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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休竹客

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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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休竹客 发表于 2012-6-18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墨子  非命下第三十七 子墨子言曰:凡出言谈,则必可而不先立仪而言。若不先立仪而言,譬之犹运钧之上,而立朝夕焉也。我以为虽有朝夕之辩,必将终未可得而从定也。是故言有三法。何谓三法?曰:有考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恶乎考之?考先圣大王之事。恶乎原之?察众之耳目之请。恶乎用之?发而为政乎国,察万民而观之。此谓三法也。
故昔者三代圣王禹汤文武,方为政乎天下之时,曰:‘必务举孝子,而劝之事亲,尊贤良之人而教之为善。’是故出政施教,赏善罚暴。且以为若此,则天下之乱也,将属可得而治也;社稷之危也,将属可得而定也。若以为不然,昔桀之所乱,汤治之。纣之所乱,武王治之。当此之时,世不渝而民不易,上变政而民改俗。存乎桀纣而天下乱,存乎汤武而天下治。天下之治也,汤武之力也。天下之乱也,桀纣之罪也。若以此观之,夫安危治乱,存乎上之为政也,则夫岂可谓有命哉?故昔者禹汤文武,方为政乎天下之时,曰:‘必使饥者得食,寒者得衣,劳者得息,乱者得治。’遂得光誉令问于天下。夫岂可以为命哉?故以为其力也。今贤良之人,尊贤而好功道术,故上得其王公大人之赏,下得其万民之誉,遂得光誉令问于天下。亦岂以为其命哉?又以为力也。然今夫有命者,不识昔也三代之圣善人与?意亡昔三代之暴不肖人与?若以说观之,则必非昔三代圣善人也,必暴不肖人也。
然今以命为有者,昔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贵为天子,富有天下,于此乎不而矫其耳目之欲,而从其心意之辟,外之驱骋田猎毕弋,内湛于酒乐,而不顾其国家百姓之政。繁为无用,暴逆百姓,遂失其宗庙。其言不曰‘吾罢不肖,吾听治不强’,必曰‘吾命固将失之’。虽昔也三代罢不肖之民,亦犹此也。不能善事亲戚君长,甚恶恭俭而好简易,贪饮食而惰从事,衣食之财不足,是以身有陷乎饥寒冻馁之忧。其言不曰‘吾罢不肖,吾从事不强’。又曰‘吾命固将穷’。昔三代伪民,亦犹此也。
昔者暴王作之,穷人术之,此皆疑众迟朴。先圣王之患之也,固在前矣。是以书之竹帛,镂之金石,琢之盘盂,传遗后世子孙。曰何书焉存?禹之总德有之曰:‘允不着,惟天民不而葆。既防凶心,天加之咎。不慎厥德,天命焉葆?’仲虺之告曰:‘我闻有夏,人矫天命于下,帝式是增,用爽厥师。’彼用无为有,故谓矫。若有而谓有,夫岂谓矫哉?昔者,桀执有命而行,汤为仲虺之告以非之。太誓之言也,于去发曰:‘恶乎君子!天有显德,其行甚章。为鉴不远,在彼殷王。谓人有命,谓敬不可行,谓祭无益,谓暴无伤。上帝不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顺,祝降其丧。惟我有周,受之大帝。’昔纣执有命而行,武王为太誓去发以非之。曰子胡不尚考之乎商周虞夏之记?从十简之篇以尚皆无之,将何若者也?
是故子墨子曰:今天下之君子之为文学,出言谈也,非将勤劳其惟舌,而利其唇呡也,中实将欲其国家邑里万民刑政者也。今也王公大人之所以蚤朝晏退,听狱治政,终朝均分,而不敢怠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治,不强必乱,强必宁,不强必危,故不敢怠倦。今也卿大夫之所以竭股肱之力,殚其思虑之知,内治官府,外敛关市山林泽梁之利,以实官府,而不敢怠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贵,不强必贱。强必荣,不强必辱,故不敢怠倦。今也农夫之所以蚤出暮入,强乎耕稼树蓺,多聚叔粟,而不敢怠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富,不强必贫,强必饱,不强必饥,故不敢怠倦。今也妇人之所以夙兴夜寐,强乎纺绩织纴,多治麻丝葛绪捆布縿,而不敢怠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富,不强必贫,强必煖,不强必寒,故不敢怠倦。今虽毋在乎王公大人,蒉若信有命而致行之,则必怠乎听狱治政矣,卿人夫必怠乎治官府矣,农夫必怠乎耕稼树蓺矣,妇人必怠乎纺绩织纴矣。王公大人怠乎听狱治政,卿大夫怠乎治官府,则我以为天下必乱矣。农夫怠乎耕稼树蓺,妇人怠乎纺绩织纴,则我以为天下衣食之财将必不足矣。若以为政乎天下,上以事天鬼,天鬼不使;下以持养百姓,百姓不利,必离散不可得用也。是以入守则不固,出诛则不胜。故虽昔者三代暴王,桀纣幽厉之所以共抎其国家、倾覆其社稷者,此也。
是故子墨子言曰:今天下之士君子,中实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若执有命者之言,不可不强非也。曰:命者,暴王所作,穷人所术,非仁者之言也。今之为仁义者,将不可不察而强非者,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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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休竹客 发表于 2012-6-18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墨子  非儒下第三十九 儒者曰:‘亲亲有术,尊贤有等。’言亲疏尊卑之异也。其礼曰:‘丧,父母三年,妻后子三年,伯父叔父弟兄庶子其,戚族人五月。’若以亲疏为岁月之数,则亲者多而疏者少矣,是妻后子与父母同也。若以尊卑为岁月数,则是尊其妻子与父母同,而亲伯父宗兄而卑子也。逆孰大焉?其亲死,列尸弗敛,登屋窥井,挑鼠穴,探涤器,而求其人焉。以为实在,则赣愚甚矣。如其亡也,必求焉,伪亦大矣!
取妻身迎,祗褍为仆,秉辔授绥,如仰严亲。昏礼威仪,如承祭祀。颠覆上下,悖逆父母,下则妻子,妻子上侵。事亲若此,可谓孝乎?儒者迎妻:‘妻之奉祭祀,子将守宗庙,故重之。’应之曰:‘此诬言也!其宗兄守其先宗庙数十年,死,丧之其,兄弟之妻奉其先之祭祀,弗服。则丧妻子三年,必非以守奉祭祀也。夫忧妻子以大负絫,有曰‘所以重亲也’。为欲厚所至私,轻所至重,岂非大奸也哉!
有强执有命以说议曰:‘寿夭贫富,安危治乱,固有天命,不可损益。穷达赏罚,幸否有极,人之知力,不能为焉。’群吏信之,则怠于分职。庶人信之,则怠于从事。吏不治则乱,农事缓则贫,贫且乱政之本,而儒者以为道教,是贼天下之人者也。
且夫繁饰礼乐以淫人,久丧伪哀以谩亲,立命缓贫而高浩居,倍本弃事而安怠傲,贪于饮食,惰于作务,陷于饥寒,危于冻馁,无以违之。是若人气,鼸鼠藏,而羝羊视,贲彘起。君子笑之,怒曰:‘散人!焉知良儒?’夫夏乞麦禾,五谷既收,大丧是随,子姓皆从,得厌饮食。毕治数丧,足以至矣。因人之家以为翠,恃人之野以为尊,富人有丧,乃大说喜曰:‘此衣食之端也。’
儒者曰:‘君子必服古言然后仁。’应之曰:‘所谓古之言服者,皆尝新矣,而古人服之言之,则非君子也。然则必服非君子之服,言非君子之言,而后仁乎?’又曰:‘君子循而不作。’应之曰:‘古者羿作弓,伃作甲,奚仲作车,巧垂作舟。然则今之鲍函车匠,皆君子也,而羿伃奚仲巧垂皆小人邪?且其所循,人必或作之,然则其所循皆小人道也。’
又曰:‘君子胜不逐奔,揜函弗射,施则助之胥车。’应之曰:‘若皆仁人也,则无说而相与。仁人以其取舍是非之理相告,无故从有故也,弗知从有知也,无辞必服,见善必迁,何故相?若两暴交争,其胜者欲不逐奔,掩函弗射,施则助之胥车,虽尽能,犹且不得为君子也。意暴残之国也,圣将为世除害,兴师诛罚,胜将因用儒术令士卒曰:“毋逐奔,揜函勿射,施则助之胥车。”暴乱之人也得活,天下害不除,是为群残父母,而深贱世也,不义莫大焉。’
又曰:‘君子若钟,击之则鸣,弗击不鸣。’应之曰:‘夫仁人事上竭忠,事亲务孝,得善则美,有过则谏,此为人臣之道也。今击之则鸣,弗击不鸣,隐知豫力,恬漠待问而后对,虽有君亲之大利,弗问不言。若将有大寇乱,盗贼将作,若机辟将发也,他人不知,己独知之,虽其君亲皆在,不问不言,是夫大乱之贼也。以是为人臣不忠,为子不孝,事兄不弟,交遇人不贞良。夫执后不言之朝物,见利使己虽恐后言,君若言而未有利焉,则高拱下视,会噎为深,曰唯其未之学也,用谁急,遗行远矣。夫一道术学业仁义也,皆大以治人,小以任官,远施周偏,近以脩身,不义不处,非理不行,务兴天下之利,曲直周旋,利则止,此君子之道也。以所闻孔某之行,则本与此相反谬也。’
齐景公问晏子曰:‘孔子为人何如?’晏子不对。公又复问,不对。景公曰:‘以孔某语寡人者众矣,俱以贤人也。今寡人问之,而子不对,何也?’晏子对曰:‘婴不肖,不足以知贤人。虽然,婴闻所谓贤人者,入人之国,必务合其君臣之亲,而弭其上下之怨。孔某之荆,知白公之谋,而奉之以石乞,君身几灭,而白公僇。婴闻贤人得上不虚,得下不危,言听于君必利人,教行下必于上,是以言明而易知也,行明而易从也。行义可明乎民,谋虑可通乎君臣。今孔某深虑同谋以奉贼,劳思尽知以行邪,劝下乱上,教臣杀君,非贤人之行也。入人之国,而与人之贼,非义之类也。知人不忠,趣之为乱,非仁义之也。逃人而后谋,避人而后言,行义不可明于民,谋虑不可通于君臣,婴不知孔某之有异于白公也,是以不对。’景公曰:‘呜乎!贶寡人者众矣,非夫子,则吾终身不知孔某之与白公同也。’
孔某之齐,见景公,景公说,欲封之以尼谿,以告晏子。晏子曰:‘不可!夫儒,浩居而自顺者也,不可以教下;好乐而淫人,不可使亲治;立命而怠事,不可使守职;宗丧循哀,不可使慈民;机服勉容,不可使导众。孔某盛容脩饰以蛊世,弦歌鼓舞以聚徒,繁登降之礼以示仪,务趋翔之节以观众,博学不可使议世,劳思不可以补民,絫寿不能尽其学,当年不能行其礼,积财不能赡其乐,繁饰邪术,以营世君,盛为声乐,以淫遇民,其道不可以期世,其学不可以导众。今君封之,以利齐俗,非所以导国先众。’公曰:‘善。’于是厚其礼,留其封,敬见而不问其道。孔某乃恚,怒于景公与晏子,乃树鸱夷子皮于田常之门,告南郭惠子,以所欲为,归于鲁。有顷,闻齐将伐鲁,告子贡曰:‘赐乎!举大事于今之时矣!’乃遣子贡之齐,因南郭惠子以见田常,劝之伐吴,以教高国鲍晏,使毋得害田常之乱,劝越伐吴。三年之内,齐吴破国之难,伏尸以言术数,孔某之诛也。
孔某为鲁司寇,舍公家而奉季孙,季孙相鲁君而走,季孙与邑人争门关,决植。
孔某穷于蔡陈之间,藜羹不糂。十日,子路为享豚,孔某不问肉之所由来而食。号人衣以酤酒,孔某不问酒之所由来而饮。哀公迎孔某,席不端弗坐,割不正弗食。子路进请曰:‘何其与陈蔡反也?’孔某曰:‘来,吾语女。曩与女为苟生,今与女为苟义。’夫饥约则不辞妄取以活身,赢饱则伪行以自饰。污邪诈伪,孰大于此?
