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說苑】卷7政理詩解10賢者福宗非距非許陽橋與魴與賢共治 題文詩: 孔子有謂,宓子賤曰:子治單父,眾悅語丘, 所以為之.曰父其父,子其子而,又恤諸孤, 而哀喪紀.孔子乃曰:善小節也,小民附矣, 猶未足也.曰所父事,其有三人,兄事五人, 友者十一.孔子謂曰:父事三人,可以教孝; 兄事五人,可以教悌;友十一人,可以教學. 此中節也,中民附矣,猶未足也.曰此地民, 賢於吾者,其有五人,不齊事之,皆教不齊, 為治之術.孔子嘆曰:欲其大者,乃於此矣. 昔者堯舜,清微身以,聽觀天下,務來賢人, 夫舉賢者,百福之宗,神明之主,不齊之所, 治者小也;所治者大,與堯舜繼.宓子賤昔, 為單父宰,辭於夫子,夫子謂曰:毋迎而距, 毋望而許;許則失守,距則閉塞;譬之猶如, 高山深淵,仰不可極,度不可測,神明之德, 正靜其極.子賤曰善,敢不承命!宓子賤將, 為單父宰,過陽晝曰:有以送乎?曰吾少賤, 不知治民,之術而有,釣道二焉,請以送子; 扱綸錯餌,迎而吸者,陽橋魚也,魚薄不美; 若存若亡,若食又若,不食者魴,其為魚也, 博而厚味.子賤曰善.於是未至,單父冠蓋, 迎接於道,子賤曰車,驅之驅之;陽晝所謂, 陽橋至矣,乃請耆老,尊賢者與,共治單父.【原文】 孔子謂宓子賤曰:『子治單父而眾說,語丘所以為之者。』曰:『不齊父其父,子其子,恤諸孤而哀喪紀。』孔子曰:『善小節也小民附矣,猶未足也。』曰:『不齊也,所父事者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者十一人,』孔子曰:『父事三人,可以教孝矣;兄事五人,可以教弟矣;友十一人,可以教學矣。中節也,中民附矣,猶未足也。』曰:『此地民有賢於不齊者五人,不齊事之,皆教不齊所以治之術。』孔子曰:『欲其大者,乃於此在矣。昔者堯、舜清微其身,以聽觀天下,務來賢人,夫舉賢者,百福之宗也,而神明之主也,不齊之所治者小也,不齊所治者大,其與堯、舜繼矣。』 【譯文】 孔子有個學生叫宓子賤,他治理單父這個地方,治理得很好。有一天,孔子就問他:『你把單父這個地方治理得很好,老百姓都很滿意,說說你的經驗吧。』宓子賤(宓子賤名不齊)說:『我尊敬老人,養育孩子,撫恤孤寡無助的人,辦理喪事都很悲哀(這幾條都不出」泛愛眾」的範圍)。』孔子說:『這些都是小節啊,只能讓下層的老百姓親附。』宓子賤又說:『我依照對待父樣的禮節對待的有三個人,依照對待兄長的禮節對待的有五個人,跟我志同道合的朋友有十一人。』孔子說『父事者三人,可以教民眾學習孝道(入則孝);兄事五人,可以教百姓悌道(出則悌);志同道合的朋友十一人,可以相互切蹉學問。做到這些,可以讓中層的士人親附,但是還不夠。』
宓子賤又說:『在單父這個地方,賢能超過我的有五個人,我與他們親近,他們教給了我不少治理方法(親仁)。』孔子說:『這才是關鍵。想成就大事業,方法就在這中間。當初堯、舜治理天下,也是靠收攏天下的賢才。所以,舉賢一事,是百福之宗,神明之主。你現在用這個方法只是治理單父這個小地方。如果把下整個天下都交給你,你基本上就是堯、舜的繼承者了。』 【注釋】出自【孔子家語】卷14辨政: 孔子謂宓子賤曰:『子治單父,眾悅。子何施而得之也?子語丘所以為之者。』對曰:『不齊之治也,父恤其子,其子恤諸孤而哀喪紀。』孔子曰:『善,小節也,小民附矣,猶未足也。』曰:『不齊所父事者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事者十一人。』孔子曰:『父事三人,可以教孝矣;兄事五人,可以教悌矣;友事十一人,可以舉善矣。中節也,中人附矣,猶未足也。』曰:『此地民有賢於不齊者五人,不齊事之而稟度焉,皆教不齊之道。』孔子嘆曰:『其大者乃於此乎有矣!昔堯舜聽天下,務求賢以自輔。夫賢者,百福之宗也,神明之主也。惜乎!不齊之所以治者小也。』
宓子賤:fú z jiàn,(前521年或502年—前445年),名不齊,字子賤,春秋末年魯國人(一說宋國人),孔子的得意門生,孔門七十二賢之一。曾任單父(shàn fù,今山東省菏澤市單縣)宰。有『鳴琴治單父』美譽。
喪紀:喪事。
稟度:bng dù ,猶『受教』。
聽:治理、管理或者執行政事。
所以:原作『以所』,據四庫、同文本改。
【原文】 宓子賤為單父宰,辭於夫子,夫子曰:『毋迎而距也,毋望而許也;許之則失守,距之則閉塞。譬如高山深淵,仰之不可極,度之不可測也。』子賤曰:『善,敢不承命乎!』 【注釋】『毋迎而距也,毋望而許也;許之則失守,距之則閉塞。譬如高山深淵,仰之不可極,度之不可測也。』 出自【管子55章九守】主聽:
聽之術,曰:勿望而距,勿望而許。許之則失守,距之則閉塞。高山,仰之不可極也;深淵,度之不可測也。神明之德,正靜其極也。 譯文:主聽:聽取情況的方法是:不要一下子就拒絕,也不要一下子就肯定。肯定則可能失誤,拒絕則可能閉塞。要象高山一樣,仰視看不到頂;象深淵一樣,計量摸不到底。象神明的德性一樣,端正、冷靜到極點。 【原文】 宓子賤為單父宰,過於陽晝曰:『子亦有以送仆乎?』陽晝曰:『吾少也賤,不知治民之術,有釣道二焉,請以送子。』子賤曰:『釣道奈何?』陽晝曰:『夫扱綸錯餌,迎而吸之者也,陽橋也,其為魚薄而不美;若存若亡,若食若不食者,魴也,其為魚也博而厚味。』宓子賤曰:『善。』於是未至單父,冠蓋迎之者交接於道,子賤曰:『車驅之,車驅之。』夫陽晝之所謂陽橋者至矣,於是至單父請其耆老尊賢者而與之共治單父。 【譯文】
宓子賤到單父擔任宰(私邑的最高行政長官),(臨行前)去拜訪陽晝。問:『你有什麼話要送給我的嗎?』陽晝說:『我年輕無知,不懂得治理老百姓的方法。我有兩條釣魚的經驗,請允許我將它送給你吧。』子賤問:『是什麼樣的釣魚經驗呢?』陽晝說:『將魚餌掛在鈎上將線投入水中,迎面而來一下就咬住魚鈎的魚,叫陽橋魚。但是這種魚做為魚,肉瘦味道也不好;若隱若現,好象咬鈎又不咬鈎的魚,叫魴,但是做為魚,它肉肥而且味道醇厚。』宓子賤說:『說得太好了。』宓子賤還沒有到達單父,那些坐着車馬來迎接他的人就已經成群地等在路上了。宓子賤說:『快趕車!快趕車!那陽晝說的陽橋魚來了。』到了單父以後,宓子賤請來單父地方的德高望重的人,賢能的人,和他們一起治理單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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