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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中華文史網 卷一九八【北狄】五『突厥』中(5435)
長壽三年,率眾寇靈州,殺掠人吏。武太后遣白馬寺僧薛懷義為代北道行軍大總管,領十八將軍以討之,既不遇賊,尋班師焉。
【舊唐書】卷一九四上【突厥傳】同。據此,則唐軍出兵未遇敵而還。按,【舊唐書】卷一八三【薛懷義傳】:『長壽二年,默啜復犯塞,又以懷義為代北道行軍大總管,以李多祚、蘇宏暉為將。未行,改朔方道行軍大總管,以內史李昭德為行軍長史,鳳閣侍郎、平章事蘇味道為行軍司馬,契明、曹仁師、沙咤忠義等十八將軍以討之。未行虜退,乃止。』據【通鑑】卷二○五,延載元年二月庚午,以薛懷義為代北道行軍大總管,三月甲申改朔方道大總管,『未行,虜退而止』。則唐兵未出而默啜已退,並未出兵。疑【突厥傳】、【通典】誤。又,【新唐書】卷二一五上【突厥傳】亦稱『不見虜,還』,疑從同一史源誤。
又,點校本『校勘記』稱:『代北道行軍大總管,「北」原作「朔」,據【舊唐書・突厥傳】上(五一六八頁)、【太平寰宇記】卷一九六、【通鑑】卷二○五(六四九三頁)改。按:【新唐書・突厥傳】上(六○四五頁)「代北」作「朔方」。』今按,據上引【舊唐書・薛懷義傳】及【通鑑】,薛懷義初為代北道總管,後改稱朔方道總管,『代北』、『朔方』,二說皆通。疑【通典】原文之『代朔道行軍大總管』,為刪削舊史未當而致。此存疑。
卷一九八【北狄】五『突厥』中(5435)
默啜俄遣使來朝,武太后大悅,冊授左衛大將軍,封歸國公,賜物五千段。明年,復遣使請和,又加授遷善可汗。萬歲通天元年,契丹首領李盡忠、孫萬榮反叛,攻陷營府……
【舊唐書】卷一九四上【突厥傳】同,惟『武太后』作『則天』。【通鑑】卷二○六神功元年附【考異】引【實錄】載:『萬歲通天元年,九月,丁卯,以默啜不同契丹之逆,遣閻知微冊為遷善可汗。』【冊府】卷九六四亦載:『萬歲通天元年九月,則天以突厥默啜不同契丹之逆,遣左豹韜衛大將閻知微冊授驃騎大將軍、行左衛大將軍、上柱國公、遷善可汗。』武則天因默啜不從契丹反叛而加以冊封,『遷善』之稱正是此義。李盡忠、孫萬榮舉兵事在萬歲通天元年五月,【通典】置冊封默啜於契丹反之前,必誤。
稍加比較可知,【冊府】的記載應即源於【實錄】,惟與【考異】所引詳略不一。【冊府】之『驃騎大將軍、行左衛大將軍、上柱國公、遷善可汗』,保留了冊授的官稱和汗號;而【考異】所引【實錄】則只保留了『遷善可汗』的汗號,略去了唐朝所授官職。【通典】稱『冊授左衛大將軍,封歸國公,賜物五千段。明年,復遣使請和,又加授遷善可汗』,唐朝不可能兩次派人冊授默啜同一官職,顯然應從【實錄】及【冊府】,默啜在萬歲通天元年九月同時接受了唐朝官職和汗號,【通典】誤將一事析而為二。又,唐朝官稱中無『上柱國公』,【冊府】『上柱國公』之『國』下應據【通典】補『歸國』二字,默啜封號全稱應為『驃騎大將軍、行左衛大將軍、上柱國、歸國公、遷善可汗』。【舊唐書】當與【通典】承同一史源誤。
卷一九八【北狄】五『突厥』中(5436)
武太后令司農卿武重規為天兵中道大總管……
