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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延章

左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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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左傳   昭公二十九年 【經】
二十有九年春,公至自干侯,居於鄆,齊侯使高張來唁公。
公如晉,次於乾侯。
夏四月庚子,叔詣卒。
秋七月。
冬十月,鄆潰。
【傳】
二十九年春,公至自干侯,處於鄆。齊侯使高張來唁公,稱主君。子家子曰:「齊卑君矣,君祇辱焉。」公如干侯。
三月己卯,京師殺召伯盈、尹氏固及原伯魯之子。尹固之復也,有婦人遇之周郊,尤之,曰:「處則勸人爲禍,行則數日而反,是夫也,其過三歲乎?」
夏五月庚寅,王子趙車入於鄻以叛,陰不佞敗之。
平子每歲賈馬,具從者之衣屨,而歸之於乾侯。公執歸馬者,賣之,乃不歸馬。衛侯來獻其乘馬,曰啟服,塹而死。公將爲之櫝。子家子曰:「從者病矣,請以食之。」乃以帷裹之。
公賜公衍羔裘,使獻龍輔於齊侯,遂入羔裘。齊侯喜,與之陽榖。公衍、公爲之生也,其母偕出。公衍先生,公爲之母曰:「相與偕出,請相與偕告。」三日,公爲生,其母先以告,公爲爲兄。公私喜於陽榖而思於魯,曰:「務人爲此禍也,且後生而爲兄,其誣也久矣。」乃黜之,而以公衍爲大子。
秋,龍見於絳郊。魏獻子問於蔡墨曰:「吾聞之,蟲莫知於龍,以其不生得也,謂之知。信乎?」對曰:「人實不知,非龍實知。古者畜龍,故國有豢龍氏,有御龍氏。」獻子曰:「是二氏者,吾亦聞之,而不知其故。是何謂也?」對曰:「昔有飂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實甚好龍,能求其耆欲以飲食之,龍多歸之,乃擾畜龍,以服事帝舜,帝賜之姓曰董,氏曰豢龍,封諸鬷川,鬷夷氏其後也。故帝舜氏世有畜龍。及有夏孔甲,擾於有帝,帝賜之乘龍,河、漢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獲豢龍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後有劉累,學擾龍於豢龍氏,以事孔甲,能飲食之。夏後嘉之,賜氏曰御龍,以更豕韋之後。龍一雌死,潛醢以食夏後。夏後饗之,既而使求之。懼而遷於魯縣,范氏其後也。」獻子曰:「今何故無之?」對曰:「夫物,物有其官,官脩其方,朝夕思之。一日失職,則死及之。失官不食。官宿其業,其物乃至。若泯棄之,物乃坻伏,郁湮不育。故有五行之官,是謂五官,實列受氏姓,封爲上公,祀爲貴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龍,水物也,水官棄矣,故龍不生得。不然,周易有之,在【乾】 a001.gif 曰:『亢龍有悔。』其【坤】 a002.gif 曰:『龍戰於野。』若不朝夕見,誰能物之?」獻子曰:「社稷五祀,誰氏之五官也?」對曰:「少皞氏有四叔,曰重、曰該、曰修、曰熙,實能金、木及水。使重爲句芒,該爲蓐收,修及熙爲玄冥,世不失職,遂濟窮桑,此其三祀也。顓頊氏有子曰犂,爲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龍,爲后土,此其二祀也。后土爲社,稷,田正也。有烈山氏之子曰柱爲稷,自夏以上祀之。周棄亦爲稷,自商以來祀之。」
冬,晉趙鞅、荀寅帥師城汝濱,遂賦晉國一鼓鐵,以鑄刑鼎,著范宣子所爲刑書焉。
仲尼曰:「晉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晉國將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經緯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貴,貴是以能守其業。貴賤不愆,所謂度也。文公是以作執秩之官,爲被廬之法,以爲盟主。今棄是度也,而爲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貴?貴何業之守?貴賤無序,何以爲國?且夫宣子之刑,夷之蒐也,晉國之亂制也,若之何以爲法?」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爲下卿,而幹上令,擅作刑器,以爲國法,是法奸也。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其及趙氏,趙孟與焉。然不得已,若德,可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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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左傳   昭公三十年 【經】
