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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网络 根据2011年2月28日公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2010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提供的最新数据:中国大陆互联网上网人数即网民为4.57亿人。如此庞大的参与者(同时他们也是网络信息的受众)在频繁的交际过程中形成一个新的语言社区(speech community)。在这个社区中通用的就是网络语言。在于根元主编的《中国网络语言词典》中,对“网络语言”提出如下定义:“‘网语’是互联网的产物。在网络日益普及的虚拟空间里,人们表达思想、情感的方式也应与现实生活中的表达习惯有所不同,于是有的人创造出令人愤怒和不懂的‘网语’。大部分的‘网语’是网民为提高输入速度,对一些汉语和英语词汇进行改造,对文字、图片、符号等随意链接和镶嵌。从规范的语言表达方式来看,‘网语’中的汉字、数字、英文字母混杂在一起使用,会出现一些怪字、错字、别字,完全是病句。但是在网络中,它却是深受网民喜爱的正宗语言。”而网络流行语,顾名思义就是在网络上流行的语言,是网民们约定俗成的表达方式。网民人数之众多,网络传播速度之迅速,使网络流行语出现海量的载蓄与海啸般的扩散力。
网络流行语,作为一种奇异的语言现象,必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本文力图从语言学、语体学、词汇学、社会语言学、社会心理语言学等维度对网络流行语进行剖析,以求拨开“浮云”见“神马”。
一、网络语言的显着特点之一是变异性
变异现象包括词汇变异、书写变异等,但它们都殊途同归地导致语义变异与语法变异。如“笨三”是“奔腾3”之谐称;“斑竹”是“版主”之谐称。再比如“幸福ing”,意为“幸福着呢!”、“跳最in的舞”(in来自英语infashion:跟得上潮流的,时尚的);汉语副词“很”一般不用来修饰名词,但在网语中,“很+名词”很常见,如“很女人”(即“很有女人味儿”)、“很军人”(“有军人风度”)、“很克林顿”(“很不诚实”)等。
二、网络语言的显着特点之二是个性化
对于年轻人居绝对多数的网民来说,凸显个性、展露自我,是他们自觉或不自觉的行为方式。而网络的匿名与快捷,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舞台,让他们随时随地体验“化装舞会”的不羁与高潮。从选取网名到遣词造句,从赞赏事物到抨击黑暗,“语不惊人死不休”成为许多网民的追求。
三、作为网络语言的集中代表,网络流行语的一个显着特点是来自对现实世界的关注,是民意表达的另类形式
不“关心政治”的网民,是很罕见的。这是网络流行语之所以得以流行的“密码”。美国学者布赖特(J.B.Pride)在他的《社会语言学》一书中提出了“语言和社会结构共变”理论:当社会生活发生渐变或激变时,作为社会现象的语言会随着社会生活进展的步伐而发生变化。当今中国处于社会转型期,社会结构和社会生活的变化程度不可谓不激烈。随着社会转型的加剧,突发社会事件越来越多,而互联网就成为人们评价、讨论社会事件最常用的平台。新闻事件本身的震撼力和影响力,催生了网络流行语的爆发。这些网络流行语总是与新闻事件、新闻人物密切相关。“打酱油”、“范跑跑”、“做俯卧撑”等网络流行语,正是艳照门、汶川大地震、瓮安事件等新闻事件、新闻人物的浓缩和概括。而这种浓缩和概括的背后恰是另一种形式的民意表达。最典型的莫过“我爸是李刚”,将人们对官员滥权****、官二代仗势欺人的痛恨,表现的淋漓尽致。同时也用讽刺和戏谑的方式表达了对“爸(霸)社会/爸(霸)意识”的无奈。这样的网络流行语,暗示着社会的某个方面出现了问题,社会的发展亟需完善。
四、作为网络语言的集中代表,网络流行语的一个显着特点是集体认同,约定俗成
前面提到,网络流行语源于一些社会现象或事件,而这些现象或事件出现的时间点是不确定的。可以说,网络流行语发端于“小散”(借用股市词汇),流行成“机构”。即网络流行语的形成初期,无组织、无纪律、无领导,然而形成后却有秩序、有规模、有发展。开始时,一个网民对CNN辱华的言语义愤填膺,愤怒地喊出“做人不能太CNN”。随后,被广大网民强烈认同,异口同声地将CNN作为无耻、无聊的标志。
五、作为网络语言的集中代表,网络流行语的一个显着特点是消解了部分传统权力话语
中国人的传统是关注规范,讲究尊卑贵贱。而在网络的虚拟世界中,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没有现实社会中的等级之分,没有现实社会中的限制和约束,在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里,网民们能享受现实生活中没有的话语权(包括发表自己的见解、发表自己的作品、寻找自己的知己等)。互联网的蓬勃发展,使得许多重要的社会资源如信息、话语权、影响力、注意力等被重新分配,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人格的平等,促进了社会的进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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