消費。漢賦由於辭藻華麗,典型的漢賦大多是宮廷作品,或歌頌,或諷諫,所以基本在宮廷和知識階層傳播。據【漢書揚雄傳】,司馬相如進【大人賦】,武帝讀後飄飄有凌雲之志。據【漢書王褒傳】,漢宣帝既注意到辭賦的娛樂作用,又注意到它的教化作用,甚至太子有病,召王褒等人朝夕誦讀奇文及辭賦以解病情。太子喜歡王褒【甘泉】及【洞簫頌】,令後宮貴人左右皆誦讀之。可見辭賦消費的狀況。當然,抒情性的辭賦也有一定的消費群體,大部分還是在文人範圍之內。

時代也影響漢賦文學接受。武帝至東漢中期,天下一統,處於盛世,所以漢代文人突出接受的是大賦。枚乘【七發】鋪排有序,諷諫得體,成爲文人學習的經典。曹植【七啟序】云:昔枚乘作【七發】,傅毅作【七激】,張衡作【七辯】,崔駰作【七依】,辭各美麗,余有慕之焉!遂作【七啟】,並命王粲作焉。司馬相如【子虛】【上林】也受【七發】影響而又有新的創造,於是,【子虛】【上林】又成爲辭賦家學習的榜樣。揚雄每作賦,常擬之以爲式。杜篤在上【論都賦】的奏章中說:竊見司馬相如、揚子云作辭賦以諷主上,臣誠慕之。揚雄的【蜀都賦】、傅毅的【洛都賦】,開京都賦先河,爲此後崔駰【武都賦】、張衡【南都賦】等接受。班固的京都大賦【兩都賦】,創立了描寫兩個都城、兩篇連成一氣的新體制,成爲京都賦的典範,張衡學習、接受而創作了【二京賦】。就抒情性辭賦而言,漢賦中賈誼的【鵩鳥賦】、張衡【定情賦】、蔡邕【檢逸賦】【青衣賦】等都有許多接受者。漢賦中自我解嘲一類的作品,是在專制政治壓力下文人以委婉的手法爲諷刺現實、表現個人情感而創作的。東方朔的【答客難】、揚雄的【解嘲】開其風氣,東漢時期崔篆【慰志賦】、崔駰【達旨】、馮衍【顯志賦】、張衡【應間賦】、班固【幽通賦】、卻正【釋譏】等作品接受了這一傳統。另外,【史記】【漢書】收錄辭賦家的作品也是傳播接受辭賦的一個方面。這些接受,也都是與漢代社會的政治、文化等分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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