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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战阳城辽兵败溃 失建州闽主覆亡

五代史演义作者:蔡东藩发布:福哥

2020-6-16 04:43

却说义成节度使皇甫遇,与濮州刺史慕容彦超,往探敌踪,行至邺县漳水旁,正值辽兵数万,控骑前来。遇等且战且却,至榆林店,后面尘头大起,见辽兵无数驰至,遇语彦超道:『我等寡不敌众,但越逃越死,不如列阵待援。』

彦超亦以为然,乃布一方阵,露刃相向。辽兵四面冲突,由遇督军力战,自午至未,约百余合,杀伤甚众。遇坐马受伤,下骑步战。仆人顾知敏,让马与遇。遇一跃上马,再行冲锋,奋斗多时,才见辽兵少却。旁觅知敏,已经失去,料知为敌所擒,便呼彦超道:『知敏义士,怎可轻弃!』

彦超闻言,便怒马突入辽阵,遇亦随往,从枪林箭雨中,救出知敏,跃马而还。义勇可风。

时已薄暮,辽兵又调出生力军,前来围击,遇复语彦超道:『我等万不可走,只得以死报国了!』

乃闭营自固,以守为战。安阳诸将,怪遇等至暮未归,各生疑虑。安审琦道:『皇甫太师,寂无声问,想必为敌所困。』

言未已,有一骑士驰来,报称遇等被围,危急万状。审琦即引骑兵出行。张从恩问将何往?审琦慨然道:『往救皇甫太师!』如闻其声。

从恩道:『传言未必可信,果有此事,虏骑必多,夜色昏皇,公往何益!』

审琦朗声道:『成败乃是天数,万一不济,亦当共受艰难,倘使虏不南来,坐失皇甫太师,我辈何颜还见天子!』审琦亦颇忠勇。

说至此,已扬鞭驰去,逾水急进,辽兵见有援师,便即解围。遇与彦超,才得偕归相州。

张从恩道:『辽主倾国南来,势甚汹涌,我兵不多,城中粮又不支一旬,倘有奸人告我虚实,彼虏悉众来围,我等死无葬地了。不若引兵就黎阳仓,倚河为拒,尚保万全。』

审琦等尚未从议,从恩麾军先走,各军不能坚持,相率南趋,扰乱失次,如邢州溃退时相同。从恩只留步卒五百名,守安阳桥,夜已四鼓。

知相州事符彦伦,闻各军退去,惊语将佐道:『暮夜纷纭,人无固志,区区五百步卒,怎能守桥!快召他入城,登陴守御。』

当下遣使召还守兵,甫经入城,天色已曙。遥望安阳水北,已是敌骑纵横。彦伦命将士乘城,扬旗鸣鼓,佯示军威。辽兵不知底细,总道是兵防严密,不敢径进。彦伦复出甲士五百,列阵城北,辽兵益惧,至午退归。

北面副招讨使马全节等,奏称虏众引还,宜乘势大举,出袭幽州。振武节度使折从远,又表称截击归寇,进攻胜朔。于是晋主重贵,复起雄心,召张从恩入都,权充东京留守,自率亲军往滑州。命安审琦屯邺都,再从滑州趋潼州,马全节部军,依次北上。刘知远在河东,得知消息,不禁叹息道:『中原疲敝,自守尚恐不足,今乃横挑强胡,幸胜且有后患,况未必能胜呢!』你也未免观望。

辽主尚未知晋主亲出,但取道恒州,向北旋师。前驱用羸兵带着牛羊,趋过祁州城下,刺史沈斌,望见辽兵羸弱,以为可取,遂派兵出击。不意兵已出发,那后队的辽兵,突然掩至,竟将州兵隔断,趁势急攻。斌登城督守,赵延寿在城下指挥辽兵,仰首呼斌道:『沈使君!你我本系故交,想区区孤城,如何得保!不如趋利避害,速即出降。』

斌正色答道:『公父子失计,陷没虏廷,忍心害理,敢率犬羊遗裔,来噬父母宗邦,试问公具有天良,奈何不自愧耻,尚有骄色。斌弓折矢尽,宁为国家死节,终不效公所为!』对牛弹琴。

延寿恼羞成怒,扑攻益急,两下相持一昼夜,待至诘朝,城被攻破,斌即自杀。延寿掳掠一周,出城自归。

晋主再命杜威为北面行营都招讨使,领本道兵,会马全节等进军。杜威乃进兵定州,派供奉官萧处钧,收复祁州,权知州事。一面会同各军,进攻泰州,辽刺史晋廷谦开城出降。

晋军乘胜攻满城,擒住辽将没刺,复移兵拔遂城。

辽主耶律德光,还至虎北口,迭接晋军进攻消息,又拥众南向,麾下约八万人。晋营哨卒,报知杜威,威不禁生畏,拔寨遽退,还保泰州。及辽军进逼,再退至阳城,那辽主不肯休息,鼓行而南,晋军退无可退,不得不上前厮杀。可巧遇着辽兵前锋,即兜头拦截,一阵痛击,杀败辽兵,逐北十余里,辽兵始逾白沟遁去。

越二日,晋军结队南行,才经十余里,忽遇辽兵掩住,四面环攻。晋军突围而出,至白团卫村,依险列阵,前后左右,排着鹿角,权作行寨。辽兵一齐奔集,攒聚如蚁,又把晋营围住,并用奇兵绕出营后断绝晋军粮道。是夜东北风大起,拔木扬沙,很是利害。晋营中掘井取水,方见泉源,泥辄倒入,军士用帛绞泥,得水取饮,终究不能解渴,免不得人马俱疲。挨至黎明,风势愈剧,辽主德光,踞坐胡车,大声发令道:『晋军止有此数,今日须一律擒住,然后南取大梁。』

遂命铁鹞军辽人称精骑为铁鹞同时下马,来踹晋营。拔去鹿角,用短兵杀入,后队更顺风扬火,声助兵威。

晋军至此,却也愤怒起来,齐声大呼道:『都招讨使!何不下令速战!难道甘束手就死么?』

杜威尚是迟疑,徐徐答道:『俟风少缓,再定进止。』

李守贞进言道:『敌众我寡,现值风扬尘起,彼尚未辨我军多少,此风正是助我,若再不出军奋击,一俟风缓,吾属无噍类了!』

说至此,便向众齐呼道:『速出击贼。』

又回头语威道:『公善守御,守贞愿率中军决死了。』

马军排阵使张彦泽欲退,副使药元福力阻道:『军中饥渴已甚,一经退走,必且崩溃。敌谓我不能逆风出战,我何妨出彼所料,上前痛击,这正是兵法中诡道哩!』

马步军都排阵使符彦卿,亦挺身出语道:『与其束手就擒,宁可拚生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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