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中华文史网 二、回鹘文的发展及其应用
回鹘文是一种音素文字。11世纪维吾尔族学者麻赫穆德・喀什噶里在其所著《突厥语辞典》中记载说:
所有突厥语采用的基本字母有十八个,突厥文(即回鹘文――引者)是由这些字母组成的。[15]
经过不断的发展,到元朝时期已发展为21个。彭大雅《黑鞑事略》称:
鞑人本无字书,然今之所用,则有三种:行于鞑人本国者……行于回回(指回鹘人)者,则用回回字,镇海主之,回回字则有二十一个字母,其余只就偏傍上凑成。
再后,元末明初陶宗仪《书史会要》卷8对回鹘文又作了这样的记述:
畏吾儿字虽有二十余母,除重名外,止有一十五音。因此,应声代用者多矣。
由上可以看出,回鹘文字母数量呈与时俱进之势,先为18个符号,后发展为21个,最后才发展成23个。在23个字母中,5个用来表示8个元音,18个用来表示21个辅音。字母的写法有字头、字中、字尾之分,形式不一。其写法最初由右向左横书,后可能受汉文的影响而改为自上而下直行竖写。早期回鹘文中的s和š,n和a(在词中),x和q不加区分,只是后来才在相应的字母之左或右加一点或两点以示分别。早期回鹘文文献中的y和w也不加区分。在字体上,回鹘文的形式也比较多,有棱角突出的刻经体,有笔画圆润的写经体,有龙飞凤舞的草书体,也有线条流畅的行书体,更有书写直硬的硬书体和字体紧凑的活字体。[16]
至于“回鹘文”一称的得名,因于史无征,我们难以考见。从吐鲁番、敦煌等地出土的回鹘文文献看,回鹘人一般都是以türk tïl (即突厥语) 来命名自己的语言,如回鹘文《弥勒会见记》、《玄奘传》、《华严经》、《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等都是如此,只有少数例外,如胜光法师译《金光明最胜王经》题跋称作türk uyγur tïl (突厥回鹘语),括鲁迪・桑加失里译《胜军王问经》则题作uyγur tïl (回鹘语)。“回鹘文”一名的出现,与成吉思汗的西征和回鹘人塔塔统阿的归顺不无关系。《元史》卷124《塔塔统阿传》载:
塔塔统阿,畏兀人也。性聪慧,善言论,深通本国文字。乃蛮大扬可汗尊之为傅,掌其金印及钱谷。太祖西征,乃蛮国亡,塔塔统阿怀印逃去,俄就擒。帝诘之曰:“大扬人民疆土,悉归于我矣,汝负印何之?”对曰:“臣职也,将以死守,欲求故主授之耳。安敢有他!”帝曰:“忠孝人也!”问是印何用,对曰:“出纳钱谷,委任人材,一切事皆用之,以为信验耳。”帝善之,命居左右。是后凡有制旨,始用印章,仍命掌之。帝曰:“汝深知本国文字乎?”塔塔统阿悉以所蕴对,称旨,遂命教太子诸王以畏兀字书国言。
赵珙《蒙鞑备录》亦载:
其俗既朴,则有回鹘为邻,每于两(当为西误)河搏易,贩卖于其国。迄今文书中自用于他国者,皆用回鹘字,如中国笛谱字也。
这里所谓的“畏兀字”、“回鹘字”即回鹘文。“回鹘文”之称当以此为始。此后这一术语开始频频出现于中外文献(如《蒙古秘史》、波斯文献《史集》及元代来华传教士卢布鲁克、柏朗迦宾的游记)之中。由是观之,“回鹘文”的得名当来自蒙古人的称呼,又因为蒙古人采用这种文字以创制自己的文字――回鹘式蒙古文,从而使“回鹘文”影响进一步扩大,名播寰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