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性文化 性为什么一定要遮遮掩掩(6)

  来源: 中国网文化中国

性，一直在抗拒文明的调教
在掀起性的盖头后，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黑洞，一个喷出各种乖张、丑怪行径，而令人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的黑洞。没有一种行为，像性这般激起人们如此复杂的反应。
事实上，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也都曾经在隐藏与窥探、发现与被发现间，经历过不同程度的好奇、兴奋、羞愧、愤怒、快乐、痛苦与解脱，只是平时在自我的防卫下，它们并没有那么明显。而这些故事则是扯下性的帷幕，撤除自我的藩篱，将本能与文明炒成一团，高速对撞，逼我们去正视本能与文明的矛盾和冲突，品尝由它们所激起的杂陈五味。
从某个角度来看，人类的“饮食”和“男女”这两种本能，在文明化的过程中有着不同的命运。以“生食／熟食”和“公开／隐藏”这两个标准来衡量的话，人类对食欲的“文明调教”是采取较低的标准，但却获得了较多的成果。我们并不认为所有的食物都必须“熟食”才是“文明”的，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不少食物“生食”时反而较能满足“本能”的感官享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应该怎么吃等虽然也形成一个庞大的价值和知识体系，但似乎不必有什么明文规范来加以约束，因为文明人类对“不能吃”的（譬如人肉）和“不能生食”的（譬如猪肉）早已难以下咽。人类的食本能在文明的调教下，事实上已发生了很大的质变。
反观性本能则不然，人类对它的“文明调教”是采取较高的标准，但获得的却只是较少的成果。绝大多数文明社会都认为性必须是“隐藏”的，任何“公开”的尝试都会受到不等人士（多寡当然不一）的忧虑或者咒骂。人类对什么对象能性、什么对象不能性、应该怎么性，不只有一套庞大的价值和知识体系，而且有严格的明文规范。但就像这些故事所显示的，不符合文明规范的性总是会在看似干净明亮的地方不经意地出现，展现它那猖狂的生命力，并提醒我们文明调教的徒劳。
性本能显然比食本能更不好调教，事实上，有不少人一直在有意或无意地抗拒文明的调教。本能与文明的矛盾和冲突一直存在着，人们所能做的是如何在这两者之间寻求妥协之道。前面那些故事，引领我们穿越时空，来到了中国人性黑洞的洞口。它巨大而深邃，站在烟吞雾吐的洞口，我们仿佛听到某种模糊的声响――本能与文明这两头怪兽在黑洞深处“交媾”所发出的呐喊与呻吟。
那声音在召唤着我们。想要了解中国人在“性”字这条路上有过什么“生”路和“心”路历程，我们唯有走进这曾吸融亿万男女之血肉与心灵的黑洞，做更进一步的窥探。
（本文摘自《中国文化里的情与色》 王溢嘉 著 新星出版社出版 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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