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见一些人说孔子后代多汉奸,甚至说孔家是第一汉奸家族,没有儒家人出声,现在必须出声了!这个我以前就说:或以孔子后代衍圣公降元降清,怪孔子,曰孔子后代多为汉奸,称孔府为汉奸家族,其言甚鄙恶。禹汤之圣王也,而后代有桀纣之暴,岂可怪禹汤?子孙之不肖,岂可怪祖宗?尧之子丹朱傲,舜之子丹朱不顺,亦未有以子责父也。孔子后代之不肖,恶足以损孔子之圣哉!元清之入主中国,汉人降顺者甚多,岂皆骂为汉奸?孔府子孙至如桀纣之暴乎?至如刘秉忠、张弘范、范文程、吴三桂、洪承畴之助虏为伥乎?无有也,何责之重也?曰孔府历代为衍圣公,而为不忠,衍圣公者,封号耳,岂比诸侯卿相哉?降元清有罪,而保存文化有功,一分为二,何纠其罪不放哉?夸大孔府之罪,吾知其居心,无非反孔反儒耳!呜呼!孔府子孙之不肖,岂让孔子背黑锅?儒生岂为孔氏代表?衍圣之罪,岂至若彼所言?孔子之后,子思作〖中庸〗,传圣道,孔鲋藏书,避秦之焚坑,孔安国为汉博士,传五经,孔颖达为唐学士,整理五经之功,恶可忘哉!恶可忽哉!其贤者不道,不肖者则夸大之,何其居心之恶也! 满清朝廷里的汉奸魁首 对于孔子后代,我现在再做个补充,孔子后代很多,孔家较显,引人注目,当然总会出些不肖之徒被人知道,但孔子后代都是不肖,都是汉奸吗?当然不是,被网文那么夸张,他们无非就是为了黑孔家,而至黑儒家,看看历史,研究历史,孔家也出了不少君子烈士的,他们丝毫不提。 孔子后代除了这几位贤者还有汉末建安七子之首,抗曹操而死的孔融,南朝正色于侯景之乱的孔奂,与李白、韩准、张叔明、陶河、裴政并称『竹溪六逸』的孔巢父,宋代出使契丹,面斥夷狄亵渎孔子的孔道辅,明末抗御清兵的孔闻诗等等。 面对异族入侵,固有迎降者,亦不乏抵抗,守节不仕者。蒙元灭宋,孔家南宗均不仕元。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十九年1282年,元朝议立孔子后,查明『孔氏子孙寓衢者乃其宗子』,以寓衢者为大宗,召孔洙赴朝,欲其回曲阜袭封奉祀。孔洙辞爵不仕。留居衢州,奉祀先祖守护陵庙,而且以母亲年老,要求南归。忽必烈知孔洙不坚决不事元,辞爵理由亦无可挑剔,只得称道『宁违荣而不违亲,真圣人之后』,准其所请。 孔洙在元大都期间,经元廷允许,去探望了两个人,一是囚于牢监的文天祥,一是闲居陋巷的家铉翁南宋末年户部侍郎,元攻杭州,丞相贾馀庆、吴坚檄天下守令以城降,家铉翁独不署。奉使元营,留馆中。宋亡,守志不仕,而对当时担任高官的衢州老乡留梦炎南宋末年状元丞相,宋亡降元,官至元礼部尚书、翰林学士承旨,曾参与劝降文天祥,被拒后反对释放文天祥则不屑一顾。由华夷大义也。 华夷之辨的疆域主张 孔闻诗,山东曲阜人,孔子六十二代孙,抵御清兵入侵,战绩卓著。满清入关,被强召入京,他假装患了青盲,在登上吏部台阶时摔倒不起,于是避免被逼做官。孔闻诗家居常头戴竹皮冠,身着汉人村野平民传统的服装,保持汉家衣冠,坚持不穿满清衣服。 明末孔思,抗清义士。明亡后即变卖了全部家产,募得一百余人,开垦瞿山岛,率领人民抵抗清军而死。 孔闻籍,字义绳。山东曲阜人,北宋名臣孔道辅十七世孙。性孝友。十四岁补生员,当时曲阜知县出缺,按照常例从孔门子弟选拔,孔闻籍选为第一,其兄孔闻简选为第二。孔闻礼力辞,让哥哥做了知县。崇祯七年。番兵犯西宁,有监生为内应开城。孔闻籍对妻子说:『我至圣裔,备位宪臣,义与城俱亡,若将奈何?』其妻朱氏回答说:『我命妇,且宗室女,必不辱君。』