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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中华网论坛 刘邦伪游云梦,抓了韩信之后,没有杀他,而是把他贬为淮阴侯,软禁在长安城中自己眼皮子底下。汉高祖十年,陈g叛乱,刘邦亲征,吕后当权,有人控告韩信谋反,杀掉了韩信。司马迁是这样记述的:
陈g拜为钜鹿守,辞於淮阴侯。淮阴侯挈其手,辟左右与之步於庭,仰天叹曰:“子可与言乎?欲与子有言也。”g曰:“唯将军令之。”淮阴侯曰:“公之所居,天下精兵处也;而公,陛下之信幸臣也。人言公之畔,陛下必不信;再至,陛下乃疑矣;三至,必怒而自将。吾为公从中起,天下可图也。”陈g素知其能也,信之,曰:“谨奉教!”汉十年,陈g果反。上自将而往,信病不从。阴使人至g所,曰:“弟举兵,吾从此助公。”信乃谋与家臣夜诈诏赦诸官徒奴,欲发以袭吕后、太子。部署已定,待g报。其舍人得罪於信,信囚,欲杀之。舍人弟上变,告信欲反状於吕后。吕后欲召,恐其党不就,乃与萧相国谋,诈令人从上所来,言g已得死,列侯群臣皆贺。相国绐信曰:“虽疾,入贺。”信入,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锺室。信方斩,曰:“吾悔不用蒯通之计,乃为号子所诈,岂非天哉!”遂夷信三族。
这段话表面看来逻辑清晰无懈可击,实际上有严重问题。
首先,韩信这人比较傲气,不屑与灌婴、周勃等人为伍,而陈g名不见经传,韩信联合谁不行,非要联合陈g呢?要知道,当时彭越、黥布、刘贾、韩王信,甚至曹参、张耳,谁不比陈g强啊?有的后来还举行了叛乱。要说陈g执掌的是天下精兵之地,而韩信的特点是能够领导各种军队作战,背水阵就是“驱市人而战之”,根本不一定是带领天下精兵才能取胜,所以联合陈g叛乱不符合韩信的性格。
其次,韩信为人愿意用真才实学折服别人,执手密商这不是韩信的为人之道,这是刘邦的笼络人心的手段,当初他笼络韩信就是这么做的。至于天下精兵之论,也是身为皇帝的刘邦的思维方式,甚至什么第一次不信、第二次怀疑、第三次发怒,这也不是韩信的思维方式,而且韩信也不擅长这样分析别人,特别是不擅长这样分析自己的领导人,这是刘邦典型的思维方式,是“将将”的方法。所以,可以判断所谓韩信联合陈g造反是刘邦回来后编的鬼话,他很擅长这个。
第三,就算韩信联合陈g造反是实,他们屏退左右说的话舍人弟怎么会知道?就算舍人弟知道的话,当时为什么不密报刘邦?要知道知而不告在当时是死罪,舍人弟后来密报此事等于自认死罪,难道这人疯了不成?其实,这就是刘邦的性格,他编谎话编得太细了,结果露出了破绽。实际上,韩信当时处于软禁状态,刘邦的耳目密布周边,就像看着一只猛虎一样,陈g密谋造反断然不敢与韩信联系。
司马迁似乎知道韩信没有造反,他在对韩信进行评述时是这样说的:“吾如淮阴,淮阴人为余言,韩信虽为布衣时,其志与众异。其母死,贫无以葬,然乃行营高敞地,令其旁可置万家。余视其母冢,良然。假令韩信学道谦让,不伐己功,不矜其能,则庶几哉,於汉家勋可以比周、召、太公之徒,後世血食矣。”至此,对韩信的强项弱项已经进行的了全面分析,司马迁已经收笔,不料下面又冒出一句话:“不务出此,而天下已集,乃谋畔逆,夷灭宗族,不亦宜乎!”句法语气都不一样,笔者认为这不是司马迁的话,应该是汉武帝手下儒生的画蛇添足。有一件事可为佐证,在司马迁评述彭越时,也有一句类似的话:“怀畔逆之意,及败,不死而虏囚,身被刑戮,何哉?中材已上且羞其行,况王者乎!”两句话非常类似,要知道彭越根本没有造反,司马迁也没有记述彭越造反,怎么会评述出他造反呢?这样看来,汉武帝对司马迁的记述多有不满,令手下人改写,但是司马迁水平很高,他的文章一气呵成,别人改写必露马脚。
司马光对这事认识得很清楚,他说:“观其(韩信)拒蒯彻之说,迎高祖于陈,岂有反心哉!良由失职怏怏,遂陷悖逆。夫以卢绾里用旧恩,犹南面王燕,信乃以列侯奉朝请;岂非高祖亦有负于信哉?臣以为高祖用诈谋擒信于陈,言负则有之;虽然,信亦有以取之也。始,汉与楚相距荥阳,信灭齐,不还报而自王;其后汉追楚至固陵,与信期共攻楚而信不至;当是之时,高祖固有取信之心,顾力不能耳。及天下已定,信复何恃哉!”在司马光看来,韩信没有反心,只是做事不太对;刘邦早有杀韩信之心,只是时候没到。
这样看来,一心想告诉别人韩信造反的是刘邦,一心想证实韩信造反的是汉武帝和他手下的儒生。
是啊,铲除异姓王是刘邦的既定国策,杀韩信是早晚的事,造不造反都一样。笔者在此讨论韩信是否造反,纯属多此一举,比汉武帝手下的腐儒还迂腐,就此搁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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