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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 刘向【说苑】卷7政理诗解4愚公让马桓公修政教以道义不从后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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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性畅情 發表於 2022-6-9 15:4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题文诗:
桓公出猎,逐鹿走入,山谷之中,见一老公,
而问之曰:是为何谷?曰愚公谷.桓公问故,
曰以臣名.齐桓公曰:视公仪状,非愚人也,
何以公名?对曰臣也,故畜牸牛,生子而大,
卖之买驹,少年曰牛,不能生马.遂持驹去.
傍邻闻之,以臣为愚,故名此谷,为愚公谷.
齐桓公曰:公诚愚矣,何为与之?桓公遂归.
明日朝告,管仲正衿,再拜曰此,夷吾之愚,
使尧在上,咎繇为理,安有取人,之驹者乎?
若有见暴,如是叟者,又必不与,公知狱讼,
之不公正,故与之耳,请退修政.孔子乃曰:
弟子记之,桓公霸君;管仲贤佐;犹有以智,
为愚者况,不及桓公,管仲者也.有父子讼,
孔子拘子,三月不别,鲁恒子曰:欺老杀之!
孔子对曰:未可杀也.夫民不知,子父讼之,
不善久矣,是则上过;上有道义,是人亡矣.
季恒子曰:夫治民必,以孝为本,今杀一人,
以戮不孝,不亦可乎?子曰不孝,而诛之是,
虐杀不辜;三军大败,不可诛也;狱讼不治,
不可刑也;上陈之教,而先服之,则民从风,
躬行不从,后俟以刑,则民知罪;一仞之墙,
民不能踰,百仞之山,童子升游,陵迟故也!
今是仁义,陵迟久矣,使民弗踰,诗经有曰:
俾民不迷!昔者君子,导其百姓,不使迷故,
威厉不至,刑措不用.讼者闻之,乃请无讼.
齐桓公出猎,逐鹿而走入山谷之中,见一老公而问之曰:『是为何谷?』对曰:『为愚公之谷。』桓公曰:『何故?』对曰:『以臣名之。』桓公曰:『今视公之仪状,非愚人也,何为以公名?』对曰:『臣请陈之,臣故畜牸雌性牲畜牛,生子而大,卖之而买驹,少年曰:「牛不能生马。」遂持驹去。傍邻闻之,以臣为愚,故名此谷为愚公之谷。』桓公曰:『公诚愚矣,夫何为而与之?』桓公遂归。明日朝,以告管仲,管仲正衿再拜曰:『此夷吾之愚也,使尧在上,咎繇为理,安有取人之驹者乎?若有见暴如是叟者,又必不与也,公知狱讼之不正,故与之耳,请退而修政。』孔子曰:『弟子记之,桓公,霸君也;管仲,贤佐也;犹有以智为愚者也,况不及桓公管仲者也。』
译文齐桓公出外打猎,因追赶野鹿而跑进一个山谷时。看见一老人,就问他说:『这叫做什么山谷?』老人家回答说『叫做愚公山谷。』桓公说:『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他回答说:『用臣下的名字做它的名字。』桓公说:『今天我看你的仪表举止,不像个愚笨的人,老人家为什么起这样一个名字呢?』老人家回答说:『请允许臣下一一说来。我原来畜养了一头母牛,生下一头小牛,长大了,卖掉小牛而买来小马。一个少年说:「牛不能生马。」就把小马牵走了。附近的邻居听说了这件事,认为我很傻,所以就把这个山谷叫做愚公之谷。』桓公说:『您确实够傻的!您为什么把小马给他呢!』桓公就回宫了。第二天上朝,桓公把这件事告诉了管仲。管仲整了整衣服,向齐桓公拜了两拜,说:『这是我的愚笨。假使唐尧为国君,咎繇为法官,怎么会有强取别人小马的人呢?如果有人像这位老人一样被欺凌,也必定不给的。那位老人知道现在的监狱断案不公正,所以只好把小马给了那位少年。请让我下去修明政治吧。』孔子说:『弟子们记住这件事,桓公是霸主;管仲是贤明的宰相。他们尚且有把聪明当作愚蠢的情况,更何况那些不如桓公和管仲的人呢!』
鲁有父子讼者,康子曰:『杀之!』孔子曰:『未可杀也。夫民不知子父讼之不善者久矣,是则上过也;上有道,是人亡矣。』康子曰:『夫治民以孝为本,今杀一人以戮不孝,不亦可乎?』孔子曰:『不孝而诛之,是虐杀不辜也。三军大败,不可诛也;狱讼不治,不可刑也;上陈之教而先服之,则百姓从风矣,躬行不从而后俟之以刑,则民知罪矣;夫一仞之墙,民不能踰,百仞之山,童子升而游焉,陵迟故也!今是仁义之陵迟久矣,能谓民弗踰乎?诗曰:「俾民不迷!」昔者君子导其百姓不使迷,是以威厉而不至,刑错而不用。』于是讼者闻之,乃请无讼。