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夏六月庚辰,晉侯去疾卒。
秋八月,葬晉頃公。
冬十有二月,吳滅徐,徐子章羽奔楚。
【傳】
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不先書鄆與干侯,非公,且征過也。
夏六月,晉頃公卒。秋八月,葬。鄭游吉吊,且送葬,魏獻子使士景伯詰之曰:「悼公之喪,子西吊,子蟜送葬。今吾子無貳,何故?」對曰:「諸侯所以歸晉君,禮也。禮也者,小事大,大字小之謂。事大在共其時命,字小在恤其所無。以敝邑居大國之間,共其職貢,與其備御不虞之患,豈忘共命?先王之制:諸侯之喪,士吊,大夫送葬;唯嘉好、聘享、三軍之事於是乎使卿。晉之喪事,敝邑之間,先君有所助執紼矣。若其不間,雖士大夫有所不獲數矣。大國之惠,亦慶其加,而不討其乏,明厎其情,取備而已,以爲禮也。靈王之喪,我先君簡公在楚,我先大夫印段實往,敝邑之少卿也。王吏不討,恤所無也。今大夫曰:『女盍從舊?』舊有豐有省,不知所從。從其豐,則寡君幼弱,是以不共。從其省,則吉在此矣。唯大夫圖之。」晉人不能詰。
吳子使徐人執掩余,使鍾吾人執燭庸,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使監馬尹大心逆吳公子,使居養,莠尹然、左司馬沈尹戌城之,取於城父與胡田以與之,將以害吳也。子西諫曰:「吳光新得國,而親其民,視民如子,辛苦同之,將用之也。若好吳邊疆,使柔服焉,猶懼其至。吾又彊其仇,以重怒之,無乃不可乎!吳,周之胄裔也,而棄在海濱,不與姬通。今而始大,比於諸華。光又甚文,將自同於先王。不知天將以爲虐乎,使翦喪吳國而封大異姓乎?其抑亦將卒以祚吳乎?其終不遠矣。我盍姑億吾鬼神,而寧吾族姓,以待其歸。將焉用自播揚焉?」王弗聽。
吳子怒。冬十二月,吳子執鍾吳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己卯,滅徐。徐子章禹斷其發,攜其夫人以逆吳子。吳子唁而送之,使其邇臣從之,遂奔楚。楚沈尹戌帥師救徐,弗及。遂城夷,使徐子處之。
吳子問於伍員曰:「初而言伐楚,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惡人之有餘之功也。今余將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對曰:「楚執政眾而乖,莫適任患。若爲三師以肄焉,一師至,彼必皆出。彼出則歸,彼歸則出,楚必道敝。亟肄以罷之,多方以誤之。既罷而後以三軍繼之,必大克之。」闔廬從之,楚於是乎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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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左傳   昭公三十一年 【經】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季孫意如晉荀躒於適歷。
夏四月丁巳,薛伯榖卒。
晉侯使荀躒唁公於乾侯。
秋,葬薛獻公。
冬,黑肱以濫來奔。
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傳】
三十一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言不能外內也。
晉侯將以師納公。范獻子曰:「若召季孫而不來,則信不臣矣。然後伐之,若何?」晉人召季孫,獻子使私焉,曰:「子必來,我受其無咎。」季孫意如會晉荀躒於適歷。荀躒曰:「寡君使躒謂吾子:『何故出君?有君不事,周有常刑,子其圖之!』」季孫練冠麻衣跣行,伏而對曰:「事君,臣之所不得也,敢逃刑命?君若以臣爲有罪,請囚於費,以待君之察也,亦唯君。若以先臣之故,不絕季氏,而賜之死。若弗殺弗亡,君之惠也,死且不朽。若得從君而歸,則固臣之願也。敢有異心?」
