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要復興中國文化,重建文化自信,是因為咱們之前否定了中國的傳統文化,否定了中國固有的文化,我們對自己所固有文化的信心崩潰了。這並不是在鴉片戰爭之後,而是在甲午海戰之後,尤其是在新文化運動時期。 文化復興、文化自信的對立面和敵人,就是文化破壞和否定,以及文化依附,即破壞和否定中國文化,依附西方文化。 文化復興的主要工作有兩點,一是否定此前對中國文化的否定,這個是重中之重;二是,對此前一味肯定甚至崇拜西方文化進行否定和批駁。 要做好否定對中國文化的否定,首先要了解對中國文化進行否定的情況。 但是對中國文化的否定,情況是複雜的,大致來看,可以分成四個層次。其中後三個層次,都有很大迷惑性、欺騙性,因為它們都打着復興中國文化的名義。可謂是舉着中國文化反中國文化,打復興文化之名,行否定和破壞中國文化之實。 對於這些情況,真正致力於了解中國文化和文化復興的人,不可不察。 第一個層次是什麼呢?對中國文化和中國歷史進行徹底的否定,全盤的否定。所有的中國文化都是落後的,但凡中國歷史上存在的都不是啥好東西。 是一種最極端的對中國文化的否定,在當下之中國依然存在,其典型代表就是公知派、恨國黨。不過,隨着中國的經濟崛起,也在文化上逐漸覺醒,這些一味中國媚西方的公知派、恨國黨們,在中國老百姓中地位越來越差。 『公知』甚至現在已經成為一個貶義詞,可謂是過街之鼠,人人喊打。在武漢日記事件中,輿論對方方的批駁,已經很明顯底證實這一點。 對中國文化的整體否定,其核心卻在儒家,因為儒家是中國文化之核心。最最嚴重的時候就是新文化運動,也是辛亥革命的一個結果。 辛亥革命成功之後,南京臨時政府成立,其教育總長叫蔡元培,1912年一上任,就發了一個政令,就是廢止讀經,就是傳統經學進行系統性否定。 1916年,他從教育總長變成北大校長,然後北大就成為日本留學生的聚集地,成為日本文化進口至中國的總碼頭。像陳獨秀、魯迅、李大釗、錢玄同等人,還有胡適,他是美國回來的。他們就開始系統性的攻擊中國文化,但主要攻擊儒家,所以就要打倒『孔家店』。 其實這種對中國文化進行系統性攻擊,最早是出現在日本,是日本的明治維新的一項重要工作。明治維新相當於咱們的洋務運動,也是對西方入侵的反應。 明治前,日本也認為自己的傳統是儒家文化,因為它學中國已經1000多年了,從唐朝大化改新的時候開始,只是他們還清楚地知道,儒家來自中國。 一看到西方文化,他們很快就覺得西方文化先進,中國文化落後,因為中國也被人家西方打,所以就很容易見異思遷,『脫亞入歐』。 其根本原因在於,日本儘管學中國學了1000年,由於自身特殊的文化和社會背景,導致日本對中國文化的學習的只是抓住了皮毛,沒抓住精髓,根基很淺,是牆上蘆葦。 明治時期的日本,甚至還認為儒家傳統不僅是阻礙日本進行的關鍵因素,也是阻礙日本引入西方文化的絆腳石,所以必須打倒和拋棄。所以,他們的所謂的『啟蒙』『思想家』,就開始系統性的去否定和攻擊中國文化,主要是攻擊儒家,打倒孔家店之類思想,其實是日本人所首創。然後再由咱們回國的日本留學生們引入中國,搖身一變,成為新思潮、新文化。 這是第一個層面的否定,對中國文化進行整體的否定,諸子百家,不管你是哪一家,全部否定。總之凡是中國的都是落後的,但是其中以儒家為核心為代表,所以它主要是攻擊儒家。 第二個層面的否定是什麼呢?就是在諸子百家中,他們壓低甚至否定儒家,而抬高其他各家。 他們抬高法家地位,抬高墨家的地位,抬高道家的地位,甚至說重新抬高佛教的地位。所以在民國時期佛教也開始興起,譬如熊十力的『名作』就是【新唯識論】,後來叛逃至台灣的牟宗三就是其學生。 外來宗教如佛教在西方列強的『宗教自由』蔭庇下強勢復興 你比如胡適他否定中國文化,否定儒家,但他覺得墨家好,極力鼓吹墨家。還有鼓吹道家的,鼓吹法家的,鼓吹陰陽五行的,可謂沉渣泛起。 我們的諸子百家其實是分成兩派,一派是儒家,是正統是主流,另一派涵蓋其他所有各家,是邊緣性的非主流、非正統。這是漢武帝至辛亥革命以來這2000多年中國歷史的基本事實。無論你喜歡,還是厭惡,這是基本事實。 那麼漢武帝之前的中國歷史又是啥樣?