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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科技日報 這也很顯然表明,王禎看過曾氏【農器譜】。需要指出的是王禎在書中並沒有給出這段文字的出處,如果不加比對,很容易誤認為是王禎自己所作。王禎【農書】之中,這樣的例子必然還有。
從前面【農器譜】和【農器圖譜】的類目比較中可以看出,曾氏【農器譜】中並無『杷[門』,但據周必大為【農器譜】的題序來看,書中應該還包括有關於杷[的內容,其曰:『若杷之屬,揚雄【方言】往往三名,耒陽既書之矣。』[4]耒陽就是曾之謹。也就是說,曾之謹的【農器譜】中寫到過杷這種農器,並且引用了揚雄【方言】的中的材料。巧的是王禎【農器圖譜】有關杷的內容,也首先是引用揚雄的【方言】。因此,我們推測,王禎【農器圖譜】中有關杷的內容很有可能是直接從曾之謹那裡移過來的,也就是說,曾之謹所寫的有關農器杷的內容也被王禎所吸收。王禎的發明在於將『杷[』另作一門。
再從結構、寫作方法、行文中的用語和寫作時的時態上來分析,也能夠判斷一些王書中的內容可能來自曾書。
從結構上來說,王禎在【農器圖譜】中以『田制門』為篇首,其曰:
農器圖譜首以田制命篇者,何也?蓋器非田不作,田非器不成。周禮人、凡治野、以土宜教民稼穡,而後以時器勸民,命篇之義,遵所自也。
然而,在接下『耒耜門』中,我們又讀到這樣的序言:
昔神農作耒耜以教天下,後世因之;佃作之器雖多,皆以耒耜為始。然耕種有水陸之分,而器用無古今之間,所以較彼此之殊效,參新舊以兼行,使粒食之民,生生永賴。仍以蘇文忠公所賦秧馬系之,又為農器譜之始。所有篇中名數,先後秩序,一一用陳於左。
前面既言『首以田制命篇』,後面又說以耒耜『為農器譜之始』,前後矛盾,唯一可以解釋的是,王禎在收錄曾氏【農器譜】的有關內容時,沒有對有關的內容作適當的處理,因為曾氏的【農器譜】正是以耒耜『為農器譜之始』。這也正好說明,耒耜門等的內容是曾氏舊作。
從寫作方法來看,首先,【農器譜】系採用古今對比的方式來寫作的,用周必大的話來說,即『考之經傳,參合今制』[5]。在敘述時,先條列經傳中的論述,再把當時的實際情況與之對照。這種方法也是【禾譜】的方法,從現存【禾譜】佚文來看,【禾譜】在介紹某一事物之前,先是引經據典,接着才是註明當時江南(曾氏所在的西昌泰和在宋代屬江南西道)事實,如對於『谷』的解釋,就先引述了【尚書】、【周禮】和【孟子】等經典,接着說:『今江南呼稻之有稃者曰稻穀,黍之有稃者曰黍谷。』曾之謹為曾安止的侄孫,【農器譜】是【禾譜】的姊妹篇,它們在寫作方法是應是一脈相承的;周必大所言曾之謹有關杷的內容也可證明這一點。如果前面王禎【農器圖譜】中有關杷的內容系沿用曾之謹【農器譜】這種猜測不錯的話,王禎【農器圖譜】中其他與之相類似的寫法,也可能是源自曾氏【農器譜】。因為這正是曾氏的寫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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