夏四月,季孫從知伯如干侯。子家子曰:「君與之歸。一慚之不忍,而終身慚乎?」公曰:「諾。」眾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荀躒以晉侯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躒以君命討於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顧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將使歸糞除宗祧以事君,則不能見夫人。己所能見夫人者,有如河!」荀躒掩耳而走,曰:「寡君其罪之恐,敢與知魯國之難?臣請復於寡君。」退而謂季孫:「君怒未怠,子姑歸祭。」子家子曰:「君以一乘入於魯師,季孫必與君歸。」公欲從之,眾從者脅公,不得歸。
薛伯榖卒,同盟,故書。
秋,吳人侵楚,伐夷,侵潛、六。楚沈尹戌帥師救潛,吳師還。楚師遷潛於南岡而還。吳師圍弦,左司馬戌、右司馬稽帥師救弦,及豫章,吳師還。始用子胥之謀也。
冬,邾黑肱以濫來奔,賤而書名,重地故也。
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夫有所名而不如其已。以地叛,雖賤,必書地,以名其人。終爲不義,弗可滅已。是故君子動則思禮,行則思義,不爲利回,不爲義疚。或求名而不得,或欲蓋而名章,懲不義也。齊豹爲衛司寇,守嗣大夫,作而不義,其書爲『盜』。邾庶其、莒牟夷、邾黑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賤而必書。此二物者,所以懲肆而去貪也。若艱難其身,以險危大人,而有名章徹,攻難之士將奔走之。若竊邑叛君以徼大利而無名,貪冒之民將寘力焉。是以【春秋】書齊豹曰『盜』,三叛人名,以懲不義,數惡無禮,其善志也。故曰,【春秋】之稱微而顯,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勸焉,淫人懼焉,是以君子貴之。」
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趙簡子夢童子裸而轉以歌,旦占諸史墨,曰:「吾夢如是,今而日食,何也?」對曰:「六年及此月也,吳其入郢乎!終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謫。火勝金,故弗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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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左傳   昭公三十二年 【經】
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取闞。
夏,吳伐越。
秋七月。
冬,仲孫何忌會晉韓不信、齊高張、宋仲幾、衛世叔申、鄭國參、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
十有二月己未,公薨於乾侯。
【傳】
三十二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言不能外內,又不能用其人也。
夏,吳伐越,始用師于越也。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吳乎!越得歲而吳伐之,必受其凶。」
秋八月,王使富辛與石張如晉,請城成周。天子曰:「天降禍於周,俾我兄弟並有亂心,以爲伯父憂。我一二親昵甥舅不遑啟處,於今十年。勤戍五年。餘一人無日忘之,閔閔焉如農夫之望歲,懼以待時。伯父若肆大惠,復二文之業,弛周室之憂,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則餘一人有大願矣。昔成王合諸侯城成周,以爲東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靈於成王,脩成周之城,俾戍人無勤,諸侯用寧,蝥賊遠屏,晉之力也。其委諸伯父,使伯父實重圖之。俾我一人無征怨於百姓,而伯父有榮施,先王庸之。」
范獻子謂魏獻子曰:「與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實雲,雖有後事,晉勿與知可也。從王命以紓諸侯,晉國無憂。是之不務,而又焉從事?」魏獻子曰:「善!」使伯音對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於諸侯,遲速衰序,於是焉在。」
冬十一月,晉魏舒、韓不信如京師,合諸侯之大夫於狄泉,尋盟,且令城成周。魏子南面。衛彪徯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詩曰:『敬天之怒,不敢戲豫;敬天之渝,不敢馳驅。』況敢干位以作大事乎?」