孔某与其门弟子闲坐曰:‘夫舜见瞽叟,就然,此时天下圾乎?周公旦非其人也邪?何为舍亓家室而托寓也?’孔某所行,心术所至也。其徒属弟子皆效孔某,子贡、季路辅孔悝乱乎卫,阳货乱乎齐,佛肸以中牟叛,桼雕刑残,莫大焉。夫为弟子后生,其师必修其言,法其行,力不足知弗及而后已。今孔某之行如此,儒士则可以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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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休竹客 发表于 2012-6-18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墨子  经上第四十  《经》:故,所得而后成也。
《说》:故:小故,有之不必然,无之必不然,体也,若有端。大故,有之必然,无之必不然,若见之成见也。
《经》:体,分于兼也。
《说》:体:若二之一,尺之端也。
《经》:知,材也。
《说》:知材,知也者。所以知也,而不必知,若明。
《经》:虑,求也。
《说》:虑:虑也者,以其知有求也,而不必得之。若睨。
《经》:知,接也。
《说》:知:知也者,以其知过物而能貌之。若见。
《经》: 22714.gif ,明也。
《说》:也者,以其知论物,而其知之也著。若明。
《经》:仁,体爱也。
《说》:仁:爱民者非为用民也,不若爱马者,若明。
《经》:义,利也。
《说》:义:志以天下为芬,而能能利之,不必用。
《经》:礼,敬也。
《说》:礼:贵者公,贱者名,而俱有敬僈焉,等异论也。
《经》:行,为也。
《说》:行:所为不善名,行也。所为善名,巧也,若为盗。
《经》:实,荣也。
《说》:实:其志气之见也,使人如己,不若金声玉服。
《经》:忠,以为利而强低也。
《说》:忠:不利弱子亥,足将入止容。
《经》:孝,利亲也。
《说》:孝:以亲为芬,而能能利亲,不必得。
《经》:信,言合于意也。
《说》:信:不以其言之当也,使人视城得金。
《经》:佴,自作也。
《说》:佴:与人遇人,众循。
《经》: 13-5575.gif ,作嗛也。
《说》::为是为是之台彼也,弗为也。
《经》:廉,作非也。
《说》:廉:己惟为之,知其也 265b7.gif 也。
《经》:令,不为所作也。
《说》:所令,非身弗行。
《经》:任,士损己而益所为也。
《说》:任:为身之所恶,以成人之所急。
《经》:勇,志之所以敢也。
《说》:勇:以其敢于是也,命之;不以其不敢于彼也,害之。
《经》:力,刑之所以奋也。
《说》:力:重之谓下,与重,奋也。
《经》:生,刑与知处也。
《说》:生:楹之生商不可必也。
《经》:卧,知无知也。
《说》:卧。
《经》:梦,卧而以为然也。
《说》:梦。
《经》:平,知无欲恶也。
《说》:平:惔然。
《经》:利,所得而喜也。
《说》:利:得是而喜,则是利也。其害也,非是也。
《经》:害,所得而恶也。
《说》:害:得是而恶,则是害也。其利也,非是也。
《经》:治,求得也。
《说》:治:吾事治矣,人有治南北。
《经》:誉,明美也。
《说》:誉之,必其行也,其言之,使人忻。
《经》:诽,明恶也。
《说》:诽之:必其行也,其言之,使人督。
《经》:举,拟实也。
《说》:举:告以文名,举彼实也。
《经》:言,出举也。
《说》:言也者,诸口能之,出民者也。民若画俿也。言也谓言,犹名致也。
《经》:且,且言然也。
《说》:且:自前曰且,自后曰已,方然亦且。
《经》:君,臣萌通约也。
《说》:君也者:以若名者也。
《经》:功,利民也。
《说》:功:不待时,若衣裘。
《经》:赏,上报下之功也。
《说》:赏:上报下之功也。
《经》:罪,犯禁也。
《说》:罪:不在禁,惟害无罪殆姑。
《经》:罚,上报下之罪也。
《说》:罚:上报下之罪也。
《经》:同,异而俱于之一也。
《说》:侗:二人而俱见是楹也,若事君。
《经》:久,弥异时也。
《说》:久:今古今且。
《经》:宇,弥异所也。
《说》:宇:莫东西家南北。
《经》:穷,或有前不容尺也。
《说》:穷:或不容尺有穷,莫不容尺无穷也。
《经》:尽,莫不然也。
《说》:尽:但止动。
《经》:始,当时也。
《说》:始:时或有久,或无久,始当无久。
《经》:化,征易也。
《说》:化:若蛙为鹑。
《经》:损,偏去也。
《说》:损:偏也者,兼之体也。其体或去或存,谓其存者损。
《经》:大益。
《经》:儇, 257ed.gif 秪。
《说》:儇:昫民也。
《经》:库,易也。
《说》:库:区穴若斯,貌常。
《经》:动,或徙也。
《说》:动:偏祭徙,若户枢兔瑟。
《经》:止,以久也。
《说》:止:无久之不止,当牛非马,若矢过楹。有久之不止,当马非马,若人过梁。
《经》:必,不已也。
《说》:必:谓台执者也。若弟兄一然者一不然者,必不必也,是非必也。
《经》:平,同高也。
《经》:同长,以正相尽也。
《说》:同:楗与狂之同长也,心。
《经》:中,同长也。
《说》:中:自是往相若也。
《经》:厚,有所大也。
《说》:厚:惟无所大。
《经》:日中,正南也。
《经》:直,参也。
《经》:圜,一中同长也。
《说》:圜:规写攴也
《经》:方,柱隅四讙也。
《说》:方:矩见攴也。
《经》:倍,为二也。
《说》:倍:二尺与尺但去一。
《经》:端,体之无序而最前者也。
《说》:端,是无同也。
《经》:有闲,中也。
《说》:有闲:谓夹之者也。
《经》:闲,不及旁也。
《说》:闲:谓夹者也。尺前于区穴而后于端,不夹于端与区内。及及非齐之,及也。
《经》:纑,闲虚也。
《说》:纑:虚也者,两木之闲,谓其无木者也。
《经》:盈,莫不有也。
《说》:盈:无盈无厚。于尺无所往而不得得二。
《经》:坚白,不相外也。
《说》:坚:异处不相盈,相非,是相外也。
《经》:撄,相得也。
《说》:撄:尺与尺俱不尽,端与端俱尽。尺与端,或尽或不尽。坚白之撄相尽,体撄不相尽。
《经》:似,有以相撄,有不相撄也。
《说》:似:两目端而后可。
《经》:次,无闲而不撄撄也。
《说》:次:无厚而厚可。
《经》:法,所若而然也。
《说》:法:意、规、员三也俱,可以为法。
《经》:佴,所然也。
《说》:佴:然也者,民若法也。
《经》:说,所以明也。
《经》:彼不可两,不可也。
《说》:彼:凡、牛,枢、非牛,两也。无以非也。
《经》:辩,争彼也。辩胜,当也。
《说》:辩:或谓之牛,或谓之非牛,是争彼也。是不俱当。不俱当,必或不当,不当若犬。
《经》:为,穷知而 20434.gif 于欲也。
《说》:为:欲也, 29065.gif 指而非愚也,所为与所不为,与相疑也,非谋也。
《经》:已,成、亡。
《说》:已:为衣,成也;治病,亡也。
《经》:使,谓、故。
《说》:使:令谓,谓也,不必成湿。故也,必待所为之成也。
《经》:名,达、类、私。
《说》:名:物,达也,有实必待文名也,命之。马,类也。若实也者,必以是名也命之。臧,私也,是名也止于是实也。声出口,俱有名,若姓字洒。
《经》:谓,移、举、加。
《说》:谓:狗犬,命也。狗犬,举也。叱狗,加也。
《经》:知,闻、说、亲。
《说》:知:传授之,闻也;方不 3893.gif ,说也;身观焉,亲也。
《经》:名、实、合、为。
《说》:所以谓,名也。所谓,实也。名实耦,合也。志行,为也。
《经》:闻,传、亲。
《说》:闻:或告之,传也。身观焉,亲也。
《经》:见,体、尽。
《说》:见:时者体也,二者尽也。
《经》:合,正、宜、必。
《说》:合:正立反,中志工,正也。臧之为,宜也。非彼必不有,必也。圣者用而勿必,必也者可勿疑。
《经》:欲正权利,且恶正权害。
《说》:仗者,两而勿偏。
《经》:为,存、亡、易、荡、治、化。
《说》:为:早台,存也。病,亡也。买鬻,易也。霄尽,荡也。顺长,治也。蛙买,化也。
《经》:同,重、体、合、类。
《说》:同:二名一实,重同也。不外于兼,体同也。俱处于室,合同也。有以同,类同也。
《经》:异,二、不体、不合、不类。
《说》:异:二必异,二也。不连属,不体也。不同所,不合也。不有同,不类也。
《经》:同异交得,放有无。
《说》:同异交得:于福家良恕,有无也。比度,多少也。兔虭还园,去就也。鸟折用桐,坚柔也。剑尤甲,死生也。处室子子母,长少也。两绝胜,白黑也。行行,中央旁也。论行学实,是非也。难宿,成未也。兄弟,俱适也。身处志往,存亡也。霍为,姓故也。贾宜,贵贱也。超城员止也。
《经》:闻,耳之聪也。
《经》:循所闻而得其意,心之察也。
《经》:言,口之利也。
《经》:执所言而意得见,心之辩也。
《经》:诺,不一利用。
《说》:诺:相从、相去、先知、是、可,五色。长短、前后、轻重。
《经》:服执誽巧转,则求其故。
《说》:援执服,难成言,务成之,九则求执之法。
《经》:法同,则观其同。
《说》:法:取同,观巧传。
《经》:法异,则观其宜。
《说》:法:取此择彼,问故观宜。以人之有黑者有不黑者也,止爱黑人,有爱于人有不爱于人,与以心爱人,是孰宜?
