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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疊翠,細雨如煙。
一艘大船緩緩駛來,懸紅掛綠的甚是氣派。船頭樓閣之上,“新華都”三個大字看得分外分明。船頭上一群人正在賞雨說笑,指點江山,掩不住的志得意滿。中間一人身形高大,貌相莊嚴,想必是眾人的頭領。
細雨濕衣看不見,小舟撐過柳蔭來。
煙雨朦朧中,眾人只見前面隱約出現了一隻小船,不由得都注目觀看。待得近了,卻又均止不住啞然失笑。原來那個東西,象船又不象船,四四方方一個木盆仿佛。船中端坐一人,蓑衣斗笠,長杆垂釣,頗具古樸之意。
眼看著兩船相近,那漁夫模樣的忽然抬頭問道:“江上清風吹酒醒,一蓑煙雨任平生。對面可是新華都唐駿?”大船上眾人頓時鼓噪起來:“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唐掌門名號?”盡皆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那頭領微微一笑,卻並不生氣,在船頭施禮道:“兄弟便是唐駿,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那方船中人卻不回答,又再問道:“嗯,你便是唐駿,很好,很好!聽聞你曾遠赴海外學藝,學成于梅梨劍國佳麗院,可有此事?”
唐駿心下一喜,心道:“原來他也知道我的名頭!”面上卻不顯現出來,淡然說道:“正是如此!兄台有何指教?”
漁人也不搭話,側頭只是沉思,口中若有若無,不知道說些什麼。忽然嗤的一響,漁人將魚竿遠遠擲出,射入了遠處水中,江面上蕩起一層層漣漪。大船上眾人禁不住去看,不知他為何舉止如此怪異?有人心下猜測,莫非他久釣無功,竟而發起瘋來?
眾人尚自出神,只見白光一閃,漁人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長劍,疾飛上了大船。迎面一劍,就向唐駿刺來。唐駿不及躲閃,只聽得“叮”的一聲,被他刺中面門。眾人見唐駿中劍,手忙腳亂就要來救。又聽那聲音不似人聲,心下不禁好生奇怪。
忽聽得叮叮噹當一陣亂響,唐駿的臉忽然寸寸碎裂,掉滿了一地。原來漁人一劍刺不透他臉頰,卻用內勁震碎了他的黃金面具,露出一張其貌不揚的臉來,再也不復神采飛揚之態。
只聽那漁人哈哈大笑:“好你個“大唐神駿”,居然戴個假面具唬人!說什麼“海外佳麗院”學藝,純粹是胡說八道,某家今日揭了你的畫皮!”說罷身形一晃跳回小船,船槳一扳,便要離去。
唐駿臉色慘白,沉聲問道:“朋友哪路高人?留下名號來!”漁人嘿嘿冷笑道:“你看見我這船,居然不認得我的人?可也夠笨!還說是從“佳麗院”學藝歸來?羞也不羞?”唐駿看看那船,失聲道:“你!你是方舟子?”
漁人答道:“正是在下!你若想復仇,可赴我國“梅梨劍”找我!似我這般高手,才是梅梨劍學藝出師,才配高人一等,你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打梅梨劍的旗號?”
方舟子不理大船之上的叫駡聲,扳動船槳便要離開。不料對面又有一艘大船駛來,方舟閃避不及,頓時船身傾覆。方舟子不禁大怒,飛身上了大船。見船頭一人正巍然屹立,也不搭話,迎面一劍刺去。
卻見那人手臂一伸,迎著長劍便打過來。唐駿等人只聽見叮叮噹當一陣響,方舟子手裡就已經只剩個劍柄了。那人又是一掌劈來,方舟子避無可避,被他一掌擊落江中!眾人不禁大驚,莫非這人真是鐵手?竟能把方舟子手中長劍寸寸砸斷?
方舟子在水中冒起頭來,打量對面之人。只見他神威凜凜,絕然不可再犯。他心中清楚,對方並非是用拳砸斷自己兵刃,而是手指連彈,將長劍震得寸寸斷絕。只不過對方出手實在太快,中間毫無阻滯,看起來便象一拳打過來一樣。
方舟子知道以自己武功,絕對不是此人對手,不禁大驚道:“足下是誰?意欲何為?”
那人凜然道:“在下鐘華!我來衹為揭穿你一事。”
江中連番事故,早已引得百姓們沿江觀看,打漁的,觀景的,各色人等,圍得水泄不通。鐘華轉向岸邊眾人,高聲說道:“新華都唐駿謊言學歷,挾洋自重,被方舟子揭露罪有應得!但方舟子揭穿唐駿不過是想獨享挾洋地位,實在也不是什麼好心!眾生衹要不再崇洋媚外,就再也不會受這兩種人之騙!”他話聲如洪鐘一般,在江面上傳送開來,百姓們無不聽得清清楚楚。
在百姓們的哄笑怒駡之中,唐駿的大船掉頭離去,方舟子也灰溜溜地爬上岸來。鐘華所乘的大船則順風順水,向前行去。
江邊的人們漸漸散去,江面似乎又恢復了平靜,但百姓心中,卻少了幾分崇洋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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