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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颠倒了君子执政与人民的关系
雪峰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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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是儒家的重要典籍,对中国封建社会的繁荣和发展,发挥了极其重要和正面的积极作用,但时过境迁,今天细读之,觉得颇有些不妥之处。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朱熹注疏: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则其日用事物之间,莫不各有当行之路,是则所谓道也。圣人因人物之所当行者而品节之,以为法天下,则谓之教。
笔者理解:自然界的万物皆有其自身存在的生存法则,狮子、老虎以吃牛羊猪等动物为生,牛羊猪等动物以吃植物为生。牛羊猪等动物不因被狮子、老虎吃而绝迹,植物也不因被牛羊猪等动物吃而绝迹。相反,彼此都能在自然界中获得生存,并且一直绵延不息,这就是性。
人类社会具有动物性属性和社会性属性,动物性属性就是人自我生存的现实需要,获得食物,维持生命,由此延伸出来的喜怒哀乐就是人的性。人与人组成起来,构成社会,发展社会生产,满足人的生存需要,就是道。规范单个人在社会中的言行举止,就是教,也由此延伸出了礼、乐、刑、政,是社会性属性的具体体现。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朱熹注疏:喜、怒、哀、乐,情也。其未发,则性也,无所偏倚,故谓之中。发皆中节,情之正也,无所乖戾,故谓之和。大本者,天命之性,天下之理皆由此出,道之体也。达道者,循性之谓也,天下古今之所共由,道之用也。
笔者理解:因为人的自然本性而表现出来的生存需要,是正常的人性,人性与社会存在的所需达到和谐平衡,既不完全突出人性,也不过分强调社会所需,这个过程及过程本身就是中庸之道。
君子是中庸之道的完美化身,君子时刻都必须保持这个和谐平衡,要站在维持和谐平衡的角度严格要求自己,幽暗之中,细微之事,独处之时,都必须站在很高的角度,谨慎地要求自己。这其实就是君子提高个人修养的全部内容,能够身行合一的达到中庸之道,乃至全社会的人都如此,是儒家思想中的社会理想状态。
哀公问政。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人道敏政,地道敏树。夫政也者,蒲卢也。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
朱熹注疏:人君为政在于得人,而取人之则又在修身。能修其身,则有君有臣,而政无不举矣。
人君得人,绝对是指品行高尚的君子,选用能修其身的君子治理国家,是封建王朝繁荣发展的根本所在。
在儒家思想体系中,人民群众是被教化的对象,执政治国的应当是君子,是处于教化人民群众的地位,整个社会的存在和繁荣发展,全部系于君子的治理。君子个人修养好,则人民能够安居乐业,社会繁荣;君子的个人修养不好,暴政虐民,社会便出现了大量的逸民、隐士,或归隐山林,或隐居闹市,人民群众无法用和平的方式决定执政者的存在与否。
君权神授,皇帝号称天子,执政者个人意志是处于绝对的地位,人民群众公共思维和意志,只能服从于执政者,是无绝对性决定作用的。虽然有民贵君轻的思想,但只是处于附属作用,是对执政者的一种劝告,希望执政者能够听取人民群众的意见而已,没有对执政者起决定性的作用。
人民群众是不应处于被教化的地位,君子执政是为人民服务的,是人民公共决定的具体执行者,是人民的公仆。《中庸》颠倒了这层关系,将君子在社会治理中摆到了无比崇高的地位。
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
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
在儒家思想中,人民不是道的自觉遵守者和执行者,只有个人修养极高的君子才是道的忠实捍卫者和实践者,这无疑就成为了君子是人民利益化身的前提条件。人民的利益只得依靠君子的努力而得到实现,这是不对的。
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
在国家的存亡兴废之中,儒家思想并没有认为人民的公共思维和公共决定是起绝对性作用的。因为国家的治理方式是取法于天地万物运行之法的,是从天道运行之中探究而来的。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候也。
要求执政者以庶民为子,站在现代民主、法治的社会理念角度,是值得改进和推敲的。
2010年10月9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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