『司農卿『,【舊唐書】卷六【則天紀】、【舊唐書】卷一九四上【突厥傳】、【新唐書】卷四【則天紀】、【新唐書】卷二一五上【突厥傳】、【通鑑】卷二○六聖曆元年俱作『司屬卿』。按,則天改易官名,以宗正為司屬,當從諸書,疑『司農』為後人妄改。
卷一九八【北狄】五『突厥』中(5438)
……六旬而三城俱就。本不置壅門及曲敵,或問之,仁願曰:『兵法貴在攻取,不宜退守。寇若至此,即當併力出戰,回顧望城,猶須斬之,何用守備,生其思歸之心。』其後常元楷為朔方總管,始築壅門。
按,『曲敵』不詞。【唐會要】卷七三、【冊府】卷四一○作『卻敵』。【太平寰宇記】卷三九亦稱:『初,三城不置壅門及卻敵戰具。』卻敵指守城設施言。【太平寰宇記】卷五一引【冀州圖】稱太平城『城上埤垣卻敵在內郭城』,【通典】卷一五二『守拒法』載:『卻敵上建堠樓,以版跳出為櫓,與四外烽戍,晝夜瞻視。』即此。『曲敵』當為『卻敵』之誤,疑涉『曲』『卻』音近而訛。【舊唐書】卷九三【張仁傳】、【新唐書】卷一一一【張仁願傳】俱作『曲敵』,當承同一史源而誤。
卷一九八【北狄】五『突厥』中(5438)
開元二年,遣其子移涅可汗及同俄特勤、妹婿火拔頡利發、石阿失畢率精騎圍逼北庭……火拔懼不敢歸,攜其妻來奔,制授左衛大將軍,封燕北郡王。
【舊唐書】卷一九四上【突厥傳】『火拔頡利發石阿失畢』連讀,作一人,與【通典】斷句不同。按,【舊唐書】卷八【玄宗紀】開元二年閏二月『癸亥,突厥默啜妹倩鳶悟±發石阿異失與妻來奔』[13],【新唐書】卷二一五下【突厥傳】討默棘連時有蕃將『燕山郡王火拔石失畢』。『火拔石失畢』即『火拔頡利發石阿失畢』之簡稱。唐時突厥有火拔部,【新唐書】卷一一○【論弓仁傳】:『開元初,突厥九姓亂,弓仁引軍度漠,u白檉林,收火拔部喻多w種落,降之。』據【新唐書】卷四三下【地理志】載,唐朝還曾在開元年間以火拔部置火拔州。則火拔為部族名,頡利發為突厥官名,石阿失畢為本名,諸書所稱繁簡不一,此點斷作二人,誤。
又,燕北郡王,【舊唐書・突厥傳】同,上引【新唐書・突厥傳】及【舊唐書・玄宗紀】『北』作『山』,姑存疑。
卷一九九【北狄】六『突厥』下(5452-5455)
西突厥大邏便。初,木杆與沙缽略可汗有隙,因分為二……自處羅朝隋後,射匱遂有其地……初,曷薩那之朝隋也,為煬帝所留,其國人遂立薩那之叔父射匱為可汗,始開土宇,東至金山,西臨西海,自玉門以西諸國皆役屬之。
【通典】『西突厥』開頭部分是由【隋書】卷八四【西突厥傳】刪削而成。只是在兩處稍有改動。第一,開頭部分有關西突厥的地域範圍未用【隋書】原文,第二,在結尾部分增加了曷薩那可汗及闕達設、特勤大奈等降隋突厥首領在入唐以後的際遇。按,【隋書】中並沒有為通常所說的『西突厥』即突厥室點密可汗及其子孫作傳,【隋書・西突厥傳】的『西突厥』是專指在東突厥內戰中分裂的阿波可汗(即大邏便)系統的突厥可汗,而【通典】將阿波系突厥與傳統意義上的室點密系西突厥混作一談,對後世研究西突厥歷史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使西突厥歷史線索長期無法理清。據史載,曷薩那是被西突厥室點密系射匱可汗打敗,走頭無路投降隋朝的,【通典】此稱『曷薩那之朝隋也,為煬帝所留,其國人遂立薩那之叔父射匱為可汗』,生硬地將兩個不同系統的突厥政權的歷史嫁接成了前後繼承關係。不僅與事實不合,且與上文所稱『自處羅(即曷薩那可汗)朝隋後,射匱遂有其地』,亦相牴牾[14]。
