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狗

百度

搜狗

360

搜狗

谷歌

搜狗
查看: 2584|回復: 5

孔子不是标题党--《论语☆微子第十八》串读

[複製鏈接]
儒帅佛道法 發表於 2010-11-21 22:3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本文章最後由 儒帅佛道法 於 2010-11-21 22:33 編輯 ! b9 Q7 f1 h. w- y8 |8 X: R" G
' f6 `1 h) Q/ U/ d

《卫灵公》、《季氏》、《阳货》三篇均是谈“仕”,而《微子》一篇则是谈“隐”。在这一篇里,《论语》通过孔子对于各种各样的隐逸之士的点评,为我们揭示了孔子对于隐士的基本立场。隐逸文化是中国独有的文化,其特征之一,这种现象的普遍出现往往跟一个时代的动荡和衰微联系在一起。此篇亦提到孔子两次“无道则去”,但是孔子的“隐”是“舍之则藏”、“卷而怀之”跟一般的隐逸之士行事风格完全不同。在孔子的生涯里,很难界定他什么时间在从政,什么时间在归隐。即使不出仕,但是孔子坚持认为“二三以为吾隐乎?我无隐于尔,吾无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所以,有道是至隐隐于世,无可无不可。通过这一篇,我们可以进一步了解孔子对于当时隐士的基本态度,就是尊重其高洁之志而决不苟同遁世之风。在《微子》篇末,《论语》指出了作为统治者应该做到“野无遗贤”。所以《论语》实际上还是从隐士的角度,阐明孔子的“君君、臣臣”的思想。明君之任在于举贤,贤臣之仕在于养民,故而“不仕无义”。正如子路所言“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

孔子主张“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比方说孔子称之为至德的泰伯,固然是“三以天下让”,但是泰伯在吴地这样蛮夷之所仍然为“君”,传播文明、牧养一方。正所谓“君子居之,何陋之有。”泰伯及仲夷后人,在周武王时期被封,吴国也正式成为华夏文明的一个部分,显得是那样的水到渠成。这要比所谓的征伐更有积极的意义。所以,“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要放到先秦时期的历史大背景中去理解,并不是简单的独善其身,并不是一味的无所作为。读者首先要精读《述而》、《泰伯》、《宪问》各篇,并通贯《论语》全文,方能把握孔子对于“仕与隐”的真实态度,然后再反过来细细研读此篇,方能悉知孔子“无可无不可”一语的真正内涵。

18.1【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微子弃官而去,箕子佯狂被贬为奴,比干因谏诤而死。孔子说:“殷朝有三位仁者。”

18.2【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柳下惠出任鲁国的典狱官,三次被罢免,有人说:“您不可以离去吗?”柳下惠说:“用直正之道来侍奉别人,到哪里不会被三次罢免呢?用邪门歪道来侍奉别人,我又何必离开自己的国家呢?”

18.3【齐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则吾不能,以季孟之间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齐景公请孔子出仕,说:“如果像对待季氏那样的待遇他,那么我不能够做到,就按照介于季氏和孟氏之间的原则待遇他吧。”齐景公又说:“我年纪大了,不能任用他。”孔子于是起行离开齐国。

 樓主| 儒帅佛道法 發表於 2010-11-23 21:36 | 顯示全部樓層

18.4【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齐国人赠送歌舞女子,季桓子接受了她们,三天不上早朝,孔子起行离开鲁国。

18.5【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避之,不得与之言。】楚国狂士接舆经过孔子的马车时唱道:“凤鸟啊凤鸟啊,你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差。过去的事情没法追谏,以后的事情尚可挽回。算了吧,算了吧,现在的从政之人危险啊!”孔子下车,打算和他交谈,接舆快步逃避他,孔子没有能够和他交谈。

