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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文诗:
孝武帝时,于汾阴得,宝鼎献之,于甘泉宫,
群臣贺曰:王得周鼎.侍中虞丘,寿王独曰:
非周鼎也.上闻召曰:朕得周鼎,群臣以为,
周鼎寿王,何以为非?有说则生,无说则死.
对曰寿王,安敢无说?臣闻周德,产于后稷,
长于公刘,大于太王,成于文武,显于周公,
德泽上洞,天下漏泉,无所不通,上天报应,
鼎为周出,故名周鼎.当今汉自,高祖继周,
昭德显行,布恩施惠,六合和同,至陛下之,
身愈盛也,天瑞并至,征祥毕见;昔始皇帝,
亲出鼎于,彭城不得;天昭有德,宝鼎自至,
此天所以,予之汉也,故乃汉鼎,非周鼎也!
武帝曰善!臣称万岁!是日乃赐,虞丘寿王,
黄金十斤.晋献公时,东郭民也,有祖朝者,
上书献公,曰草茅臣,祖朝愿闻,国家之计.
献公使使,出告之曰:肉食者也,已虑之矣;
藿食者也,尚何与焉?祖朝对曰:大王独不,
闻古将曰,桓司马者,朝朝其君,举而宴也,
御而呼车,骖亦呼车,御肘骖曰:何越云为?
何借呼车?骖谓御曰:当呼者呼,乃吾事也,
子当御正,子之辔衔;子今不正,辔衔使马,
卒惊妄轹,道中行人,必逢大敌,下车免剑,
涉血履肝,固吾事也;子岂宁能,辟子之辔,
下佐我乎?祸及吾身,与有深忧,吾安得能,
无呼车乎?今大王曰:官吏已虑,民何与焉?
设使官者,一旦失计,于庙堂上,若臣等者,
宁得无肝,胆涂地于,中原野欤?祸及臣身.
臣与有其,忧深安得,无与国家,之计策乎?
献公召见,三日与语,无复忧者,乃立为师.
民不与政,殃及自身,同舟共济,与民共治.
孝武皇帝时,汾阴得宝鼎而献之于甘泉宫,群臣贺,上寿曰:『陛下得周鼎。』侍中虞丘寿王独曰:『非周鼎。』上闻之,召而问曰:『朕得周鼎,群臣皆以为周鼎而寿王独以为非,何也?寿王有说则生,无说则死。』对曰:『臣寿王安敢无说?臣闻夫周德始产于后稷,长于公刘,大于大王,成于文武,显于周公,德泽上洞,天下漏泉,无所不通,上天报应,鼎为周出,故名周鼎。今汉自高祖继周,亦昭德显行,布恩施惠,六合和同,至陛下之身愈盛,天瑞并至,征祥毕见。昔始皇帝亲出鼎于彭城而不能得。天昭有德,宝鼎自至,此天之所以予汉,乃汉鼎,非周鼎也!』上曰:『善!』群臣皆称:『万岁!』是日赐虞丘寿王黄金十斤。
参考【原文】吾丘寿王字子赣,赵人也。年少,以善格五召待诏。诏使从中大夫董仲舒受【春秋】,高才通明。迁侍中中郎,坐法免。上书谢罪,愿养马黄门,上不许。后愿守塞扞寇难,复不许。久之,上疏愿击匈奴,诏问状,寿王对良善,复召为郎。稍迁,会东郡盗贼起,拜为东郡都尉。上以寿王为都尉,不复置太守。是时,军旅数发,年岁不熟,多盗贼。诏赐寿王玺书曰:『子在朕前之时知略辐辏以为天下少双海内寡二及至连十余城之守任四千石之重职事并废盗贼从横甚不称在前时何也?』寿王谢罪,因言其状。后征入为光禄大夫侍中。丞相公孙弘奏言:『十贼彍弩,百吏不敢前,盗贼不辄伏辜,免脱者众,害寡而利多,此盗贼所以蕃也。臣愚以为禁民毋得挟弓弩便。』上下其议。寿王对曰:『臣闻古者作五兵,非以相害,以禁暴讨邪也。今陛下昭明德,建太平,举俊才,兴学官,三公有司或由穷巷,起白屋,裂地而封,宇内日化,方外乡风,然而盗贼犹有者,郡国二千石之罪,非挟弓弩之过也。』书奏,上以难丞相弘。弘诎服焉。及汾阴得宝鼎,武帝嘉之,荐见宗庙,藏于甘泉宫。群臣皆上寿贺曰:『陛下得周鼎。』寿王独曰非周鼎。上闻之,召而问之。寿王对曰:『臣安敢无说!臣闻周德成于文、武,显于周公。上天报应,鼎为周出,故名曰周鼎。昔秦始皇亲出鼎于彭城而不能得,天祚有德而宝鼎自出,此天之所以与汉,乃汉宝,非周宝也。』上曰:『善。』群臣皆称万岁。是日,赐寿王黄金十斤。后坐事诛。出自【汉书·吾丘寿王传】
参考译文