《经》:止,因以别道。
《说》:止:彼举然者,以为此其然也,则举不然者而问之。
《经》:正,无非。
《说》:若圣人,有非而不非。正,互诺,皆人于知,有说,过互诺,若员无直,无说,用互诺,若自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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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休竹客 发表于 2012-6-18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墨子  经下第四十一 《经》:止,类以行之,说在同。
《说》:止:彼以此其然也,说是其然也;我以此其不然也,疑是其然也。
《经》:推类之难,说在之大小。
《说》:谓四足兽与牛马与物,尽与大小也。此然是必然,则俱为麋。
《经》:物尽同名:二与鬬,爱,食与招,白与视,丽与暴,夫与履。
《说》:同名:俱鬬不俱二,二与鬬也。包肝肺子,爱也。橘茅,食与招也。白马名白,视马不名视,白与视也。为丽不必丽不必,丽与暴也。为非以人是,不为非,若为夫以勇,不为夫;为屦以买,不为屦,夫与屦也。
《经》:一,偏弃之,谓而因是也,说在因。
《说》:一:一与一亡,不与一在,偏去未。有文实也,而后谓之;无文实也,则无谓也。不若敷与美,谓是则是固美也,谓也则是非美,无谓则报也。
《经》:不可偏去而二,说在见与俱、一与二、广与脩。
《说》:见不见离,一二不相盈,广脩坚白。
《经》:不能而不害,说在害。
《说》:不:举重不与箴,非力之任也;为握者之觭倍,非智之任也。若耳目。
《经》:异类不吡,说在量。
《说》:异:木与夜孰长?智与粟孰多?爵、亲、行、贾,四者孰贵?麋与霍孰高?麋与霍孰霍?虭与瑟孰瑟?
《经》:偏去莫加少,说在故。
《说》:偏:俱一无变。
《经》:假必悖,说在不然。
《说》:假:必非也而后假。狗假霍也,犹氏霍也。
《经》:物之所以然与所以知之与所以使人知之,不必同,说在病。
《说》:物:或伤之,然也;见之,智也。告之,使智也。
《经》:疑,说在逢、循、遇、过。
《说》:疑:逢为务则士,为牛庐者夏寒,逢也。举之则轻,废之则重,非有力也。沛从削,非巧也,若石羽,循也。鬬者之敝也,以饮酒,若以日中,是不可智也,愚也。智与?以已为然也与?愚也。
《经》:合与一,或复否,说在拒。
《经》:欧物一体也,说在俱一惟是。
《说》:俱:俱一,若牛马四足;惟是,当牛马。数牛数马则牛马二,数牛马则牛马一,若数指,指五而五一。
《经》:宇或徙,说在长宇久。
《说》:长:宇徙而有处宇。宇南北,在旦有在莫,宇徙久。
《经》:不坚白,说在无久与宇。
《说》:无坚与白。
《经》:坚白,说在因。
《说》:必相盈也。
《经》:在诸其所然未者然,说在于是。
《说》:在:尧善治,自今在诸古也。自古在之今,则尧不能治也。
《经》:景不徙,说在改为。
《说》:景:光至景亡,若在,尽古息。
《经》:景二,说在重。
《说》:景二,光夹,一,光一,光者景也。
《经》:景到,在午有端与景长,说在端。
《说》: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蔽下光,故成景于上。首蔽上光,故成景于下。在远近有端于光,故景库内也。
《经》:景迎日,说在慱。
《说》:景:日之光反烛人,则景在日与人之闲。
《经》:景之小大,说在地正远近。
《说》:景:木柂景短大,木正景长小,大小于木,则景大于木。独非小也,远近。
《经》:临鉴而立,景到。多而若少,说在寡区。
《说》:临正鉴,景寡,貌能、白黑、远近、杝正、异于光。鉴景当俱,就去亦当俱,俱用北。鉴者之臭,于鉴无所不鉴。景之臭无数而必过正,景过正故招,故同处其体俱然。
《经》:鉴位景二,一小而易,一大而正,说在中之外内。
《说》:鉴:分鉴:中之内,鉴者近中,则所鉴大,景亦大;远中,则所鉴小,景亦小而必正。起于中缘正而长其直也。中之外,鉴者近中,则所鉴大,景亦大;远中,则所鉴小,景亦小而必易。合于中缘正而长其直也。
《经》:鉴团景一,夭而必正,说在得。
《说》:鉴:鉴者近,则所鉴大,景亦大,亓远,所鉴小,景亦小而必正。
《经》:贞而不挠,说在胜。
《说》:贞:衡木如重焉而不挠,极胜重也。右校交绳,无加焉而挠,极不胜重也。衡加重于其一旁,必捶。权重相若也,相衡则本短标长,两加焉,重相若,则标必下,标得权也。
《经》:契与收枝板,说在薄。
《说》:挈有力也,引无力也,不正。所挈之正于施也,绳制挈之也。若以锥刺之,挈长重者下,短轻者上,上者愈得,下者愈亡。绳直权重相若,则正矣。收,上者愈丧,下者愈得,上者权重尽,则遂挈。
《经》:倚者不可正,说在剃。
《说》:两轮高,两轮为輲车,梯也。重其前,弦其前,载弦其前,载弦其轱,而县重于其前,是梯挈,且挈则行。凡重,上弗挈,下弗收,旁弗劫,则下直扡,或害之也 3cc5.gif 直也。今也废石于平地,重不下,无徬也。若夫绳之引轱也,是犹自舟中引横也。倚、倍、拒、坚、邪、倚焉则不正。谁 25a75.gif 石絫石,耳夹带者法也。
《经》:推之必往,说在废材。
《说》:方石去地尺,关石于其下,县丝于其上,使适至方石。不下,柱也。胶丝去石,挈也。丝绝,引也。未变而石易,收也。
《经》:买无贵,说在仮其贾。
《说》:买:刀籴相为贾。刀轻则籴不贵,刀重则籴不易。王刀无变,籴有变,岁变籴,则岁变刀,若鬻子。
《经》:贾宜则雠,说在尽。
《说》:贾:尽也者,尽去其所以不雠也。其所以不雠去,则雠。正贾也宜不宜,正欲不欲,若败邦鬻室嫁子。
《经》:无说而惧,说在弗必。
《说》:无:子在军,不必其死生;闻战,亦不必其死生。前也不惧,今也惧。
《经》:或过名也,说在实。
《说》:或:知是之非此也,有知是之不在此也,然而谓此南北,过而以已为然,始也谓此南方,故今也谓此南方。
《经》:知知之否之足用也,悖,说在无以也。
《说》:智:论之非智无以也。
《经》:谓辩无胜,必不当,说在辩。
《说》:谓:所谓非同也,则异也。同则或谓之狗,其或谓之犬也;异则或谓之牛,牛或谓之马也。俱无胜,是不辩也。辩也者,或谓之是,或谓之非,当者胜也。
《经》:无不让也,不可,说在始。
《说》:无:让者,酒未让,始也,不可让也。
《经》:于一,有知焉,有不知焉,说在存。
《说》:于:石一也,坚白二也,而在石。故有智焉,有不智焉,可。
《经》:有指于二,而不可逃,说在以二絫。
《说》:有指:子智是,有智是吾所无举,重,则子智是,而不智吾所无举也,是一,谓有智焉,有不智焉也。若智之,则当指之智告我,则我智之,兼指之,以二也,衡指之,参直之也。若曰‘必独指吾所举,毋举吾所不举’,则者固不能独指,所欲指不传。意若未校,且其所智是也,所不智是也,则是智是之不智也,恶得为一?谓而有智焉,有不智焉。
《经》:所知而弗能指,说在春也、逃臣、狗犬、贵者。
《说》:所:春也,其埶固不可指也。逃臣,不知其处。狗犬,不智其名也。遗者,巧弗能网也。
《经》:知狗而自谓不知犬,过也,说在重。
《说》:智:智狗不智犬,重则过,不重则不过。
《经》:通意后对,说在不知其谁谓也。
《说》:通:问者曰:‘子智孰乎?’应之曰:‘孰何谓也?’彼曰:‘孰,施。’则智之。若不问‘孰何谓’,径应以弗智,则过。且应必应问之时,若应长,应有深浅大小,不中,在兵人长。
《经》:所存与存者,于存与孰存,驷异说。
《说》:所:室堂,所存也。其子,存者也。据在者而问室堂,恶可存也?主室堂而问存者,孰存也?是一主存者以问所存,一主所存以问存者。
《经》:五行毋常胜,说在宜。
《说》:五:合水土火,火离然,火铄金,火多也。金靡炭,金多也。合之府木,木离木。若识麋与鱼之数,惟所利。
《经》:无欲恶之为益损也,说在宜。
《说》:无:欲恶,伤生损寿。说以少,连是,谁爱也?尝多粟,或者欲不有,能伤也。若酒之于人也,且 22714.gif 人利人,爱也,则唯物弗治也。
《经》:损而不害,说在余。
《说》:损:饱者去余,适足不害。能害,饱,若伤麋之无脾也。且有损而后益智者,若疟病之之于疟也。
《经》:知而不以五路,说在久。
《说》:智:以目见。而目以火见,而火不见。惟以五路智,久,不当以目见,若以。
《经》:火必热,说在顿。
《说》:火:见火,谓火热也,非以火之热,我有,若视日。
《经》:知其所以不知,说在以名取。
《说》:智:杂所智与所不智而问之,则必曰:‘是所智也,是所不智也。’取去俱能之,是两智之也。
《经》:无不必待有,说在所谓。
《说》:无:若无焉,则有之而后无;无天陷,则无之而无。
《经》:擢虑不疑,说在有无。
《说》:擢:疑无谓也。臧也今死,而春也得之又死也,可。
《经》:且然,不可正,而不害用工,说在宜。
《说》:且:且犹是也,且必然,且已必已,且用工而后已者?必用工而后已。
《经》:均之绝不,说在所均。
《说》:均:发均县轻而发绝,不均也。均,其绝也莫绝。
《经》:尧之义也,生于今而处于古,而异时。说在所义。
《说》:尧:霍,或以名视人,或以实视人。举友富商也,是以名视人也;指是臛也,是以实视人也。尧之义也,是声也于今,所义之实处于古。若殆于城门与?于臧也?