己丑,士彌牟營成周,計丈數,揣高卑,度厚薄,仞溝恤,物土方,議遠邇,量事期,計徒庸,慮材用,書餱糧,以令役於諸侯。屬役賦丈,書以授帥,而效諸劉子。韓簡子臨之,以爲成命。
十二月,公疾,遍賜大夫,大夫不受。賜子家子雙琥,一環,一璧,輕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賜。己未,公薨。子家子反賜於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賜。書曰:「公薨於乾侯。」言失其所也。
趙簡子問於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諸侯與之;君死於外而莫之或罪,何也?」對曰:「物生有兩,有三,有五,有陪貳。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體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諸侯有卿,皆有貳也。天生季氏,以貳魯侯,爲日久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魯君世從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雖死於外,其誰矜之?社稷無常奉,君臣無常位,自古以然。故詩曰:『高岸爲谷,深谷爲陵。』三後之姓,於今爲庶,主所知也。在易卦,雷乘干曰大壯 a003.gif a001.gif ,天之道也。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愛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謁之,曰:『生有嘉問,其名曰友,爲公室輔。』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於魯,受費以爲上卿。至於文子、武子,世增其業,不廢舊績。魯文公薨,而東門遂殺適立庶,魯君於是乎失國,政在季氏,於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國?是以爲君,慎器與名,不可以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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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左傳   定公元年 【經】
元年春王。
三月,晉人執宋仲幾於京師。
夏六月癸亥,公之喪至自干侯。
戊辰,公即位。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
九月,大雩。
立煬宮。
冬十月,隕霜殺菽。
【傳】
元年春王正月辛巳,晉魏舒合諸侯之大夫於狄泉,將以城成周。魏子蒞政。衛彪傒曰:「將建天子,而易位以令,非義也。大事奸義,必有大咎。晉不失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獻子屬役於韓簡子及原壽過,而田於大陸,焚焉,還,卒於甯。范獻子去其柏槨,以其未復命而田也。
孟懿子會城成周,庚寅,栽。宋仲幾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薛宰曰:「宋爲無道,絕我小國於周,以我適楚,故我常從宋。晉文公爲踐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復舊職。』若從踐土,若從宋,亦唯命。」仲幾曰:「踐土固然。」薛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爲夏車正;奚仲遷於邳,仲虺居薛,以爲湯左相。若復舊職,將承王官,何故以役諸侯?」仲幾曰:「三代各異物,薛焉得有舊?爲宋役,亦其職也。」士彌牟曰:「晉之從政者新,子姑受功,歸,吾視諸故府。」仲幾曰:「縱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諸乎?」士伯怒,謂韓簡子曰:「薛征於人,宋征於鬼,宋罪大矣。且己無辭,而抑我以神,誣我也。『啟寵納侮』,其此之謂矣。必以仲幾爲戮。」乃執仲幾以歸。三月,歸諸京師。
城三旬而畢,乃歸諸侯之戌。
齊高張後,不從諸侯。晉女叔寬曰:「周萇弘、齊高張皆將不免。萇叔違天,高子違人。天之所壞,不可支也;眾之所爲,不可奸也。」
