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绑定手机 已实名认证
|
来源: 北方教育 3.训诂学即阐释学
申小龙《训诂:中国文化阐释的前沿―一评:<张世禄语言学论文集>中的训诂学思想》:“张世禄明确指出,中国训诂学的性质,与其说它是字义学,不如说它是解释学。中国训诂学并非纯粹的字义理论,而是大部分偏于实用的研究,是读者识字或辨认词语的一种工具之学。它与语义学是异质的。”(载《读书》1988年2期)笔者手头没有张世禄先生的原著,凭申小龙博士的书评看,张先生对训诂学性质的界定确实别出心裁。这是他在传统训诂学和现代语言学中浸润了半个多世纪以后的独特领悟。虽然训诂学尚不能与西方阐释学相提并论,但毕竟为我们科学地把握训诂学的性质拓宽了思路。
阐释学(hermeneutics)又名解释学、诠释学或释义学,“可以宽泛地定义为对于意义的理解和解释的理论或哲学。”[④]“在当代社会,释义学主要是作为社会科学的哲学、艺术和语言哲学、文化哲学及文艺批评理论出现的。”[⑤]它是哲学,也是一种跨学科的方法论。把训诂学视为阐释学,其合理之处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训诂学就是研究如何解释古代文本的。然而中国的训诂学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具备哲学和一般方法论的形态,所以不如换一个说法更为妥贴。
训诂学是中国古代文化之树上枝桠,它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的综合性特证,而西方科学虽然呈渐趋综合之势,但现有的学科绝大多数还是科学分工日益精细的产物。将两种文化背景迥异,思维走向全不同的科学体中的某些学科做简单的比照,势必出现方枘圆凿的情形。
4、训诂学是研究正确解释语言的学科
黄侃述黄焯编《文字声韵训诂笔记》:“诂者,故也,即本来之谓。训者,顺也。即引申之谓。训诂者用语言解释语言之谓。若以此地之语释彼地之语,或以今时之语释昔时之语,虽属训诂之所有事,而非构成之原理。真正之训诂学,即以语言解释语言,初无时地之限域,且论其法式,明其义例,以求语言文字之系统与根源是也。”(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181页)洪诚《训诂学》:“训诂的任务是解释语言。训诂学是研究怎样正确地理解语言、解释语言,也就是讲清楚怎样注释的道理。”(江苏古籍出版社,1984年,4页)郭在贻《训诂学》:“质言之,训诂只是感性的,个别分析的,训诂学则提高为理性的,综合整理的,它能使许多零碎的训诂知识带上条理性和系统性。”接着引黄侃、齐佩róng@①说以证之,然后在系统性之外,又提出了独创性和实用性。(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3―4页)
上引诸说除黄侃说的笼统,郭在贻说的含糊外,洪诚说的最为明白剀切。他先从训诂说起,自然地引出训诂学是研究如何正确地理解语言和解释语言的结论。这一结论近是。训诂的本质是对文本的解释,这就决定了训诂学只能是研究如何解释文本。只是将解释的范围限定为语言,则又拘泥于训诂二字的含义了。如果无视在训诂发展过程中出现的训诂资料中的非语言因素,强以训诂二字的涵义来范围训诂学,则不免有削足适履之嫌。一门学科的名称在当初大约是可以顾名思义的,但其后来的发展情况是谁也始料不及的。那么后人在界定某一学科的性质时则只能根据这一学科后来的实际情况判别,否则便是不尊重客观事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