《经》:狗,犬也,而杀狗,非杀犬也,可。说在重。
《说》:狗:狗,犬也。而杀狗谓之杀犬,可。若两 26799.gif
《经》:使:殷、美,说在使。
《说》:使:令使也。我使我,我不使亦使我。殿戈亦使,殿不美亦使,殿。
《经》:荆之大,其沈浅也,说在具。
《说》:荆:沈,荆之见也。则沈浅非荆浅也,若易五之一。
《经》:以楹为抟,于以为无知也。说在意。
《说》:以:楹之抟也,见之,其于意也,不易先智,意相也。若楹轻于秋,其于意也洋然。
《经》:推之意未可知,说在可用过仵。
《说》:锥:段椎俱事于履,可用也。成绘屡过椎,与成椎过绘屡同,过仵也。
《经》:一少于二而多于五,说在建位。
《说》:一:五有一焉,一有五焉。十二焉。
《经》:非半弗 230c8.gif ,则不动,说在端。
《说》:非:也。
《经》:可无也,有之而不可去,说在尝然。
《说》:可无也:已给,则当给,不可无也。久有穷无穷。
《经》:正而不可担,说在抟。
《说》:正:凡,无所处而不中县,抟也。
《经》:宇进无近,说在敷。
《说》:伛宇不可偏举宇也。进行者先敷近,后敷远。
《经》:行脩以久,说在先后。
《说》:行:者行者必先近而后远。远近脩也,先后久也,民行脩必以久也。
《经》:一法者之相与也,尽类,若方之相台也,说在方。
《说》:一:方尽类,俱有法而异,或木或石,不害其方之相台也,尽类,犹方也。物俱然。
《经》:狂举不可以知异,说在有。
《说》:狂:牛与马惟异,以牛有齿马有尾,说牛之非马也,不可,是俱有,不偏有偏无有。曰牛与马不类,用牛有角马无角,是类不同也。若举牛有齿马有尾,以是为类之不同也,是狂举也。犹牛有齿,马有尾,可,则或非牛或牛而牛也,可。
《经》:不可牛马之非牛,与可之同,说在兼。
《说》:故:曰牛马非牛也,未可,则或可或不可,而曰牛马牛也,未可,亦不可。且牛不二,马不二,则牛不非牛,马不非马,而牛马非牛非马,无难。
《经》:彼彼此此,与彼此同。说在异。
《说》:彼:正名者,彼彼此此,可。彼彼止于彼,此此止于此,彼此不可。彼且此也,彼此亦可。彼此止于彼此,若是而彼此也,则彼亦且此此也。
《经》:唱和同患,说在功。
《说》:唱无过,无所周,若粺。和无过,使也不得已。唱而不和,是不学也。智少而不学,必寡。和而不唱,是不教也。智而不教,适息。使人夺人衣,罪或轻或重。使人予人酒,功或厚或薄。
《经》:闻所不知若所知,则两知之,说在告。
《说》:闻:在外者,室中所不知也。或曰‘在室者之色若是其色’,是所不智若所智也,犹白若黑也,谁胜?是若其色也,若白者必白。今也智其色之若白也,故智其白也。夫名以所明正所不智,不以所不智疑所明,若以尺度所不智长。外,亲智也;室中,说智也。
《经》:以言为尽悖,悖,说在其言。
《说》:以:悖不可也,之人之言可,是不悖,则是有可也。之人之言不可,以当,必不审。
《经》:唯吾谓,非名也则不可。说在仮。
《说》:惟:谓是霍可,而犹之非夫霍也,谓彼是是也,不可,谓者毋惟乎其谓。彼犹惟乎其谓,则吾谓行;彼若不惟其谓,则不行也。
《经》:无穷不害兼,说在盈否。
《说》:无:‘南者有穷则可尽,无穷则不可尽。有穷无穷未可智,则可尽不可尽未可智。人之盈之否未可智,人之可尽不可尽亦未可智,而必人之可尽爱也,悖。’‘人若不盈无穷,则人有穷也,尽有穷无难。盈无穷,则无穷尽也,尽有穷无难。’
《经》:不知其数而知其尽也,说在问者。
《说》:不:不智其数,恶智爱民之尽之也?或者遗乎其问也?尽问人,则尽爱其所问。若不智其数而智爱之尽之也,无难。
《经》:不知其所处,不害爱之,说在丧子者。
《经》:仁义之为内外也,孛,说在仵颜。
《说》:仁:仁,爱也;义,利也。爱利,此也,所爱所利,彼也。爱利不相为内外,所爱利亦不相为外内。其为仁内也,义外也,举爱与所利也,是狂举也,若左目出,右目入。
《经》:学之益也,说在诽者。
《说》:学:也以为不知学之无益也,故告之也。是使智学之无益也,是教也。以学为无益也教,悖。
《经》:诽之可否,不以众寡,说在可非。
《说》:诽:论诽之可不可,以理之可诽,虽多诽,其诽是也。其理不可非,虽少诽,非也。今也谓多诽者不可,是犹以长论短。
《经》:非诽者谆,说在弗非。
《说》:不:诽非,己之诽也不非,诽非可非也。不可非也,是不非诽也。
《经》:物甚不甚,说在若是。
《说》:物:甚长,甚短,莫长于是,莫短于是。是之是也,非是也者,莫甚于是。
《经》:取下以求上也,说在泽。
《说》:取:高下以善不善为度,不若山泽。处下善于处上,下所请上也。
《经》:不是与是同,说在不州。
《说》:不:是是,则是且是焉。今是之于是,而不是于是,故是不之。是不之,则是而不之焉。今是不之于是,而之于是,故之与是不之同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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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休竹客 发表于 2012-6-18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墨子  大取第四十四 天之爱人也,薄于圣人之爱人也;其利人也,厚于圣人之利人也。大人之爱小人也,薄于小人之爱大人也;其利小人也,厚于小人之利大人也。
以臧为其亲也而爱之,非爱其亲也;以臧为其亲也而利之,非利其亲也。以乐为利其子,而为其子欲之,爱其子也;以乐为利其子,而为其子求之,非利其子也。
于所体之中而权轻重之谓权。权,非为是也,亦非为非也。权,正也。
断指以存腕,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也。害之中取小也,非取害也,取利也。其所取者,人之所执也。遇盗人,而断指以免身,利也;其遇盗人,害也。
断指与断腕,利于天下相若,无择也。死生利若,一无择也。
杀一人以存天下,非杀一人以利天下也。杀己以存天下,是杀己以利天下。
于事为之中而权轻重之谓求。求为之,非也。害之中取小,求为义,非为义也。
为暴人,语天之为是也?而性为暴人,歌天之为非也。诸陈执既有所为,而我为之,陈执执之所为,因吾所为也。若陈执未有所为,而我为之陈执,陈执因吾所为也。暴人为我,为天之以人,非为是也,而性犹在,不可正而正之。
利之中取大,非不得已也;害之中取小,不得已也。所未有而取焉,是利之中取大也;于所既有而弃焉,是害之中取小也。
义可厚,厚之;义可薄,薄之,之谓伦列。德行、君上、老长、亲戚,此皆所厚也。为长厚,不为幼薄。亲厚,厚。亲薄,薄。亲至薄,不至义。厚亲,不称行而类行。
为天下厚禹,为禹也。为天下厚爱禹,乃为禹之爱人也。厚禹之为加于天下,而厚禹不加于天下。若恶盗之为加于天下,而恶盗不加于天下。
爱人不外己,己在所爱之中。己在所爱,爱加于己。伦列之爱己,爱人也。
圣人恶疾病,不恶危难。正体不动,欲人之利也,非恶人之害也。
圣人不为其室臧之故,在于臧。
圣人不得为子之事。圣人之法,死亡亲,为天下也。厚亲,分也,以死亡之,体渴兴利。
有厚薄而毋伦列之兴利,为己。
语经,语经也。非白马焉,执驹焉说求之,舞说非也。杀狗之无犬,非也。三物必具,然后足以生。
臧之爱己,非为爱己之人也。厚人不外己,爱无厚薄。誉己,非贤也。义,利,不义,害,志功为辩。
有有于秦马,有有于马也,智来者之马也。
凡学爱人,爱众众世与爱寡世相若。兼爱之有相若。爱尚世与爱后世,一若今之世。人之鬼,非人也。兄之鬼,兄也。天下之利驩。
圣人有爱而无利,伣日之言也,乃客之言也。天下无人,子墨子之言也,犹在。
不得已而欲之,非欲之也,非杀臧也。专杀盗,非杀盗也。
小圜之圜与大圜之圜同。不至尺之不至也,与不至千里之不至,不异。其不至者同,远近之谓也,是璜也,是玉也。
意楹,非意木也,意是楹之木也。意指之人也,非意人也。意获也,乃意禽也。志功,不可以相从也。
利人也,为其人也。富人,非为其人也,有为也以富人。富人也,治人有为鬼焉。
为赏誉利一人,非为赏誉利人也,亦不至无贵于人。
智亲之一利,未为孝也,亦不至于智不为己之利于亲也。
智是世之有盗也,尽爱是世。智是室之有盗也,不尽恶是室也。智其一人之盗也,不尽是二人。虽其一人之盗,苟不知其所在,尽恶其朋也?
