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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學研究] 【莊子】內篇卷6大宗師詩解2自適其適以德為循非一非異情通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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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性暢情 發表於 2021-12-7 18:35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莊子】內篇卷6大宗師詩解2自適其適以德為循非一非異情通天人
題文詩:
聖人,之用兵也,國而,不失人心;
聖人,施乎萬世,不為愛人.故樂通物,
非聖人也;有親非仁;天時非賢;利害不通,
非君子也;行名失己,士也;亡身不真,
非役人也.若狐不偕,務光伯夷,叔齊箕子,
胥余紀他,申徒狄是,役人之役,適人之適,
自適,其適者也.古之真人,狀義不朋,
其若不足,而不承也;與乎其觚,而不堅也,
張乎其虛,而不華也;邴邴乎也,其似喜乎,
崔乎,不得已乎;滀乎也而,進我色也;
與乎也而,止我德也;厲乎也而,其似世乎;
謷乎,未可制也;連乎,似好閉也,
悗乎也而,忘其言也.以刑為體,以禮為翼,
以知為時,以德為循.以刑為體,綽乎其殺;
以禮為翼,以行於世;以知為時,事不得已;
以德為循,與有足者,至於丘也,人真以為,
勤行者也.好之也一,弗好也一.其一也一,
不一也一.其一也者,與天為徒,其不一也,
與人為徒.與人,不相勝也,是謂真人.
天人合德,真人真情,通無化有,非一非異.
【原文】  故聖人之用兵也(21),亡國而不失人心;利澤施乎萬世(22),不為愛人。故樂通物,非聖人也;有親(23),非仁也;天時(24),非賢也;利害不通,非君子也;行名失己(25),非士也;亡身不真,非役人也(26)。若狐不偕、務光、伯夷、叔齊、箕子、胥余、紀他、申徒狄(27),是役人之役,適人之適(28),而不自適其適者也。  古之真人,其狀義而不朋(29),若不足而不承;與乎其觚而不堅也(30),張乎其虛而不華也(31);邴邴乎其似喜乎(32),崔乎其不得已乎(33)!滀乎進我色也(34),與乎止我德也(35);厲乎其似世乎(36)!謷乎其未可制也(37);連乎其似好閉也(38),悗乎忘其言也(39)。以刑為體(40),以禮為翼,以知為時(41),以德為循。以刑為體者,綽乎其殺也(42);以禮為翼者,所以行於世也;以知為時者,不得已於事也;以德為循者,言其與有足者至於丘也,而人真以為勤行者也。故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其一與天為徒(43),其不一與人為徒。天與人不相勝也,是之謂真人。
【譯文】
 所以古代聖人使用武力,滅掉敵國卻不失掉敵國的民心;利益和恩澤廣施於萬世,卻不是為了偏愛什麼人。樂於交往取悅外物的人,不是聖人;有偏愛就算不上是『仁』;伺機行事,不是賢人;不能看到利害的相通和相輔,算不上是君子;辦事求名而失掉自身的本性,不是有識之士;喪失身軀卻與自己的真性不符,不是能役使世人的人。像狐不偕、務光、伯夷、叔齊、箕子、胥余、紀他、申徒狄,這樣的人都是被役使世人的人所役使,都是被安適世人的人所安適,而不是能使自己得到安適的人。

