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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文诗:
白公问曰:人可微言?孔子不应.白公又曰:
若以石投,水中何如?对曰吴越,之善没者,
能取之矣.曰若以水,投水何如?曰菑渑之,
水合易牙,尝而知之.公曰然则,人固不可,
以微言乎?孔子谓曰:何谓不可?知言之谓,
唯可微言.夫知言之,谓者不以,言言而知.
争鱼者濡,逐兽者趋,非乐之故,至言去言,
至为无为,夫浅知之,所争者末.白公不得,
故死浴室.故老子曰:言而有宗,事亦有君.
唯无知是,以不吾知.白公之谓.惠子者也,
为惠王为,国法已成,示诸先生,其皆善之,
奏之惠王.惠王甚悦.以示翟煎,翟煎曰善!
惠王问曰:善可行乎?翟煎曰否.王曰善而,
何不可行?翟煎对曰:今举大木,前呼邪许,
后亦应之.此也举重,劝力之歌,岂无郑卫,
激楚音哉?然而不用,不若此宜.治国有礼,
不在文辩.故老子曰:法令滋彰,盗贼多有.
此之谓也.真法法情,真情不变,真法常变,
止恶扬善,除暴安良,合于情礼.僵化之法,
以法约情,以理固情.假法无情,情假国病,
虚情假义,以是为非,恶法无礼,民不聊生.
白公问于孔子曰:“人可以微言?”孔子不应。白公曰:“若以石投水中,何如?”曰:“吴、越之善没者能取之矣。”曰:“若以水投水,何如?”孔子曰:“菑、渑之水合,易牙尝而知之。”白公曰:“然则人固不可以微言乎?”孔子曰:“何谓不可?唯知言之谓者为可耳。”夫知言之谓者,不以言言也。争鱼者濡,逐兽者趋,非乐之也。故至言去言,至为无为,夫浅知之所争者,末矣。”白公不得也,故死于浴室。故老子曰:“言有宗,事有君。夫唯无知,是以不吾知也。”白公之谓也。
译文白公问孔子道:“可以跟人讲隐秘之言吗?”孔子不回答。白公说:“隐秘之言如同把石头投入水中一样,可以讲吗?”孔子说:“潜在水中的人可以得到。”白公说:“隐秘之言如同把水倒入水中一样,可以讲吗?”孔子说:“淄水、渑水汇合在一起,易牙只要尝一尝就能区分开它们。”白公道:“这样看来,那么是不可以跟人讲隐秘之言了?”孔子说:“为何不可?但是只有懂得所说的话的真实含义的人才可以啊。”白公没有听明白。懂得意思就可以不用言语了,因为言语是表达思想的。捕鱼的人会沾湿衣服,争抢野兽的需要奔跑,并不是他们愿意沾湿衣服或者奔跑。所以,最高境界的言语是丢掉言语,最高境界的作为是无所作为。才智短浅的人所争论的就很渺小了。这正是白公后来走投无路而自缢于浴室中的原因。
所以《老子》说:“言论有宗旨,行事有根据,因为人们无知顽钝,所以也不理解我说的道理。”这无知顽钝的人说的就是白公啊。
惠子为惠王为国法,已成而示诸先生,先生皆善之,奏之惠王。惠王甚说之。以示翟煎,曰:“善”!惠王曰:“善,可行乎?”翟煎曰:“不可。”惠王曰:“善而不可行,何也?”翟煎对曰:“今夫举大木者,前呼邪许,后亦应之。此举重劝力之歌也,岂无郑、卫激楚之音哉?然而不用者,不若此其宜也。治国有礼,不在文辩。”故老子曰:“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此之谓也。
译文惠施为魏惠王制定国家法令,制定出来后拿给德高望重的各位年长儒生征求意见,儒生们都称赞法令制定得好,惠施于是将法令上呈给魏惠王,惠王十分高兴,拿去给墨煎看。墨煎说:“很好。”惠王说:“既然法令制定得好,那么就拿出去颁布实行了吧?”墨煎说:“不行。”惠王说:“好却不能颁布实行,这是为什么?”墨煎说:“如今那些扛大木头的人,前面的呼喊‘嗨哎’,后面的也同声应和。这是人们在扛举重物时为鼓劲而唱喊的歌声。现在难道没有郑国、卫国那样的高亢激越的乐曲?有的,但就是不用它,这是因为它不如那种号子歌声来得适用。同样,治理国家,在于礼法的实际内容和有效性,而不在于这法令的文辞修饰如何。”所以《老子》说:“法令越详明,盗贼就越多。”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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