遂举家投火殉国。其他抗清殉国的不知多少。 还有一个反对满清剃发。当用中华衣冠的孔子后代。屈大均〖皇明四朝成仁录·卷四西宁死事传〗载:孔闻謤,字观生,天启四年与闻诗同举进士。初任行人,升礼部郎中,出为副使分守河西道,丁艰居里。崇祯十七年有令官民剃发,闻謤致书摄政王言:『贵国既得中华,当用中华冠服。』有令云:『孔子圣之时,闻謤妄言,殊辱乃祖,理当正法。念圣裔,革职为民,永不叙用。』未几,卒于家。 屈大均的皇明四朝成仁录 屈大均〖皇明四朝成仁录〗里又记载:『崇祯间有三叛臣,其首恶为孔有德。以先降得为稗王,国变后道经曲阜,欲入谒先圣庙林,孔氏宗人阖门弗纳,且叱其冒称圣裔。呜呼!是真能知先人〖春秋〗之旨者哉!』 孔有德是不是孔子后代,不确定,历史无记载,而孔氏宗人坚拒孔有德谒孔庙,耻其汉奸之行,斥其冒充圣裔,被屈大均称为真知〖春秋〗大义,华夷之辨也。 近代最后一个衍圣公亦有民族大节,日本侵华,邀请孔德成前去日本参加孔庙落成仪式,孔德成拒绝前往。其后,日军又来到曲阜发出宴请,孔德成亦以诗相辞,并在汉口发表抗日宣言。 孔昭同更是积极抗日,日军占领鲁北后,进犯滕县,一些软骨头士绅准备成立汉奸『维持会』,因孔昭同在滕县最有名望,就请孔昭同当会长。孔昭同大怒,站在门口大骂:『维持会是个什么东西?那是汉奸卖国贼!你们要卖国,悉听尊便,但不要拉我下水!鬼子的饭,老子一口也不吃!』鲁南各界成立了一支500人的抗日自卫军,由阎锡山旧部军长杨士元出任司令,孔昭同任副司令,军费由孔昭同承担多半。第五战区的邓锡侯率川军在寒冬腊月和日军作战,缺少棉服手套,孔昭同知道后,立刻把家里所有布匹都搬出来,连夜赶制棉服手套。不够用,甚至把儿子、女儿盖的棉被都拆了,做成军用品送到前线。 家里人说抗日总不能连被子都捐了吧?孔昭同怒道:『国家要是亡了,你要被子还有什么用!』最后孔昭同长子被日军飞机炸死,昭同哭之,哭罢,找一条黄带子,写上八个大字——『上尽国忠,下报家仇』,披在身上,更誓与日寇不两立。因长年抗战,染上重病而死,遗嘱犹以爱国复仇为念。 孔子后代未见一汉奸,只能说顺民。汉奸顺民有分,助异族害本族人者,汉奸,归顺异族而不助虐者顺民。 儒家传承了自伏羲黄帝以来华夏的核心文化。他不是和百家并列的一家,他的学术是全面整体的,是道术,不是一方的方术。中国民族的主体是汉族,中国文化的主体是儒家。难以想象,如果汉族没了,中国会怎样,儒家没了,中国文化会怎样。反儒这个主体文化与反汉这个主体民族,其差别有多大?虽然现在儒家不占据主流,历史上也有异端当道。历史上,汉族作为主体民族,也被异族统治过。但作为主体的民族,文化,始终是要恢复其地位统治的。夷狄异端的当道只会有几百年时间,不会超过四百年。
中国的民族思想都源于儒家经典。如果没有儒家,都不知道有华夷之辨。虽然华夷之辨,也是春秋管仲等人的共识,如『诸夏亲昵,不可弃也;戎狄豺狼,不可厌也』,但为儒家所记载,所阐述,所发扬,孔子〖春秋〗明确了华夷大义。其他百家,没提过华夷之辨,后世受儒家影响,有道教徒也讲华夷之辨以排佛。对华夷之义阐发最精深,最系统,其民族思想之发皇,并接近现代之民族主义,厥为儒家。
后世儒家,宋儒胡安国著〖春秋传〗大讲尊王攘夷,朱子几篇奏疏主张攘夷复仇,明儒有方孝孺作〖后正统论〗讲华夷,排斥蒙元于统之外,王洙的〖宋史质〗,丘叡的〖世史正纲〗,柯维骐的〖宋史新编〗都是严华夷之辨的史书,否定元统,继承孔子春秋笔法,明末又有王船山、黄宗羲都大讲华夷之辨,其书〖黄书〗、〖读通鉴论〗、〖宋论〗、〖留书〗可见甚多。清初有吕留良为此身后被满清剖棺焚书。辛亥革命志士用儒家讲的这些华夷之辨推翻满清,光复汉室。如果没有儒家,华夷之辨会有多少人讲?民族思想之淡薄当如中世纪之欧洲矣。