18.6【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子路曰:“为孔丘。”曰:“是鲁孔丘与?”曰:“是也。”曰:“是知津矣。”问于桀溺,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是鲁孔丘之徒与?”对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犹而不辍。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长沮、桀溺二人并排在耕地,孔子经过他们,派子路去打听渡口。长沮说:“那驾车的人是谁啊?”子路说:“是孔丘。”长沮说:“是鲁国孔丘吗?”子路说:“是的。”长沮说:“他知道渡口了。”子路又向桀溺打听,桀溺说:“你是谁啊?”子路说:“我是仲由。” 桀溺说:“是鲁国孔丘的弟子吧?”子路回答说:“是的。”桀溺说:“天下滔滔都是这个样子,而谁来改变他。况且与其跟从避开坏人的人,难道比得上跟从避开尘世的人吗?” 桀溺继续耕作不止。子路离去告诉孔子,孔子怃然说:“鸟兽都不可以相互同群,我不与人的同类,还与什么同类。天下仍然有人伦之道,我孔丘也不能改变。”

关键是对于“辟人”和“辟世”的解释不同,这一章能够得出完全相反解释,如果将两个“辟”均解释为“避”,则长沮、桀溺分明在故意讥讽孔子。如果将“辟人”解释为逃避人世,将辟世解释为“开辟时代”,则长沮、桀溺则是表达出赞赏孔子之意。解释如下:

长沮、桀溺二人并排在耕地,孔子经过他们,派子路去打听渡口。长沮说:“那驾车的人是谁啊?”子路说:“是孔丘。”长沮说:“是鲁国孔丘吗?”子路说:“是的。”长沮说:“他知道渡口了。”子路又向桀溺打听,桀溺说:“你是谁啊?”子路说:“我是仲由。” 桀溺说:“是鲁国孔丘的弟子吧?”子路回答说:“是的。”桀溺说:“天下滔滔都是这个样子,而谁来改变他。况且与其跟从避开坏人的人,难道比得上跟从开辟时代的人吗?” 桀溺继续耕作不止。子路离去告诉孔子,孔子怃然说:“鸟兽都不可以相互同群,我不是这个人的同类,还与什么的同类。天下如果治理有道,不会轮到我孔丘来改变它。”

不管是哪种解释,但这故事极可能是后人杜撰的。前一种分析在《宪问》一篇已经解读过了。这里不妨将“辟人”和“辟世”分别解释为“逃避世人”和“开辟时代”,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一下故事的情节。首先长沮、桀溺两者的名字就似乎有所寓意,长者,高大也,沮者,洼地也;桀者,魁梧也,溺者,积水也。“长沮、桀溺耦而耕”隐隐约约表明是两位身材高大魁梧的人在一片烂泥地里耕作。而孔子恰恰让子路来向这两位奇异的人士打听渡口。对方中的一位听说,是鲁国的孔子,立即说:“既然是他,那他应该知道渡口。”似乎是话里有话,结合下文,长沮可能是说,孔子应该知道救世的途径所在,还用得着问吗?

另一位则对子路说:“天下滔滔都像这个烂泥地一样,谁来改变他,谁来治理他。”进而说:“你与其跟着那些逃避尘世的人,还不如跟开辟时代的”然后更加继续耕作不止。这个情节往往令人联想到“禹稷耕稼,而有天下”。孔子听到子路的回话,遗憾地说:“鸟兽都不可相互同群,我不是与这个人同类,还是与什么人的同类。天下如果治理有道,不会轮到我的孔丘来改变它。”在这里孔子有“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之意。如果天下有道,孔子或许此时应该和这样的朋友在一起。

整个故事从人名和场景,从人物和对白,都包含着强烈的寓意,这更加接近庄子寓言的风格。所以个人认为这个故事附会的成份可能比较大。《论语》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编辑过程中,《论语》不同时期的编者很可能对于“辟世”和“辟人”按照不同的自身理解,进一步加以了文字上的润色和修饰,不料最终搞成了一个正反都能说通的结果。

