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末的义和团 发生于19世纪末的义和团运动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一直以来,我们的历史教材都将其定性为农民群众自发的反帝爱国运动。而史学界历来则有着不同的观点,特别是近来年随着越来越多的史料和研究出现,义和团运动愚昧、残暴的一面越来越为人熟悉与思考。 3月12日,止庵携其新书《神拳考》来到万圣书园,与编剧史航共话100年前义和团在想什么。 《神拳考》作者止庵 止庵说写《神拳考》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时间因素--义和团发生在1900年,距今就是隔两辈人的事,其实离我们的世界很近,一些主角还跟自己的生命有重叠;另一个是空间因素--这个事情发生在北京,而自己生长生活在北京。在读了700多万字的义和团运动原始资料后,止庵发现当初的好多事,历史里不写,因为历史学家觉得那不是事。于是他自己开始动笔,关心那些历史学家不关心的东西,写一本当时人所想的事。 我觉得历史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当时的人想干什么事,一部分是他们干成了什么事以及对后人的意义。一个人想干一件什么事跟一个人干成了什么事以及他给我们的意义,往往不是一回事。 史航称这本《神拳考》是撒豆成兵,讲的是集体共犯、集体迷信,甚至是迷而不信。他借用传统相声《扒马褂》来形容义和团就是一个不断圆谎的事儿。 止庵强调,义和团运动一共只持续了两个多月,加上在山东的前身也不过两年多时间,那个时间突然所有人都特别自信,所有人都不太相信别人的话,所有人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万拳民跟二百多个洋人打仗,最后外国兵只死了八个人,拳民死了好几万,可还是有人不相信义和团会死。从义和团开始兴起,所有人都相信刀枪不入,只有袁世凯用试验的方式揭露了实情,所以他才要镇压义和团,也才有了义和团的北上直至进京。义和团对于被枪打死有自己的解释,倒下的人是坏人,法术不行;而后所有人都不行了,还有红灯照更高级;红灯照也不灵,还有黑团,黑团之后有老团。一个掩盖一个,永远有一套东西解释,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有法术,只有人不行,没有法术不行。 止庵在这里关心的不是荒唐愚昧,更多的是一种同情,义和团的拳民都是贫苦农民,他们开始的动机就是认为国家有难了,自己有能力帮忙,而且后来整个社会都把这件事变成了一个仪式感。 史航指出历史是非常亲切的循环,总是回到原点上升一层,义和团中的许多事其实后来都有相似的重演。 止庵在书里有一句很沉重的话,说这场战争真正结束的一刻,是义和团集体不相信刀枪不入的那一刻,在此之前是越不讲道理就越有道理的时代。然而在现场止庵却说,自己最不愿做的就是评价,太多的历史学家都在评价,轮不到自己,而且在一个复杂情况下,评价都是简单的,没有意义。同时自己也不愿把一件事情太多的联系到现在,一段历史不是简单的归纳,也不是简单的吸取教训,这个教训不需要再吸取,中国人也不会再这样,这就是历史上一个特例。 止庵说,《神拳考》不是一本幸灾乐祸的书,也不是悲痛欲绝的书,介乎两者之间。 回答现场观众关于义和团与民族文化、民族性的关系的提问时,止庵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东西是特别重要的,一个是实证,一个是逻辑。义和团很大程度上是在口传里发生的运动,义和团的时代就是一个耳听为实而眼不见的时代,而且义和团运动中的思维是不按逻辑的。自己在书里最想传达的就是我们的文化里欠缺实证和逻辑。 《神拳考》,止庵,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年1月 |
扫一扫微信:Chinulture|投稿:admin@chinultur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