又,【通典】在【隋書・西突厥傳】基礎上做的兩處改動,與【舊唐書】卷一九四下【突厥傳】完全一致,應是承同一史源而誤。
又,『木杆與沙缽略可汗有隙』,【隋書】作『西突厥者,木杆之子大邏便也。與沙缽略有隙,因分為二』,【通典】『木杆』當為『大邏便』之誤。
卷一九九【北狄】六『突厥』下(5455)
統葉護尋遣使來請婚,高祖謂侍臣曰:『西突厥去我懸遠,急疾不相得力,今來請婚,計將安在?』封德彝對曰:『當今之務,莫若遠交而近攻,正可權許其婚,以威北狄。待三數年後,中國全盛,徐思其宜。』高祖許之婚,令高平王道立至其國,統葉護大悅。
【舊唐書】卷一九四下【突厥傳】、【新唐書】卷二一五下【突厥傳】同。【通鑑】卷一九一武德八年四月略同,惟『封德彝』作『裴矩』。【考異】稱:『新、舊【傳】皆雲封德彝之謀,今從【實錄】。』則【實錄】原作『裴矩』。【冊府】卷九七八載:『八年四月,宴西蕃突厥使。時中國以突厥為患,故遣使與西突厥連和,以備北夷。於是葉護請婚,帝謂侍中裴矩曰:「西突厥一與我懸遠[15],有急不得相助,今來請婚,其意如何?」對曰:「西蕃懸遠,誠如聖旨。但北寇盛強,數為邊害,當今之計,須遠交而近攻,權可許婚,以近頡利。且羈縻之,待一二年後中國完實,足抗北夷,然後徐思其宜。此蓋一時之策也。」帝然之,令高平王道立至其國,統葉護大悅。』【冊府】本節內容應即源於【實錄】。
【考異】並未深究新、舊【唐書・突厥傳】與【實錄】記載不同的原因。按,在統葉護可汗與唐朝議和親之前,東突厥頡利可汗也曾在武德五年與唐朝議及和親。【舊唐書】卷六三【封德彝傳】:『會突厥寇太原,復遣使來請和親,高祖問t臣:「和之與戰,策將安出?」多言戰則怨深,不如先和。倫曰:「突厥憑凌,有輕中國之意,必謂兵弱而不能戰。如臣計者,莫若悉眾以擊之,其勢必捷,勝而後和,恩威兼着。若今歲不戰,明年必當復來,臣以擊之為便。」高祖從之。』據【通鑑】卷一九○及【冊府】卷九九○記載,此事在武德五年八月辛酉,『勝而後和』【冊府】作『克捷而後和親』,文意更顯。頡利可汗與唐朝和親應該是很清楚的。
【太平御覽】卷三二七引【唐書】卻記載:『武德中,西突厥葉護可汗遣使請婚,又入寇邊上。高祖謂群臣曰:「突厥入寇而復請和,和之與戰,其策安在?」太常卿鄭元q對曰:「若擊之,則怨深,難以和緝。」中書令封德彝進曰:「若不戰而和親,夷狄必謂中國畏懼,未若擊之,克捷而和親,此則維恩兼舉。」高祖然之。戊辰,西突厥遣使獻名馬。』對照上文所引可知,這裡顯然是將頡利和親事與此後的統葉護可汗和親兩件事混在了一起,誤將東突厥頡利可汗議和親事在了西突厥統葉護可汗名下。【太平御覽】引【唐書】下文記載了戊辰西突厥獻馬之事,【冊府】卷九七○亦載『(武德)五年四月,西突厥葉護可汗遣使獻獅子皮。又八月,遣使獻名馬。』戊辰八月十九日。我們推測很可能是因為東西突厥都曾與唐朝議和親,且東突厥頡利可汗武德五年八月辛酉(十二日)議和親事與西突厥統葉護可汗獻馬相距很近,所以在史書中將頡利事誤植在了統葉護名下[16]。這樣一來,唐朝在武德五年與東突厥議和親之事,就與後來在武德八年與西突厥統葉護可汗議和親混而為一,而杜佑誤信舊史,又將意思相近的裴矩進諫之語置於封德彝名下,遂進一步將進諫之人也由裴矩誤為封德彝。新、舊【唐書・突厥傳】從【通典】誤。當從【實錄】作『裴矩』。