诸圣人所先为人效名实,名实不必名。苟是石也白,败是石也,尽与白同。是石也唯大,不与大同,是有便谓焉也。以形貌命者,必智是之某也,焉智某也,不可以形貌命者,唯不智是之某也,智某可也。诸以居运命者,苟入于其中者,皆是也,去之因非也。诸以居运命者,若乡里齐荆者,皆是。诸以形貌命者,若山丘室庙者,皆是也。
智与意异。重同,俱同,连同,同类之同,同名之同,丘同,鲋同,是之同,然之同。同根之同,有非之异,有不然之异,有其异也,为其同也,为其同也异。一曰乃是而然,二曰乃是而不然,三曰迁,四曰强。
子深其深,浅其浅,益其益,尊其尊。察次由比因,至优指得,次察声端名因情得,匹夫辞恶者,人有以其请得焉。诸所遭执而欲恶生者,人不必以其请得焉。
圣人之拊渎也。仁而无利爱,利爱生于虑。昔者之虑也,非今日之虑也;昔者之爱人也,非今之爱人也。爱获之爱人也,生于虑获之利。虑获之利,非虑臧之利也,而爱臧之爱人也,乃爱获之爱人也。去其爱而天下利,弗能去也?昔之知啬,非今日之知啬也。贵为天子,其利人不厚于匹夫,非加也。二子事亲,或遇孰,或遇凶,其亲也相若。非彼其行益也,外执无能厚吾利者。藉臧也死而天下害,吾持养臧也万倍,吾爱臧也不加厚。
长人之与短人也同,其貌同者也,故同。指之人也,与首之人也异。人之体,非一貌者也,故异。将剑与挺剑异,剑,以形貌命者也,其形不一,故异。杨木之木与桃木之木也,同。诸非以举量数命者,取之尽是也。故一指,非一人也,是一人之指,乃是一人也。方之一面,非方也,方木之面,方木也。
夫辞以故生,以理长,以类行者也。立辞而不明于其所生,妄也。今人非道无所行,唯有强股肱,而不明于道,其困也,可立而待也。夫辞以类行者也,立辞而不明于其类,则必困矣。
故浸淫之辞,其类在鼓栗。圣人也,为天下也,其类在于追迷。或寿或卒,其利天下也指若,其类在礜石。一日而百万生,爱不加厚,其类在恶害。爱二世有厚薄,而爱二世相若,其类在蛇文。爱之相若,择而杀其一人,其类在坑下之鼠。小仁与大仁,行厚相若,其类在申。凡兴利除害也,其类在漏雍。厚亲不称行而类行,其类在江上井。不为己之可学也,其类在猎走。爱人非为誉也,其类在逆旅。爱人之亲若爱其亲,其类在官苟。兼爱相若,一爱相若,其类在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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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休竹客 发表于 2012-6-18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墨子  小取第四十五 夫辩者,将以明是非之分,审治乱之纪,明同异之处,察名实之理,处利害,决嫌疑。焉摹略万物之然,论求群言之比。以名举实,以辞抒意,以说出故,以类取,以类予。有诸己不非诸人,无诸己不求诸人。
或也者,不尽也。假者,今不然也。效者,为之法也。所效者,所以为之法也。故中效,则是也;不中效,则非也。此效也。辟也者,举也物而以明之也。侔也者,比辞而俱行也。援也者,曰子然,我奚独不可以然也?推也者,以其所不取之,同于其所取者,予之也。是犹谓也者同也,吾岂谓也者异也。
夫物有以同而不率遂同。辞之侔也,有所至而正。其然也,有所以然也。其然也同,其所以然不必同。其取之也,有所以取之。其取之也同,其所以取之不必同。是故辟侔援推之辞,行而异,转而危,远而失,流而离本,则不可不审也,不可常用也。故言多方,殊类异故,则不可偏观也。
夫物或乃是而然,或是而不然,或不是而然。或一周而一不周,或一是而一非也,不可常用也。故言多方,殊类异故,则不可偏观也。
白马,马也,乘白马,乘马也。骊马,马也,乘骊马,乘马也。获,人也,爱获,爱人也。臧,人也,爱臧,爱人也。此乃是而然者也。
获之亲,人也,获事其亲,非事人也。其弟,美人也,爱弟,非爱美人也。车,木也,乘车,非乘木也。船,木也,乘船,非乘木也。盗人,人也,多盗,非多人也;无盗,非无人也。奚以明之?恶多盗,非恶多人也;欲无盗,非欲无人也。世相与共是之。若若是,则虽盗人人也,爱盗非爱人也,不爱盗非不爱人也,杀盗人非杀人也,无难矣。此与彼同类,世有彼而不自非也,墨者有此而非之,无也故焉,所谓内胶外闭与,心毋空乎,内胶而不解也。此乃是而不然者也。
夫且读书,非读书也,好读书,好书也。且鬬鸡,非鬬鸡也,好鬬鸡,好鸡也。且入井,非入井也,止且入井,止入井也。且出门,非出门也,止且出门,止出门也。若若是,且夭,非夭也,寿夭也。有命,非命也。非执有命,非命也。无难矣。此与彼同类,世有彼而不自非也,墨者有此而罪非之,无也故焉,所谓内胶外闭与,心毋空乎,内胶而不解也。此乃不是而然者也。
爱人,待周爱人,而后为爱人。不爱人,不待周不爱人,不周爱,因为不爱人矣。乘马,不待周乘马,然后为乘马也。有乘于马,因为乘马矣。逮至不乘马,待周不乘马,而后为不乘马。此一周而一不周者也。
居于国,则为居国,有一宅于国,而不为有国。桃之实,桃也。棘之实,非棘也。问人之病,问人也。恶人之病,非恶人也。人之鬼,非人也。兄之鬼,兄也。祭人之鬼,非祭人也。祭兄之鬼,乃祭兄也。之马之目眇,则谓之马眇;之马之目大,而不谓之马大。之牛之毛黄,则谓之牛黄;之牛之毛众,而不谓之牛众。一马,马也;二马,马也。马四足者,一马而四足也,非两马而四足也。马或白者,二马而或白也,非一马而或白。此乃一是而一非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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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休竹客 发表于 2012-6-18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墨子  耕柱第四十六 子墨子怒耕柱子,耕柱子曰:‘我毋俞于人乎?’子墨子曰:‘我将上大行,驾骥与羊,子将谁驱?’耕柱子曰:‘将驱骥也。’子墨子曰:‘何故驱骥也?’耕柱子曰:‘骥足以责。’子墨子曰:‘我亦以子为足以责。’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鬼神孰与圣人明智?’子墨子曰:‘鬼神之明智于圣人,犹聪耳明目之与聋瞽也。昔者夏后开使蜚廉折金于山川,而陶铸之于昆吾;是使翁难雉乙卜于白若之龟,曰:“鼎成三足而方,不炊而自烹,不举而自臧,不迁而自行,以祭于昆吾之虚,上乡。”乙又言兆之由曰:“飨矣!逢逢白云,一南一北,一西一东,九鼎既成,迁于三国。”夏后氏失之,殷人受之;殷人失之,周人受之。夏后殷周之相受也,数百岁矣,使圣人聚其良臣与其桀相而谋,岂能智数百岁之后哉?而鬼神智之。是故曰,鬼神之明智于圣人也,犹聪耳明目之与聋瞽也。’
治徒娱、县子硕问于子墨子曰:‘为义孰为大务?’子墨子曰:‘譬若筑墙然,能筑者筑,能实壤者实壤,能欣者欣,然后墙成也。为义犹是也。能谈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能从事者从事,然后义事成也。’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子兼爱天下,未云利也;我不爱天下,未云贼也。功皆未至,子何独自是而非我哉?’子墨子曰:‘今有燎者于此,一人奉水将灌之,一人掺火将益之,功皆未至,子何贵于二人?’巫马子曰:‘我是彼奉水者之意,而非夫掺火者之意。’子墨子曰:‘吾亦是吾意,而非子之意也。’
子墨子游荆耕柱子于楚,二三子过之,食之三升,客之不厚。二三子复于子墨子曰:‘耕柱子处楚无益矣。二三子过之,食之三升,客之不厚。’子墨子曰:‘未可智也。’毋几何而遗十金于子墨子曰:‘后生不敢死,有十金于此,愿夫子之用也。’子墨子曰:‘果未可智也。’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子之为义也,人不见而耶,鬼不见而富,而子为之,有狂疾!’子墨子曰:‘今使子有二臣于此,其一人者见子从事,不见子则不从事;其一人者见子亦从事,不见子亦从事,子谁贵于此二人?’巫马子曰:‘我贵其见我亦从事,不见我亦从事者。’子墨子曰:‘然则是子亦贵有狂疾也。’
子夏子徒问于子墨子曰:‘君子有鬬乎?’子墨子曰:‘君子无鬬。’子夏之徒曰:‘狗豨犹有鬬,恶有士而无鬬矣?’子墨子曰:‘伤矣哉!言则称于汤文,行则譬于狗豨,伤矣哉!’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舍今之人而誉先王,是誉槁骨也。譬若匠人然,智槁木也,而不智生木。’子墨子曰:‘天下之所以生者,以先王之道教也。今誉先王,是誉天下之所以生也。可誉而不誉,非仁也。’
子墨子曰:‘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异,此诸侯之所谓良宝也。可以富国家,众人民,治刑政,安社稷乎?曰不可。所谓贵良宝者,为其可以利也。而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异,不可以利人,是非天下之良宝也。今用义为政于国家,人民必众,刑政必治,社稷必安。所为贵良宝者,可以利民也,而义可以利人,故曰,义天下之良宝也。’
叶公子高问政于仲尼曰:‘善为政者若之何?’仲尼对曰:‘善为政者,远者近之,而旧者新之。’子墨子闻之曰:‘叶公子高未得其问也,仲尼亦未得其所以对也。叶公子高岂不知善为政者之远者近也,而旧者新是哉?问所以为之若之何也?不以人之所不智告人,以所智告之,故叶公子高未得其问也,仲尼亦未得其所以对也。’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大国之攻小国,譬犹童子之为马也。童子之为马,足用而劳。今大国之攻小国也,攻者农夫不得耕,妇人不得织,以守为事;攻人者,亦农夫不得耕,妇人不得织,以攻为事。故大国之攻小国也,譬犹童子之为马也。’
子墨子曰:‘言足以复行者,常之;不足以举行者,勿常。不足以举行而常之,是荡囗也。’
子墨子使管黔 23deb.gif 游高石子于卫,卫君致禄甚厚,设之于卿。高石子三朝必尽言,而言无行者。去而之齐,见子墨子曰:‘卫君以夫子之故,致禄甚厚,设我于卿。石三朝必尽言,而言无行,是以去之也。卫君无乃以石为狂乎?’子墨子曰:‘去之苟道,受狂何伤?古者周公旦非关叔,辞三公,东处于商盖,人皆谓之狂。后世称其德,扬其名,至今不息。且翟闻之,为义非避毁就誉,去之苟道,受狂何伤?’高石子曰:‘石去之,焉敢不道也?昔者夫子有言曰:“天下无道,仁士不处厚焉。”今卫君无道,而贪其禄爵,则是我为苟陷人长也。’子墨子说而召子禽子曰:‘姑听此乎!夫倍义而乡禄者,我常闻之矣。倍禄而乡义者,于高石子焉见之也。’
子墨子曰:‘世俗之君子,贫而谓之富则怒,无义而谓之有义则喜。岂不悖哉!’