這就需要搞清楚,漢武帝為何要接受董仲舒的建議,搞『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從春秋開始的春秋戰國時期,是一個『禮崩樂壞』的時期,事實上,真正終結這歷史時期的,正是漢武帝。『禮崩樂壞』就是禮樂崩壞,而禮樂則是三代及三代之前中國的制度和文化形態。 因此,『禮崩樂壞』實為中國歷史的大斷裂,中國文化的大崩潰。這裏的中國歷史,指的是春秋之前的歷史,即從三皇五帝到三代。這裏的中國文化指的是春秋之前的中國文化,就是三代,及三代之前的中國文化。 西周以民為本的禮制文化 那麼我們想一想,我們的歷史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大斷裂,我們的文化為什麼會突然發生大崩潰。這樣的情況一定是受外來蠻夷文化的入侵和衝擊。 春秋時期,中國遭遇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伴隨着這種入侵,一些與中國固有文化迥乎不同的文化因素進入中國,讓中國歷史中斷、禮樂崩壞的,正是這些蠻夷文化,而非單純的武力。 正是隨着中國固有制度和文化的崩潰,所謂的諸子百家的局面出現了。禮崩樂壞與諸子百家是一枚硬幣的兩面,都是受外來的蠻夷文化衝擊的結果,同時也反映蠻夷文化與華夏文化激烈鬥爭,形成所謂的華夷之辯、夷夏之防。 因此,在中國傳統文獻中,諸子百家、百家爭鳴,並非好事,而是壞事。孟子認為是『聖王不作,處士橫議』,莊子認為是『道術將為天下裂』。 儒家是什麼?在我們中國文化遭遇蠻夷衝擊開始出現崩潰的時候,是儒家出來努力繼承之、固守之。也就是說,儒家代表春秋之前的中國固有文化。 五經是儒家經典,也是三代的歷史材料,記錄着三代,以及三代之前的歷史。那麼只有儒家對三代的歷史文獻進行了整理和註解,然後拿它做教材來教給學生,這是孔子做的事。 注意只有儒家繼承了咱們的五經,保留了傳承了春秋前的歷史。經典就在那兒,其他家為什麼不去繼承呢?儒家之外的各家,不僅不繼承,而且還去否定和破壞,尤以法家為甚。當時蠻夷文化的核心就是法家,當然道家、墨家、陰陽家等其他各家,也都存在蠻夷成分。 秦始皇搞『焚書坑儒』,『焚書』就是毀滅儒家經典,毀滅中國固有文化,毀滅中國的歷史。『坑儒』就是消滅那些努力學習和傳承中國歷史和中國文化的人。 那麼這個秦國為什麼強大?就是因為它是蠻夷。秦國本來就是西部蠻夷,沒有禮樂,不講仁義,不講道德道義,所以也就更適合同屬蠻夷文化的法家,適合搞軍國主義,所以他才能戰勝東方6國。 但是戰勝東方6國統一中國之後,你想把你這一套應用東方六國的頭上,老百姓就不幹了。東方六國,尤其是黃淮平原這一區域,是中國文化的核心區域,這裏的文化才是正宗的中國文化,以仁義、道義為基石,對不講仁義,只講武力專制和利益的法家文化極度不適應,因此極力反對。 秦始皇活着的時候,就想方設法去刺殺之。秦始皇一死,農民們乾脆起兵造反,看似不可一世的強秦迅速崩潰。 為什麼到董仲舒要來個180度大轉彎,主張『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咱們現在認為這是一個思想專制,其實不是這樣。 『百家』實為包含着蠻夷因素的蠻夷文化,他們對中國固有文化進行這樣那樣否定,是儒家的敵人。『罷黜』的並非『百家』的思想,而是政府所設置的『博士』官位。政府只設立『五經博士』,所有其他家的博士一律罷免。 所以,秦始皇搞『焚書坑儒』,漢武帝反其道搞『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實際都是中國固有文化與外來蠻夷文化之間的衝突,是華夷之辯。『諸子百家』中包含着華夷之辯。 因此,『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實際上是一次偉大的文化復興,也是文化自信的回歸和重建。歷經春秋戰國幾百年的崩潰和中斷,幾百年打擊和羞辱,中國固有文化再次回歸中國社會的中心,不僅是個人生活的基本原則,也是社會秩序的基石。 中國歷史本來就是儒家的,即是以仁義、道義、義理、心性為本位和基石的。 