夏,叔孫成子逆公之喪於乾侯。季孫曰:「子家子亟言於我,未嘗不中吾志也。吾欲與之從政,子必止之,且聽命焉。」子家子不見叔孫,易幾而哭。叔孫請見子家子,子家子辭曰:「羈未得見,而從君以出。君不命而薨,羈不敢見。」叔孫使告之曰:「公衍、公爲實使群臣不得事君。若公子宋主社稷,則群臣之願也。凡從君出而可以入者,將唯子是聽。子家氏未有後,季孫願與子從政,此皆季孫之願也,使不敢以告。」對曰:「若立君,則有卿士、大夫與守龜在,羈弗敢知。若從君者,則貌而出者,入可也;寇而出者,行可也。若羈也,則君知其出也,而未知其入也,羈將逃也。」喪及壞隤,公子宋先入,從公者皆自壞隤反。
六月癸亥,公之喪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季孫使役如闞公氏,將溝焉。榮駕鵝曰:「生不能事,死又離之,以自旌也。縱子忍之,後必或恥之。」乃止。季孫問於榮駕鵝曰:「吾欲爲君諡,使子孫知之。」對曰:「生弗能事,死又惡之,以自信也。將焉用之?」乃止。
秋七月癸巳,葬昭公於墓道南。孔子之爲司寇也,溝而合諸墓。
昭公出故,季平子禱於煬公。九月,立煬宮。
周鞏簡公棄其子弟,而好用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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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左傳   定公二年 【經】
二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
秋,楚人伐吳。
冬十月,新作雉門及兩觀。
【傳】
二年夏四月辛酉,鞏氏之群子弟賊簡公。
桐叛楚。吳子使舒鳩氏誘楚人,曰:「以師臨我,我伐桐,爲我使之無忌。」秋,楚囊瓦伐吳,師於豫章。吳人見舟於豫章,而潛師於巢。冬十月,吳軍楚師於豫章,敗之。遂圍巢,克之,獲楚公子繁。
邾莊公與夷射姑飲酒,私出。閽乞肉焉,奪之杖以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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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左傳   定公三年 【經】
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晉,至河,乃復。
二月辛卯,邾子穿卒。
夏四月。
秋,葬邾莊公。
冬,仲孫何忌及邾子盟於拔。
【傳】
三年春二月辛卯,邾子在門台,臨廷。閽以缾水沃廷,邾子望見之,怒。閽曰:「夷射姑旋焉。」命執之。弗得,滋怒,自投於床,廢於鑪炭,爛,遂卒。先葬以車五乘,殉五人。莊公卞急而好潔,故及是。
秋九月,鮮虞人敗晉師於平中,獲晉觀虎,恃其勇也。
冬,盟於郯,修邾好也。
蔡昭侯爲兩佩與兩裘以如楚,獻一佩一裘於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弗與,三年止之。唐成公如楚,有兩肅爽馬,子常欲之,弗與,亦三年止之。唐人或相與謀,請代先從者,許之。飲先從者酒,醉之,竊馬而獻之子常。子常歸唐侯。自拘於司敗,曰:「君以弄馬之故,隱君身,棄國家。群臣請相夫人以償馬,必如之。」唐侯曰:「寡人之過也,二三子無辱。」皆賞之。蔡人聞之,固請,而獻佩於子常。子常朝,見蔡侯之徒,命有司曰:「蔡君之久也,官不共也。明日禮不畢,將死。」蔡侯歸,及漢,執玉而沈,曰「余所有濟漢而南者,有若大川。」蔡侯如晉,以其子元與其大夫之子爲質焉,而請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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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左傳   定公四年 【經】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陳侯吳卒。
三月,公會劉子、晉侯、宋公、蔡侯、衛侯、陳子、鄭伯、許男、曹伯、莒子、邾子、頓子、鬍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國夏於召陵,侵楚。
夏四月庚辰,蔡公孫姓帥師滅沈,以沈子嘉歸,殺之。
五月,公及諸侯盟於皋鼬。
杞伯成卒於會。
六月,葬陳惠公。
許遷於容城。
秋七月,公至自會。
劉卷卒。
葬杞悼公。
楚人圍蔡。
晉士鞅、衛孔圉帥師伐鮮虞。