  古時候的『真人』,神情嵬峨而不矜持,好像不足卻又無所承受;態度安閒自然、特立超群而不執着頑固,襟懷寬闊虛空而不浮華;怡然欣喜像是格外地高興,一舉一動又像是出自不得已!容顏和悅令人喜歡接近,與人交往德性寬和讓人樂於歸依;氣度博大像是寬廣的世界!高放自得從不受什麼限制,綿邈深遠好像喜歡封閉自己,心不在焉的樣子又好像忘記了要說的話。把刑律當作主體,把禮儀當作羽翼,用已掌握的知識去等待時機,用道德來遵循規律。把刑律當作主體的人,那麼殺了人也是寬厚仁慈的;把禮儀當作羽翼的人,用禮儀的教誨在世上施行;用已掌握的知識去等待時機的人,是因為對各種事情出於不得已;用道德來遵循規律,就像是說大凡有腳的人就能夠登上山丘,而人們卻真以為是勤於行走的人。所以說人們所喜好的是渾然為一的,人們不喜好的也是渾然為一的。那些同一的東西是渾一的,那些不同一的東西也是渾一的。那些同一的東西跟自然同類,那些不同一的東西跟人同類。自然與人,天人合德,兩不相傷,具有這種認識的人就叫做『真人』。
莊子內篇憨山釋德清註:
故聖人之用兵也,亡國而不失人心。利澤施乎萬世,不為愛人(言聖人無心御世,與天施合德。假而用兵,即亡人之國,而不失人心,本無殺伐之心也。縱恩施萬世,原非有意愛人也。所謂天生天殺之意也)。故樂通物,非聖人也(有心要通於物,非自然矣)﹔有親,非仁也(大仁不仁。親者,有心私愛,非大仁也。故曰賊莫大德有心)﹔天時,非賢也(揣度時勢,非任命也)﹔利害不通,非君子也(明哲保身,乃稱君子。不通利害,率意狂為,非君子也);行名失己,非士也(偽行虛名而無實,則非士矣);亡身不真,非役人也(亡己為人,則人皆聽役;若執己殉名,則見役於物,非役人者也)。若狐不偕、務光、伯夷、叔齊、箕子、胥餘、紀他、申徒狄,是役人之役,適人之適,而不自適其適者也(此數子者,皆知之不真,殉名喪實,去聖遠矣)。
此一節,概言所知不真,不能忘己、忘名,有心要譽,殉名喪實,皆非真知之聖也。下又言真人真知之不同。
古之真人(此下一節,明真人游世之狀),其狀義(無可不可)而不朋(中心和而不流),若不足(虛之至也)而不承(若一物無所受)﹔與乎(與世容與)其觚而不堅也(觚者,方也。雖介然不群,而非堅執不化者),張乎(施為也)其虛而不華也(雖見施為,而中心空空,不以華美為尚)﹔邴邴乎(邴,喜貌)其似喜乎(雖喜而無心於喜也),崔乎(言折節謙下也)其不得已乎(雖謙下以接人,其實以不得已而泛應也),滀乎(滀,如水之湛滀也)進我色也(謂中心湛滀,而和氣日見於顏面之間),與乎(與之相處)止我德也(人與相處而不忍去),厲乎其似世乎(厲,謂嚴整而不可犯,亦似世之莊重也),謷乎其未可制也(謷,謂謷然禮法之外,似不可以禮法拘制也),連乎其似好閉也(連者,妝攝撿束之意,雖收攝撿束,但似好閉,其實無所閉藏也),悗乎忘其言也(悗,俯下之意,謂對人謙下,若忘其言者)。以刑為體(刑者,不留其私,謂中心一私不留,以為其體),以禮為翼(雖忘禮法,猶假禮以輔翼,可行於世),以知為時(真知時之可否,以行止也),以德為循(言以德但為循順機宜也)。以刑為體者,綽乎其殺也(綽者,有餘之義,謂殺盡私慾,一私不留而尤損之也)﹔以禮為翼者,所以行世也(言既游世,不可出於禮法之外也)﹔以知為時者,不得已於事也(言迫不得已而後應也)﹔以德為循者,言其與有足者至於丘也(丘,高處也。言循順機宜,接引愚蒙,令有識者皆可上進於道。故喻如有足者,皆可引進於高處也。此四句,釋上刑禮知德四句)。而人真以為勤行者也(老子云『用之不勤』,勤勞也。言真人遊行於世,無心而游,雖行而不勞也)。
此一節,形容真人虛心游世之狀貌,如此之妙。言雖超世,而未嘗越世;雖同人,而不群於人。此真知之實也。
故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故者,由上游世之工夫純一,故得天人合德也。好之者,天也。弗好者,人也。今皆一矣,是謂之天人合德)。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其一,謂天人合一,謂天與人合一而歸於道,則萬物雜然而不一者,盡皆渾然會歸於道也)。其一與天為徒(既人合其天,則人天一,則人可與天為徒也),其不一與人為徒(謂天人原本不一也,今人既合天,而未免游於人世,則以天而游,故與人為徒),天與人不相勝也,此之謂真人(若超然絕俗,則是以天勝人;若逐物亡性,則是以人勝天。今天人合德,兩不相傷,故不相勝。必如此方是真人)。
此一節,總結前知天、知人工夫,做到渾然一體、天人一際,然後任其天真。則在天而天,在人而人,天地同根,萬物一體。故天與人兩不相勝。必如此真知妙悟、渾化之極,乃可名為真人。此豈可強知妄見而可比擬哉!此真人真學之全功,故下章從『死生、命也』起,至藏舟章末,皆極口勉人學道,要做真實工夫。