 樓主| 儒帅佛道法 發表於 2010-11-24 16:26 | 顯示全部樓層

18.7【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耘。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子路跟随孔子出行,落在后面,遇上一个老人,用拐杖扛着除草器具。子路问他道:“您看见夫子了吗?”老人说:“四肢不劳动,五谷分不清,谁是夫子啊?”(说着)把他的拐杖插在地上,就去锄地。子路拱着手站在那里。老人留子路过夜,杀了鸡、做了黍米饭给他吃,子路见到了他的两个儿子。第二天,子路起行并把事情告诉孔子。孔子说:“(这)是个隐士呀!”于是让子路回去再次拜望他。子路到达他家时,他已经出门去了。子路(对他的两个儿子)说:“不出来做事,是不合道理的。长幼之间的礼节,是不能废弃的;君臣之间的正常关系,如果废弃了,你们有什么办法吗?想要保持自身的节操,却破坏了最基本的社会伦理。君子出来做事,是为了推行君臣之间的正义。现在大道不能推行的原因,早就知道了,(不就是没有人出来声张和推行正义么?)”

在具体解读此章之前,首先谈一谈先秦时期的农家思想。儒家学说的奠基人是孔子,但是“儒家”这一个正式说法形成于战国时期。同样,先秦时期的“农家”学说的正式提出是战国时期的许行,但是“重农”观念一直是中国传统思想的重要特征,从《论语》的上面两章中,我们也能间接感爱到农家学说和儒家学说一样正在形成过程中。

农家学派主张推行耕战政策,奖励发展农业生产,研究农业生产问题。农家对农业生产技术经验之总结与其朴素辩证法思想,可见于《管子•地员》、《吕氏春秋》、《荀子》。 战国时,农家代表人物有楚国人许行,但无著作留传,生平事迹可见于《孟子》一书。生卒年不可考,约与孟子同时代。当时随行学生几十人,颇有影响,儒家门徒陈相、陈辛兄弟二人弃儒学农,投入许行门下。

《孟子•滕文公上》载:“陈相见孟子,道许行之言曰:‘……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陈相有一天去拜访孟子,转述许行的话 说:“……贤人治国应该和老百姓一道耕种而食,一道亲自做饭。”), 鼓吹“贤者与民并耕而食”是许行两点主张之一。还有便是提出“市贾不二”的价格论,这一主张的中心要旨是在肯定分工互助的基础上,提倡人人平等劳动、物物等量交换,以实现其改革思想。农家著作有《神农》二十篇,《野老》十七篇,《宰氏》十七篇,《董安国》十七篇,《尹都尉》十七篇,《赵氏》十七篇等等,均已佚。农家没有一部完整的著作保存下来,他们的思想和活动散见在诸子的著述中,虽星星点点但仍然值得重视,从《论语》中我们也可以对这种思想的历史渊源有所了解,同时,对于我们解读《论语》也是相当有帮助的,如“禹稷耕稼,而有天下”、“樊迟问稼”等等文字

按照《汉书•艺文志•诸子略》的说法,农家系九流之一,并称:“农家者流,盖出于农稷之官。播百谷,劝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货。孔子曰‘所重民食’,此其所长也。及鄙者为之,以为无所事圣王,欲使君臣并耕,悖上下之序。”“所重民食”也正是农家的特点,其重视农业的观点是为孔子所肯定的,但是“君臣并耕”这样极端的观点是不可能为社会所接受的。但是孔子并不是因为“悖上下之序。”

所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说法就是出于“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这样的思想基础。“夫子”是当时男子尊称,按照“贤者与民并耕”的说法,荷蓧丈人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夫子,是理所当然的。既然“饔飧而治”,老者“杀鸡为黍而食之”也自然在情理之中。“见其二子”亦并非可有可无之语。按照《礼记》的说法“任并,重任分,斑白者不提挈。”当时头发斑白的长者是不从事重活的,所谓“提挈”本义是“不提重的东西”,在这里泛指重活。《礼记》亦云:“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正是以“丈人”尊称老年男子的由来。从“荷蓧丈人”一说,可知这位老者至少也五十以上,但是依然不舍劳作,植其杖而耘。所以“子路拱而立”,虽然老者不合时礼,子路却不由得对老者表示恭敬。子路“见其二子”,正是补充说明这位老者并非无所归依,而是其自食其力的观念使然。看来,春秋时期,隐者是五花八门,林林种种。当然,他们的思想和学说传播到了社会上,就形成了一家之说。如农家、道家等等。

