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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新浪读书 文章摘自《蒋纬国口述自传 》
有人说我是因为哥哥说蒋家人以后不会再做“总统”,所以我想改姓,认祖归宗。事实上,我并没有想要认祖归宗,只是觉得把这一段事实记录下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没有一丝邪恶存在,而且我也不想当“总统”。
民国七十九年“总统”选举时,蒋家已经开始被打击,所以大家就建议我改姓戴。他们认为这样一来,竞选“总统”的事就跟蒋家无关。我说:“我无须考虑认祖不认祖的问题,这两位爸爸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我是戴先生的义子,安国哥已经不在了,我有责任照顾戴家。而总理的思想能够传下来,全靠戴先生;总理的事业能够传下来,全靠蒋先生。他们两人,一个是理论派,一个是行动派,这两位上人都是让我觉得骄傲的。我不需要去认谁是父亲或认谁不是父亲,你们如果有更多的资料足以有个结论,我亦希望能够弄清楚。
当年父亲从日本回到上海,被陈其美任命为沪军第五团团长,辛亥革命光复上海后,陈其美由绅商及会党拥为都督。后来因一次密谋策划的暗杀,父亲得以在陈其美的别馆结识了一位年轻女子,那时父亲正值二十出头,两人乔装为夫妻,混进府里刺杀某人。那位年轻女子就是我的母亲,不过党史里并没有记载她的名字。他们完成任务之后,隐藏在上海法租界里,不久之后,就拿着党预先准备好的两张船票,搭乘一条日本船到日本去,两人就在日本结婚。袁世凯下令捉拿革命党,许多革命前辈都到日本避难,父亲与母亲在日本与革命先进一起生活,总算过了几年安定的生活。
数年后,他们自日本返国。刚回国时,父亲还在交易所工作过一段时间。在那个时候,父亲还写了一部《经济学》。这点很重要,但是很少人注意到。
父母亲回国后,住在陈果夫先生家的阁楼上,父亲的经济状况也不太好。论辈分,陈果夫先生比父亲小一辈,但是他们的年龄和父亲差不多,果夫先生的党龄相当早,尤其是陈家与党的关系非常深厚。
(一)革命夫人
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与革命先进们的夫人都相处甚欢,例如居正夫人、吴礼卿夫人、陈果夫夫人、陈立夫夫人等等。革命先进的夫人都在党里工作,她们有个性坚强的一面,再加上她们从事革命工作,其理念就在于追求中国的道统,为人不会奸刁。从小我对她们的印象都是觉得她们很仁慈,而且她们也都对我很好。以居伯母来说,她平时与我们相处时,个性很活泼。她生了很多女儿,还把这些女儿送给好朋友,其中大女儿被送给一位日本朋友,长大后嫁到台湾张家,生下张建邦,所以张建邦应该要叫我舅舅。
民国十六年,北伐到了一半,发生宁汉分裂,这时候我和父母亲寄居在上海朱姓朋友家。朱老先生的太太是我母亲的姨母,向来父亲有事都住在朱家。朱老先生也非常爱国,他从事房地产生意,同时也开设了一家上海最大的火柴工厂,我们经常住在他们家。那年在朱家的三楼阳台上,父亲母亲分别坐在大理石圆桌两旁,我站他们两人中间。母亲对父亲说:“我能够帮你的忙到此为止,今天的问题是出在广东帮身上,如果你要继续革命,你就得把广东帮团结起来,否则恐怕就散掉了。”父亲说:“你的意思要如何整合呢?”母亲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现在革命的成与败就在一个人手上。现在宋家老太太与三小姐正在东京,如果你愿意,我跟你就在此地分手,你去找孔家大哥(孔祥熙),请他陪着你到东京向宋老太太、三小姐求婚,如果你肯这样做,重新把广东帮整合起来,那么以后的革命还有希望,我能够帮你的忙就到此为止。今后是建国的时候,需要学术的帮忙,多过于冒险犯难。你如果愿意,就把孩子交给我,我一定把他培植为可用之人,或者你要带去也可以。如果你把孩子交给我,我就把培养这孩子作为下一段的革命事业,我唯一能帮你忙的就是这件事。如果你要把孩子带去,我就重新开展我的革命工作。”父亲听了以后说什么都不肯,最后母亲就用了一个杀手锏,她说:“我没有想到你对革命工作还犹疑不定。如果你不想革命,我要革命,我们还是得分开,我做我的事情。如果你想革命,就照着我说的去做,我们理智的分开,如果你不革命,我们就是情绪性的分开,我继续去参加革命,你走你的。”父亲被母亲如此一说,也没什么好选择的了,就对母亲说:“照你说的,要如何做法呢?”母亲说:“你赶快去找孔大哥,他会陪你去的。”就这样,父亲到了日本。当年十二月父亲就和宋美龄女士在上海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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