葬劉文公。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於柏舉,楚師敗績。楚囊瓦出奔鄭。庚辰,吳入郢。
【傳】
四年春三月,劉文公合諸侯於召陵,謀伐楚也。晉荀寅求貨於蔡侯,弗得,言於范獻子曰:「國家方危,諸侯方貳,將以襲敵,不亦難乎!水潦方降,疾瘧方起,中山不服,棄盟取怨,無損於楚,而失中山,不如辭蔡侯。吾自方城以來,楚未可以得志,祇取勤焉。」乃辭蔡侯。
晉人假羽旄於鄭,鄭人與之。明日,或旆以會。晉於是乎失諸侯。
將會,衛子行敬子言於靈公曰:「會同難,嘖有煩言,莫之治也。其使祝佗從!」公曰:「善。」乃使子魚。子魚辭,曰:「臣展四體,以率舊職,猶懼不給而煩刑書。若又共二,徼大罪也。且夫祝,社稷之常隸也。社稷不動,祝不出竟,官之制也。君以軍行,祓社釁鼓,祝奉以從,於是乎出竟。若嘉好之事,君行師從,卿行旅從,臣無事焉。」公曰:「行也。」
及皋鼬,將長蔡於衛。衛侯使祝佗私於萇弘曰:「聞諸道路,不知信否。若聞蔡將先衛,信乎?」萇弘曰:「信。蔡叔,康叔之兄也,先衛,不亦可乎?」子魚曰:「以先王觀之,則尚德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選建明德,以藩屏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於周爲睦。分魯公以大路,大旗,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殷民六族:條氏、徐氏、蕭氏、索氏、長勺氏、尾勺氏。使帥其宗氏,輯其分族,將其類丑,以法則周公。用即命於周。是使之職事於魯,以昭周公之明德。分之土田倍敦,祝、宗、卜、史,備物、典策,官司、彝器。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於少皞之虛。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呂,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錡氏、樊氏、飢氏、終葵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取於有閻之土以共王職,取於相土之東都以會王之東蒐。聃季授土,陶叔授民,命以【康誥】,而封於殷虛。皆啟以商政,疆以周索。分唐叔以大路,密須之鼓,闕鞏,沽洗,懷姓九宗,職官五正。命以【唐誥】,而封於夏虛,啟以夏政,疆以戎索。三者皆叔也,而有令德,故昭之以分物。不然,文、武、成、康之伯猶多,而不獲是分也,唯不尚年也。管蔡啟商,惎間王室。王於是乎殺管叔而蔡蔡叔,以車七乘,徒七十人。其子蔡仲改行帥德,周公舉之,以爲己卿士。見諸王,而命之以蔡。其命書云:『王曰:胡!無若爾考之違王命也。』若之何其使蔡先衛也?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爲大宰,康叔爲司寇,聃季爲司空,五叔無官,豈尚年哉!曹,文之昭也;晉,武之穆也。曹爲伯甸,非尚年也。今將尚之,是反先王也。晉文公爲踐土之盟,衛成公不在,夷叔,其母弟也,猶先蔡。其載書云:『王若曰,晉重、魯申、衛武、蔡甲午、鄭捷、齊潘、宋王臣、莒期。』藏在周府,可覆視也。吾子欲復文、武之略,而不正其德,將如之何?」萇弘說,告劉子,與范獻子謀之,乃長衛侯於盟。
反自召陵,鄭子大叔未至而卒。晉趙簡子爲之臨,甚哀,曰:「黃父之會,夫子語我九言,曰:『無始亂,無怙富,無恃寵,無違同,無敖禮,無驕能,無復怒,無謀非德,無犯非義。』」
沈人不會於召陵,晉人使蔡伐之。夏,蔡滅沈。秋,楚爲沈故,圍蔡。伍員爲吳行人以謀楚。楚之殺郤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犁之孫嚭爲吳大宰以謀楚。楚自昭王即位,無歲不有吳師,蔡侯因之,以其子干與其大夫之子爲質於吳。
冬,蔡侯、吳子、唐侯伐楚,舍舟於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左司馬戌謂子常曰:「子沿漢而與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毀其舟,還塞大隧、直轅、冥厄,子濟漢而伐之,我自後擊之,必大敗之。」既謀而行。武城黑謂子常曰:「吳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戰。」史皇謂子常:「楚人惡子而好司馬,若司馬毀吳舟於淮,塞城口而入,是獨克吳也。子必速戰,不然,不免。」乃濟漢而陳,自小別至於大別。三戰,子常知不可,欲奔。史皇曰:「安,求其事;難而逃之,將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盡說。」