译文鲁国有父子二人因纠纷而打官司的,季康子认为这是不对的,所以想要杀了这对父子。孔子制止说:『不能杀啊,百姓已经长时间不知道父子之间打官司这种行为是不义,这是施政者没有做好引导,假如施政者可以以身作则的进行引导,这种人就会消失了。』康子说:『治理民生以孝道为根本,杀一人来杜绝这种现象,不也是可行的吗?』
注释源自【荀子】卷28宥坐篇
孔子为鲁司寇有父子讼者,孔子拘之,三月不别。其父请止,孔子舍之。季孙闻之春秋后期鲁国掌握政权的贵族,是鲁桓公少子季友的后裔。此当指季桓子,即季孙斯,是鲁国定公、哀公时执政的卿(公元前505年—前492年在位)。【韩诗外传】卷三、【说苑·政理】作『康子』,恐误,不说,曰:『是老也欺予。语予曰:为国家必以孝。今杀一人以戮不孝,又舍之。』冉子以告。
孔子慨然叹曰:『呜呼!上失之,下杀之,其可乎?不教其民,而听其狱,杀不辜也。三军大败,不可斩也;狱犴不治,不可刑也,罪不在民故也。嫚令谨诛,贼也。今生也有时,歛也无时,暴也;不教而责成功,虐也。已此三者,然后刑可即也。书曰:「义刑义杀,勿庸以即,予维曰未有顺事。」言先教也。故先王既陈之以道,上先服之;若不可,尚贤以綦之;若不可,废不能以单之;綦三年而百姓从风矣。邪民不从,然后俟之以刑,则民知罪矣。诗曰:「尹氏大师,维周之氐;秉国之均,四方是维;天子是庳,卑民不迷。」是以威厉而不试,刑错而不用,此之谓也。
今之世则不然:乱其教,繁其刑,其民迷惑而堕焉,则从而制之是以刑弥繁,而邪不胜。三尺之岸而虚车不能登也,百仞之山任负车登焉,何则?陵迟故也。数仞之墙而民不踰也,百仞之山而竖子冯而游焉斜坡缓延。【文子·上仁】:『河以逶迤故能远,山以陵迟故能高,道以优游故能化。』,陵迟故也。今之世陵迟已久矣,而能使民勿踰乎,诗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视。眷焉顾之,潸焉出涕。」岂不哀哉!』
【译文】
孔子做鲁国的司法大臣,有父子之间打官司的,孔子拘留了儿子,三个月了也不加判决。他的父亲请求停止诉讼,孔子就把他的儿子释放了。季桓子听说了这件事,很不高兴,说:『这位老先生啊欺骗我,他曾告诉我说:「治理国家一定要用孝道。」现在只要杀掉一个人就可以使不孝之子感到羞辱,却又把他放了。』冉求把这些话告诉了孔子。
孔子感慨地叹息说:『唉呀!君主丢了正确的政治原则,臣下把他们都杀了,那行么?不去教育民众而只是判决他们的诉讼,这是在屠杀无罪的人啊。全军大败,不可以统统斩首;监狱方面的事情没有治理好,不可以施加刑罚;因为罪责不在民众身上的缘故啊。放松法令而严加惩处,这是残害;那作物生长有一定的季节,而征收赋税却不时在进行,这是残酷;不进行教育却要求成功,这是暴虐。制止了这三种行为,然后刑罚才可以施加到人们身上。【尚书】上说:「按照合宜的原则用刑、按照合宜的原则杀人,不要拿刑罚来迁就自己的心意,我们只能说:自己还没有把事情理顺。」这是说要先进行教育啊。所以古代的圣王已经把政治原则向民众宣布后,自己就先遵行它。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就推崇贤德的人来教导民众;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就废黜无能的人来畏慑民众。至多三年,百姓就都趋向于圣王的政治原则了。奸邪的人不依从,然后才用刑罚来等待他们,那么人们就知道他们的罪过了。因此刑罚的威势虽然厉害却可以不用,刑罚可以搁置一边而不实施。【诗】云:尹太师啊尹太师,你是周室的基石。掌握国家的政权,四方靠你来维持。天子由你来辅佐,要使民众不迷失。」说的就是这种道理啊。现在的社会却不是这样。君主把教化搞得混乱不堪,把刑法搞得五花八门,当民众迷惑糊涂而落入法网,就紧接着制裁他们,因此刑罚虽然更加繁多而邪恶却不能被克服。三尺高的陡壁,就是空车也不能上去;上百丈的高山,有负荷的车也能拉上去,什么道理呢?是因为坡度平缓的缘故啊。几丈高的墙,人不能越过;上百丈的高山,小孩也能登上去游玩,这也是坡度平缓的缘故啊。现在社会上类似坡度平缓的现象也已出现好久了,能使人不越轨吗?【诗】云:「大路平如磨刀石,它的笔直像箭杆。它是贵人走的路,百姓只能抬头看。回头看啊回头看,刷刷流泪糊了眼。」这难道不可悲吗?』
鲁有父子讼者,康子曰:『杀之!』孔子曰:『未可杀也。夫民不知子父讼之不善者久矣,是则上过也;上有道,是人亡矣。』康子曰:『夫治民以孝为本,今杀一人以戮不孝,不亦可乎?』