佛教从未放弃过渗透政权
没有儒家,佛教入侵中国,也无法抵制。那么中国有可能佛化,变成佛国,像泰国一样。宋明儒有很多辟佛啊!他们维护中国文化的主体性,拒斥异教的侵袭!宋儒石介的〖中国论〗,就在文化上有强烈的中国意识,反对佛教以夷狄文化变易中国风俗。因为儒家的华夷之辨,唐宋明儒生都反对佛教以夷狄之教凌驾于儒家之上。 韩愈〖原道〗曰:『今也举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法之上,几何其不沦胥而为夷也?』韩文公又曰:『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道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行,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韩文公弟子李翱曰:『佛法之染流于中国也,六百余年矣。始于汉,浸淫于魏、晋、宋之间,而澜漫於梁萧氏,遵奉之以及于兹。盖后汉氏无辨而排之者,遂使夷狄之术,行于中华,故吉凶之礼谬乱,其不尽为戎礼也无几矣。』 宋儒孙复更将佛教的盛行,引为儒家的耻辱,作〖儒辱〗文,曰:『儒者之辱始于战国,杨朱墨翟乱之于前,申不害韩非杂之于后,汉魏而下,则又甚焉。佛老之徒横乎中国,彼以死生祸福虚无报应为事,千万其端绐我生民,絶灭仁义以塞天下之耳;屏弃礼乐,以涂天下之目,天下之人愚众贤寡惧其死生祸福报应人之若彼也,莫不争举而竞趋之。观其相与为群,纷纷扰扰周乎天下,于是其教与儒齐驱并驾,峙而为三,吁,可怪也。凡今之人与人争詈,小有所不胜,则尚以为辱,矧彼以夷狄诸子之法乱我圣人之教耶,其为辱也大哉!噫,圣人不生,怪乱不平,故杨墨起而孟子辟之,申韩出而扬雄距之,佛老盛而韩文公排之,微三子,则天下之人胥而为夷狄矣!』孙复开启了宋儒辟佛之风。 明儒罗念庵〖异端论〗曰:『记曰: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者异俗,中国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是言也,其有所本乎!故曰: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夫天竺之国,处中国之西,得金气之专者也,其民刚梗暴烈,徤鬬喜杀,淫湎贪盗,而无纪度,然重信好洁,嗜音乐而少机智,此可以计诱,不可以力挟也。故释氏多方设科调伏之,于是为之慈忍以消其忿,为之澹素以坚其性,为之戒律以摄其欲,为之果报轮回之说以恐怖其愚,为之苦空寂乐上乘之门以安其上智,为之髠缁游戏以和其俗,为之偈咒赞呗以畅其情,即意之所便安,而阴以为利,使之聼顺而不疑,故列子谓之西方之圣人,盖谓其不以刑宪法制,而人自不乱,甚异之也。夫自西方言之,斯可耳,东西之必不可易,犹南北之不相谋也。夫南北之极,或祝髪而裸,或鞨巾而裘,辄沭之食子,仪渠之焚亲,其得之若素习,其从之若性成,此未易以常情度也。今居中国,情变百出,谗説殄行寇攘奸宄,自尧舜之世,已不能恭己无为而化,乃欲诵习西方之教,比于圣道,以行于伦理事物之间,不亦谬乎!』 