十一月庚午,二師陳於柏舉。闔廬之弟夫槩王晨請於闔廬曰:「楚瓦不仁,其臣莫有死志,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後大師繼之,必克。」弗許。夫槩王曰:「所謂『臣義而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謂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屬五千先擊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師亂,吳師大敗之。子常奔鄭。史皇以其乘廣死。吳從楚師,及清發,將擊之。夫槩王曰:「困獸猶鬬,況人乎?若知不免而致死,必敗我。若使先濟者知免,後者慕之,蔑有鬬心矣。半濟而後可擊也。」從之,又敗之。楚人爲食,吳人及之,奔。食而從之,敗諸雍澨。五戰,及郢。
己卯,楚子取其妹季羋畀我以出,涉睢。鍼尹固與王同舟,王使執燧象以奔吳師。
庚辰,吳入郢,以班處宮。子山處令尹之宮,夫槩王欲攻之,懼而去之,夫槩王入之。
左司馬戌及息而還,敗吳師於雍澨,傷。初,司馬臣闔廬,故恥爲禽焉,謂其臣曰:「誰能免吾首?」吳句卑曰:「臣賤,可乎?」司馬曰:「我實失子,可哉!」三戰皆傷,曰:「吾不用也已。」句卑布裳,剄而裹之,藏其身,而以其首免。
楚子涉雎,濟江,入於雲中。王寢,盜攻之,以戈擊王,王孫由於以背受之,中肩。王奔鄖,鍾建負季羋以從,由於徐蘇而從。鄖公辛之弟懷將弒王,曰:「平王殺吾父,我殺其子,不亦可乎?」辛曰:「君討臣,誰敢仇之?君命,天也,若死天命,將誰仇?詩曰:『柔亦不茹,剛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彊御。』唯仁者能之。違彊陵弱,非勇也;乘人之約,非仁也;滅宗廢祀,非孝也;動無令名,非知也。必犯是,余將殺女。」鬬辛與其弟巢以王奔隨。吳人從之,謂隨人曰:「周之子孫在漢川者,楚實盡之。天誘其衷,致罰於楚,而君又竄之,周室何罪?君若顧報周室,施及寡人,以獎天衷,君之惠也。漢陽之田,君實有之。」楚子在公宮之北,吳人在其南。子期似王,逃王,而己爲王,曰:「以我與之,王必免。」隨人卜與之,不吉,乃辭吳曰:「以隨之辟小,而密邇於楚,楚實存之。世有盟誓,至於今未改。若難而棄之,何以事君?執事之患不唯一人。若鳩楚竟,敢不聽命!」吳人乃退。鑢金初宦於子期氏,實與隨人要言。王使見,辭,曰:「不敢以約爲利。」王割子期之心以與隨人盟。
初,伍員與申包胥友。其亡也,謂申包胥曰:「我必復楚國。」申包胥曰:「勉之!子能復之,我必能興之。」及昭王在隨,申包胥如秦乞師,曰:「吳爲封豕、長蛇,以薦食上國,虐始於楚。寡君失守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曰:『夷德無厭,若鄰於君,疆埸之患也。逮吳之未定,君其取分焉。若楚之遂亡,君之土也。若以君靈撫之,世以事君。』」秦伯使辭焉,曰:「寡人聞命矣。子姑就館,將圖而告。」對曰:「寡君越在草莽,未獲所伏。下臣何敢即安?」立,依於庭牆而哭,日夜不絕聲,勺飲不入口七日。秦哀公爲之賦【無衣】。九頓首而坐,秦師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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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左傳   定公五年 【經】
五年春王三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夏,歸粟於蔡。
于越入吳。
六月丙申,季孫意如卒。
秋七月壬子,叔孫不敢卒。
冬,晉士鞅帥師圍鮮虞。
【傳】
五年春,王人殺子朝於楚。
夏,歸粟於蔡,以周亟,矜無資。
越入吳,吳在楚也。
六月,季平子行東野,還,未至,丙申,卒於房。陽虎將以璵璠斂,仲梁懷弗與,曰:「改步改玉。」陽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不狃曰:「彼爲君也,子何怨焉?」既葬,桓子行東野,及費。子泄爲費宰,逆勞於郊,桓子敬之。勞仲梁懷,仲梁懷弗敬。子泄怒,謂陽虎:「子行之乎?」
申包胥以秦師至,秦子蒲、子虎帥車五百乘以救楚。子蒲曰:「吾未知吳道。」使楚人先與吳人戰,而自稷會之,大敗夫槩王於沂。吳人獲薳射於柏舉,其子帥奔徒以從子西,敗吳師於軍祥。
秋七月,子期、子蒲滅唐。