当然,孔子同样对这位老者表示了尊敬,告诉子路这是一位“隐者”并让子路再一次去拜见他。子路去的时候,老者已经出门了。子路对他的两个儿子讲了一通道理。子路说:“不出来做事,是不对的。”子路首先批评两位儿子不应让长者劳作,指出“长幼之节,不可废也。”然后谈到“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就是问如果君臣之义被废弃了,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现在的社会问题吗。

一般把“仕”解释为“做官”,其实“从政、做事、兴事”的解释比较符合子路的本意。子路认为君子一味独善其身,而不惜破坏最基本的社会伦理是不可取的,往往也于事无补。最后子路说:“大道得不到伸张和推行,君子早就知道了。君子出来做事,就是为了推行正义,从而使天下回归正道。”正所谓“行义以达其道”。子路所说“君臣之义”就是“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但是当时从政者正如孔子所说,均是“斗筲之人,何足算也?”正所谓“君不君,臣不臣”,孔子希望通过培养弟子并出仕,从而给社会注入新生的政治力量,“行义以达其道。”

 樓主| 儒帅佛道法 發表於 2010-11-25 19:32 | 顯示全部樓層

18.8【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古今被遗落的贤人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孔子说:“不降低自己的志向,不辱没自己的人格,是伯夷、叔齐吧?”又说:“柳下惠、少连降低了自己的志向,辱没了自己的人格;但他们言语合乎法度,行为合乎思虑。他们不过如此罢了。”又说:“虞仲、夷逸避世隐居,不论世事,修身合乎清高,弃官合乎权变。我则跟这些人都不同,没有什么是非这样不可的,也没有什么是非不这样不可的。”

所谓“逸民”本意是指类似于伯夷、叔齐一样的前朝贤者,因为不肯在本朝为官,至于为民,所以遁入山林。后来泛指隐逸之士。此章七人中夷逸、朱张、少连均不可考。

孔子之所以称伯夷、叔齐为“不降其志,不辱其身”的原因,其人其事,已经在解读《公冶长》、《述而》、《季氏》篇已经多有提及,此处不再重复。

孔子认为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孔子主张“无道则去”,所以孔子虽然“知其不可而为之。”但是决对不会等到别人来罢免自己,所以他一般是自己辞官,以示抗议或诤谏。而柳下惠是三仕三黜(实际上是四仕四黜),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仕和免职,在孔子看来,这是对现实妥协太过,并且有损自身的人格。而且柳氏极可能是一位性情过于耿直之人,但是往往又有失原则。他反复出仕,在别人眼里有可能是有损人格尊严的,孔子的弟子说过“事君数,斯辱矣”,儒士的人格尊严意识是比较强烈的,反反复复的出仕和被免被视之为自取其辱的行为。孔子说:“召我者岂徒哉?”所以孔子要出来做事,往往也把自己的原则讲清楚,如果用他的人对他如同柳下惠反反复复如同儿戏,孔子是接受不了的,视之为没有诚意的表现。所以,有人问柳下惠:“你不能离开吗?”意思就是:“您用得着在鲁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仕吗?”孔子则不然,一旦发现用他的人没有诚意可言,孔子就是自行离开,决不妥协。但是柳氏所言“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这个话说得有合乎一定的道理。孔子虽然也提倡“直道”,但是也更加强调一个人的韧性,包括绵里藏针。同时也强调不得不“无道则止”、“无道则去”态度上的决然。他说:“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逊以出之,信以成之”等等,所以孔子所说的“直道而行”和柳下惠所说的“直道事人”存在着微妙的区别。孔子说其是“言中伦,行中虑”主要是指其言论合乎一般的伦理,行为合乎一般的思虑,与伯夷、叔齐相比,自然是“其斯而已矣。”同时柳下惠有时甚至机械教条。当时齐国的国君派人向鲁国索要传世之宝岑鼎。鲁庄公舍不得,却又怕得罪强横无礼的齐国,遂打算以一假鼎冒充。但齐国人说:“我们不相信你们,只相信以真诚正直闻名天下的柳下惠。如果他说这个鼎是真的,我们才放心。”庄公只好派人求柳下惠。柳下惠说:“信誉是我一生唯一的珍宝,我如果说假话,那就是自毁我珍宝。以毁我的珍宝为代价来保住你的珍宝,这样的事我怎么干?”庄公无奈,只得以真鼎送往齐国。从柳下惠完全从个人名誉出发的说词,对于柳氏之为人亦可略知一二。另外前文,象柳下惠这样在身后被门下私谥为“惠”的现象还是很少见的,其好清名之门风亦可略见一般,但是其恰恰没有完全做到洁身自爱。