吾丘寿王,字子赣,是赵国人。少年时,因擅长玩一种叫做『格五』的博戏被征召为待诏。武帝下诏让他跟中大夫董仲舒学习【春秋】,吾丘寿王才能很高,通达聪明。后来,提升为侍中中郎,犯法免官。吾丘寿王上书认错,希望在黄门养马,皇上不同意。此后又请求去守边塞抵御盗寇侵犯,皇上又没有批准。过了很久,吾丘寿王上书希望去攻打匈奴,皇上下诏询问他对攻打匈奴的看法,吾丘寿王的回答很好,又被征召为郎官。吾丘寿王的官职逐渐提升,碰上东郡发生抢劫偷盗案件,被任命为东郡都尉。武帝派吾丘寿王做东郡都尉后,就没再给东郡派太守。这时,东郡军队多次出征,年成歉收,盗贼很多。武帝给吾丘寿王的诏书说:『你在朕身边时,机智谋略层出不穷,被认为是天下无双,海内寡二。等到负责十几座城的守卫,身兼都尉、太守重任,却职责政事一起荒废,致使盗贼横行,和在我身边时相比很不相称,这是为什么?』吾丘寿王上书认错,顺便汇报了东郡的情况。后来,武帝征召吾丘寿王入京任光禄大夫侍中。丞相公孙弘上奏说:『十个贼人放箭,一百名官兵不敢上前,盗贼不即时伏法,逃脱的多,对盗贼来说,弓箭弊少而利多,这就是盗贼之所以猖獗的原因啊。臣愚昧地认为禁止民众挟带弓箭是便利的。』皇上把公孙弘的奏章下发给公卿大臣们讨论。吾丘寿王议论说:『臣听说古时候制作兵器,不是用来互相侵害,而是用来禁止暴虐讨伐奸邪的。现在陛下显扬圣明的德行,建立太平,举荐贤才,设立学官,三公等大臣有的出身于穷街陋巷,有的兴起于茅屋寒舍,划地封为王侯,宇内人民日益教化,境外之人向往中原风俗,可是为什么还有盗贼呢?这是因为郡守、国相失职,而不是百姓挟带弓箭的过错啊。』上书奏呈以后,武帝用来诘难丞相公孙弘。公孙弘屈服这样的道理。等到武帝在汾阴得了宝鼎,武帝嘉许这宝鼎,进献到宗庙,收藏在甘泉宫。群臣都祝贺说:『陛下获得的是周鼎。』寿王一个人却说这不是周鼎。皇帝听闻后,召他询问。寿王回答说:『我哪里敢没有说法!我听闻周朝德行成于文王、武王,彰显于周公。上天回报应验,鼎为周朝而出,所以命名叫周鼎。过去秦始皇亲自在彭城发掘宝鼎而不能够得到,上天赐福有德之人而宝鼎自己就会出现,这是天赐予汉朝的原因啊,这是汉宝,不是周宝啊。』皇帝说:『好。』群臣都高呼万岁。当日,皇帝赏赐寿王十斤黄金。后来触罪被诛杀。
晋献公之时,东郭民有祖朝者,上书献公曰:『草茅臣东郭民祖朝,愿请闻国家之计。』献公使使出告之曰:『肉食者已虑之矣。藿食者尚何与焉?』祖朝对曰:『大王独不闻古之将曰桓司马者,朝朝其君,举而宴,御呼车,骖cān,本意是古代驾在车前两侧的马,引申义是驾三匹马。乗车之法,尊者居左,御者居中,又一人处车右,以备倾侧,取三人为名义也。车中两马曰服,两马骖其外小退曰骖亦呼车,御肘其骖曰:「子何越云为乎?何为借呼车?」骖谓其御曰:「当呼者呼,乃吾事也,子当御正子之辔衔耳。子今不正辔衔,使马卒然惊,妄轹道中行人,必逢大敌,下车免剑,涉血履肝者固吾事也。子宁能辟子之辔,下佐我乎?其祸亦及吾身,与有深忧,吾安得无呼车乎?」今大王曰:「食肉者已虑之矣,藿食者尚何与焉?」设使食肉者一旦失计于庙堂之上,若臣等藿食者,宁得无肝胆涂地于中原之野与?其祸亦及臣之身。臣与有其忧深。臣安得无与国家之计乎?』献公召而见之,三日与语,无复忧者,乃立以为师也。
参考【原文】
晋献公之时,东郭民有祖朝者,上书献公曰:『草茅臣在野未出仕的人东郭民祖朝,愿请闻国家之计。』
献公使使出告之曰:『肉食者指朝中官员已虑之矣,藿(huò)食者:指平民百姓。藿食,以豆叶为食,指粗食食者尚何与参与焉?』
祖朝对曰:『设使假如,如果食肉者一旦失计于庙堂之上,若臣等藿食者,宁岂,难道得无能不,岂不肝胆涂地指惨死,现为成语于中原之野与相当于『吗』?其祸亦及臣之身。臣与有其忧深。臣安表示疑问,相当于『岂』、『怎么』得无与国家之计乎?』
参考译文
晋献公的时候,都城东郊的百姓中有个叫祖朝的人,给晋献公上书说:『我是东郊的平民百姓祖朝,我想听听国家治理的方针大计。』
晋献公派人出来告诉祖朝说:『朝廷的官员已经考虑这些事了,老百姓为什么还要参与呢?』
祖朝回答说:『假如官员在朝中一旦做出错误的决策,像我这样的百姓,难道不会惨死于中原的土地之上吗?这种灾祸也会降临到我的身上。我对此有很深的忧虑,怎能不关心国家的决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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