明儒丘文庄亦以华夷之辨辟佛,为〖崇正辩〗序曰:『昔者圣人于华夷之辨盖甚谨焉,〖书〗言蛮夷猾夏,〖诗〗称戎狄是膺,〖春秋〗内夏外夷,其为斯世防也深矣。然其所谓蛮夷者,皆处中国近境,时或侵秩,以害吾民之生,未至入吾域中,为斯人心术之害也。至战国时,邪说始盛,然所为说者,其人固中国之人也。其说虽未合于正,而犹不至悖逆天常,灭绝人理,如佛氏之甚焉。如杨氏为我,墨氏兼爱,其初其真无父无君哉?孟子斥之,盖极其流弊而言之耳。然人道生生之本固自如也。佛氏乃弃其天性之亲,而自谓出家,则真无父矣;蔑其无所逃之君,而自谓出世,则真无君矣。无父无君,非臣非子,其人何等人耶?甚至反阴阳之常,绝生育之理,忘其生之所从来,而阏其气之所由续。噫!穹然愦然治间,而无蠢然禅续以生生,则人类绝也久矣!天地尚得为天地哉?万无是理也。虽然,彼犹道其所道于所生印度国中,去中国万余里,势不能以相及也。奈何后世主中国者无故自决其内外之防,引绝域之裔夷入我华夏,使吾人从其俗,习其法,祀其鬼,诵其书,而或者又从而推演张大之,以乱吾中国圣人之教。上贬天帝,中误世主,下愚生人。世无古今,地无华夷,人无智愚,莫不恬而安之,以为党然;利而慕之,觊其必得;畏而怖之,莫敢轻议。宫室日广,僧侣日众,论说日巧。滋蔓至于今日,殆将与天地相为终始而无穷。其为中国民心之害,岂止如〖诗〗〖书〗所称,〖春秋〗所书,孟子所辟而已哉!』
历代圣贤从未放弃过辟佛
丘文庄的〖世史正纲〗也几次提到佛教,以佛教入华为天地开辟以来之大变,夷狄之祸未有甚于此者。于『西域浮屠法始入中国国。』后论曰:此佛法入中国之始。呜呼!自天地开辟以来,夷狄之祸未有甚于此者也。自古夷狄之祸止于猾夏,止于乱华。然不过侵吾之边鄙,戕吾之人民,劫吾之货财而已。于吾之彝伦,于吾之义理,于吾之风化,固未尝相妨也。然其所侵边鄙亦有时也,所戕人民亦有数也。所劫货财亦有限也,今则永无已时矣,永无限数矣。呜呼!岂非天地间之一大变欤?盖尝论之,天地之区域,中国为正。天地之生人,中华为正,中华之人必有妃偶,必有亲属,必有产业,必有衣冠。人而无此数者,则非人矣。人而非人,是何等物邪!是故,人必有偶也,自是中国始有无偶之人;首必有发也,自是中国始有无发之首;家必有业也,自是中国始有无业之家;书必同文也,自是中国始有不同之文;衣必有袖也,自是中国始有独袖之衣。有父则有子,中国至是乃有不父之子。庄周所谓不可解于心者,于是乎解矣。有君则有臣,中国至是乃有不君之臣。庄周所谓无所逃天地之间者,于是乎逃矣。教之大者孔子也,至是乃有可并孔子之教。神之尊者上帝也。至是乃有大于上帝之神。孔子曰: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要君者无上,非圣人者无法,非孝者无亲。此大乱之道也。浮屠氏之所言所为,真所谓大乱之道而实有以丽于吾圣人莫大之罪。在三代圣王所必诛而无赦者也。明帝为人之子,乃崇无父之教;居君之位,乃容不拜之臣;为中国之主,乃党外夷之人。开兹大衅以为中国千万年无穷之祸害,春秋之法。推见至隐,必诛党恶之人,必原开端之始。呜呼!明帝之罪,上通乎天矣。虽秦政之暴虐,新莽之奸恶,其祸不若是之烈且久也。呜呼!若明帝者,岂非名教中万世之罪人哉!』 而汉明帝引进佛教在他看来,比秦焚书坑儒还严重,『为中国千万年无穷之祸害』,是万世罪人! 又于匈奴人刘渊称帝论曰:『自古夷狄为中国害,莫甚于犬戎之弑幽王也。然旋即远遁,未有据中国之地,臣中国之人,借中国之号,而至于数十年之久者。有之。始自刘渊焉。原其所以致此者,岂夷狄之罪哉?中国之人有以感召之也。