公孟子曰:‘先人有则三而已矣。’子墨子曰:‘孰先人而曰有则三而已矣?子未智人之先有。’后生有反子墨子而反者,‘我岂有罪哉?吾反后’。子墨子曰:‘是犹三军北,失后之人求赏也。’
公孟子曰:‘君子不作,术而已。’子墨子曰:‘不然,人之其不君子者,古之善者不诛,今也善者不作。其次不君子者,古之善者不遂,己有善则作之,欲善之自己出也。今诛而不作,是无所异于不好遂而作者矣。吾以为古之善者则诛之,今之善者则作之,欲善之益多也。’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我与子异,我不能兼爱。我爱邹人于越人,爱鲁人于邹人,爱我乡人于鲁人,爱我家人于乡人,爱我亲于我家人,爱我身于吾亲,以为近我也。击我则疾,击彼则不疾于我,我何故疾者之不拂,而不疾者之拂?故有我有杀彼以我,无杀我以利。’子墨子曰:‘子之义将匿邪,意将以告人乎?’巫马子曰:‘我何故匿我义?吾将以告人。’子墨子曰:‘然则一人说子,一人欲杀子以利己;十人说子,十人欲杀子以利己;天下说子,天下欲杀子以利己。一人不说子,一人欲杀子,以子为施不祥言者也;十人不说子,十人欲杀子,以子为施不祥言者也;天下不说子,天下欲杀子,以子为施不祥言者也。说子亦欲杀子,不说子亦欲杀子,是所谓经者口也,杀常之身者也。’子墨子曰:‘子之言恶利也?若无所利而不言,是荡口也。’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今有一人于此,羊牛犓豢,维人但割而和之,食之不可胜食也。见人之作饼,则还然窃之,曰:“舍余食。”不知日月安不足乎?其有窃疾乎?’鲁阳文君曰:‘有窃疾也。’子墨子曰:‘楚四竟之田,旷芜而不可胜辟, 2799D.gif 虚数千,不可胜,见宋郑之闲邑,则还然窃之,此与彼异乎?’鲁阳文君曰:‘是犹彼也,实有窃疾也。’
子墨子曰:‘季孙绍与孟伯常治鲁国之政,不能相信,而祝于樷社,曰:“苟使我和。”是犹弇其目,而祝于樷社曰:“苟使我皆视”。岂不缪哉?’
子墨子谓骆滑牦曰:‘吾闻子好勇。’骆滑牦曰:‘然,我闻其乡有勇士焉,吾必从而杀之。’子墨子曰:‘天下莫不欲与其所好,度其所恶。今子闻其乡有勇士焉,必从而杀之,是非好勇也,是恶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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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休竹客 发表于 2012-6-18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墨子  贵义第四十七 子墨子曰:‘万事莫贵于义。今谓人曰:“予子冠履,而断子之手足,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冠履不若手足之贵也。又曰:“予子天下而杀子之身,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天下不若身之贵也。争一言以相杀,是贵义于其身也。故曰,万事莫贵于义也。’
子墨子自鲁即齐,过故人,谓子墨子曰:‘今天下莫为义,子独自苦而为义,子不若已。’子墨子曰:‘今有人于此,有子十人,一人耕而九人处,则耕者不可以不益急矣。何故?则食者众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则子如劝我者也,何故止我?’
子墨子南游于楚,见楚献惠王,献惠王以老辞,使穆贺见子墨子。子墨子说穆贺,穆贺大说,谓子墨子曰:‘子之言则成善矣!而君王,天下之大王也,毋乃曰“贱人之所为而不用乎?”’子墨子曰:‘唯其可行。譬若药然,草之本,天子食之,以顺其疾,岂曰“一草之本而不食哉?”今农夫入其税于大人,大人为酒醴粢盛,以祭上帝鬼神,岂曰“贱人之所为而不享哉?”故虽贱人也,上比之农,下比之药,曾不若一草之本乎?且主君亦尝闻汤之说乎?昔者汤将往见伊尹,令彭氏之子御。彭氏之子半道而问曰:“君将何之?”汤曰:“将往见伊尹。”彭氏之子曰:“伊尹,天下之贱人也。若君欲见之,亦令召问焉,彼受赐矣。”汤曰:“非女所知也。今有药此,食之,则耳加聪,目加明,则吾必说而强食之。今夫伊尹之于我国也,譬之良医善药也。而子不欲我见伊尹,是子不欲吾善也。”因下彭氏之子,不使御。’‘彼苟然,然后可也’。
子墨子曰:‘凡言凡动,利于天鬼百姓者为之;凡言凡动,害于天鬼百姓者舍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为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者舍之。’
子墨子曰:‘言足以迁行者,常之;不足以迁行者,勿常。不足以迁行而常之,是荡口也。’
子墨子曰:‘必去六辟。嘿则思,言则诲,动则事,使三者代御,必为圣人。必去喜去怒,去乐去悲,去爱而用仁义。手足口鼻耳,从事于义,必为圣人。’
子墨子谓二三子曰:‘为义而不能,必无排其道。譬若匠人之斲而不能,无排其绳。’
子墨子曰:‘世之君子,使之为一犬一彘之宰,不能则辞之;使为一国之相,不能而为之。岂不悖哉!’
子墨子曰:‘今瞽曰:“钜者白也,黔者黑也。”虽明目者无以易之。兼白黑,使瞽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曰瞽不知白黑者,非以其名也,以其取也。今天下之君子之名仁也,虽禹汤无以易之。兼仁与不仁,而使天下之君子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曰天下之君子不知仁者,非以其名也,亦以其取也。’
子墨子曰:‘今士之用身,不若商人之用一布之慎也。商人用一布布,不敢继苟而仇焉,必择良者。今士之用身则不然,意之所欲则为之,厚者入刑罚,薄者被毁丑,则士之用身,不若商人之用一布之慎也。’
子墨子曰:‘世之君子,欲其义之成,而助之修其身则愠,是犹欲其墙之成,而人助之筑则愠也,岂不悖哉?’
子墨子曰:‘古之圣王,欲传其道于后世,是故书之竹帛,镂之金石,传遗后世子孙,欲后世子孙法之也。今闻先王之遗而不为,是废先王之传也。’
子墨子南游使卫,关中载书甚多,弦唐子见而怪之曰:‘吾夫子教公尚过曰:“揣曲直而已。”今夫子载书甚多,何有也?’子墨子曰:‘昔者周公旦朝读书百篇,夕见漆十士。故周公旦佐相天子,其脩至于今。翟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难,吾安敢废此?翟闻之:“同归之物,信有误者。”然而民听不钧,是以书多也。今若过之心者,数逆于精微,同归之物,既已知其要矣,是以不教以书也。而子何怪焉?’
子墨子谓公良桓子曰:‘卫,小国也,处于齐晋之闲,犹贫家之处于富家之闲也。贫家而学富家之衣食多用,则速亡必矣。今简子之家,饰车数百乘,马食菽粟者数百匹,妇人衣文绣者数百人,吾取饰车食马之费,与绣衣之财以畜士,必千人有余。若有患难,则使百人处于前,数百于后,与妇人数百人处前后,孰安?吾以为不若畜士之安也。’
子墨子仕人于卫,所仕者至而反。子墨子曰:‘何故反?’对曰:‘与我言而不当。曰“待女以千盆。”授我五百盆,故去之也。’子墨子曰:‘授子过千盆,则子去之乎?’对曰:‘不去。’子墨子曰:‘然则非为其不审也,为其寡也。’
子墨子曰:‘世俗之君子,视义士不若负粟者。今有人于此,负粟息于路侧,欲起而不能,君子见之,无长少贵贱,必起之。何故也?曰义也。今为义之君子,奉承先王之道以语之,纵不说而行,又从而非毁之。则是世俗之君子之视义士也,不若视负粟者也。’
子墨子曰:‘商人之四方,市贾信徙,虽有关梁之难,盗贼之危,必为之。今士坐而言义,无关梁之难,盗贼之危,此为信徙不可胜计,然而不为,则士之计利,不若商人之察也。’
子墨子北之齐,遇日者,日者曰:‘帝以今日杀黑龙于北方,而先生之色黑,不可以北。’子墨子不听,遂北至淄水,不遂而反焉。日者曰:‘我谓先生不可以北。’子墨子曰:‘南之人不得北,北之人不得南,其色有黑者有白者,何故皆不遂也?且帝以甲乙杀青龙于东方,以丙丁杀赤龙于南方,以庚辛杀白龙于西方,以壬癸杀黑龙于北方,若用子之言,则是禁天下之行者也。是围心而虚天下也,子之言不可用也。’
子墨子曰:‘吾言足用矣,舍言革思者,是犹舍获而攈粟也。以其言非吾言者,是犹以卵投石也,尽天下之卵,其石犹是也,不可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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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  公孟第四十八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君子共己以待,问焉则言,不问焉则止。譬若锺然,扣则鸣,不扣则不鸣。’子墨子曰:‘是言有三物焉,子乃今知其一身也,又未知其所谓也。若大人行淫暴于国家,进而谏,则谓之不逊,因左右而献谏,则谓之言议。此君子之所疑惑也。若大人为政,将因于国家之难,譬若机之将发也,然君子之必以谏,然而大人之利若此者,虽不扣必鸣者也。若大人举不义之异行,虽得大巧之经,可行于军旅之事,欲攻伐无罪之国有之也,君得之则必用之矣。以广辟土地,著税伪材,出必见辱,所攻者不利,而攻者亦不利,是两不利也。若此者,虽不扣必鸣者也。且子曰:“君子共己以待,问焉则言,不问焉则止,譬若锺然,扣则鸣,不扣则不鸣。”今未有扣,子而言,是子之谓不扣而鸣邪?是子之所谓非君子邪?’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实为善人,孰不知?譬若良玉,处而不出有余糈。譬若美女,处而不出,人争求之。行而自衒,人莫之取也。今子遍从人而说之,何其劳也?’子墨子曰:‘今夫世乱,求美女者众,美女虽不出,人多求之;今求善者寡,不强说人,人莫之知也。且有二生,于此善筮。一行为人筮者,一处而不出者。行为人筮者与处而不出者,其糈孰多?’公孟子曰:‘行为人筮者其糈多。’子墨子曰:‘仁义钧。行说人者,其功善亦多,何故不行说人也?’
