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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傅善样既然中了女状元,按理必须给她封官派职。然而,她首先得到的一个头衔居然是女馆的中团团帅,成为一两万名裙钗的领袖。做了中团团帅后,她力倡改革,放松了对女馆的强行管制,尽量避免让馆中成员做那些挖土挑砖的粗活,而安排给他们一些针线、炊煮之类的工作。
女馆的总头领是洪宣娇,她是从战火中闯过来的强干女子,对那套军事化的制度依然有些极深的感情。因此,傅善祥上任后推行的那一套管理措施让她左右看不顺眼,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其实并不全由女馆的管理制度引起,还有一个矛盾的焦点埋在两人心里,都不愿说出口用,就是争夺杨秀清的宠爱。
论渊源,洪宣娇和杨秀清可以说是老感情了。早在洪秀全初建上帝会时,洪宣娇与杨秀清早曾有过一段缠绵的感情瓜葛,杨秀清加入上帝会还和这种感情有关;后来,由洪秀全做主,洪宣娇嫁给了西王萧朝贵,杨秀清只好退避三舍;萧朝贵战死后,天平天国定都南京,杨秀清与洪宣娇还曾一度旧情复燃,热烈了好一阵子。
却不料最后插进来一个才貌双绝的傅善祥,杨秀清贪新厌旧,打破了洪宣娇旧情重温的美梦,怎不叫她对傅善祥恨得牙齿痒痒!而傅善祥对洪宣娇与杨秀清的旧情也有所耳闻,何况两人还常有藕断丝连之迹。洪宣娇对她发难,她也决不肯示弱,两人的矛盾越闹越深。
三、来日鸿沟还有约,暂谋将息到更阑
一时之间你争我夺,群莺乱飞,闹得不可开交,负责女馆善后工作的傅善祥回到东王府做恩赏丞相。回想起散馆时洪宣娇的所作所为,她心中大生鄙夷,一时兴起,提笔写了一首“无题”诗:
燕子红襟矜宠贵,鹅儿黄帕助娇羞;
居然小婢称如愿,有大佳人号莫愁。
诗虽无题,却分明是对着洪宣娇来的。她把洪宣娇比作是娇纵一时的小婢,而自己则是有身份有来头的大佳人莫愁,无非想讽刺一下洪宣娇低微的出身和小家子气的作风。
诗很快传到洪宣娇耳朵里,她气得七窍冒烟,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竟敢取笑一个历经百战的公主,真是岂有此理!她拿出诗告到了天王哥哥面前,怂恿说:“这明明是瞧不起我们农家出身的太平军嘛!她一个没根基的女人竟敢出此狂言,说不定就是东王在背后支持呢!他没安好心!”
天王对妹妹的话将信将疑,东王杨秀清权势日重,难保不存异心,他有些警惕起来。那边东王很快听到了天王已防备自己的消息,而惹出这一麻烦的就是傅善祥的那首诗。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他只好采取丢卒保车的办法,忍痛割爱,趁着一次傅善祥偷吸了几口鸦片的机会,大治其罪。不但免了她的官职,还给她带上枷锁,押到街上游街示众,最后又把她打入了天牢。如此一来,把这位女状元折腾得七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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