卷一九九【北狄】六『突厥』下(5462)
初,娑葛代父統兵,烏質勒下部將闕啜忠節甚忌之,以兵部尚書宗楚客當朝任勢,密遣使齎金七百兩以賂楚客,請停娑葛統兵。楚客乃遣御史中丞馮嘉賓充使至其境……(娑葛)遂斬嘉賓,仍進兵攻陷火燒等城,遣使上表以索楚客頭。
【舊唐書】卷一九四下【突厥傳】同。這是突騎施興起初期,關係到唐朝西域政策轉變的一次重要戰役。有關這次戰役的主要戰場,諸書記載無異,【舊唐書】卷七【中宗紀】【舊唐書・突厥傳】、【新唐書】卷四【中宗紀】、【新唐書】卷一二二【郭元振傳】、【新唐書】卷二一五下【突厥傳】、【通典】卷一九九及【通鑑】卷二○六中宗景龍二年等,都記載是在『火燒城』。如【舊唐書・郭元振傳】載:『娑葛是日發兵五千騎出安西,五千騎出撥換,五千騎出焉耆,五千騎出疏勒。時元振在疏勒,於河口柵不敢動。闕啜在計舒河口候見嘉賓,娑葛兵掩至,生擒闕啜,殺嘉賓等。呂守素至僻城,亦見害。又殺牛師獎於火燒城,乃陷安西,四路絕。』所謂『火燒城』不見唐代載籍,岑仲勉先生考證,認為就是於術守捉[17]。按,【冊府】卷三六六亦載此事,內容與【舊唐書・郭元振傳】相同,惟個別字句有異,當是出自同一史源。如【郭元振傳】『元振奏娑葛狀』,【冊府】作『元振以娑葛狀奏於朝廷』,【郭元振傳】『元振使其子鴻間道奏其狀』,【冊府】作『元振使其子鴻間道具奏其狀』等等,最值得注意的是,【郭元振傳】『又殺牛師獎於火燒城』,【冊府】作『又殺牛師獎,放火燒城』。參以戰爭經過,可知【郭元振傳】『於』當為『放』字,娑葛放火燒城,所燒之城就是安西都護府所在之城,並非另有『火燒城』 [18],【通典】亦誤。
卷一九九【北狄】六『鐵勒』(5465)
隋大業元年,突厥處羅可汗擊鐵勒諸部,厚其稅斂……由是一時反叛,拒處羅,遂立俟利發、俟斤契弊歌楞為易勿w莫何可汗,居貪汗山,復立薛延陀內俟斤字也A為小可汗。
『校勘記』稱:『字也A,【隋書・北狄傳】(一八八○頁)、【太平寰宇記】卷一九八同。【北史・鐵勒傳】(三三○三頁)「字」作「子」。』 按,【通典】上文記載鐵勒諸部分布稱:『伊吾以西,焉耆之北,傍白山,則有契弊、薄落職、乙A、蘇婆、那曷、烏護、紇骨、也A、於尼護等,勝兵可二萬。』(【隋書】同)也A為鐵勒部落的名稱。『復立薛延陀內俟斤字也A為小可汗』文義含混,不知所云。【舊唐書】卷一九九下【鐵勒傳】作『鐵勒相率而叛,共推契哥楞為易勿w莫賀可汗,居貪汗山北,又以薛延陀乙失缽為也A小可汗,居燕末山北。』【冊府】卷九六七、【通鑑】卷一九二貞觀元年同。【新唐書】卷二一七下【鐵勒傳】作『奉薛延陀乙失缽為野A可汗,保燕末山』。【冊府】卷九五六亦稱:『至曷婆那可汗徵稅無度,鐵勒咸怨,遂以延u之祖乙失以(宋本作『缽』)為野A可汗,居燕末山。』『也A』即『野A』。詳以文意,【隋書】、【通典】、【太平寰宇記】、【北史】『也A為小可汗』,當作『為也A小可汗』,【隋書】、【通典】、【太平寰宇記】『字』當作『子』,應正作『復立薛延陀內俟斤子為也A小可汗』。疑【通鑑】從【隋書】誤。