【注釋】
  (21)本自然段(從『故聖人之用兵也』至『而不自適其適者也』)聞一多先生認為文意與上下不能一貫而自成片斷,疑系錯簡。以備參考。

  (22)利澤:利益和恩澤。

  (23)親:這裡指偏愛。莊子主張至人無親,任理自存,因而有了偏愛就算不上是『仁』。

  (24)天時:選擇時機。

  (25)行名:做事為取名聲。一說『行』讀xìng,是品行的意思,『行名失己』即品行和名聲不符而失去本真。

  (26)役:役使、驅遣。

  (27)狐不偕、務光、伯夷、叔齊、箕子、胥余、紀他、申徒狄:皆人名,傳說中遠古時代(唐堯、夏禹、商湯時代)的賢人,有的為不願接受天下,有的為忠諫不被採納,或投水而死,或餓死,或被殺害。

  (28)適:安適,舒暢。

  (29)狀:外部的表情和神態。義(é):通作『峨』(亦寫作『峩』),高的意思。朋(bēng):通作『崩』,崩壞的意思。『義而不朋』意思是嵬峨而不矜持。一說『義』(yì)講作『宜』,指與人相處隨物而宜;『朋』講作『朋黨』,指與人交往卻不結成朋黨。姑備參考。

  (30)與乎:容與,態度自然安閒的樣子。觚(gū):特立超群。堅:這裡是固執的意思。

  (31)張乎:廣大的樣子,這裡指內心寬宏、開闊。華:浮華。

  (32)邴(bǐng)邴:欣喜的樣子。有的本子只有一個『邴』字。

  (33)崔乎:開始行動的樣子。

  (34)滀(chù)乎:本指水之停聚貌,這裡引伸形容人的容顏和悅而有光澤。

  (35)與:交往,待人接物。止:歸;『止我德』是說德性高雅寬和讓人歸依。

  (36)厲:疑為『廣』字之誤,言精神博大好像包容了世界。一說『世』乃『泰』字之通假,大的意思。

  (37)謷(áo)乎:高放自得的樣子。制:限止。

  (38)連乎:綿邈深遠的樣子。

  (39)悗(mèn)乎:心不在焉的樣子。

  (40)『以刑為體』至『而人真以為勤行者也』十三句,所述內容不似莊子的思想和主張,跟上下文內容也不連貫,嵌在這裡前後很不好串通,有待進一步校勘、考訂。

  (41)為時:等待時機。

  (42)綽乎:寬大的樣子。

  (43)徒:徒屬,這裡是同類的意思。

陳之膛 發表於 2025-4-3 10:53 | 顯示全部樓層
【莊子·大宗師】詮微:論真人之境與天人玄同

【大宗師】此章以"亡國不失人心"為喻,揭示聖人之道非執於形跡,而在冥合天德。郭象注云:"夫聖人之心,極兩儀之至會,窮萬物之妙數,故能體化合變,無往不可。"此中深意,當從三重維度解之:

