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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 刘向《说苑》卷17杂言诗解2不逢明主危险闭塞前见贤后获罪爱憎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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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性畅情 发表于 2022-8-3 15: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题文诗:
子石昔登,吴山四望,喟然叹曰:呜呼悲哉!
世有明于,事情不合,于人心者;亦有合于,
人心不明,于事情者.弟子问故,子石谓曰:
昔者吴王,夫差不听,伍子胥之,尽忠极谏,
抉目而辜;太宰嚭之,与公孙雒,偷合苟容,
顺夫差志,而伐二子,沈身江湖,头悬越旗.
昔者费仲.之与恶来.长鼻决耳,之崇侯虎,
顺纣之心,欲以合意,武王伐纣,四子身死,
牧之野也,头足异所,比干尽忠,剖心而死,
欲明事情,恐有抉目,剖心之祸,欲合人心,
恐有头足,异所之患.由是观之,君子道狭.
诚不逢其,明主狭道,之中又将,危险闭塞,
无可从出.祁射子昔,见秦惠王,惠王悦之,
唐姑谗之,复见惠王,怀怒待之.非其说异,
所听者易.以征为羽,非弦之罪;以甘为苦,
限味之过.昔弥子瑕,爱于卫君,卫法窃驾,
君车罪刖.弥子瑕之,母疾人闻,夜往告之.
弥子瑕擅,驾君车出,君闻之贤,之曰孝哉!
为母之故,犯刖罪哉!君游果园,弥子瑕乃,
食桃而甘,不尽奉君,君曰爱我,而忘口味.
及弥子瑕,色衰爱弛,得罪于君,君曰是故,
​尝矫吾车,又尝食我,以余桃也.故子瑕行,
未必变初,前见贤而,后获罪由,爱憎生变.
子石登吴山而四望,喟然而叹息曰:“呜呼悲哉!世有明于事情,不合于人心者;有合于人心,不明于事情者。”弟子问曰:“何谓也?”子石曰:“昔者吴王夫差不听伍子胥,尽忠极谏,抉目而辜;太宰嚭、公孙雒,偷合苟容,以顺夫差之志而伐,吴二子沈身江湖,头悬越旗。昔者费仲、恶来革、长鼻决耳,崇侯虎顺纣之心,欲以合于意,武王伐纣、四子身死牧之野,头足异所,比干尽忠剖心而死。今欲明事情,恐有抉目剖心之祸,欲合人心,恐有头足异所之患。由是观之,君子道狭耳。诚不逢其明主,狭道之中,又将危险闭塞,无可从出者。”祁射子见秦惠王,惠王说之,于是唐姑谗之,复见,惠王怀怒以待之。非其说异也,所听者易也。故以征为羽,非弦之罪也;以甘为苦,限味之过也。弥子瑕爱于卫君,卫国之法:窃驾君车罪刖。弥子瑕之母疾,人闻,夜往告之。弥子瑕擅驾君车而出,君闻之,贤之曰:“孝哉!为母之故犯刖罪哉!”君游果园,弥子瑕食桃而甘,不尽而奉君,君曰:“爱我而忘其口味。”及弥子瑕色衰而爱弛,得罪于君,君曰:“是故尝矫吾车,又尝食我以余桃。”故子瑕之行未必变初也,前见贤后获罪者,爱憎之生变也。
注释1“昔者吴王夫差不听伍子胥尽忠极谏,抉目而辜。”
抉目即挖出眼睛,指春秋时伍子胥因谏致死,死前要求挖出自己的双眼悬于吴门以观吴亡之事。“抉目”亦作“抉眼”。

本文来自以下《文集

书法孔见 发表于 2025-4-8 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苑》所载子石之叹与弥子瑕之变析义

子石登吴山而发悲叹,实为古今士人处境之缩影。其言"明于事情不合人心"与"合于人心不明事情"二端,恰构成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中的永恒悖论。伍子胥之抉目、比干之剖心,非智术不足,乃因"明事情"而违逆人主之心;太宰嚭、费仲辈虽"合人心",终因昧于大势而身首异处。刘向此论,深刻揭示了士人在"明道"与"顺意"间的两难困境。

