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子曰:“学如不及,犹恐失之。”】孔子说:“正确的学习心态是:如果赶不上贤者、达不到目标、抽不出时间,就担心永远会失去机会一样。”简单一点说,孔子认为学习,就是追赶猎物,生怕不及时,撵不上,逮不住,最后猎物会跑得无影无踪,费了半天劲,结果一无所获。《论语》的编者将这一句放在这里,主要是指见贤思齐,择其善而从之,包括《论语》本篇所讲的为政的道理。那么到底要学谁呢?其实,就是尧、舜、禹。接下来《泰伯》终于亮出了孔子“为政观”的最终底牌。 8.18【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孔子说:“象山一样崇高啊!舜、禹二位圣君得到天下,并不是赐与,也不是谋求。所谓“不与”说法有很多,比方说“与”即“取”,“不与”就是不是靠武力取得的,不是靠阴谋夺得的,不是靠世袭传得的。均有道理,故一并采纳。孔子说来说去,还是说“禅让”。对于“禅让”,大家要注意的是,不是尧一个人认为舜贤明就可以将权力私自授予的,他必须征求许多部落首领的意见得到相对一致的认可,还要同时要多方并长时间的加以考察,并做出实际的成绩来证明。所以,孔子认为“禅让”,对圣人而言这是最高的个人道德;对于天子而言,这是最高的政治品德。当然,舜、禹二位圣君再伟大,跟尧的开辟之功相比,当然有所逊色。舜之有天下,离不开尧的圣明,而禹之有天下,则离不开尧的开创之举,舜的全盘继承,一个巴掌拍不响。当然《论语》先引孔子的话,称赞了舜、禹的“不取”也就是“思不出其位”,对二位圣君的“不欲而得”进行了大力褒扬,主要是针对当时社会的诸侯、大夫野心进行抨击,继续宣扬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观点。但是没有先君的“无欲而让”,自然也不会有后君的“不欲而得”。 8.19【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孔子说:“伟大啊!尧这样的君主。山一般的高大啊,唯有天意最高,唯有尧能符合之!水一般的浩荡啊,老百姓不知道用什么美名才能称赞得起他!山一般的崇高啊,他成功地开辟大同之治!火一般的明亮啊,他创立了文化华章!” 三代之治,毫无疑问始于尧帝,但是三代之前是什么样子,孔子没有说过,只说过:“先进礼乐者,野人也!” 尧帝开辟大同时代,唯他能秉承天意,与之比肩。孔子很注重事功,不尚空谈。不管有为也好,无为也好,总之要做实事、出成绩,以平天下、以安社稷、以利苍生,以养万民。在孔子眼里,可能认为尧这样的圣君,可以不知而作,不思而得,从容中道。这就难得了,如果没有他开创三代之治,恐怕到孔子之时,包括孔子在内也没有人知道道德仁义、诗书礼乐为何物。所以孔子在这里认为,不管如何称颂他都不为过。 尧帝最大贡献就是证明大同之世,并不是没有实现过。天下大同的理念时至今天,依然华夏民族最高的理想,多少年来,历朝历代的仁人志士和黎民百姓,不管是梦想也好,不管是理想也好,不管激进也好,不管保守也好,都没有从内心深信抹去对之的信仰或渴求。几千年之后当初如果不是对社会主义作了“天下为公”的解读、对共产主义作了“天下大同”的解读,认为它与中国几千年的思想信念相暗合,应该是说,当代的中国不是现在的面貌。 孔子就是这样,如果是纯粹的谈道德学说,他会说:“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但是谈到现实的政治,孔子又宽松现实了很多,甚至还会给以无尚的推崇,至高的礼赞。怪不得孔子说:“吾道以一贯之(,忠恕而已。)”其实,我们对孔子也应该一样,“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作为思想家从道德学说的纯粹出发,孔子也是“其犹病诸”,但是作为教育家、政治家、“社会活动家”、艺术家的孔子,结合当时的社会实际的情况和时代总体认识水平而言,也可以说是“无以尚之”。 当然,孔子对“禅让”强调更多的是贤人政治,而不是禅让制度里所包含的民主因素。我们不妨继续来看一看,他还说了什么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