昔平王之东迁,辛有适伊川,见有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后至鲁僖之口秦,晋果迁陆浑之戎于此。鸣呼!既为沮泽,潦水自归。既为夷俗,戎狄自至。气数之相感,风声之相召,有由然矣。当汉明帝时,无故以梦寐恍惚之思,遣遐荒绝漠之使,迎胡鬼,致胡书,构帝王之宫以居之,屈帝王之尊以事之。其所以尊崇敬奉之者,不止被发野祭而已也。以夷召夷,遂有五胡乱华之祸,滥觞于北朝之分治,滔天于蒙古之混一,而中国之土地人民尽为胡有矣。呜呼!不有圣人复生,则中国帝王所自立之天下,几何而不尽沦于夷哉!』都是不忘佛教作为夷狄文化的本质。华夷大辨,不可使夷教凌驾于中华圣教只上。以夷召夷,夷教盛,则夷祸亦烈。
扬儒即是尊华,尊崇华夏正统文化,拒斥异族文化侵袭。尊华而反儒者,自相悖矣。反倒了儒,如何抵制夷狄异族文化的侵略?虽然主体是华族,然而精神信仰多从了夷教异域文化,又『几何其不沦胥而为夷也』!精神信仰无归,而归夷教,华夷之区别淡薄,则民族意识亦会淡薄。汉圈一些人口说兴汉而贬儒反儒者,岂不知儒为汉文化之正统耶?反儒有利于兴汉吗?相反,对兴汉很有害的,汉没有主体文化凝聚之,只会是一盘散沙!汉人之于儒教正如犹太人之于犹太教,印度人之于印度教,阿拉伯人之于伊斯兰教,如果他们没有这个宗教,他们的民族又如何能延续如此之久?就可能会被外族同化。如果汉人没有儒教,精神信仰都佛化,如泰国一样,那么汉人就如罗马人一样,不只是两次亡于夷狄,可能万劫不复。
一些人尊华,却反对儒家,这本身自相悖。因为你尊华,却把儒家反掉了,没有根据,没有古人的观点言论作为支撑,如何伸尊华之义?一般人相信权威,你说得再有理,而没有一个权威,一些有名望的人支撑的你的论点,很难让人相信。有时阐述民族观点,必须引经据典。而历代儒家有很多人的言论可以支撑你的民族观点!我之尊儒,亦是因为中国古代的民族思想多在儒家那里啊!
尊华扬儒,乃一体两面也!愈尊华,则愈扬儒,愈尊儒,则愈尊华。笃信儒家之道,则视华夷为天经地义,万世守之不可徙;尊华则以儒家为正统正道,凝聚华族精神之灵魂,誓死卫之而不易!
儒家的民族思想精义,如贾谊以中国天子为天下之首,蛮夷为天下之足,认为汉『岁致金絮采缯以奉』匈奴是『足反居上,首顾居下』。汉儒注易,以华夏为乾象,夷狄为坤象,天尊地卑,贵夏贱夷也。夷狄入主被儒家称为天地翻覆,首足倒悬。 儒家思想是汉民族核心价值观,其民族精义体现为华夷之辨 宋儒胡安国曰:『中国之有戎狄,犹君子之有小人。内君子外小人为泰,内小人外君子为否。〖春秋〗,圣人倾否之书,内中国而外四夷,使之各安其所也。无不覆载者,王德之体;内中国外四夷者,王道之用。是故以诸夏而亲戎狄,致金缯之奉,首顾居下,其策不可施也。以戎狄而朝诸夏,位侯王之上,乱常失序,其礼不可行也。以羌胡而居塞内。无出入之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萌猾夏之阶,其祸不可长也。』以尊华贱夷,严华夷界限为意。 范如圭亦与秦桧书曰:『〖春秋〗之于中国书名爵,而夷狄则以号,外而贱之也。王者欲一乎天下,曷外而贱之?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得不峻内外之限,别贵贱之分,以防不测之患于未然也。凡中国诸侯与夷狄盟会者,〖春秋〗必谨志而深讥之,其法严矣。』 明儒方孝孺反对以蒙元为统:『夷狄之不可为统,何所本也?曰:〖书〗曰「蛮夷猾夏,寇贼奸宄」,以蛮夷与寇贼并言之。