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誼【新書】卷20孽產子詩解靡賈侈貴牆得被繡俗至不敬饑寒切民國屈賊起 題文詩: 民賣產子,得為繡衣,編經履偏,諸緣入之, 閒中是為,古者天子,後之服也,後之所以, 廟而不燕,而眾庶得,以衣婢妾.白縠之表, 薄紈之裏,緁以偏諸,美者黼繡,是古天子, 之服也今,富人大賈,嘉會召客,得以被牆. 古者以奉,一帝一後,而節適今,富人大賈, 屋壁得為,帝服賈婦,優倡下賤,得為後飾, 然而天下,財不屈者,殆未有也.且帝之身, 自衣皂綈,靡賈侈貴,牆得被繡,天子之後, 以緣其領,孽妾以緣,其履此臣,之所謂踳. 且觀事理,百人作不,能衣一人,欲天下無, 寒胡可得?一人耕之,十人聚食,欲天下無, 飢胡可得?饑寒切於,民之肌膚,欲其無為, 奸邪盜賊,不可得也.國已素屈,奸邪盜賊, 特須時爾,歲適不為,如雲而起.若夫不為, 見室滿胡,可勝撫也?夫錞此而,有安上者, 殆未有也.今也平居,則無茈施,不敬素寬, 有故必困.而獻計者,類曰毋動.毋動而可, 振天下之,敗者何等?曰為大夫,治則可也, 若為大亂,豈若其小?悲夫習俗,至不敬也, 至無等也,至冒其上,進計者猶,曰毋為故, 此長大息.興由勤儉,敗由驕奢,禮衰國敗. 【原文】 民賣產子,得為之繡衣編經履偏諸緣,入之閒中,是古者天子後之服也,後之所以廟而不以燕也,而眾庶得以衣棄妾。白縠之表,薄紈之裏,緁以偏諸,美者黼繡,是古者天子之服也,今富人大賈召客者得以被牆。古者以天下奉一帝一後而節適,今富人大賈屋壁得為帝服,賈婦優倡下賤產子得為後飾,然而天下不屈者,殆未有也。且帝之身,自衣皂綈,而靡賈侈貴,牆得被繡,(天子之)後以緣其領,孽妾以緣其履,此臣之所謂踳(舛)也。且試觀事理夫百人作之,不能衣一人也,欲天下之無寒,胡可得也?一人耕之,十人聚而食之,欲天下之無飢,胡可得也?饑寒切於民之肌膚,欲其無為奸邪盜賊,不可得也。國已素屈矣,奸邪盜賊特須時爾,歲適不為,如雲而起耳。若夫不為見室滿,胡 可勝撫也?夫錞此而有安上者,殆未有也。今也平居則無茈施,不敬而素寬,有故必困。然而獻計者類曰:『無動為大耳。』夫無動而可以振天下之敗者,何等也?曰為大,治,可也;若為大,亂,豈若其小?悲夫!俗至不敬也,至無等也,至冒其上也,進計者猶曰無為,可為長大息者此也。 【注釋】 踳:釋義:同『舛』。乖背;錯亂。 賈誼【治安策】詩解6侈靡相競國屈賊蒙不知廉義俗失風敗 題文詩:今賣僮者,為繡衣絲,履偏諸緣,內之閒中,是古王後,服所以廟,而不宴也,而庶人得, 以衣婢妾.白縠之表,薄紈之裏,以偏諸緣,美者黼繡,是古天子,之服而今,富人大賈, 嘉會召客,者以被牆.古者以奉,一帝一後,而節適今,庶人屋壁,得為帝服,倡優下賤, 得為後飾,然而天下,財不屈者,殆未有也.且帝之身,自衣皂綈,而富民牆,屋被文繡; 天子之後,以緣其領,庶人孽妾,緣其履此,臣所謂舛.百人作不,能衣一人,欲天下無, 寒胡可得?一人耕之,十人聚食,欲天下無,飢不可得.饑寒切於,肌膚欲民,無為奸邪, 不可得也.國已屈矣,盜賊直須,俟時耳然,而獻計者,曰毋動也.為大話耳.夫俗已至, 大不敬也,至無等也,至冒上也,進計者猶,曰毋為也.此可太息. 【原文】 今民賣僮146者,為之繡衣絲履偏諸緣147,內之閒148中,是古天子後服,所以廟而不宴者也,而庶人得以衣婢妾。白縠149之表,薄紈150之裏, 以偏諸,美者黼繡151,是古天子之服,今富人大賈嘉會召客者以被牆。古者以奉一帝一後而節適,今庶人屋壁得為帝服,倡優下賤得為後飾,然而天下不屈152者,殆未有也。且帝之身自衣皂綈153,而富民牆屋被文繡;天子之後以緣其領,庶人孽妾154緣其履:此臣所謂舛也。夫百人作之不能衣一人,欲天下亡寒,胡可得也?一人耕之,十人聚而食之,欲天下亡飢,不可得也。饑寒切於民之肌膚,欲其亡為奸邪,不可得也。國已屈矣,盜賊直須時耳,然而獻計者曰『毋動』,為大耳。夫俗至大不敬也,至亡等也,至冒上也,進計者猶曰『毋為』,可為長太息者此也。 【注釋】
146.僮(tóng): 封建時代受奴役的未成年人。
147.偏諸:古代名貴織物。也稱『織絨』、『絨』。
148.閒:馬廄,關養馬的地方。
149.白縠(hú):白色縐紗。縠:有皺紋的紗。
150.紈:細緻潔白的薄綢
151.黼繡(fǔ xiù):古代繡有斧形花紋的衣服。
152.不屈:不竭;不盡。【老子】:『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153.皂綈(zào tí):皂:黑色,差役(古代賤役,後專稱衙門裏的差役);綈:古代一種粗厚光滑的絲織品
154.孽(niè)妾:亦作『孽妾』,賤妾;地位低下的妾。
【譯文】 如今那些賣奴婢的人,給奴牌穿上繡邊的衣服和絲邊的鞋子,然後關進交易奴婢的欄中,這種服飾是古代王后穿的,只是進廟祭祀才穿平時都不穿的,但現在平民卻用來給奴婢穿。那種白皺紋紗作面子,薄細絹作裏子的花邊衣服,是古代天子的衣服,如今富人大商人卻用於招待客人時裝飾牆壁。古代百姓為了侍奉天子和王后而適當節省,今天平民住房的牆壁可以用帝王的衣服做裝飾,低賤的歌女藝妓可以用皇后服飾,這樣做而要天下的財源不窮盡,恐怕是不可能的。況且皇帝自己也穿質量粗劣的黑色衣服,而那些富民卻用華麗的繡織品去裝飾房屋牆壁,皇后用來裝飾衣領的高級絲綢,平民的小妾卻用來裝飾鞋子,這就是我所說的悖亂。如果一百個人生產出來的絲綿綢緞,還不夠—個富人穿用,要想使天下人免受寒冷,怎麼能夠辦到呢?一個農夫耕作,卻有十個人不勞而獲,要想使天下人不飢餓,是不可能的。天下百姓饑寒交迫,要想使他們不做違法犯上的事,是不可能的。國家既已貧窮,盜賊在等待時機,然而進諫的人卻說『不要變動』,這是在說大話罷了。民眾的習俗已經到了最無長幼、最無尊卑、最犯上做亂的時候,然而進諫的人卻說『不要作為』,這是應該為之深深嘆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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