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說苑】卷8尊賢詩解6穆公舉賢而王桓公用賢而霸知音難覓

劉向【說苑】卷8尊賢詩解6穆公舉賢而王桓公用賢而霸知音難覓

題文詩：

齊景公問,於孔子曰:秦穆公其,國小處僻,

而霸何也?孔子對曰:國小志大,其雖處僻.

而其政中,其舉也果,其謀也和,其令不偷;

親舉五羖,爵之大夫,於系縲中,與語三日,

而授之政,以此取之,雖王可也,霸則小矣.

或曰將謂,桓公仁義?殺兄而立,非仁義也;

將謂桓公,恭儉者乎?與婦同輿,馳於邑中,

非恭儉也;將謂桓公,清潔者乎?閨門之內,

無可嫁者,非清潔也.三者亡國,失君之行,

然由桓公,兼有以得,管仲隰朋,九合諸侯,

一匡天下,畢朝周室,為五霸長,得賢佐也;

倘桓公失,管仲隰朋,而任豎刁,之與易牙,

身死不葬,蟲流出戶.一人之身,榮辱俱施,

何者也哉?其所任異.由此觀之,任佐急矣.

周公旦也,白屋之士,所下也者,七十人而,

天下士至;晏子所與,同衣食者,百人天下,

之士亦至;孔丘仲尼,修其道行,理其文章,

天下士至.伯牙鼓琴,鍾子期聽,方鼓之而,

志在泰山,鍾子期曰:善哉鼓琴!巍巍乎其,

若太山也.少選之間,志在流水,鍾子期曰:

善哉鼓琴!湯湯乎其,若流水也.鍾子期死,

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世無足,

為鼓琴者.非獨鼓琴,賢者亦然,雖有賢者,

無以接之,賢者奚由,盡其忠哉!驥不自至,

千裏者也,必待伯樂,而後至也.知音難覓.

【原文】

　　齊景公問於孔子曰：『秦穆公其國小，處僻而霸，何也？』對曰：『其國小而志大，雖處僻而其政中，其舉果，其謀和，其令不偷；親舉五羖大夫於系縲之中，與之語三日而授之政，以此取之，雖王可也，霸則小矣。』

【注釋】 【孔子家語】卷13賢君:

齊景公來適魯，舍於公館，使晏嬰迎孔子。孔子至，景公問政焉。孔子荅曰：『政在節財。』公悅。又問曰：『秦穆公國小處僻而霸，何也?』孔子曰：『其國雖小，其志大;處雖僻，而其政中。其舉也果，其謀也和，法無私而令不愉，首拔五羖，爵之大夫，與語三日而授之以政。此取之，雖王可，其霸少矣。』景公曰：『善哉!』
【注釋】
羖[gǔ]黑色的公羊：山羊。鬮割過的羊。
【譯文】
齊景公來到魯國，下榻在客館，叫晏嬰迎接邀請孔子。孔子到了，齊景公向他詢問政事。孔子回答說：『治理國家在於節省財務。』齊景公很高興，又問道：『秦穆公時秦是個很小的國家，地處偏僻卻能成就霸業，什麼原因呢？』
孔子說：『他的國家雖然小，志向卻很大。地方雖然偏僻而政治卻切中關鍵。他行動果斷，策劃事情的時候儘量參考大家的意見。執法沒有偏私，政令不會苟且。一開始提拔起用（五羖大夫）百裏溪，就授給他爵位，封他為大夫，和他談了三天話，就把政事交給他去處理。能這樣做，即可以稱王天下，稱霸還算少了呢。』
齊景公說：『講得很好啊！』

【原文】

　　或曰：『將謂桓公仁義乎？殺兄而立，非仁義也；將謂桓公恭儉乎？與婦人同輿，馳於邑中，非恭儉也；將謂桓公清潔乎？閨門之內，無可嫁者，非清潔也。此三者亡國失君之行也，然而桓公兼有之，以得管仲隰朋，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畢朝周室，為五霸長，以其得賢佐也；失管仲隰朋，任豎刁易牙，身死不葬，蟲流出戶。一人之身，榮辱俱施者，何者？其所任異也。』由此觀之，則任佐急矣。周公旦白屋之士，所下者七十人，而天下之士皆至；晏子所與同衣食者百人，而天下之士亦至；仲尼修道行，理文章，而天下之士亦至矣。伯牙子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而志在太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選之間，而志在流水，鍾子期復曰：『善哉乎鼓琴！湯湯乎若流水。』鍾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為鼓琴者。非獨鼓琴若此也，賢者亦然，雖有賢者而無以接之，賢者奚由盡忠哉！驥不自至千裏者，待伯樂而後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