〖诗〗曰「戎狄是膺」,孟子曰「禹遏洪水驱龙蛇,周公膺夷狄」,以戎狄与蛇虫洪水并言之。〖礼〗之言戎狄详矣。异服异言之人,恶其类夷狄则察而诛之,况夷狄乎?』 明代儒臣李贤谏英宗曰:『臣闻帝王之道,在赤子黎民,而禽兽蛮貊。待黎民如赤子,亲之也;待蛮貊如禽兽,疏之也。虽圣人一视同仁,其施也必自亲以及疏,未有赤子不得其所而先施惠于禽兽,况夺赤子之食以养禽兽,圣人忍为之哉?』儒家之爱讲亲疏,必先中国而后夷狄。 儒家多以阴阳判华夷,明儒丘叡曰:『天地间无非阴阳之理也。君阳而臣阴,男阳而女阴,中国阳而夷狄阴。先儒程氏谓臣居尊位羿莽是也。犹可言也。妇居尊位武氏是也,非常之变不可言也。然臣而居尊位,妇而窃男权,犹吾类也。夷狄之居尊位,则非我族类矣。反天之经,乱地之纪,败人之类。其为非常之变,又岂但妇居尊位而已哉!』以夷之干华,甚于女之干男。又曰:『天位乎上,地位乎下,而人居乎其中。人必得其所以为人,然后天地得其所以为天地。是则人之为人,天地赖焉以有立者也。人所以不得其所者孰使之哉?夷狄害之也。天生圣人以为一世之主,必使华夷各止其所,而安其分。则人道立而天理明,地利得矣。不然,则纷扰扰,相争相夺,竞地之利,昧天之理。而人道于是乎不立矣。圣人有见手此,故其致治保邦,拳拳以蛮夷猾夏为忧;著书立言,谆谆以内夏外夷为戒。非徒为一世计,所以为万世计也。』 明儒湛若水〖圣学格物通〗曰:『日,阳精也,君象也。日明于昼,照临下土,犹君主中国统御万方也。日出于夜,则昼夜反易,阳失其所以为阳,君失其所以为君,天地古今之大变,非常者也。天地反覆,华夏扰乱,冠履倒置,旷古所无之祸者矣。』又曰:『古之圣王严中外之辨,非特人道尔,其天道阴阳之介当然也。江统之论察微知著,超然为识治君子矣,惜其论不及此,使中外之义未明于天下,而徒以区区利害计之尔。』意思是中外之辨,也就是华夷之辨,不仅是人道,也是天道阴阳之别,江统的〖徙戎论〗是察微知著,可惜他没有从这义理上论证戎夏不可杂,只是从利害上说起,而华夷大义还是未明于天下。认为戎夏不杂不只是利害得失问题,更是天道阴阳之义。他支持江统,但觉得还不足,更将戎夏不杂绝对之。 圣学格物通 明末诸儒,黄宗羲〖留书〗曰:『中国之与夷狄,内外之辨也。以中国治中国,以夷狄治夷狄,犹人不可杂之于兽,兽不可杂之于人也。是故以中国之盗贼治中国,尚不失为中国之人也。徐寿辉改元治平,韩林儿改元龙凤,吾以为〖春秋〗之义必将与之。使天地亟去撑犁区脱之号,彼史臣从而贼之伪之,独不思为贼为伪有甚于蒙古者耶!』 顾炎武〖日知录〗曰:『君臣之分所关者在一身,华夷之防所系者在天下。故夫子之于管仲,略其不死子纠之罪,而取其一匡九合之功,盖权衡于大小之间,而以天下为心也。夫以君臣之分犹不敌华夷之防,而〖春秋〗之志可知矣。』提出华夷之防大于君臣之分。 又解释〖中庸〗『素夷狄行乎夷狄』章曰:『素夷狄行乎夷狄,然则将居中国而去人伦乎?非也。处夷狄之邦而不失吾中国之道,是之谓素夷狄行乎夷狄也。六经所载,帝舜猾夏之咨,殷宗有截之颂,礼记明堂之位,春秋朝会之书,凡圣人所以为内夏外夷之防也,如此其严也!文中子以元经之帝魏,谓天地有奉,生民有庇,即吾君也。何其语之偷而悖乎!宋陈同甫谓黄初以来陵夷四百余载,夷狄异类迭起以主中国,而民生常觊一日之安宁于非所当事之人。以王仲淹之贤,而犹为此言,其无以异乎凡民矣。夫兴亡有迭代之时,而中华无不复之日,若之何以万古之心胸而区区于旦暮乎!杨循吉作金小史序曰,由当时观之,则完颜氏帝也,盟主也,大国也。由后世观之,则夷狄也,盗贼也,禽兽也。此所谓偷也。