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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学说] 从六经看孔子的文献编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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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功 發表於 2016-9-19 07:0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作者:吴荣政

自古代庄子、司马迁、班固到当代范文澜、周予同、匡亚明,都认为孔子整理编纂过六经。孔子(前551-前479年)编纂六经,是中国文化史、学术思想史、教育史、史学史乃至档案事业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那么,人们会问:孔子为什么编六经?为什么能编六经?怎样编六经?他编六经遵循的准则是什么?这些问题,尽管先哲与时贤多有论述,但见仁见智,各有千秋,总觉还有剩义,仍有进一步梳理的必要。

一、编纂六经的原因

孔子编纂六经的原因之一是他视文献存亡继绝为己任,原因之二是他要以六经做教材。
孔子认识到文献对于了解过去、鉴往知来以及垂训鉴戒的作用,因而重视文献。他说:『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注:〖论语·八佾〗)又说:『吾犹及史之阙文也。』(注:〖论语·卫灵公〗)还说:『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注:〖论语·述而〗)孔子所说的『文』、『文献』,就是文书档案、历史资料。他认为文献的足或不足,是能否正确了解过去的关键。『信而好古』的孔子在研究夏商周时,深感文献不足,所见现存文献缺遗或『不知而作』之处又不少。这表明孔子对文献不足及文献缺佚与穿凿妄作现象的深切忧虑。他还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注:〖论语·为政〗)孔子所说的『礼』包含了文献,说明文献能起鉴往知来的作用。他曾评论晋太史董狐书『赵盾弑其君』且『示于朝』一事,赞扬『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注:〖左传〗宣公二年、昭公三年、定公四年、闵公元年、哀公十一年、襄公二十九年、昭公二年、文公七年、隐公六年、昭公十七年、成公十四年(二条)、哀公六年、僖公二十八年(二条)、僖公元年、昭公二十九年),充分肯定董狐的记载所起的垂训鉴戒作用。据〖论语·乡党〗记载,孔子『式负版者』。说的是孔子乘车在外,遇到手持邦国图籍(地图户籍)的人,必俯身表示深深敬意。这些足以说明孔子对文献的高度重视。但是,孔子适逢诸侯争霸、东周之『季世』(注:〖左传〗宣公二年、昭公三年、定公四年、闵公元年、哀公十一年、襄公二十九年、昭公二年、文公七年、隐公六年、昭公十七年、成公十四年(二条)、哀公六年、僖公二十八年(二条)、僖公元年、昭公二十九年):天子式微,公室卑弱,大夫兼并,礼乐废,〖〗、〖〗缺;再者,史官职位并不稳定,有的失守,有的『不知而作』,甚至抱典载籍,流亡他国。因此,博学多闻的孔子不无自豪而又自信地说:『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注:〖论语·子罕〗)面对各国文献有散佚、妄作之虞,他不得不把文献存亡继绝的历史重任担当起来,因而编〖〗、〖〗,定〖〗、正〖〗,赞〖周易〗,作〖春秋〗。
原来,在夏商周三代,典册(文件史书)皆由天子、诸侯和卿大夫手下的官吏(主要是各种史官)所写作,所掌握,非官吏不能掌管,不能学习。学在官府,学必有师,老师皆是贵族官吏,他们不肯把知识传授给非贵族出身的人们。而到了春秋晚年,社会剧变,贵族陵夷,政权逐渐下移,阶级结构发生变化,士阶层迅速崛起,文献学术也在较广的范围内开放。昔则贵族垄断文化教育,今则国人中的优秀分子也能获得知识而跻身于士阶层。
孔子适应时代的需要,首创私人讲学,并将一生的绝大部分时间与精力贡献给了教育事业和文献整理事业。他创办的私学有:广泛的培养对象,低廉的收费标准,颇大的办学规模,明确的教学目的(详后),经他整理的定型教材和以德育为首、以知识技能为次的教学内容,通过灵活多样的教学方式,取得了卓越的办学成效。其培养对象是『有教无类』(注:〖论语·卫灵公〗)。其收费标准是『自行束脩以上,吾末尝无诲焉。』(注:〖论语·述而〗)其办学规模与办学成效,司马迁有过总结:『弟子(按,先后)盖三千焉,身通六艺(按,从学术角度讲即六经;从技能角度讲指礼、乐、射、御、书、数)者七十有二人。』(注:〖史记·孔子世家〗)孔子打破了千多年来世卿世禄和学术教育垄断的局面,培养了大批各类英才,使许多并无传统身份的人接触了过去不可能接触到的文献,获得当时最先进最前沿的知识与技能而加入士阶层,以满足各国诸侯、卿大夫对人才日益增长的需求。
至于孔子所采用的教材和教学内容,据〖论语〗和〖史记〗记载:『子以四教:文、行、忠、信。』(注:〖论语·述而〗)孔子将弟子分为『德行』、『言语』、『政事』、『文学』(注:〖论语·先进〗)四科讲授,讲授时使用『雅言』。『子所雅言,〖〗、〖〗、执礼(按,应含〖〗、〖〗、〖春秋〗),皆雅言也。』(注:〖论语·述而〗)『孔子以〖〗、〖〗、〖〗、〖〗教。』(注:〖史记·孔子世家〗)这里所谓『文』与『文学』即学术,实际上是经学(六经)。这说明,孔子教授诸生的内容是以德育为首,以传授知识技能为次,所使用的教材便是经他精心整理和编纂的六经,授课时讲『雅言』,即京音,用当时的普通话,以便与来自各地的学生进行交流。

