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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一元一 命運給了張騫一次機遇,接下來,張騫就必須迎接挑戰了。
踏遍廣漠輕生死
建元二年(前139),張騫率領100多名隨行人員,和一名叫堂邑父的匈奴人嚮導,從隴西出境。不幸,在經過匈奴之地時,被匈奴人抓捕。
張騫被羈留在匈奴,一呆就是十多年。但匈奴人並沒有虧待他:幫他娶妻生子,操持生活。這對一個普通男人,算是安身立命了。張騫也只能入鄉隨俗:看大漠孤煙,聽馬嘶雕鳴。人們對他並沒有敵意,最初的看管也漸漸放鬆。恍惚間,『他鄉』儼然成了『家鄉』。所有匈奴人都認為,十幾年安逸的生活,張騫恐怕早遺忘了長安的模樣,至於出使西域的宏願,更是磨滅得無影無蹤。
但張騫卻是:留胡節不辱,他苟活着、等待着。元朔元年(前128),張騫帶着隨從成功出逃,夫妻父子,從此天各一方。
張騫一行向西跑了幾十天,終於到達一個王國,張騫以為到了月氏,一問才知是大宛(yuān,淵)。大宛早就聽說漢朝富有,想與之交往,苦於沒有門路。看到張騫,引為上賓,還為他配備了專門嚮導和翻譯,情真意切,一直送他到達康居(qú,渠),康居又把他轉送到大月氏。
到了月氏,張騫以為自己終於不辱使命,很快就能得勝回朝了。不料,十幾年間大月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月氏原國王被匈奴殺死後,太子繼位。新國王已征服大夏,定居下來。那裏土地肥美富饒,很少有外敵侵擾,百姓安適快樂。祥和的大月氏早不願再糾纏和匈奴的舊仇,時間已撫平過去的恩恩怨怨。張騫回味來時漢武帝的囑託,面對大月氏的現狀,恍若隔世。以現在的情況,大月氏還能與漢王朝聯盟共同對付匈奴嗎?
張騫極力遊說,始終沒有得到大月氏的明確表態。
無奈,在大月氏住了一年多以後,張騫動身沿羌人居住的地方返回長安。不幸的是,張騫再次遭逢匈奴騎兵,又被匈奴扣留了一年多。元朔三年(前126)匈奴軍臣單于死,匈奴左谷(lù,鹿)蠡(lí,離)王攻擊太子於單(dān,丹),自立為單于,國內大亂,張騫乘機帶着胡人妻子和堂邑父逃回漢朝。
張騫歷險十三年後回朝復命,雖未完成聯合大月氏共擊匈奴的目標,但是,漢武帝已經深深為他的忠誠感動,封張騫為太中大夫,封堂邑父為奉使君。
張騫出使十三年,兩次被匈奴扣留,異國娶妻生子,仍毅然決然地返回故土,如果沒有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絕難支撐到最後。西域之行,去時一百多人,十三年後,只有張騫和堂邑父歸來。大減員原因頗多,死亡自不必說,但意志力的渙散同樣不容忽視。
有一個與風車作戰的理想主義者堂吉訶德,上天就會為他安排鞍前馬後的實用主義者桑丘。一種生死與共的主僕關係,往往能勝卻人間許多情感。張騫踏平坎坷,勝利歸來,副手堂邑父功不可沒。堂邑父是匈奴血統,善於射箭,每當途中斷糧,就射殺飛禽走獸充飢,保證了張騫溫飽不愁。
張騫回到漢朝後,漢武帝認為他熟悉邊地情況,多次任命他率部對匈作戰。然而,大使者卻做不好大將軍,延誤了作戰時機,被判死刑,後贖為平民。
張騫雖被貶為庶民,仍常常得見武帝。武帝向他諮詢西域及其周邊國家情況,張騫便不厭其煩地講述外面的世界。漢武帝的大國之夢再次升騰,他決心聯絡西域諸國,準備對匈作戰,藉此擴大漢朝版圖。
張騫常對漢武帝說:我在匈奴時,聽說烏孫國王叫昆莫,他的父親,是匈奴西邊一個小國的君王,為匈奴所殺。昆莫出生就被棄於荒野。但是,鳥兒銜着肉飛來餵他,狼跑來給他餵奶。單于以為他是神,就收養了他。昆莫成年後,單于讓他領兵打仗,昆莫屢立戰功,單于就把昆莫父親的百姓給了他,命令他長期駐守西域。昆莫內撫百姓,外攻拓土,逐漸有了幾萬名能征善戰的勇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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