三代社會的核心在禮樂,禮樂的內核也是仁義、道義、義理、心性。禮樂屬於實踐範疇,那時也只有實踐,而沒有獨立出來的學術。所以,那時的一流儒家都是聖王,堯、舜、禹、湯、文、武、周公都是,都是實踐者。 春秋之後,禮樂崩壞,三代的制度和文化範式崩潰。此時,對中國文化的系統化學習和傳承,唯有通過做學問、學術來實現。此時獨立的、專門的學術出現了。在這個學術創生大潮流中,孔子是一位開路人。此後到戰國,又出現了百家爭鳴之局面。 因此,辛亥之前的中國歷史就可以分為三個大的階段。第一階段,是禮樂階段,從伏羲時代到春秋;第二階段,是春秋、戰國,直至漢武帝,是中國歷史和文化的大崩潰、大斷裂時期;第三階段,從漢武帝到辛亥革命,是儒家階段,以儒學作為學術之核心。 漢武帝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既是對禮崩樂壞的終結,也是中國文化的復興和回歸,這兩者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 所以,當我們在說文化復興、文化自信的時候,其實你就需要一次向我們中國固有化的回歸,像儒家的回歸。 對中國文化第一個層次的否定,是對諸子百家的全部否定。第二個層次的否定,表面是是承認和肯定中國文化的,不過只承認儒家之外的各家,而否定儒家,至少認為其他各家的某一家,地位比儒家重要。 因此,有些人開始主張法家,認為最代表中國文化的是法家;有些人主張墨家;有些人主張道家。 最近有一個叫什麼叫白雲先生的,他就是主張道家。此人也說在復興中國文化,其實你是在否定中國文化,因為你在肯定傳統所否定的,否定傳統所肯定的。從魏晉玄學的王弼,到宋明理學,道家的弊端已經被充分揭露,也是一直為一流和主流學者所不屑。實際上,道家是包含這蠻夷因素,屬於蠻夷文化。 魏晉玄學激進反禮制 這是第二個層次的對中國文化的否定。卻披上了一個肯定中國文化的外衣,帶有很大的迷惑性和欺騙性。第三、第四個層次也是如此。 第三個層次的對中國文化的否定是,主張諸子百家是平等的,儒家與其他各家一樣,都不過是百家中的一家。 主張思想平等、百家平等,貌似開明、公允,其實這種主張,不僅違背中國基本的歷史事實,而且也不講是非評判,失去是非的標準,也失去評判的能力。 中國歷史的基本事實是,儒家是正統,是主流。孔子之前,中國只有儒家而無其他百家,即中國是禮樂社會。孔子之後,獨立的學術開始出現,與禮樂原則相背離百家也開始出現。結束春秋戰國的大混亂的不是秦始皇,而是漢武帝,將儒學作為正統之後,中國才重新回歸穩定的秩序。此後,任由朝代更迭,而以儒家為核心的學術和制度範式基石則堅如磐石。 鴉片戰爭之後,尤其是甲午海戰之後,中國歷史又一次重演了春秋戰國的故事,再次出現歷史的大中斷,文化的大崩潰。否定和肆意篡改中國歷史,成為潮流和時髦,否定和辱罵中國固有文化可以讓人顯得高明。儒家不過百家之一,與其他百家平等,此類嚴重違背中國歷史事實的觀念,開始大行其道。 當你說,儒家與百家平等時,你就是在不尊重中國的歷史,就是在否定中國的歷史。更可笑的是,恰恰有這種主張的人,他們卻聲稱自己在復興中國文化,復興中國傳統。 儒家與百家的根本不同在哪裏?為何儒家歷史的中國所奉為正統? 儒家認為,人的本質在思考,人是一個思考、思維主體,並由此構造出心、心的概念,以及義、理的概念,並將心性、義理作為人生和社會的基石,後來作為學術的基石。 儒家認為,人就是心性人、義理人,人生的價值和意義,就在於遵循和順應自己的本然心性,即【中庸】說的『率性之謂道』、『誠者天之道』。 用現在的話,儒家的核心要義,就在於維護心性獨立和心性自由。 百家的其他任何各家,都沒有做到這一點,他們的理論當然存有用的地方,但是都這樣或那樣地在破壞心性獨立和心性自由。道家如此、墨家如此,法家更如此。 其實不僅中國的百家,包括人類歷史中所謂的思想流派、宗教派別,也都沒有意識到人的本質在心性,人的意義在心性獨立和心性自由。 總之,儒家與百家平等說,是對中國歷史的否定,一旦被這種說法所迷惑,就會去否定中國歷史所肯定的,去肯定中國歷史所否定的。 譬如,在中國歷史中,在傳統文獻中,諸子百家是壞事,而非好事,是社會混亂的表現,但是現代人卻認為是好事,是『思想繁榮』。 