一、破執顯真之要義
"樂通物非聖""有親非仁"等六重否定,實為剝落表象之劍。成玄英疏謂:"役用他人而不自適者,猶代大匠斫,傷手無疑。"狐不偕輩殉名節而失真性,恰如【齊物論】"狙公賦芧"之喻,滯守一端而失道樞。真人"義而不朋"(巍然獨立而不黨),其虛靜之態非刻意為之,乃"滀乎進我色"的自然流露,如庖丁解牛,"官知止而神欲行",此即"天刑之,安可解"的真逍遙。

二、刑德相濟之妙用
"以刑為體,以禮為翼"之說,非俗儒所解之制度安排。呂惠卿【莊子義】點破:"刑者形也,因物之自然以為體;禮者理也,順時之變以為翼。"真人運刑德如陰陽輪轉,"綽乎其殺"喻造化之肅殺,"與有足者至於丘"比聖人之循理。正如【養生主】"依乎天理"的刀鋒,看似勤行實則無為,此即"謷乎未可制"的化境。

三、天人玄同之至境
"好之也一,弗好也一"四句,構成螺旋上升的辯證:
1. 俗見之"一"(執守偏好)
2. 破執之"不一"(超越對待)
3. 真人之"一"(玄同彼我)
林希逸【莊子口義】謂之:"即【中庸】'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非一非異,方見天人之真際。"真人"與天為徒"時葆有天道之自然,"與人為徒"時不廢人道之倫理,終達至"不相勝"的渾融——此即【天下篇】"獨與天地精神往來"的註腳。

結語:
莊子筆下的真人,既非避世隱者,亦非拘禮俗士,而是"虛而待物"的化境體現。其"忘言"之悗乎、"似閉"之連乎,皆昭示着"道不可言,言而非也"的終極真理。讀此章當與【應帝王】"渾沌之死"對參,方知"自適其適"實為對人為造作最深刻的批判。
黃糧大夢 發表於 2025-4-24 06:33 | 顯示全部樓層
【莊子·大宗師】詮解:自適其道與天人通情

【大宗師】此章以『亡國不失人心』發端,揭示聖人之道超越世俗得失。莊子所言『用兵亡國』非謂窮兵黷武,乃喻聖人雖處變局而心游物外,不滯於形器。其『利澤萬世不為愛人』者,猶天地生養萬物而無偏私,德合自然,非刻意求仁。此即『自適其適』之真諦——循天德而行,不假人為造作。

一、非一非異:聖人之道的辯證性
文中連用五『非』字,層層破執:『樂通物』者滯於外境,失其虛靜;『有親』之仁墮入分別,未臻大慈;『天時』之賢拘於機巧,不若忘時;『利害不通』者困於對立,難齊物我;『行名失己』則殉外喪真,背離本性。莊子以狐不偕、務光等古賢為例,彼輩或殉名、或矯節,皆『役於人』而非『役人』,其行雖高,終未達『真人』之境。蓋真正大宗師者,和光同塵而葆其天真,在宥天下而心無所系。

二、以德為循:天人之際的實踐智慧
『以德為循』非執守教條,乃隨順大化。郭象注云:『德者,自得也。』聖人無『利澤萬世』之心,而功蓋寰宇;無『用兵亡國』之謀,而民自歸附。此即【齊物論】『兩行』之道——不落是非二端,以天倪調和萬物。所謂『情通天人』,非情感之私,乃指與造化冥合,喜怒通四時,好惡同太虛。如莊子言『魚相忘於江湖』,人亦當相忘於大道,各適其性而無待外求。

三、真人之境:超越對待的生命氣象
末句『亡身不真,非役人也』點明宗旨。真人『形如槁木』而神守其宗,『心若死灰』而照破無明。其『亡身』者,外忘形骸;其『不真』者,內泯是非。此境超越主客二分,故能『與物有宜而莫知其極』(【大宗師】前章)。較之伯夷、務光等『役於名節』者,真人『翛然而往,侗然而來』,獨與天地精神往來,此即『大宗師』之楷式。

結語
莊子此章以破顯立,剝落仁義、賢能諸名相,直指『自適其適』的本然生命。讀者當離文字而會其神:聖人之道,不在跡而在心;天人之通,不憑智而依德。若能『坐忘』禮樂、『攖寧』紛擾,則何處非大宗師之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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