公孟子戴章甫,搢忽,儒服而以见子墨子曰:‘君子服然后行乎?其行然后服乎?’子墨子曰:‘行不在服。’公孟子曰:‘何以知其然也?’子墨子曰:‘昔者,齐桓公高冠博带,金剑木盾,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晋文公大布之衣,牂羊之裘,韦以带剑,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楚庄王鲜冠组缨,绛衣博袍,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越王句践剪发文身,以治其国,其国治。此四君者,其服不同,其行犹一也。翟以是知行之不在服也。’公孟子曰:‘善!吾闻之曰“宿善者不祥”,请舍忽,易章甫,复见夫子可乎?’子墨子曰:‘请因以相见也。若必将舍忽,易章甫,而后相见,然则行果在服也。’
公孟子曰:‘君子必古言服,然后仁。’子墨子曰:‘昔者,商王纣,卿士费仲,为天下之暴人,箕子、微子为天下之圣人,此同言而或仁不仁也。周公旦为天下之圣人,关叔为天下之暴人,此同服或仁或不仁。然则不在古服与古言矣。且子法周而未法夏也,子之古非古也。’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昔者圣王之列也,上圣立为天子,其次立为卿大夫,今孔子博于诗书,察于礼乐,详于万物,若使孔子当圣王,则岂不以孔子为天子哉?’子墨子曰:‘夫知者,必尊天事鬼,爱人节用,合焉为知矣。今子曰:“孔子博于诗书,察于礼乐,详于万物”,而曰可以为天子,是数人之齿,而以为富。’
公孟子曰:‘贫富寿夭,齰然在天,不可损益。’又曰:‘君子必学。’子墨子曰:‘教人学而执有命,是犹命人葆而去亓冠也。’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有义不义,无祥不祥。’子墨子曰:‘古圣王皆以鬼神为神明,而为祸福,执有祥不祥,是以政治而国安也。自桀纣以下,皆以鬼神为不神明,不能为祸福,执无祥不祥,是以政乱而国危也。故先王之书,子亦有之曰:“亓傲也,出于子,不祥。”此言为不善之有罚,为善之有赏。’
子墨子谓公孟子曰:‘丧礼,君与父母、妻、后子死,三年丧服,伯父、叔父、兄弟期,族人五月,姑姊舅甥皆有数月之丧。或以不丧之闲,诵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若用子之言,则君子何日以听治?庶人何日以从事?’公孟子曰:‘国乱则治之,国治则为礼乐。国贫则从事,国富则为礼乐。’子墨子曰:‘国之治也,治之,故治也。治之废,则国之治亦废。国之富也,从事,故富也。从事废,则国之富亦废。故虽治国,劝之无餍,然后可也。今子曰:“国治则为礼乐,乱则治之。”是譬犹噎而穿井也,死而求医也。古者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薾为声乐,不顾其民,是以身为刑僇,国为戾虚者,皆从此道也。’
公孟子曰:‘无鬼神。’又曰:‘君子必学祭祀。’子墨子曰:‘执无鬼而学祭礼,是犹无客而学客礼也,是犹无鱼而为鱼罟也。’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子以三年之丧为非,子之三日之丧亦非也。’子墨子曰:‘子以三年之丧,非三日之丧,是犹倮谓撅者不恭也。’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知有贤于人,则可谓知乎?’子墨子曰:‘愚之知,有以贤于人,而愚岂可谓知矣哉?’
公孟子曰:‘三年之丧,学吾之慕父母。’子墨子曰:‘夫婴儿子之知,独慕父母而已。父母不可得也,然号而不止,此亓故何也?即愚之至也。然则儒者之知,岂有以贤于婴儿子哉?’
子墨子问于儒者曰:‘何故为乐?’曰:‘乐以为乐也。’子墨子曰:‘子未我应也。今我问曰:“何故为室?”曰:“冬避寒焉,夏避暑焉,室以为男女之别也。”则子告我为室之故矣。今我问曰:“何故为乐?”曰:“乐以为乐也。”是犹曰:“何故为室?”曰:“室以为室也。”’
子墨子谓程子曰:‘儒之道足以丧天下者,四政焉。儒以天为不明,以鬼为不神,天鬼不说,此足以丧天下。又厚葬久丧,重为棺椁,多为衣衾,送死若徙,三年哭泣,扶后起,杖后行,耳无闻,目无见,此足以丧天下。又弦歌鼓舞,习为声乐,此足以丧天下。又以命为有,贫富寿夭,治乱安危有极矣,不可损益也,为上者行之,必不听治矣;为下者行之,必不从事矣,此足以丧天下。’程子曰:‘甚矣!先生之毁儒也。’子墨子曰:‘儒固无此若四政者,而我言之,则是毁也。今儒固有此四政者,而我言之,则非毁也,告闻也。’程子无辞而出。子墨子曰:‘逆之!’反,复坐,进复曰:‘乡者先生之言有可闻者焉,若先生之言,则是不誉禹,不毁桀纣也。’子墨子曰:‘不然,夫应孰辞称议而为之,敏也。厚攻则厚吾,薄攻则薄吾。应孰辞而称议,是犹荷辕而击蛾也。’
子墨子与程子辩,称于孔子。程子曰:‘非儒,何故称于孔子也?’子墨子曰:‘是亦当而不可易者也。今鸟闻热旱之忧则高,鱼闻热旱之忧则下,当此虽禹汤为之谋,必不能易矣。鸟鱼可谓愚矣,禹汤犹云因焉。今翟曾无称于孔子乎?’
有游于子墨子之门者,身体强良,思虑徇通,欲使随而学。子墨子曰:‘姑学乎,吾将仕子。’劝于善言而学。其年,而责仕于子墨子。子墨子曰:‘不仕子,子亦闻夫鲁语乎?鲁有昆弟五人者,亓父死,亓长子嗜酒而不葬,亓四弟曰:“子与我葬,当为子沽酒。”劝于善言而葬。已葬,而责酒于其四弟。四弟曰:“吾末予子酒矣,子葬子父,我葬吾父,岂独吾父哉?子不葬,则人将笑子,故劝子葬也。”今子为义,我亦为义,岂独我义也哉?子不学,则人将笑子,故劝子于学。’
有游于子墨子之门者,子墨子曰:‘盍学乎?’对曰:‘吾族人无学者。’子墨子曰:‘不然,夫好美者,岂曰吾族人莫之好,故不好哉?夫欲富贵者,岂曰我族人莫之欲,故不欲哉?好美欲富贵者,不视人,犹强为之。夫义,天下之大器也,何以视人?必强为之。’
有游于子墨子之门者,谓子墨子曰:‘先生以鬼神为明知,能为祸人哉福?为善者富之,为暴者祸之。今吾事先生久矣,而福不至,意者先生之言有不善乎?鬼神不明乎?我何故不得福也?’子墨子曰:‘虽子不得福,吾言何遽不善?而鬼神何遽不明?子亦闻乎匿徒之刑之有刑乎?’对曰:‘未之得闻也。’子墨子曰:‘今有人于此,什子,子能什誉之,而一自誉乎?’对曰:‘不能。’‘有人于此,百子,子能终身誉亓善,而子无一乎?’对曰:‘不能。’子墨子曰:‘匿一人者犹有罪,今子所匿者若此亓多,将有厚罪者也,何福之求?’
子墨子有疾,跌鼻进而问曰:‘先生以鬼神为明,能为祸福,为善者赏之,为不善者罚之。今先生圣人也,何故有疾?意者先生之言有不善乎?鬼神不明知乎?’子墨子曰:‘虽使我有病,何遽不明?人之所得于病者多方,有得之寒暑,有得之劳苦,百门而闭一门焉,则盗何遽无从入?’
二三子有复于子墨子学射者,子墨子曰:‘不可,夫知者必量亓力所能至而从事焉,国士战且扶人,犹不可及也。今子非国士也,岂能成学又成射哉?’
