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後院與秋柳園(圖)

大明湖畔秋柳園

    濟南大明湖新景區新建秋柳園，門前立王士G銅像，門聯曰：『尚書天北斗；司寇魯東家。』此聯乃清代號稱『江左才子』的詩人錢名世所撰，當年遊學京師時送給刑部尚書王士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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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柳園因王士G的秋柳詩而名。清順治十三年(1656)八月，23歲的王士G『遊歷下，集諸名士於明湖，舉秋柳社』。他和東武(諸城)邱海石、清源(臨清)柳公窿、任城(濟寧)楊氏兄弟(聖宜、聖喻、聖企、聖美)、益都孫中孺等會宴大明湖之水面亭，『亭下楊柳千餘株，披拂水際，葉始微黃，乍染秋色，若有搖落之態。予悵然有感，賦詩四章。』(王士G【菜根堂詩集序】)這【秋柳】四章，乃王氏成名之作。詠柳卻通篇不見一個柳字，真可謂『不着一字，盡得風流』。並且，詩人憑藉一些典故史實憑弔明王朝，表達了他的懷故之思和失國之恨。王士G與大明湖頗有情緣，尤對湖邊楊柳格外鍾愛。據王氏自撰年譜記載，他12歲時題明湖詩即有句云：楊柳臨湖水到門。康熙三年(1664)，31歲的王士G在揚州做官，思鄉難已，賦得【憶明湖】，詩中句云：『煙巒濃淡山千疊，荷芰扶疏水半城。歷下亭中坐懷古，水西橋畔臥吹笙。』尤其結尾一句『那得樵風引棹行』，欲自揚州瘦西湖棹舟而行一下直到大明湖，神思千里情切切。他在揚州倡立紅橋詩社，與同好修禊紅橋，酒間賦冶春絕句十二首，又有『故國風光在眼前』、『邗溝未似明湖好』等句。人評『先生蓋無時忘濟南風景也』。更有詩稱：『如何一片紅橋水，腸斷漁陽七字詩。』紅橋詩社與秋柳詩社南北輝映，永為騷壇故事矣。康熙二十七年(1688)，已屆天命之年的王士G短暫歸里，又來到大明湖邊。鵲華二山間『柳花滿樹綠如染，杏花點地紅斑斑』，他憶起三十年前詠柳往事，不禁發出『五十六年如夢』的慨嘆，戀湖光瀲灩而不舍：『又別湖中魚鳥，七橋幾度回頭。』王士G作為詩壇領袖、神韻派宗師，受到後學推崇。尤其人品，為時人所重。『漁陽雖性情和藹，當太傅明珠隆赫，有人持金箋求先生詩壽之，拒而不許，風骨固自卓然。』(王培荀【鄉園憶舊錄】)歷下文人景仰先賢，在這裡成立秋柳詩社，並建館舍多間，名秋柳園。清代詩人朱照的『數椽館舍明湖側，後輩人傳秋柳章』，就是題詠秋柳園的。其實，朱照所說的秋柳園不在這裡，而是在此東南一二百米的地方，原來的秋柳園街，現在的『秋柳人家』景點。『秋柳人家』有三進院落，由兩個四合院組成。其中，前面的四合院是原秋柳園街11號『王家大院』。此為王士G的舊居及秋柳詩社所在，王氏在這裡寫下【漁陽精華錄】、【池北偶談】等著作。上世紀30年代，王家後人翻修房屋時，曾挖出記載『秋柳詩社』的相關碑刻。後面的四合院是原秋柳園街21號，所住人家亦姓王，主人自稱乃王士G第九代傳人，他這個院子才是漁陽先生故居遺址。有關部門索性將兩處院落組合為一，裡面有製藥作坊、書房、客廳及父母、兒子、女兒的臥室，還有古樹、老井，門口有抱鼓石、上馬石、拴馬扣等。新建秋柳園的位置是過去的孫家後院。筆者小的時候，也就是上世紀50年代，這裡還有幾處老房子，並且有一個賣雜品的小鋪，大樹參天，夏日涼風習習，是避暑的好去處。湖岸柳樹不少，有一株斜柳樹幹竟伸入湖中，我們這些小孩子經常爬上去享受湖面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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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家後院東面有條從學院(那時為省糧食廳)流來的泉水河，清波粼粼，河底滿是水草，蜿蜒流入大明湖。入湖處有道石頭砌築的跨河小橋，名字叫秋柳橋。現在，秋柳園街已經拆除，孫家後院更是早已無跡可尋，唯有小河入湖處的秋柳橋還在。在這座小橋東南，又矗立起一座高大的三孔石拱橋―――新秋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