汉和帝时侍御史鲁恭上疏曰:「夫戎狄者四方之异气,蹲夷踞肆,与鸟兽无别,若杂居中国,则错乱天气、污辱善人。」夫以乱辱天人之世,而论者欲将毁吾道以殉之,此所谓悖也。孔子有言:「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夫是之谓素夷狄行乎夷狄也。若乃相率而臣事之,奉其令,行其俗,甚者导之以为虐于中国,而借口于素夷狄之文,则子思之罪人也已!』 王船山〖黄书〗曰:『夫人之於物,阴阳均也,食息均也,而不能绝乎物。华夏之於夷狄,骸窍均也,聚析均也,而不能绝乎夷狄,所以然者何也?人不自畛以绝物,则天维裂矣。华夏不自畛以绝夷,则地维裂矣。天地制人以畛,人不能自畛以绝其党,则人维裂矣。是故三维者,三极之大司也。……圣人先号万姓而示之以独贵,保其所贵,匡其终乱,施於孙子,须於后圣,可禅,可继,可革,而不可使夷类间之。』以华夷为天下三大原则之一,中国君主可以用各种方式更换,而绝对不能夷狄异族干涉进来。又曰:『夫玄驹之右君也,长其穴壤,而赤蚍、飞蚹之窥其门者,必部其族以噬杀之,终远其垤,无相干杂,则役众蠢者,必有以护之也。』从自然万物论证民族主义的普遍性。蚂蚁的举例比喻证明民族主义的自然性,普遍性,可谓前无古人 又曰:『天下之大防二:中国、夷狄也,君子、小人也。非本未有别,而先王强为之防也。夷狄之与华夏,所生异地,其地异,其气异矣;气异而习异,习异而所知所行蔑不异焉。乃于其中亦自有其贵贱焉,特地界分、天气殊,而不可乱;乱则人极毁,华夏之生民亦受其吞噬而憔悴。防之于早,所以定人极而保人之生,因乎天也。君子之与小人,所生异种,异种者,其质异也;质异而习异,习异而所知所行蔑不异焉。乃于其中亦自有其巧拙焉,特所产殊类、所尚殊方,而不可乱;乱则人理悖,贫弱之民亦受其吞噬而憔悴。防之于滥,所以存人理而裕人之生,因乎天也。』 确定华夷为古今通义:『为天下所共奉之君,君令而臣共,义也;而夷夏者,义之尤严者也。五帝、三王,劳其神明,殚其智勇,为天分气,为地分理,以绝夷于夏,即以绝禽于人,万世守之而不可易,义之确乎不拔而无可徙者也。』 王船山把华夷之辨看得最重要,君臣之义可以变,但华夷之辨是绝对不能变的,隔绝夷狄于华夏,正如隔绝禽兽于人类,这是最大的原则,这是永远都要遵守而不能改变的原则,你没有理由可以以变通之名而事夷狄,一事夷狄,其污不可洗矣。 君臣之义固然是,而为人的道义所在,但夷夏大防更是道义中的道义,在船山看来华夏与夷狄之别如人类与禽兽之别,所以历代圣王都殚精竭虑地把夷夏区分开,从天气地理分开,来防止夷夏混杂,遑论委身尽忠于夷狄。
有人说:儒家思想影响了中国两千年,但儒士基本上都讲儒本位的,一旦有官做就不管其当权者是汉人还是异族,都不在乎,更不会反抗。蒙元和满清时期的儒士,都这德行。蒙元和满清时期,大多数饱读儒学的儒士,有哪个敢反抗异族统治的? 我说:胡说八道,抹杀多少反抗元清的儒士!儒家讲华夷之辨,儒家没有民族思想?文化儒本位,民族汉本位。儒经〖春秋〗内夏外夷,华夷之分大于君臣之伦。朱子曰:『春秋大指其可见者,诛乱臣讨贼子,内中国外夷狄,贵王贱霸而已。』真儒必严辨华夷,耻事夷狄。明儒方孝孺、丘叡、姚涞、黄宗羲、王船山、顾炎武等皆严辨华夷。顾炎武曰:『君臣之分所关者在一身,华夷之防所系者在天下。』王船山曰:『夫人之于物,阴阳均也,食息均也,而不能绝乎物。华夏之于夷狄,骸窍均也,聚析均也,而不能绝乎夷狄。所以然者何也?人不自畛以绝物,则天维裂矣。华夏不自畛以绝夷,则地维裂矣。天地制人以畛,人不能自畛以绝其党,则人维裂矣。