九月,夫槩王歸,自立也,以與王戰,而敗,奔楚,爲堂谿氏。吳師敗楚師於雍澨,秦師又敗吳師。吳師居麇,子期將焚之,子西曰:「父兄親暴骨焉,不能收,又焚之,不可。」子期曰:「國亡矣!死者若有知也,可以歆舊祀,豈憚焚之?」焚之,而又戰,吳師敗,又戰於公婿之谿。吳師大敗,吳子乃歸。囚闉輿罷,闉輿罷請先,遂逃歸。葉公諸梁之弟後臧從其母於吳,不待而歸,葉公終不正視。
乙亥,陽虎囚季桓子及公父文伯,而逐仲梁懷。冬十月丁亥,殺公何藐。己丑,盟桓子於稷門之內。庚寅,大詛。逐公父歜及秦遄,皆奔齊。
楚子入於郢。初,鬬辛聞吳人之爭宮也,曰:「吾聞之:『不讓,則不和;不和,不可以遠征。』吳爭於楚,必有亂;有亂,則必歸,焉能定楚?」
王之奔隨也,將涉於成臼,藍尹亹涉其帑,不與王舟。及寧,王欲殺之。子西曰:「子常唯思舊怨以敗,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復其所,吾以志前惡。」王賞鬬辛、王孫由於、王孫圉、鍾建、鬬巢、申包胥、王孫賈、宋木、鬬懷。子西曰:「請舍懷也。」王曰:「大德滅小怨,道也。」申包胥曰:「吾爲君也,非爲身也。君既定矣,又何求?且吾尤子旗,其又爲諸?」遂逃賞。王將嫁季羋,季羋辭曰:「所以爲女子,遠丈夫也。鍾建負我矣。」以妻鍾建,以爲樂尹。
王之在隨也,子西爲王輿服以保路,國於脾泄。聞王所在,而後從王。王使由於城麇,復命。子西問高厚焉,弗知。子西曰:「不能,如辭。城不知高厚,小大何知?」對曰:「固辭不能,子使余也。人各有能有不能。王遇盜於雲中,余受其戈,其所猶在。」袒而示之背,曰:「此余所能也。脾泄之事,余亦弗能也。」
晉士鞅圍鮮虞,報觀虎之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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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12-6-18 08:59 | 顯示全部樓層
左傳   定公六年 【經】
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鄭游速帥師滅許,以許男斯歸。
二月,公侵鄭。
公至自侵鄭。
夏,季孫斯、仲孫何忌如晉。
秋,晉人執宋行人樂祁犂。
冬,城中城。
季孫斯、仲孫忌帥師圍鄆。
【傳】
六年春,鄭滅許,因楚敗也。
二月,公侵鄭,取匡,爲晉討鄭之伐胥靡也。往不假道於衛;及還,陽虎使季、孟自南門入,出自東門,舍於豚澤。衛侯怒,使彌子瑕追之。公叔文子老矣,輦而如公,曰:「尤人而效之,非禮也。昭公之難,君將以文之舒鼎,成之昭兆,定之鞶鑒,苟可以納之,擇用一焉。公子與二三臣之子,諸侯苟憂之,將以爲之質。此群臣之所聞也。今將以小忿蒙舊德,無乃不可乎!大姒之子,唯周公、康叔爲相睦也,而效小人以棄之,不亦誣乎!天將多陽虎之罪以斃之,君姑待之,若何?」乃止。
夏,季桓子如晉,獻鄭俘也。陽虎強使孟懿子往報夫人之幣,晉人兼享之。孟孫立於房外,謂范獻子曰:「陽虎若不能居魯,而息肩於晉,所不以爲中軍司馬者,有如先君!」獻子曰:「寡君有官,將使其人。鞅何知焉?」獻子謂簡子曰:「魯人患陽虎矣。孟孫知其釁,以爲必適晉,故強爲之請,以取入焉。」
四月己丑,吳大子終累敗楚舟師,獲潘子臣、小惟子及大夫七人。楚國大惕,懼亡。子期又以陵師敗於繁揚。令尹子西喜曰:「乃今可爲矣。」於是乎遷郢於鄀,而改紀其政,以定楚國。
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鄭人將以作亂於周,鄭於是乎伐馮、滑、胥靡、負黍、狐人、闕外。六月,晉閻沒戍周,且城胥靡。
秋八月,宋樂祁言於景公曰:「諸侯唯我事晉,今使不往,晉其憾矣。」樂祁告其宰陳寅,陳寅曰:「必使子往。」他日,公謂樂祁曰:「唯寡人說子之言,子必往。」陳寅曰:「子立後而行,吾室亦不亡,唯君亦以我爲知難而行也。」見溷而行。趙簡子逆,而飲之酒於綿上,獻楊楯六十於簡子。陳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趙氏,又有納焉,以楊楯賈禍,弗可爲也已。然子死晉國,子孫必得志於宋。」范獻子言於晉侯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未致使而私飲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討也。」及執樂祁。
陽虎又盟公及三桓於周社,盟國人於亳社,詛於五父之衢。
冬,十二月,天王處於姑蕕,辟儋翩之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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