细考子石所举史例,可见三种典型悲剧模式:其一如伍子胥,以忠谏见戮;其二如太宰嚭,以谄媚亡身;其三如比干,虽得忠名而遭酷刑。这三种模式共同指向"君子道狭"的历史困境——士人无论选择直谏还是曲从,在非明主之世皆难免于危殆。值得注意的是,子石特别强调"狭道之中危险闭塞"的状态,此即《周易》"履虎尾"之象,暗喻士人处昏君之朝的如履薄冰。

祁射子见秦惠王一事,尤具深意。唐姑之谗能使惠王"怀怒待之",非说者变其辞,实听者易其心。此即《吕氏春秋》"听言不可不察"之旨。刘向以"以征为羽"为喻,揭示认知错位之害不在客体而在主体。弦音本正而听者谬辨,滋味本甘而尝者味觉有偏,此中哲理实为君主专制下言论困境的绝妙隐喻。

弥子瑕案例更展现人主爱憎之无常。同一"窃驾君车"行为,先则誉之为孝,后则罪之为逆;同一"余桃"之举,前称"忘口味"之爱,后斥"食余桃"之僭。卫君态度之变,非子瑕行为有异,实乃"色衰爱弛"使然。此正《韩非子·说难》所谓"爱憎之变"的典型例证,深刻揭示了依附型政治关系中"宠辱若惊"的本质。

综观全篇,刘向通过这三组案例,构建起一个完整的士人处境分析框架:在认知层面存在"明事情"与"合人心"的矛盾,在实践层面面临"尽忠"与"保身"的抉择,在结果层面遭遇"前贤后罪"的荒诞。这种结构性困境的根源,在于君主专制下政治评判的主观性与随意性。然文中"诚不逢其明主"一语,又隐约透露出对理想政治关系的期待,与《孟子》"惟大人为能格君心之非"的主张遥相呼应。

当今读此篇,犹觉其警示意义深远。无论是子石的智者之忧,还是弥子瑕的宠臣之悲,都在提醒我们:制度化的政治理性,远比个人的明智或谄巧更为重要。士人之道不应系于一人之明暗,而当建基于制度之公正。此或为古典政治智慧给予现代社会的深刻启示。
唐言几 发表于 2025-4-16 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苑》所载子石之叹与弥子瑕之悲析论

刘向《说苑·杂言》所载二则典故,深刻揭示了封建时代士人面临的双重困境:明察事理则忤逆君心,曲意逢迎则背离正道。子石登吴山之叹与弥子瑕宠辱之变,恰构成一组互为映照的君臣关系镜像,值得深入辨析。

子石之叹实为对历史悲剧的深度解构。其以吴越争霸与殷周更迭为鉴,指出伍子胥"抉目而辜"与比干"剖心而死"的共同悲剧根源——二者皆属"明于事情而不合于人心"的典型。值得注意的是,子石将太宰嚭等佞臣的结局并列论述,形成强烈反差:佞臣虽得一时宠幸,终难免"头悬越旗""头足异所"的下场。这种双向警示揭示出封建政体中"君子道狭"的结构性矛盾:士人无论选择直谏或谄媚,皆难逃政治绞肉机的吞噬。司马迁在《史记·伍子胥列传》中特别记载"抉吾眼县吴东门之上",正可与子石之叹互证。

弥子瑕案例则展现了另一种政治生态。其"余桃"典故堪称中国版"宠臣悖论":当卫君"爱憎生变"时,昔日"孝行"转为"矫驾"之罪,"分桃"之举反成"僭越"之证。这生动诠释了《韩非子·说难》所言"夫龙之为虫也,柔可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值得注意的是,弥子瑕行为本身并未改变,改变的是君主的价值判断标准。这种主观评判的任意性,暴露出人治社会中权力关系的本质特征。

二者共同指向封建政治的核心症结:在缺乏制度约束的权力结构中,士人的命运完全系于君主个人意志。子石所谓"狭道之中,又将危险闭塞",实为对绝对权力下士人生存困境的精准概括。明代张居正《陈六事疏》中"天下之事,虑之贵详"的谏言,正是试图在"明事情"与"合人心"间寻找平衡点的努力。

当代读者当从此类典故中获得双重启示:其一,认识传统政治文化中的人治弊端;其二,理解制度建设对保障言论自由的重要性。子石之叹回响千年,其价值不仅在于揭露历史真相,更在于警示后人:唯有建立法治框架下的权力制衡机制,才能真正走出"抉目剖心"与"头足异所"的千年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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