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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文诗:
孔子初仕,为中都宰,制为养生,送死之节,
长幼异食,强弱异任,器不雕伪,为四寸棺,
五寸之椁,因丘为坟,不封不树,行之一年,
诸侯则焉.定公谓曰:学子此法,治鲁国何?
孔子对曰:虽天下可,何但鲁国.于是二年,
以为司空,别五土性,物各得其,所生之宜,
咸得厥所.先时季氏,葬昭公于,墓道之南,
孔子沟而,合诸墓焉.谓季桓子:贬君以彰,
己罪非礼,今合以揜,夫子不臣.由司空为,
鲁大司寇.设法不用,国无奸民,孔子之言,
于定公曰:家不藏甲,封邑内无,百雉之城,
古之制也.三家过制,今请损之.使季氏宰,
仲由也乃,隳其三都.叔孙辄不,得意季氏,
因与费宰,公山弗扰,率以袭鲁.孔子以公,
与季叔孙,孟孙入于,费氏之宫,登武子台,
攻及台侧,子命乐颀,申句须勒,士众下伐,
费人败北.遂隳三都,强其公室,弱其私家,
尊君卑臣,政化大行.及孔子之,为政也则,
沈犹氏不,敢朝饮羊.公慎出妻.慎溃氏也,
越境而徙,治三月则,鬻牛马者,不敢储价,
卖羊豚者,不敢加饰,男女别涂,道不拾遗.
男尚忠信,女尚贞顺.客至如归,不求有司.
孔子初仕为中都宰,(中都鲁邑)制为养生送死之节,长幼异食、(如礼年五十异食也)强弱异任、(任谓力作之事各从所任不用弱也)男女别涂、路无拾遗、器不雕伪,(无文饰雕画不诈伪)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木为椁)因丘陵为坟,不封、(不聚土以起坟者也)不树,(不树松柏)行之一年,而西方之诸侯则焉.(鲁国在东故西方诸侯皆法则)
定公谓孔子曰:‘学子此法,以治鲁国何如?’
孔子对曰:‘虽天下可乎,何但鲁国而已哉.’
于是二年,定公以为司空.乃别五土之性,(五土之性一曰山林二曰川泽三曰丘陵四曰坟衍五曰原隰)而物各得其所生之宜,(所生之物各得其宜)咸得厥所.
先时季氏葬昭公于墓道之南,(季平子逐昭公死于乾侯平子别而葬之贬之不令近先公也)孔子沟而合诸墓焉.
谓季桓子曰:‘贬君以彰己罪,非礼也,(桓子平子之子)今合之,所以揜夫子之不臣.’
由司空为鲁大司寇.设法而不用,无奸民.
孔子初仕,为中都宰[1]。制为养生送死之节,长幼异食,强弱异任,男女别涂,路无拾遗,器不雕伪。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2],因丘陵为坟,不封、不树。行之一年,而西方之诸侯则焉。
定公[3]谓孔子曰:"学子此法以治鲁国,何如?"孔子对曰:"虽天下可乎,何但鲁国而已哉!"于是二年,定公以为司空,乃别五土之性[4],而物各得其所生之宜,咸得厥所。
先时,季氏葬昭公于墓道之南,孔子沟而合诸墓焉[5]。谓季桓子曰:"贬君以彰己罪,非礼也。今合之,所以掩夫子之不臣。"
由司空为鲁大司寇[6],设法而不用,无奸民。
注释[1]中都:鲁邑,在今山东省汶上县西。宰:一邑长官。
[2]椁:棺木有二重,里面称棺,外面称椁。
[3]定公:鲁国国君,名姬宋,定公是谥号。
[4]五土之性:旧注:"一曰山林,二曰川泽,三曰丘陵,四曰坟衍,五曰原隰。"坟衍指肥沃平旷的土地。原隰指广平低湿之地。
[5]沟:挖沟。合诸墓:表示同一墓域。
[6]大司寇:主管刑狱的官,为六卿之一。
译文孔子刚做官时,担任中都邑的邑宰。他制定了使老百姓生有保障、死得安葬的制度,提倡按照年纪的长幼吃不同的食物,根据能力的大小承担不同的任务,男女走路各走一边,在道路上遗失的东西没人拾取据为己有,器物不求浮华雕饰。死人装殓,棺木厚四寸、椁木厚五寸,依傍丘陵修墓,不建高大的坟,不在墓地周围种植松柏。这样的制度施行一年之后,西方各诸侯国都纷纷效法。
鲁定公对孔子说:"学习您的施政方法来治理鲁国,您看怎么样?"孔子回答说:"就是天下也足以治理好,岂只是治理好鲁国呢!"这样实施了两年,鲁定公任命孔子做了司空。孔子根据土地的性质,把它们分为山林、川泽、丘陵、高地、沼泽五类,各种作物都种植在适宜的环境里,都得到了很好的生长。
早先,季平子把鲁昭公葬在鲁国先王陵寝的墓道南面(使昭公不能和先君葬在一起,以泄私愤),孔子做司空后,派人挖沟把昭王的陵墓与先王的陵墓圈连到一起。孔子对季平子的儿子季桓子说:"令尊以此羞辱国君却彰显了自己的罪行,这是破坏礼制的行为。现在把陵墓合到一起,可以掩盖令尊不守臣道的罪名。"