是故三维者。三极之大司也。』以华夷之防为地维。又曰:『天下之大防二:中国、夷狄也,君子、小人也。』又曰:『可禅可继可革,而不可使夷类间之!』又曰:『使桓温成功而篡,犹贤于戴异族以为中国主。』又曰:『夷夏者,义之尤严者也。五帝、三王,劳其神明,殚其智勇,为天分气,为地分理,以绝夷于夏,即以绝禽于人,万世守之而不可易,义之确乎不拔而无可徙者也。』真儒辨华夷,则对元清异族入侵,无不反抗。降元清者,伪儒也,儒之败类,岂可谓儒家皆是此类乎? 问:请问,蒙元和满清奴役汉人期间,反清抗元的儒士有几个? 我说:多了去了!明末就有王船山、黄宗羲、朱舜水、顾炎武、方以智、孙奇逢、黄道周、袁继咸、张煌言、钱肃乐、归庄、阎尔梅、屈大均、郑成功、张名振、陈子龙、陈子壮、谈迁、龚贤、张家玉、陈恭尹、吕留良、魏禧、路振飞、陈邦彦、邝露、钱澄之、夏允彝、孙承宗、史可法、刘宗周、吴钟峦、魏耕、姜曰广、张同敞等,可以列个抗清儒士名单,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不能一一列单。明遗民有名字记录者达五千以上,百分之八十的是儒士。 抗清儒士名单:
王船山 黄宗羲 朱舜水 顾炎武 方以智 孙奇逢 黄道周 袁继咸 张煌言 钱肃乐 归庄 阎尔梅 屈大均 郑成功 张名振 陈子龙 陈子壮 苏观生 文安之 谈迁 龚贤 张家玉 |
陈恭尹 吕留良 魏禧 路振飞 陈邦彦 邝露 钱澄之 夏允彝 孙承宗 史可法 刘宗周 吴钟峦 魏耕 姜曰广 张同敞 黄淳耀 陈佐才 黎遂球 侯峒曾 冯梦龙 屈士煌 黄公辅 |
岑徵 李成宪 吴嘉纪 李邺嗣 顾梦游 黄毓祺 吴易 顾杲 吴应箕 江天一 孙临 孔闻诗 孔思 钱栴 卢象升 孙士美 张春 刘廷训 张秉文 颜胤绍 张铨 梁宏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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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完淳 孙嘉绩 孙璋 王翊 陈士京 夏万亨 高弘图 徐石麒 高倬 李向中 冒襄 陈贞慧 张慎言 丁时魁 堵胤锡 黄奇遇 陈子升 余应桂 章旷 杨廷麟 陈弘绪 傅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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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鼎铨 揭重熙 王忠孝 蒋德璟 郭符甲 卢若腾 曾樱 朱继祚 郭之奇 李若星 傅作霖 吴炳 侯歧 李顒 严起恒 李元胤 管嗣裘 侯伟时 李兴玮 金俊明 熊兴麟 史德威 |
必须承认,满清五甲子国运就是伪儒托起来的,必须曝光培养伪儒的文化思想土壤 明清交替之际,壮烈殉国牺牲的仁人志士和儒生士大夫数以十万计。皇太极尝问汉人谋士范文程:『我见中原名将多矣,只要战败势劣,大多倒戈投降,而那些文臣儒士,却多不为所屈,杀身报国,此何原因?』范文程答:『文臣读圣贤书,忠孝名节,皆其平生所学,所以才危而忘身,一心赴国难。』鞑酋都说儒士多不屈,杀身成仁,说儒士不反抗,真是天大的谎言,恶意满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