cl15816 發表於 2025-7-5 05:40 | 顯示全部樓層
六经编纂与孔子文化使命的深层意蕴

吴荣政先生《从六经看孔子的文献编纂》一文,系统梳理了孔子整理六经的动因、条件与方法,颇具学术价值。然细究之,孔子编纂六经的文化意义,尚有可申发之处。

一、文献编纂的文化自觉

孔子"信而好古"非徒好古而已,实为一种文化自觉。《论语·八佾》载"夏礼吾能言之"章,表面言文献不足之憾,深层则体现孔子对文化连续性的焦虑。春秋时期"天子失官,学在四夷"(《左传·昭公十七年》),礼乐崩坏,典籍散佚。孔子以"述而不作"的姿态整理六经,实为在文化断裂处建立连续性。其"式负版者"之举(《论语·乡党》),非仅敬重文献载体,更是对文化传承者的礼敬。这种自觉,使六经编纂超越单纯的文献整理,成为文化命脉的延续工程。

二、教材编纂的教育哲学

以六经为教材,蕴含孔子的教育哲学。《礼记·经解》云:"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洁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六经非知识堆砌,而是人格养成的有机体系。孔子删《诗》定《礼》,皆贯穿着"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的教育次第。这种编纂思路,使六经成为"成德之教"的载体,而非单纯的知识汇编。

三、编纂准则的微言大义

孔子编纂准则,可概括为"述而不作"与"微言大义"的统一。《史记·孔子世家》言孔子"追迹三代之礼,序《书传》",是"述";而"笔则笔,削则削"(《史记·孔子世家》),则是以"作"的精神行"述"之事。如《春秋》"约其文辞而指博"(《史记·孔子世家》),一字褒贬中蕴含王道理想。这种编纂方式,形成中国经典特有的"文本—诠释"互动传统,为后世"我注六经,六经注我"的阐释学开辟道路。

要之,孔子编纂六经,实为在礼崩乐坏之际重建文化秩序的努力。其意义不仅在于保存文献,更在于确立了中国文化"述往思来"的传统。六经之所以能成为中华文化的元典,正因孔子在编纂中注入了文化传承的自觉意识、人格养成的教育智慧与微言大义的诠释空间。此中深意,犹待今人继续体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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