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說苑】卷7政理詩解8官者不商知人善任忠主信令敢不善人 題文詩: 公儀休也,為魯國相,君死左右,請閉其門, 公儀止曰:池淵不稅,蒙山不賦,苛令不布, 吾已閉心!何閉門哉?官不得與,下民爭利, 祿者不商.子產相鄭,簡公謂曰:內政毋出, 外政毋入;衣裘不美,車馬不飾,子女不潔, 寡人之丑;國家不治,封疆不正,夫子之丑. 子產相鄭,終簡公身,內無國中,之亂外無, 諸侯之患;子產從政,擇能而使:馮簡子乃, 善斷事也,子太叔亦,善決而文,公孫揮知, 四國之為,而辨於其,大夫族姓,變而立至, 善為辭令,裨諶善謀,於野則獲,於邑則否, 有諸侯事,乃載裨諶,與之適野,使謀可否, 告馮簡子,而以斷之,使公孫揮,為之辭令, 事成乃授,太叔行文,以應賓客,如此是以, 鮮有敗事.董安於也,昔治晉陽,問政蹇老, 蹇老曰忠,曰信曰敢.董安於曰:安忠乎何? 曰忠於主.曰安信乎?曰信於令.曰安敢乎? 對曰敢於,不善其人.董安於曰:三者足矣. 【原文】 公儀休相魯,魯君死,左右請閉門,公儀休曰:『止!池淵吾不稅,蒙山吾不賦,苛令吾不布,吾已閉心矣!何閉於門哉?』 【注釋】 公儀休,是春秋時期魯國的博士。由於才學優異做了魯國宰相。其事跡載於司馬遷【史記 循吏列傳第五十九】。循吏,守法循理的官吏。【史記·太史公自序】:『奉法循理之吏,不伐功矜能,百姓無稱,亦無過行。作【循吏列傳】第五十九。』 史記記載: 公儀休者,魯博士也。以高弟為魯相。奉法循理。無所變更,百官自正。使食祿者不得與下民爭利,受大者不得取小。 譯文:公儀休,是魯國的博士。由於才學優異做了魯國國相。他遵奉法度,按原則行事,絲毫不改變規制,因此百官的品行自然端正。他命令為官者不許和百姓爭奪利益,做大官的不許占小便宜。 【原文】 子產相鄭,簡公謂子產曰:『內政毋出,外政毋入。夫衣裘之不美,車馬之不飾,子女之不潔,寡人之丑也;國家之不治,封疆之不正,夫子之丑也。』子產相鄭,終簡公之身,內無國中之亂,外無諸侯之患也;子產之從政也,擇能而使之:馮簡子善斷事,子太叔善決而文,公孫揮知四國之為而辨於其大夫之族姓,變而立至,又善為辭令,裨諶善謀,於野則獲,於邑則否,有事乃載裨諶與之適野,使謀可否,而告馮簡子斷之,使公孫揮為之辭令,成乃受子太叔行之,以應對賓客,是以鮮有敗事也。 【注釋】 春秋左傳襄公31年:子產之從政也,擇能而使之。馮簡子能斷大事,子太叔美秀而文,公孫揮能知四國之為,而辨於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貴賤、能否,而又善為辭令,裨諶能謀,謀於野則獲,謀於邑則否。鄭國將有諸侯之事,子產乃問四國之為於子羽,且使多為辭令。與裨諶乘以適野,使謀可否。而告馮簡子,使斷之。事成,乃授子大叔使行之,以應對賓客。是以鮮有敗事。北宮文子所謂有禮也。 鄭人游於鄉校,以論執政。然明謂子產曰:「毀鄉校,何如?」子產曰:「何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議執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若之何毀之?我聞忠善以損怨,不聞作威以防怨。豈不遽止,然猶防川,大決所犯,傷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決使道。不如吾聞而藥之也。」然明曰:「蔑也今而後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實不才,若果行此,其鄭國實賴之,豈唯二三臣?」
仲尼聞是語也,曰:「以是觀之,人謂子產不仁,吾不信也。」 【譯文】 子產參與政事,選擇賢能而使用他們。馮簡子能決斷大事。子太叔外貌秀美而內有文采。子羽能了解四方諸侯的政令而且了解他們大夫的家族姓氏、官職爵位、地位貴賤、才能高低,又善於辭令。裨諶能出謀劃策,在野外策劃就正確,在城裡策劃就不得當。鄭國將要有外交上的事情,子產就向子羽詢問四方諸侯的政令,並且讓他寫一些有關的外交辭令稿;和裨諶一起坐車到野外去,讓他策劃是否可行;把結果告訴馮簡子,讓他決定。計劃完成,就交給子太叔執行,交往諸侯應對賓客,所以很少有把事情辦壞的時候。這就是北宮文子所說的講究禮節。 鄭國人在鄉校里遊玩聚會,議論國家政事。然明對子產說:『毀了鄉校怎麼樣?』子產說:『為什麼?人們早晚事情完了到那裡遊玩,來議論政事的好壞。他們認為好的,我就推行它;他們所討厭的,我就改掉它。這是我的老師。為什麼要毀掉它?我聽說用忠於為善,能減少怨恨,沒有聽說用擺出權威能防止怨恨。靠權威難道不能很快制止議論?但是就像防止河水一樣:大水來了,傷人必然很多,我不能挽救。不如把水稍稍放掉一點加以疏通,不如讓我聽到這些話而作為藥石。』然明說:『蔑從今以後知道您確實是可以成就大事的。小人實在沒有才能。如果終於這樣做下去,這確實有利於鄭國,豈獨有利於二三位大臣?』
孔子聽到這些話,說:『從這裡來看,別人說子產不仁,我不相信。』 【原文】 董安於治晉陽,問政於蹇老,蹇老曰:『曰忠、曰信、曰敢。』董安於曰:『安忠乎?』曰:『忠於主。』曰:『安信乎?』曰:『信於令。』曰:『安敢乎?』曰:『敢於不善人。』董安於曰:『此三者足矣。』【譯文】 董安於治理晉陽時,向蹇老問政。蹇老說:『要忠、要信、要敢。』董安於問:『忠是什麼?』 蹇老回答說:『忠於主君。』又問:『信是什麼?』回答說:『信於法令。』再問:『敢是什麼?』回答說:『敢於得罪人。』董安於說:『有這三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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