本文来自以下【文集

龚秋 發表於 2025-4-5 04:33 | 顯示全部樓層
《愚公谷之鉴与为政之道刍议》

刘向《说苑》所载"愚公谷"事,实为治国理政之明镜。齐桓公猎鹿入谷,遇老叟名谷之事,表面观之不过市井琐谈,细究则深藏为政玄机。老叟失驹而邻人谓之愚,此非智力之愚,实乃世道浇漓之征。管仲闻之正衿再拜,一语道破:"此夷吾之愚也",其自省之深、见微之著,诚贤相风范。

此事有三重深意:其一,政教陵迟则民风日下。当老叟被迫接受"牛不生马"之谬论时,折射的正是司法不彰、公理不申的社会病灶。管仲所谓"狱讼之不正",恰指制度缺失导致弱肉强食。其二,上位者之责任重于泰山。尧舜在上、咎繇为理则无夺驹之事,说明治乱之本在执政者能否"陈教先服"。孔子特别强调"上有道义是人亡矣",直指为政者当以德化民。其三,刑赏之序不可颠倒。季桓子欲诛不孝之子,孔子以"虐杀不辜"相警,重申"导民以德,俟刑于后"的儒家治道。

《政理》篇将此与孔子治讼事并置,构成完整的为政逻辑:先有桓公见微知著,次有管仲修明治道,终有孔子德主刑辅。三者共同诠释《诗经》"俾民不迷"的深意——君子之政不在威厉刑措,而在使民自得其所。今观"愚公"之喻,犹见古人智慧:当政者若不能建立公正秩序,则百姓或将被迫"装愚"以全其身,此实为政治最大的悲哀。

故曰:愚公之谷非真愚,桓管之思见大智。为政者当以此为戒,先正己而后正人,先明道而后明刑,方能使民"不迷"于义利之途。此篇微言大义,诚治国者之宝鉴也。
道重さゆみ 發表於 2025-4-9 08:18 | 顯示全部樓層
《说苑·政理》"愚公让马"章义疏

