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聲威,同時也在家族倚附勢力對象的權力糾葛,16使林家由傳統武功事業轉變為重文棄武的家族性格。即便如此,當台灣經濟發展重點,由平原之米糖生 產轉至山林樟腦利源時,誠如歷史學者黃富三所言,這種頓增累積的財富,使林家有更多元寬廣的家族發展舞台,這也促成在台第六世「朝」字輩的林朝琛(林獻堂)得以在日治時期成為霧峰林家的族長,更接續同輩的林朝棟成為臺 人影響台灣政治運作的最具正面性實力人物。17 林獻堂何以在日治時期成為霧峰林家的族長?就父輩來看,其父親文欽為該輩最年幼,且最晚逝世,卒於日治初年(1900);就同輩來說,林朝棟在中 法戰爭後,奉朝廷命令回大陸練軍,在光緒 30 年(1904)卒於上海,換言之,台灣日治初期林朝棟在台灣的族長威望已經完全喪失,下厝已無人可以頂替,頂厝奠國派下則長孫紀堂 1922 年亡,但其父親文典 26 歲(1877)即死亡,且 生母非奠國元配,中國習俗庶子家族地位通常較低,對家族參與不高,自然影響其子在林家的地位,次孫烈堂在分家之後即遷往台中,就空間接近性言,與霧峰宅地之族親互動的機會自然不甚頻繁,兼之烈堂個性偏重經濟營商與教育 投資,對公共時政似乎不太關心,18其思想未相似於獻堂之開通,因此就輩分倫理言,林家族長之角色自然落在獻堂的肩頭。 林獻堂之所以贏得族人尊敬,擔任族長角色,可從下列因素予以觀察: 其一,林獻堂父親文欽在頂厝未分家前即掌理家族之財務,兼之個性溫和,待人接物至誠,又以孝友敬順父兄,時常濟賑里黨,19尒其又獲有舉人之名銜,自然更能鞏固家族的向心力,獻堂在童年時對其父親之作風想必已有耳 濡目染,這更成為在乙未戰爭紛亂之際,奉其祖母之命,年僅 15 歲即率領族人 40 餘口避難泉州,蓋可想見其辦事之膽識及毅力。20 其二,林獻堂受儒學薰陶最深刻,美籍教授 Johanna M. Meskill 在研究霧【下续】
16 台灣巡撫劉銘傳號召下厝林朝棟加入禦敵、撫蕃與事業經營之行列,頂厝林文欽卻與政敵任台灣道 劉璈交結。 17 參考黃富三,《林獻堂傳》(南投:國史館台灣文獻館,2004 年),頁 7。固然在日治時期就政經人 脈經營與政商格局評論上,似乎辜顯榮略高一籌,但其民族角色之爭議性及其個人之文化水平,是無 法與林獻堂相比擬的。 18 許雪姬,〈林垂凱先生訪問紀錄〉,載《霧峰林家相關人物訪談紀錄(頂厝篇)》,(台中:台中縣立文 化中心,1998 年,)頁 8-9。 19 林獻堂,〈先考文欽公家傳〉,載《台灣霧峰林氏族譜》(台北:台灣銀行,1971 年),頁 113-114。 20 林獻堂先生紀念集編纂委員會,《林獻堂先生紀念集-年譜‧追思錄》,(台北:海峽學術出版社,2005 年),十五歲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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