之后,孔子又由司空升为鲁国的大司寇,他虽然设立了法律,却派不上用场,因为没有犯法的奸民。
孔子言于定公曰:"家不藏甲[1],邑无百雉之城[2],古之制也。今三家[3]过制,请皆损之。"乃使季氏宰仲由隳三都[4]。叔孙辄不得意于季氏[5],因费宰公山弗扰率费人以袭鲁[6]。孔子以公与季孙、叔孙、孟孙入于费氏之宫[7],登武子之台[8]。费人攻之,及台侧,孔子命申句须、乐颀勒士众下伐之[9],费人北。遂隳三都之城。强公室,弱私家,尊君卑臣,政化大行。
注释[1]家:指卿大夫。甲:旧注:"甲,铠也。"即武装。
[2]邑:卿大夫所居城邑。雉:古代计算城墙面积的单位。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旧注:"高丈、长丈曰堵,三堵曰雉。"
[3]三家:指当时鲁国势力很大的权臣季孙、叔孙、孟孙三家。
[4]宰:卿大夫家臣或采邑长官。仲由:字子路,孔子弟子。隳:毁坏。三都:指费、郈、成三地,分别为季孙、叔孙、孟孙的都城。
[5]叔孙辄:叔孙氏庶子。不得意于季氏:"季氏"当作"叔孙氏",《春秋左传注·定公十二年》杜注:"辄不得志于叔孙氏。"即得不到叔孙氏重用。《家语》旧注:"不得志于叔孙氏。"
[6]费宰:费城长官。公山弗扰:人名,费城长官。
[7]费氏之宫:费氏住宅。《左传》定公十二年作"入于季氏之宫"。译文从《左传》。
[8]武子之台:旧说台在季氏宅内。
[9]申句须、乐颀:鲁大夫。
译文孔子对鲁定公说:"卿大夫的家中不能私藏兵器铠甲,封地内不能建筑一百雉规模的都城,这是古代的礼制。当前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三家大夫的城邑都逾越了礼制,请您削减他们的势力。"于是派季氏家臣仲由拆除三家大夫的城池——季孙氏的都城费、叔孙氏的都城郈、孟孙氏的都城成。叔孙氏的庶子叔孙辄得不到叔孙氏的器重,联合费城的长官公山弗扰率领费人进攻鲁国都城曲阜。孔子保护着鲁定公,和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三大夫躲入季氏的住宅,登上武子台。费人进攻武子台,攻到台的一侧,孔子命令申句须、乐颀两位大夫统领士卒前去抵挡,费人败退。这样,终于削减了三座都邑的城池。这一行动使鲁国国君的权力得到加强,大夫的势力被削减,国君得到尊崇,臣子地位下降,政治教化措施得到执行。
初,鲁之贩羊有沈犹氏者,常朝饮其羊以诈.市人有公慎氏者,妻淫不制.有慎溃氏,奢侈逾法.鲁之鬻六畜者,饰之以储价.及孔子之为政也,则沈犹氏不敢朝饮其羊.公慎氏出其妻.慎溃氏越境而徙.三月,则鬻牛马者不储价,卖羊豚者不加饰.男女行者,别其涂,道不拾遗.男尚忠信,女尚贞顺.四方客至于邑,不求有司,(有司常供其职客不求而有司存焉)皆如归焉.(言如归家无所之也)
译文以前,鲁国有个叫沈犹氏的羊贩子,他常常在早上用水把羊灌得饱饱的,以此来增加羊的重量,诈骗市民。城里(街面上)有个叫做公慎氏的,妻子淫乱,他也听任妻子放荡不加以制止。还有个叫慎溃氏的,生活十分奢侈,超过了法令(礼制)的规定。鲁国里那些出卖六畜的人,往往把牲畜修整打扮起来,以抬高价格出售。
到了孔子来执政的时候,那个沈犹氏不敢再给羊灌水了,那个公慎氏把妻子休了,那个慎溃氏也逃离了国境,迁徙到别处去了。孔子的管理过了三个月后,卖牛马的竟不敢漫天要价了,卖羊猪的也不再弄虚作假了。男女在路上,各走各的道路,路上有丢失的东西,也没有人去捡来据为己有了。男人们都以能尽忠守信为高尚(追求和骄傲),女人们都以能守坚贞和柔顺为高贵,大家都知礼守法,自行遵守道德仁义。四面八方的客人到了鲁国的都邑后,不需要去找那里的官吏来解决他们的生活所需(客人不用主动去求,各个有关职能部门就能为客人给予帮助提供方便,使客人满意),个个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
注释1奢侈-------[shēchǐ]1.亦作“奢奓”。挥霍浪费,追求过分享受。
2鬻----[yù].卖。
3涂----涂[tú]同“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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