桓公猎鹿入谷,遇老父而问地名,得"愚公谷"之对。此段文字虽简,而深寓政教之理,今试为剖析。

一、名实之辨与治道本末
老父自陈"愚公"得名之由,实为少年强夺马驹、邻里谬判愚智之事。管仲闻而正衿再拜,直指"狱讼不正"乃政治之失,非民性本愚。此中暗合《论语》"不教而杀谓之虐"之义——当咎繇为理、尧舜在上时,岂容豪夺之事?故管仲"请退修政"之对,实点明刑政当以教化为先。《商君书·画策》云"仁者能仁于人,而不能使人仁;义者能爱于人,而不能使人爱",然管仲所见更深:政教不修则民无所措手足,非民之过,乃上失其道。

二、孔子"仁义陵迟"之叹
篇末孔子嘱弟子记此事,非独论桓公、管仲之贤,更揭"以智为愚"的深层悖论。当世道衰微,纵霸君贤相犹不免智愚倒置,况中庸之主乎?后文续以"父子讼"之事,孔子"三月不别"而遭季孙诘难,其"上有道则民亡讼"之对,正与管仲"修政"说相呼应。《荀子·宥坐》载孔子诛少正卯前"三盈三虚"之教,与此同旨:刑措不用方为至治,如《诗经》"俾民不迷"所示,君子导民如导川,必先堤防教化。

三、先秦政教思想之流变
此章结构颇具匠心:先以桓公猎鹿喻君主失道,次以老父失马喻小民无告,终以管仲、孔子之言点明"教化为本"的儒家立场。刘向编《说苑》时特将此章列于《政理》,实暗讽汉宣帝"霸王道杂之"之弊。值得注意的是,老父让马与"愚公移山"(见《列子·汤问》)形似而神异:一者示弱以讽政,一者逞强而逆天,二者合观,恰成先秦处世哲学之两极。

要之,此章以寓言揭"刑政之弊生于教化之废"的治道真谛。班固《汉书·刑法志》言"文德者,帝王之利器;威武者,文德之辅助",正可为此文注脚。今人读之,犹当惕然:法令滋彰未必止讼,导民以德方为根本。
冰月凝霜 發表於 2025-4-9 22:53 | 顯示全部樓層
《说苑·政理》"愚公让马"章义疏

桓公猎鹿入谷,遇老父而问地名,得"愚公谷"之对。此段文字虽简,实蕴三代治道之精义。管仲"请退修政"四字,尤见圣贤遇事反躬之诚,今试为诸君剖判其理。

一、名实之辨与治道本源
老父以"愚"自名,非真愚也。少年夺驹而邻人莫助,此非一人之愚,实为吏治不修之征。管仲闻而正衿再拜,自承"夷吾之愚",正见《周礼》"刑弊之法"要义——狱讼失正,咎在执政。故《管子·牧民》云:"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则夺驹之事必起。

二、孔子"仁义陵迟"说发微
夫子引《诗》"俾民不迷",直指教化根本。昔周公制礼,"明德慎罚"(《尚书·康诰》),使民知耻且格。今童子可逾百仞之山,非山卑也,乃风化渐颓之象。季孙欲戮不孝,正犯《荀子·宥坐》"不教而诛谓之虐"之戒。夫子三月不判父子讼,正是以"哀矜勿喜"(《论语·子张》)存教化之机。

三、霸政与王道的治术分野
桓公称霸而犹昧于狱讼之弊,此霸者之限也。管仲请修政,暗合《孟子·离娄》"徒法不能以自行"之旨。然真正王政,当如文中"使尧在上,咎繇为理",则夺驹者不敢生心。故《盐铁论》评管仲"虽非王者之佐,亦可谓霸者之良矣",恰为此事注脚。

四、当代镜鉴
今观"愚公让马"事,犹见《韩诗外传》"水浊则鱼喁,令苛则民乱"之戒。古之治民,先正"道义之序"(董仲舒《春秋繁露》),后施"五刑之教"。若教化已成而民自洽,何须囹圄?此即《论语》"必也使无讼乎"之深意。

结语:
一谷之愚,照见千年治乱。太史公言"法令者治之具,而非制治清浊之源"(《史记·酷吏列传》),正可作此章总评。读《说苑》者,当于管仲"修政"二字着眼,方得古人托事言政之微旨。

(全文798字,依经立论,谨守注疏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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