二三子复于子墨子曰:‘告子曰言义而行甚恶。请弃之。’子墨子曰:‘不可,称我言以毁我行,愈于亡。有人于此,翟甚不仁,尊天事鬼爱人,甚不仁,犹愈于亡也。今告子言谈甚辩,言仁义而不吾毁,告子毁,犹愈亡也。’
二三子复于子墨子曰:‘告子胜为仁。’子墨子曰:‘未必然也!告子为仁,譬犹跂以为长,隐以为广,不可久也。’
告子谓子墨子曰:‘我治国为政。’子墨子曰:‘政者,口言之,身必行之。今子口言之,而身不行,是子之身乱也。子不能治子之身,恶能治国政?子姑亡,子之身乱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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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休竹客 发表于 2012-6-18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墨子  鲁问第四十九 鲁君谓子墨子曰:‘吾恐齐之攻我也,可救乎?’子墨子曰:‘可。昔者三代之圣王禹汤文武,百里之诸侯也,说忠行义,取天下;三代之暴王桀纣幽厉,仇怨行暴,失天下。吾愿主君之上者尊天事鬼,下者爱利百姓,厚为皮币,卑辞令,亟遍礼四邻诸侯,驱国而以事齐,患可救也,非此,顾无可为者。’
齐将伐鲁,子墨子谓项子牛曰:‘伐鲁,齐之大过也。昔者,吴王东伐越,栖诸会稽,西伐楚,葆昭王于随。北伐齐,取国子以归于吴。诸侯报其仇,百姓苦其劳,而弗为用,是以国为虚戾,身为刑戮也。昔者,智伯伐范氏与中行氏,兼三晋之地,诸侯报其仇,百姓苦其劳,而弗为用,是以国为虚戾,身为刑戮用是也。故大国之攻小国也,是交相贼也,过必反于国。’
子墨子见齐大王曰:‘今有刀于此,试之人头,倅然断之,可谓利乎?’大王曰:‘利。’子墨子曰:‘多试之人头,倅然断之,可谓利乎?’大王曰:‘利。’子墨子曰:‘刀则利矣,孰将受其不祥?’大王曰:‘刀受其利,试者受其不祥。’子墨子曰:‘并国覆军,贼杀百姓,孰将受其不祥?’大王俯仰而思之曰:‘我受其不祥。’
鲁阳文君将攻郑,子墨子闻而止之,谓鲁阳文君曰:‘今使鲁四境之内,大都攻其小都,大家伐其小家,杀其人民,取其牛马狗豕布帛米粟货财,则何若?’鲁阳文君曰:‘鲁四境之内,皆寡人之臣也。今大都攻其小都,大家伐其小家,夺之货财,则寡人必将厚罚之。’子墨子曰:‘夫天之兼有天下也,亦犹君之有四境之内也。今举兵将以攻郑,天诛亓不至乎?’鲁阳文君曰:‘先生何止我攻郑也?我攻郑,顺于天之志。郑人三世杀其父,天加诛焉,使三年不全。我将助天诛也。’子墨子曰:‘郑人三世杀其父,而天加诛焉,使三年不全,天诛足矣,今又举兵将以攻郑,曰“吾攻郑也,顺于天之志”。譬有人于此,其子强梁不材,故其父笞之,其邻家之父举木而击之,曰:“吾击之也,顺于其父之志”,则岂不悖哉?’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攻其邻国,杀其民人,取其牛马粟米货财,则书之于竹帛,镂之于金石,以为铭于锺鼎,传遗后世子孙曰:“莫若我多。”今贱人也,亦攻其邻家,杀其人民,取其狗豕食粮衣裘,亦书之竹帛,以为铭于席豆,以遗后世子孙曰:“莫若我多。”亓可乎?’鲁阳文君曰:‘然!吾以子之言观之,则天下之所谓可者,未必然也。’
子墨子为鲁阳文君曰:‘世俗之君子,皆知小物而不知大物。今有人于此,窃一犬一彘则谓之不仁,窃一国一都则以为义。譬犹小视白谓之白,大视白则谓之黑。是故世俗之君子,知小物而不知大物者,此若言之谓也。’
鲁阳文君语子墨子曰:‘楚之南有啖人之国者桥,其国之长子生,则鲜而食之,谓之宜弟。美,则以遗其君,君喜则赏其父。岂不恶俗哉?’子墨子曰:‘虽中国之俗,亦犹是也。杀其父而赏其子,何以异食其子而赏其父者哉?苟不用仁义,何以非夷人食其子也?’
鲁君之嬖人死,鲁君为之诔,鲁人因说而用之。子墨子闻之曰:‘诔者,道死人之志也,今因说而用之,是犹以来首从服也。’
鲁阳文君谓子墨子曰:‘有语我以忠臣者,令之俯则俯,令之仰则仰,处则静,呼则应,可谓忠臣乎?’子墨子曰:‘令之俯则俯,令之仰则仰,是似景也。处则静,呼则应,是似响也。君将何得于景与响哉?若以翟之所谓忠臣者,上有过则微之以谏,己有善则访之上,而无敢以告外。匡其邪,而入其善,尚同而无下比,是以美善在上,而怨仇在下,安乐在上,而忧戚在臣。此翟之所谓忠臣者也。’
鲁君谓子墨子曰:‘我有二子,一人者好学,一人者好分人财,孰以为太子而可?’子墨子曰:‘未可知也,或所为赏与为是也。魡者之恭,非为鱼赐也;饵鼠以虫,非爱之也。吾愿主君之合其志功而观焉。’
鲁人有因子墨子而学其子者,其子战而死,其父让子墨子。子墨子曰:‘子欲学子之子,今学成矣,战而死,而子愠,而犹欲粜籴,仇则愠也。岂不费哉?’
鲁之南鄙人有吴虑者,冬陶夏耕,自比于舜。子墨子闻而见之,吴虑谓子墨子:‘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子之所谓义者,亦有力以劳人,有财以分人乎?’吴虑曰:‘有。’子墨子曰:‘翟尝计之矣。翟虑耕而食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农之耕,分诸天下,不能人得一升粟。籍而以为得一升粟,其不能饱天下之饥者,既可睹矣。翟虑织而衣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妇人之织,分诸天下,不能人得尺布。籍而以为得尺布,其不能煖天下之寒者,既可睹矣。翟虑被坚执锐救诸侯之患,盛,然后当一夫之战,一夫之战其不御三军,既可睹矣。翟以为不若诵先王之道,而求其说,通圣人之言,而察其辞,上说王公大人,次说匹夫徒步之士。王公大人用吾言,国必治;匹夫徒步之士用吾言,行必脩。故翟以为虽不耕而食饥,不织而衣寒,功贤于耕而食之、织而衣之者也。故翟以为虽不耕织乎,而功贤于耕织也。’
吴虑谓子墨子曰:‘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籍设而天下不知耕,教人耕,与不教人耕而独耕者,其功孰多?’吴虑曰:‘教人耕者其功多。’子墨子曰:‘籍设而攻不义之国,鼓而使众进战,与不鼓而使众进战,而独进战者,其功孰多?’吴虑曰:‘鼓而进众者其功多。’子墨子曰:‘天下匹夫徒步之士,少知义而教天下以义者,功亦多,何故弗言也?若得鼓而进于义,则吾义岂不益进哉?’
子墨子游公尚过于越。公尚过说越王,越王大说,谓公尚过曰:‘先生苟能使子墨子于越而教寡人,请裂故吴之地方五百里,以封子墨子。’公尚过许诺。遂为公尚过束车五十乘,以迎子墨子于鲁,曰:‘吾以夫子之道说越王,越王大说,谓过曰:“苟能使子墨子至于越,而教寡人,请裂故吴之地方五百里,以封子。”’子墨子谓公尚过曰:‘子观越王之志何若?意越王将听吾言,用我道,则翟将往,量腹而食,度身而衣,自比于群臣,奚能以封为哉?抑越王不听吾言,不用吾道,而吾往焉,则是我以义粜也。钧之粜,亦于中国耳,何必于越哉?’
子墨子游,魏越曰:‘既得见四方之君子,则将先语?’子墨子曰:‘凡入国,必择务而从事焉。国家昏乱,则语之尚贤尚同;国家贫,则语之节用节葬;国家憙音湛湎,则语之非乐非命;国家淫僻无礼,则语之尊天事鬼;国家务夺侵凌,即语之兼爱非攻。故曰择务而从事焉。’
子墨子出曹公子而于宋,三年而反,睹子墨子曰:‘始吾游于子之门,短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祭祀鬼神。今而以夫子之教,家厚于始也。有家厚,谨祭祀鬼神。然而人徒多死,六畜不蕃,身湛于病,吾未知夫子之道之可用也。’子墨子曰:‘不然!夫鬼神之所欲于人者多,欲人之处高爵禄,则以让贤也,多财则以分贫也。夫鬼神岂唯擢季拑肺之为欲哉?今子处高爵禄而不以让贤,一不祥也;多财而不以分贫,二不祥也。今子事鬼神唯祭而已矣,而曰:“病何自至哉?”是犹百门而闭一门焉,曰“盗何从入?”若是而求福于有怪之鬼,岂可哉?’
鲁祝以一豚祭,而求百福于鬼神。子墨子闻之曰:‘是不可,今施人薄而望人厚,则人唯恐其有赐于己也。今以一豚祭,而求百福于鬼神,唯恐其以牛羊祀也。古者圣王事鬼神,祭而已矣。今以豚祭而求百福,则其富不如其贫也。’
彭轻生子曰:‘往者可知,来者不可知。’子墨子曰:‘籍设而亲在百里之外,则遇难焉,期以一日也,及之则生,不及则死。今有固车良马于此,又有奴马四隅之轮于此,使子择焉,子将何乘?对曰:‘乘良马固车,可以速至。’子墨子曰:‘焉在矣来!’
孟山誉王子闾曰:‘昔白公之祸,执王子闾斧钺钩要,直兵当心,谓之曰:“为王则生,不为王则死。”王子闾曰:“何其侮我也!杀我亲而喜我以楚国,我得天下而不义,不为也,又况于楚国乎?”遂而不为。王子闾岂不仁哉?’子墨子曰:‘难则难矣,然而未仁也。若以王为无道,则何故不受而治也?若以白公为不义,何故不受王,诛白公然而反王?故曰难则难矣,然而未仁也。’
子墨子使胜绰事项子牛。项子牛三侵鲁地,而胜绰三从。子墨子闻之,使高孙子请而退之曰:‘我使绰也,将以济骄而正嬖也。今绰也禄厚而谲夫子,夫子三侵鲁,而绰三从,是鼓鞭于马靳也。翟闻之:“言义而弗行,是犯明也。”绰非弗之知也,禄胜义也。’
昔者楚人与越人舟战于江,楚人顺流而进,迎流而退,见利而进,见不利则其退难。越人迎流而进,顺流而退,见利而进,见不利则其退速,越人因此若埶,亟败楚人。公输子自鲁南游楚焉,始为舟战之器,作为钩强之备,退者钩之,进者强之,量其钩强之长,而制为之兵,楚之兵节,越之兵不节,楚人因此若埶,亟败越人。公输子善其巧,以语子墨子曰:‘我舟战有钩强,不知子之义亦有钩强乎?’子墨子曰:‘我义之钩强,贤于子舟战之钩强。我钩强,我钩之以爱,揣之以恭。弗钩以爱则不亲,弗揣以恭则速狎,狎而不亲则速离。故交相爱交相恭,犹若相利也。今子钩而止人,人亦钩而止子,子强而距人,人亦强而距子,交相钩,交相强,犹若相害也。故我义之钩强,贤子舟战之钩强。’
公输子削竹木以为 49ff.gif 也,不如匠之为车辖。须臾刘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之重。故所为功,利于人谓之巧,不利于人谓之拙。’
公输子谓子墨子曰:‘吾未得见之时,我欲得宋,自我得见之后,予我宋而不义,我不为。’子墨子曰:‘翟之未得见之时也,子欲得宋,自翟得见子之后,予子宋而不义,子弗为,是我予子宋也。子务为义,翟又将予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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