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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科技日报 这段文字,王祯在稍作删改之后,悉数收入《农器图谱》之中,[21]这也很显然表明,王祯看过曾氏《农器谱》。需要指出的是王祯在书中并没有给出这段文字的出处,如果不加比对,很容易误认为是王祯自己所作。王祯《农书》之中,这样的例子必然还有。从前面《农器谱》和《农器图谱》的门类比较中可以看出,曾氏《农器谱》中并无“杷[门”,但据周必大为《农器谱》的题序来看,书中包括有关于杷[的内容,其曰:
若杷之属,扬雄《方言》往往三名,耒阳既书之矣。[22]
耒阳就是曾之谨。也就是说,曾之谨的《农器谱》中写到过杷这种农器,并且引用了扬雄《方言》的中的材料。巧的是王祯《农器图谱》有关杷的内容,也首先是引用扬雄的《方言》。因此,我们推测,王祯《农器图谱》中有关杷的内容很有可能是直接从曾之谨那里移过来的,也就是说,曾之谨所写的有关农器杷的内容也被王祯所吸收。王祯的发明在于将“杷[”另作一门。
再从结构、写作方法、行文中的用语和写作时的时态上来分析,也能够判断一些王书中的内容可能来自曾书。
从结构上来说,王祯在《农器图谱》中以“田制门”为篇首,其曰:
农器图谱首以田制命篇者,何也?盖器非田不作,田非器不成。周礼人、凡治野、以土宜教民稼穑,而后以时器劝民,命篇之义,遵所自也。
然而,在接下“耒耜门”中,我们又读到这样的序言:
昔神农作耒耜以教天下,后世因之;佃作之器虽多,皆以耒耜为始。然耕种有水陆之分,而器用无古今之间,所以较彼此之殊效,参新旧以兼行,使粒食之民,生生永赖。仍以苏文忠公所赋秧马系之,又为农器谱之始。所有篇中名数,先后秩序,一一用陈于左。
前面既言“首以田制命篇”,后面又说以耒耜“为农器谱之始”,前后矛盾,唯一可以解释的是,王祯在收录曾氏《农器谱》的有关内容时,没有对有关的内容作适当的处理,因为曾氏的《农器谱》正是以耒耜“为农器谱之始”。这也正好说明,耒耜门等的内容是曾氏旧作。
从写作方法来看,首先,《农器谱》系采用古今对比的方式来写作的,用周必大的话来说,即“考之经传,参合今制”[23]。在叙述时,先条列经传中的论述,再把当时的实际情况与之对照。这种方法也是《禾谱》的方法,从现存《禾谱》佚文来看,《禾谱》在介绍某一事物之前,先是引经据典,接着才是注明当时江南(曾氏所在的西昌泰和在宋代属江南西道)事实,如对于“谷”的解释,就先引述了《尚书》、《周礼》和《孟子》等经典,接着说:“今江南呼稻之有稃者曰稻谷,黍之有稃者曰黍谷。”曾之谨为曾安止的侄孙,《农器谱》是《禾谱》的姊妹篇,它们在写作方法是应是一脉相承的;周必大所言曾之谨有关杷的内容也可证明这一点。如果前面王祯《农器图谱》中有关杷的内容系沿用曾之谨《农器谱》这种猜测不错的话,王祯《农器图谱》中其他与之相类似的写法,也可能是源自曾氏《农器谱》。因为这正是曾氏的写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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