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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文詩:
魏文侯昔,見段干木,欲造其門,干木逾牆,
以禮客之,出過其閭,而軾立倦,而不敢息;
及見翟璜,踞堂與言,翟璜不說.文侯謂曰:
段干木賢,官之不肯,祿之不受;干木德先,
寡人勢先;干木富義,寡人富財;勢不若德,
財不若義;今汝欲官,則相至也,欲祿則卿;
既受吾賞,又責吾禮,毋乃難乎?孔子之郯,
途遭程子,傾蓋而語,終日有間,顧子路曰:
取束帛十,以贈先生.子路不對.有間又催,
子路屑然,對曰由聞:士中道見,女無媒嫁,
君子不行.孔子曰由,詩不云乎:野有蔓草,
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
適我願兮.程子天下,之賢士也,於是不贈,
終身不見.大德毋逾,小出入可.齊桓公使,
管仲治國,管仲對曰:賤不臨貴.以為上卿,
而國不治,桓公問故,管仲對曰:貧不使富.
賜之齊國,市租一年,而國不治,桓公問故,
管仲對曰:疏不制親.立為仲父,齊國大安,
遂霸天下.孔子乃曰:管仲賢不,得此三權,
不能使君,南面而霸.桓公問曰:吾欲使酒,
腐之於爵,肉腐於俎,無害於霸?管仲對曰:
此極非其,貴者耳亦,無害於霸.桓公問曰:
何如害霸?管仲曰不,知賢害霸;知而不用;
用而不任;任而不信,信而復使,小人參之,
此皆害霸.桓公曰善.任賢去奸,風清氣正.
魏文侯見段干木,立倦而不敢息;及見翟璜,踞堂而與之言,翟璜不說。文侯曰:『段干木,官之則不肯,祿之則不受;今汝欲官則相至,欲祿則上卿;既受吾賞,又責吾禮,毋乃難乎?』
注釋出自(【史記、魏世家】)
干木,晉人也,守道不仕.魏文候欲見,造其門,干木逾牆避之.文候以禮客之,出過其閭而軾.其仆曰:『君何軾?』曰:『段干木賢者也,不趣勢利,懷君子之道,隱處窮巷,聲馳千裏,吾安得勿軾!干木先乎德,寡人先乎勢;干木富乎義,寡人富乎財。勢不若德貴,財不若義高。』又請為相,不肯;後卑己固請見,與語,文候立倦不敢息。
譯文:段干木是晉國人,堅持高尚道德不願出來做官。魏文候想見他,登其門拜訪,段干木卻翻越牆躲開。魏文候以上賓之禮對待他,外出經過他的閭門,總是撫軾而立表示敬意。御者問:『您為什麼對段干木撫軾致敬呢?』魏文候說:『段干木是個有德行的人,他不趣附勢利,心懷高尚的道德,雖隱居在偏僻的裏巷,聲望卻遠馳千裏,我怎麼能不表示敬意呢?段干木以德行為先,而我卻以勢利為重;干木多的是道義,我多的卻是財富。勢利不如德行高尚,財富不如道義貴重。』又請求干木做相,他不肯;魏文候後來屈尊堅持請求與他見面交談,雖站立得很疲倦也不敢休息。
孔子之郯,遭程子於塗,傾蓋而語終日。有間,顧子路曰:『取束帛一以贈先生。』子路不對。有間,又顧曰:『取束帛一以贈先生。』子路屑然對曰:『由聞之,士不中而見,女無媒而嫁,君子不行也。』孔子曰:『由,詩不云乎:「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今程子天下之賢士也,於是不贈,終身不見。大德毋踰閑,小德出入可也。』
注釋選自【韓詩外傳】卷二
孔子遭齊程本子於郯之郊,傾蓋①而語終日。有間,顧子路曰:『由,來!取束帛十匹以贈先生。』子路不對。有間,又顧謂曰:『取束帛十匹以贈先生!』子路率爾而對曰:『昔者,由也聞之於夫子:士不中道相見,女無媒而嫁者,君子不行也。』孔子曰夫【詩】不云乎野有蔓草零露漙②兮有美一人清揚③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且夫齊程本子天下之賢士也吾於是而不贈終身不之見也。大德不踰閑④,小德出入可也。』
