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恕【體論】卷3行體詩解君子由義直道容眾為道精誠小人由利枉行懷詐恥學 題文詩:
夫行也者,舉趾所由,之徑路也,東西南北, 之取舍也,君子小人,之分界也,吉凶榮辱, 之皂白也.由南失北,由東失西,由乎利則, 失為君子,由乎義則,失為小人;吉凶榮辱, 之所由生,義與利為,之本母也,是以君子, 慎趣舍焉.君子直道,以耦世也,小人枉行, 以取容也.君子掩人,過以長善,小人毀人, 善以為功.君子寬賢,容眾為道,小人徼訐, 懷詐為智.君子下學,而無常師,小人恥學, 而羞不能.君子小人,分界君子,心有所定, 計有所守,智不務多,務行所知,行不務多, 務審所由,安之若性,行如不及.小人不然, 心不在乎,道義之經,口不吐乎,訓誥之言, 不擇賢以,託身不力,行以自定,隨轉如流, 不知所執,此又君子,小人分界.君子養心, 莫善於誠.誠也君子,以懷萬物.天不言而, 人推高焉,地不言而,人推厚焉,四時不言, 而人期焉,以至誠也.誠者天地,之大定而, 君子所守,天地有紀,矣不誠則,不能化育; 君臣有義,矣不誠則,不能相臨;父子有禮, 不誠則疏;夫婦有恩,不誠則離;交接有分, 不誠則絕.以義應當,曲得其情,其唯誠乎. 情生萬物,萬物有情,真情精誠,誠通萬物,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君子真誠,財散情聚.
卷三行體 題解: 這一部分作者論述了如何區分君子和小人。作者認為『行為』是兩者的分界線,關鍵在於聽從義的驅使還是聽從利的指引,君子要謹慎取捨,君子的行為遵從道義,小人則不然。
【原文】
夫行[89]也者,舉趾[90] 所由之徑路[91] 也,東西南北[92] 之趣舍也,君子小人之分界也,吉凶榮辱之皂白[93]也。由南則失北也,由東則失西矣,由乎利則失為君子,由乎義則失為小人,吉凶榮辱之所由生,義利為之本母也,是以君子慎趣舍焉。 【注釋】[89]行:足以表示品質的舉止行動,此指一個人的做人處事的標準。 [90]舉趾:指舉動。
[91]徑路:比喻處世行事的途徑。
[92]東南西北:比喻方向。
[93] 皂白:黑與白。多比喻非與是。
【譯文】 一個人的處事標準,就是一個人所作所為所依循的途徑,是對於人生方向的取捨,是君子小人的分界線,是吉凶榮辱的標誌。選擇向南就得捨棄北面,選擇向東就得捨棄西面。聽從於私利的驅使就失去了成為君子的機會,聽從於道義的指引就不會墮落為小人。吉凶榮辱之所以產生,依從道義還是依從私利正是其產生的根源,依從道義就會吉祥,依從私利就有凶禍,因此君子對於取捨無比地謹慎。 【原文】
夫君子直道以耦世[94] ,小人枉行以取容。君子掩人之過以長善,小人毀人之善以為功。君子寬賢容眾以為道,小人徼訐懷詐[95] 以為智。君子下學而無常師,小人恥學而羞不能。此又君子小人之分界也。君子心有所定,計有所守,智不務多,務行其所知,行不務多,務審其所由,安之若性,行之如不及。小人則不然,心不在乎道義之經,口不吐乎訓誥[96]之言,不擇賢以託身,不力行以自定,隨轉如流,不知所執,此又君子小人之分界也。 【注釋】 [94]直道以耦世:直道,猶正道。指確當的道理、準則。耦世,適應世俗。[95] 微訐懷詐:微訐,揭人陰私。懷詐,心存欺詐。
[96]訓誥:【尚書】 六體中訓與浩的並稱。訓乃教導之詞,誥則用於會同時的告誡,此處泛指訓導告誡之類的文辭。 [97] 誠:【說文】:誠,信也。清曾國藩云:一念不生謂之誠。
【譯文】
君子履行正道來適應世俗,小人靠邪行取悅他人以求容身;君子遮掩他人的過惡來長養自己的厚德善心,小人則毀謗敗壞別人的美德以此來標榜自己;君子寬厚賢良能與各種人交往,並以此為道義,小人好揭人短心存欺詐,卻自以為聰明;君子遇到人就不恥下問,沒有固定的老師,小人以向別人請教為恥,還嘲弄侮辱那些沒有能力的人,這也是君子與小人的一個分界線。君子心裡有信念,謀劃講原則,不求自己知道的很多,而求自己知道的都能夠落實;不求要做很多的事情,而務必弄清楚做這件事的理由;遇事坦然好像生來如此,行事積極好像生怕趕不上。小人就不是這樣,小人心裡想的不是倫理道德和聖賢經典,滿口胡謅吐不出什麼告誡勉勵的言語,不選擇賢人以求託付終身,不努力踐行道義以求安定自身,隨波逐流,不知道自己一生要幹什麼,這是君子小人的分界線。 【原文】君子之養其心,莫善於誠[97] 。夫誠,君子所以懷萬物也。天不言而人推高焉, 地不言而人推厚焉,四時不言而人期焉,此以至誠者也。誠者,天地之大定,而君子之所守也。天地有紀[98] 矣,不誠則不能化育;君臣有義矣,不誠則不能相臨;父子有禮矣,不誠則疏;夫婦有恩矣,不誠則離;交接有分矣,不誠則絕。以義應當[99] ,曲得其情[100] ,其唯誠乎。 【注釋】[98] 紀:綱領;綱紀。
[99] 應當:謂應事得當。
[100] 曲得其情:曲,表敬之詞。情,通『誠』,真誠,真實。
[101] 太上養化:太上,本意是修養最高的人,指聖人。養化,致力於人心、風俗的轉變、教化。
[102]銜勒:馬嚼口和馬絡頭。,
【譯文】
君子修養身心,沒有比『誠』更重要的了。正因為有了『誠』,君子才能包容天下萬物。天不言語可是人們推崇它的高遠,地不言語可是人們推崇它的厚重,四季不言語可是人們期盼它的來臨,是因為它們是至誠的。誠,是天地間最高的行為準則,也是君子必須堅持的操守。天地之間有綱紀,不誠就不能培育萬物;君臣之間有道義,不誠就不能相處共事;父子之間有禮義,不誠就會疏遠;夫妻之間有恩義,不誠就會分離;朋友結交有分寸,不誠就會斷絕來往。遵循道義而應事得當,最終得到萬物真誠的感應,這不是只有靠『誠』才能達到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