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寒人情暖 古人抗災自有法(1)

  : 北京青年報

    康熙二十二年農曆十月初十，上海人葉夢珠正在私塾裏給學生講課，突然間狂風大作，天地昏暗，溫度驟降至零度以下。葉夢珠讓學生關嚴門窗，生着爐子，師生眾人圍坐火爐取暖，猶自凍得瑟瑟發抖。硯台裏剛調的墨，很快就結了冰。到傍晚，便有大雪紛紛揚揚飄落下來，此後一連下了四五天。十月十三日，葉夢珠試圖經水路去蘇州，發現黃浦江已經封凍。十月十五日雪晴，葉夢珠再次來到黃浦江畔，看到江中疊冰如山，中間僅有數尺水路，一小舟冒險通行，剛到江心，就被浮冰撞翻，船上十數人葬身水底。上海城外，幾十處茅屋被雪壓塌，城中也有居民凍餓而死。

    葉夢珠在日記中寫道：『嚴寒濕凍，數十年間所未見。』(葉夢珠：【閱世編】卷1，災祥)我沒有見過葉氏日記原本，但每次讀到此處，就仿佛看到素黃紙箋上一行大大的紅字力透紙背，筆端透射出驚奇、慨嘆和無奈，像極了今天報紙上報道南方雪災時排印的大標題。

    南方地氣溫暖，原本少雪，就葉夢珠一生所見，巨冰覆船、大雪摧屋的景象也就這麼一次。然而歷史之漫長遠遠超過一個人的生平，如果他把視線拉長了再看，南方雪災就不再是鮮見，而是常見且頻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