①傾蓋,停車交談,車蓋靠在一起。②漙,露珠圓圓的樣子。③清揚,眉清目秀。④閒,範圍,界限。
大德毋踰閑,小德出入可也:出自【論語】卷19子張篇:
19.11子夏曰:『大德不踰閑,小德出入可也。』譯文:子夏說:『大節上不能超越界限,小節上有些出入是可以的。』
譯文孔子在郯國之郊碰到了一個叫程本子的人。孔子(特別高興),把車都停下來,兩個車蓋緊緊地靠在一起,兩個人各自坐在車上談了很久。過了一會兒,孔子回頭對子路說:『拿十匹帛贈給程先生!』子路沒有回答。又過了一會兒,孔子回頭又對子路說:『拿十匹帛贈給程先生!』子路輕率地對孔子說:『過去我聽先生您說過,士人不經過中間人的介紹(而相見),女子出嫁而不經過媒人的介紹,君子是不這樣做的。』孔子(勸告子路)說:『【詩經】上不是說過嗎?「有一個美人,眉清目秀,非常美麗。邂逅相遇,正適合我的心願啊」。如今我能在路上碰到程本子這樣的賢士,在這時候不贈送給他(禮物),那麼終生不能見到他了。在德操大節上不要輕易超過界限,在細微小節上有點出入是可以的。』
齊桓公使管仲治國,管仲對曰:『賤不能臨貴。』桓公以為上卿而國不治,桓公曰何故?管仲對曰:『貧不能使富。』桓公賜之齊國市租一年而國不治,桓公曰何故?對曰:『疏不能制親。』桓公立以為仲父。齊國大安,而遂霸天下。孔子曰:『管仲之賢,不得此三權者,亦不能使其君南面而霸矣。』
桓公問於管仲曰:『吾欲使爵腐於酒,肉腐於俎,得無害於霸乎?』管仲對曰:『此極非其貴者耳;然亦無害於霸也。』桓公曰:『何如而害霸?』管仲對曰:『不知賢,害霸;知而不用,害霸;用而不任,害霸;任而不信,害霸;信而復使小人參之,害霸。』桓公:『善。』
注釋1出自【左傳】
桓公問於管仲曰:『吾欲使爵腐於酒,肉腐於俎,得無害於霸乎?』管仲對曰:『此極非其貴者耳;然亦無害於霸也。』桓公曰:『何如而害霸?』管仲對曰:『不知賢,害霸;知而不用,害霸;用而不任,害霸;任而不信,害霸;信而復使小人參之,害霸。』桓公:『善。』
譯文:
齊桓公:什麼事情會對我稱霸全國有害呢?
管仲:你找不到賢人輔佐你,不能稱霸;找了賢人不用,也不能稱霸;用了賢人不給他合適的官銜和地位,也不行;給他官做,但你卻不信任這個賢人,也不行;你信任他之後,又找別的小人參政,也不行,以上五點是阻礙你稱霸的原因。
2出自【貞觀政要.卷五論誠信】
夫君能盡禮,臣得竭忠,必在於內外無私,上下相信。上不信,則無以使下,下不信,則無以事上,信之為道大矣。昔齊桓公問於管仲曰:『吾欲使酒腐於爵,肉腐於俎,得無害霸乎?』管仲曰:『此極非其善者,然亦無害於霸也。』桓公曰:『如何而害霸乎?』管仲曰:『不能知人,害霸也;知而不能任,害霸也;任而不能信,害霸也;既信而又使小人參之,害霸也。』
譯文:
如要君王尊禮,臣下盡忠,就必須內外無私,君臣之間相互信任。信任對於治理國家至關重要。過去,齊桓公對管仲說:『我想使酒在酒器中變壞,肉在鍋中腐爛,這樣做對治國無害吧?』管仲說:『這樣做不好,但對治國也無害。』齊桓公問:『那麼什麼會危害國家呢?』管仲說:『不能識別人才有損於霸業;知道是人才而不能恰當地任用有損於霸業;任用了又不肯信任有損於霸業;信任而又讓小人從中摻和有損於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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