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解放日報 古人有很多第一人稱的代詞,譬如吾、余、予、我,但在社交場合或者是公共場合,真正自稱爲『我』、『吾』、『余』的,卻是少之又少。在古代,公開自稱『我』、『余』甚至會被大家譏爲不懂禮儀。
據考證,至少從晉朝開始,各級官僚已經不習慣於用第一人稱代詞來指代自己了,他們熱衷於自稱『下官』來顯示自己的謙卑。唐人雖然曠達,但在相互交往之時依然羞於自稱『我』,而是用略顯青澀的『小生』來指代自己。宋朝則再進一步,那時的官僚喜歡自稱『卑職』,普通人則更願意自稱『晚生』。
當然,也有人不循此例。【夢溪筆談】卷十八就記載了這樣一個人,此人姓許,他最大的特點是從來不用謙稱,什麼『小生』、 『晚生』統統與他絕緣:賈魏公爲相日,有方士姓許,對人未嘗稱名,無貴賤皆稱『我』,時人譏稱其爲『許我』。此人言談頗有可采,然傲誕,視公卿蔑如也。公欲見,使人邀召數四,卒不至。又使門人苦邀致之,許騎驢,徑欲造丞相廳事。門吏止之,不可,吏曰:『此丞相廳門,雖丞郎亦須下。』許曰:『我無所求於丞相,丞相召我來,若如此,但須我去耳。』不下驢而去。門吏急追之,不還,以白丞相。魏公又使人謝而召之,終不至。公嘆曰:『許市井人耳。惟其無所求於人,尚不可以勢屈,況其以道義自任者乎。』不論面對何人,這位許姓老兄都敢自稱『我』,這在當時居然引起轟動。從這裡我們可以感受到,在當時人們看來,能自稱『我』是多麼驚天動地的一件事情。這也反襯出,自稱『我』是多麼難得,以至於一個人可以因爲自稱『我』而被傳揚一時。(郭燦金 張召鵬 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