再譬如,漢武帝搞『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傳統文獻認為是好事,是消除混亂,消除異端邪說,但是的現代人卻認為是壞事,是思想專制,壓制創新。 對中國文化第四個層面的否定是最具迷惑性和欺騙性的,因為他們不僅在名義上肯定中國文化,甚至象傳統一樣肯定儒家,這些人也號稱儒家,不過叫『新儒家』。但是,這些新儒家們,實際所做的事,卻是反儒家的,被稱之為儒奸也不為過。 為什麼說,新儒家實質上是反儒的,因為他們做法就是讓儒學屈從於西方的概念,成為西學的奴僕。 概而言之,新儒家的儒學,是修正主義的、西化的,也是與儒家的基本精神相背離的。 前面已經指出,儒家的基本精神就是認識和踐行心性獨立和心性自由。其實新儒家,就是『西儒家』,已經淪落的與儒家外的百家一樣,已經意識不到獨立和自由的心性的存在了。 新儒家又分為大陸新儒家和港台美國新儒家兩派。很顯然,大陸新儒家的西化程度,對儒家的背叛程度稍微要輕一些,港台美國的新儒家西化的程度要重的多,背叛的程度也惡劣的多。因為港台的文化,本身就是『脫中入西』、『仇中媚美』的漢奸文化、殖民文化。 一度,尤其是在上世紀60、70年代,在學術上,港台的新儒家比大陸活躍的多。實際上,大陸那時在學術上是徹底反儒的。因此,就給人們造成一種假象,儒家文化在大陸消失了,港台,甚至美國,對儒家的繼承比中國大陸好的多。這種謬論即便在當下,依然還在很多無知者的頭腦裏存在。 港台美國的新儒學,是反儒的儒奸式儒學,這種儒學越發達,對儒家的背離就越嚴重。 另外更重要的是,作為在文明伊始就存在的中國固有文化,儒家在中國社會的根基非常深厚,在社會的最基層,在於最基層的人民大眾,存在於人民大眾的生活生產實踐。 因此,孔子說:『禮失求諸野』,【詩經】說:『先民有言,詢於芻蕘』。『野』和『芻蕘』,都是指基層的人民、基層社會。 這樣儒家文化的傳承在中國大陸實際上有兩條線,一條是實踐線,一條是學術線,而且前者比後者更重要,更基石。 中國大陸從新文化運動以來,的確在學術上否定了儒家,但是作為儒家基石的『野』和『芻蕘』,在中國依然堅實地存在。從根本上決定大陸文化形態的,不是上層的學術、大學,而是下層的生活、生產實踐。 學術是易變的,但是實踐,支撐實踐的基本精神則是不易變的,甚至是永恆的。 大陸只是在學術上否定了儒家,而在實踐中,而儒家精神不僅依然存在,而且構成實踐活動的核心精神支撐。 學術是名,實踐是實。大陸僅僅在名上否定了儒家,在實上依然是踐行儒家的。是名反實不反。 港台,包括美國的新儒家,恰恰與大陸相反,僅僅在學術上是儒家的,在名上是儒家的,他們的在實踐上缺乏根深蒂固的儒家土壤。在名上儒家的,在實上則是反儒家的。 被佛釋捧為經典的陽明心學,成為『三教合一』的工具 1949年,有一批大陸的新儒家背叛了大陸,跑到了港台。最可笑的是,這些人是以堅守和保留儒家的名義而叛逃的。這真可謂是南轅北轍、緣木求魚。儒家文化的真土壤就在大陸,大陸,尤其是作為中國文化核心區的黃淮平原,就是儒家文化的土壤和聖地。香港、台灣是沒有儒家根基的蠻夷之地,美國就更是了。 進入蠻夷之地,這些所謂新儒家的思想也就一瀉千裏地蠻夷化了,西化了。 最後以叛逃至台灣的牟宗三,以及大陸的蔣慶為例,來說明為何新儒家都是西化的、反儒的,甚至是儒奸的。 牟宗三的名氣很大,但是他的所做的是什麼事呢?很簡單,也很可惡,就是將儒學康德化,就是將儒學變成西學的奴僕,更準確地說是『科學』和『民主』的奴僕。是一個披着儒家之名的洋奴、漢奸。 較之港台的牟宗三之流,大陸的蔣慶當然也好很多,但是依然難以擺脫西化式儒學的陷阱。蔣慶說,儒學分政治儒學和心性儒學兩種,他主張政治儒學。 其實,就儒家而言,政治即心性,心性即政治,是不可分的。孔子、【大學】都說的非常清楚。顯然,蔣慶沒有看懂這一點。你這麼一分,就是非儒了、反儒了。 進一步看,蔣慶的政治一詞,恰恰是一個西方概念,當他說政治儒學時,就是將儒學西化、蠻夷化了。諷刺的是,蔣慶還自稱是原教旨主義的儒家。蔣慶也是在打着儒家反儒家,抬着孔孟反孔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