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新序》卷9善谋上诗解4司马侯谏晋王务德音亨神人不务险与马不虞邻国之难 题文诗: 楚灵王即,位欲为霸,五会诸侯,使椒举如, 晋求诸侯.椒举致命,曰寡君使,举曰君有, 惠赐盟宋.曰晋楚之,从交相见.以岁不易, 吾君愿结,驩二三君.使举请间,君苟无四, 方之虞则,愿假宠以,请于诸侯.晋君欲勿, 许司马侯,谏曰不可,楚王方侈,天其或者, 欲盈其心,以厚其毒,而降之罚,未可知也. 其使能终,亦未可知;唯天所相,不可与争, 况诸侯乎?若适淫虐,楚将弃之,吾谁与争? 公曰晋有,三不殆其,何敌之有?国险多马, 齐楚多难,有是三者,何向不济?司马侯曰: 恃马与险,虞邻之难,是三殆也.四岳三涂, 阳城大室,荆山终南,九州之险,是不一姓, 冀之北土,马之所生,无兴国焉;恃险与马, 不足以固,从古以然,是先王务,德音以亨, 神人不闻,务险与马,邻国之难,不可虞也. 或多难以,固国或无,难以丧国,失其守宇, 若何虞难?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至今, 赖之晋有,里克之难,而获文公,以为盟主. 卫邢无难,狄亦丧之,故人之难.不可虞也. 特此三者,不修政德,亡于不暇,有何能济, 君其许之;纣作淫虐,文王惠和,殷是以霣, 周是以兴,岂争诸侯?乃许灵王,遂为申之, 会与诸侯,伐吴国起,章华之台,为干溪役, 百姓疲劳,怨怼于下,群臣倍畔,于上公子, 弃疾作乱,灵王亡逃卒死于野.故曰晋不, 顿一戟而,楚人自亡.司马之谋.治国有常, 利民为本,真情为民,民心归附,众望所归. 《原文》 楚灵王即位,欲为霸,五会诸侯,使椒举如晋求诸侯。椒举致命曰:“寡君使举曰:君有惠,赐盟于宋。曰:'晋、楚之从,交相见也。’以岁之不易,寡人愿结驩于二三君。使举请间,君苟无四方之虞,则愿假宠以请于诸侯。”晋君欲勿许。司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天其或者欲盈其心,以厚其毒而降之罚,未可知也。其使能终,亦未可知也。唯天所相,不可与争,况诸侯乎?若适淫虐,楚将弃之,吾谁与争?”公曰:“晋有三不殆,其何敌之有?国险而多马,齐、楚多难,有是三者,何向而不济?”对曰:“恃马与险,而虞邻之难,是三殆也。四岳三涂,阳城大室,荆山终南,九州之险也,是不一姓,冀之北土,马之所生也,无兴国焉。恃险与马,不足以为固也,从古以然,是先王务德音以亨神人,不闻其务险与马也,邻国之难不可虞也。或多难以固其国,或无难以丧其国,失其守宇,若何虞难?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至今赖之;晋有里克之难而获文公,是以为盟主。卫、邢无难,狄亦丧之,故人之难不可虞也。特此三者而不修政德,亡于不暇,有何能济,君其许之。纣作淫虐,文王惠和,殷是以霣,周是以兴,夫岂争诸侯哉?”乃许楚灵王,遂为申之会,与诸侯伐吴,起章华之台,为干溪之役,百姓罢劳怨怼于下,群臣倍畔于上,公子弃疾作乱,灵王亡逃,卒死于野。故曰:“晋不顿一戟,而楚人自亡。”司马侯之谋也。 【译文】楚灵王即位后,想成为诸侯的霸主,于是要举行诸侯的会盟,派椒举到晋国协商要求诸侯参加(由楚国主持的)盟会。晋平公想不答应这一要求。司马侯说:“不行。楚灵王做事正在胡作妄为的时候,上天也许是想让他满足愿望,以增加他的劣迹,然后给他降下惩罚,这是说不定的。或者让他得以善终,这也是说不定的。晋国和楚国的霸业只有靠上天的帮助,而不是彼此可以争夺的。君王还是允许他,而修明德行以等待他的结局。如果归结到德行,我们还要去事奉他,何况诸侯?如果走到荒淫暴虐,楚国自己会抛弃他,我们又与谁去争夺?晋平公说:“晋国有三条可以免于危险, 还有谁能和我们相比?国家的地势险要而多产马匹,齐国、楚国难又多。有这三条,到哪儿不成功?”司马侯回答说:“ 依靠马匹众多和地形险要,又乐于邻国的内难,这是三种危机。依靠地形险要和马匹多,并不可以作为巩固国家的基础,从古以来就是这样,所以前代的帝王一定要致力于修养仁德用来祭享神灵和人民,没有听说过一定要靠地形险要与马匹多。齐国发生了公孙无知夺取政权的内难,因而获得了齐桓公,齐国到现在还依赖着桓公的霸业。 晋国发生了里克的作乱,而得到了晋文公,所以晋国发展成为盟主。卫国、邢国都没有发生内难,狄人也灭亡了他们。所以别人的患难,是不可高兴的。依靠(你所说的)三种条件,而不去修养政教仁德,恐怕连救亡的空暇都没有,又怎么能达到目的呢?殷纣王淫乱暴虐,文王仁慈和蔼。殷朝因此灭亡,周朝因此兴起,难道只是在于争夺诸侯?你还是答应楚国吧。” 晋平公就答应了楚国使者的要求。楚灵王于是在申地举行了诸侯大会,与诸侯一起去讨伐吴国。并修建章华台,进行了在干溪的战事。这些事让(楚国的)百姓在下面因为辛劳而怨声载道,大臣在上面背叛(楚灵王)。公子弃疾于是发动叛乱,楚灵王出逃外国,最后在荒野死去。所以说:“晋国都没有顿一下戟楚国就灭亡了。”这都是司马侯的谋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