卷一九九【北狄】六『薛延陀』(5465-5466)
後鐵勒仆骨、同羅共擊薛延陀,大敗之。太宗以其破亡,遣江夏王道宗、左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為瀚海道安撫使。
初,薛延陀w珠毗伽可汗遣使請婚,太宗許以女妻之,征可汗備親迎之禮,詔幸靈州與之禮會……既而李思摩數侵掠之。延陀復使突利失寇定襄,掠百姓,太宗遣英國公李績援之,虜已出塞而還。太宗以璽書責讓之,可汗乃遣使致謝,復請發兵助軍,太宗優詔答而止焉。
按,鐵勒諸部敗薛延陀,江夏王道宗與阿史那社爾為瀚海道安撫大使,事在貞觀二十年;唐與薛延陀議婚諸事在貞觀十六年。【通典】置薛延陀敗亡事於前,用『初』字來追敘前事,自無不可。但是『遣江夏王道宗、左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為瀚海道安撫使』,文氣未盡。【舊唐書】卷一九九下【鐵勒傳】:『二十年,太宗遣使江夏王道宗、左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為瀚海道安撫大使;右領軍大將軍執失思力領突厥兵,代州都督薛萬徹、營州都督張儉、右驍衛大將軍契何力各統所部兵分道並進;太宗親幸靈州,為諸軍聲援。既而道宗渡磧,遇延陀餘眾數萬來拒戰,道宗擊破之,斬首千餘級。萬徹又與回紇相遇,二將各遣使諭以綏懷之意,其酋帥見使者,皆頓顙歡呼,請入朝。太宗至靈州,其鐵勒諸部相繼至數千人,仍請列為州縣,北荒悉平。』【通典】『安撫大使』下當有奪文。
卷一九九【北狄】六『多濫葛』(5468)
多濫葛在薛延陀東界,居近同羅水,勝兵萬人。自古未通中國。其大酋、俟斤多濫葛共率所部朝見。
『校勘記』稱:『共率所部朝見,「共率」【太平寰宇記】卷一九八作「自統」。』【太平寰宇記】蓋因多濫葛首領本人入朝,與『共率』相矛盾,故改作『自統』。按,【新唐書】卷二一七下【多濫葛傳】作『俟斤多濫葛末』,【通鑑】卷一九八貞觀二十年作『多濫葛俟斤末』,【冊府】卷九七四作『大酋俟斤、多濫曷末』[19]。【通典】『共』當為『末』之訛文,【太平寰宇記】所改非是,『校勘記』失察。
卷一九九【北狄】六『鞠國』(5469)
其國有樹無草,但有地苔。無羊馬,家畜鹿如中國牛馬。使鹿牽車,可勝三四人。人衣鹿皮,食地苔。
『無羊馬,家畜鹿如中國牛馬』,【太平御覽】卷一○○○引【唐書】作『無羊馬豕畜。有鹿如中國牛馬』,【通典】『家畜』當為『豕畜』之誤,下奪『有』字,斷句亦從誤。又,【冊府】卷九六一作『無羊馬家畜,有鹿如中國牛馬』,『豕』字亦誤作『家』。
又,『人衣鹿皮,食地苔』,【唐會要】卷九八作『衣鹿皮。鹿食地苔』,【通典】『食』上當奪『鹿』字。【新唐書】卷二一七下【鞠國傳】稱『人豢鹿若牛馬,惟食苔,俗以駕車』,正得其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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