孔子认为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一般认为虞仲即仲雍,即殷末古公亶父(周太王)的次子。古公亶父有三个儿子:长子泰伯(亦称太伯)、次子仲雍、幼子季历。季历的儿子叫昌,即日后的周文王。古公亶父宠爱昌,常说:“昌当兴吾业”,他很想通过传位给季历然后再传位给昌。当他年老病危时,泰伯和仲雍为顺应父亲的旨意,借为治父病采药之名,来到旧称荆蛮之地的吴,即今天的无锡、常熟一带。泰伯、仲雍遵从吴人风习,剪掉长发,身刺花纹,表示不再回乡。他们在吴地传播周族文化和先进的农作技术,受到吴人的爱戴。吴人拥立泰伯为君。“虞仲”按理当为“吴仲”,而真正的虞仲正是仲雍之孙,可能恰恰因此而讹称“吴仲”为“虞仲”。对于吴仲,除了历史除了知有其人,及与兄长泰伯出奔于吴之事,其它事情均不可考。所以,其“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之事,并不可考,所以只能按照孔子的言论进行字面上的解释。首先,从《公治长》篇中如下一章来理解一下,在孔子眼里何谓之“清”。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子曰:“未知。焉得仁?”“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至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可见在孔子眼里,所谓清者,往往突出强调其纯洁的一方面,便往往有过于强调“洁身自爱”,只顾“独善其身”的一面。正所谓“隐居放言”,孔子认为隐居并不一定要“放言”。“放言”并不是言行放纵,而是指不论及世事。很可能泰伯在吴地被吴人拥立为君,成为开拓一方的“辟地”之人,而仲夷则很可能终身不乐仕,隐居不问世事。所以,孔子说“废中权”,他认为仲夷一意如此,有背于中行之道。孔子最后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会为了做官而做官,也不会为了归隐而归隐。”孔子认为隐居是为了求其志,出仕是为了达其道,如果隐居亦能达其道,如从事教育等等,如果出仕亦能求其志,如倡行礼乐等等,只要不降其志,不辱其身,在孔子看来是“无可,无不可。”他并不是简单地把“仕”与“隐”本身作为评价的标准。

 樓主| 儒帅佛道法 發表於 2010-11-26 17:28 | 顯示全部樓層

18.9【大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鼓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太师师挚到齐国去了,二饭、三饭、四饭的乐师干、缭、缺,分别去了楚国、蔡国、秦国,打鼓的方叔去了黄河边,摇小鼓的武去了汉水,副乐师阳、击磬的襄去了远方。

在《泰伯》篇里,孔子说过“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所谓“师挚”正是这一章里提到鲁国的首席乐师挚。按《白虎通》的说法,“王者平旦食、昼食、晡食、暮食,凡四饭,诸侯三饭,大夫再饭。”故而“亚饭”、“三饭”、“四饭”均是天子、诸侯的食官或者以负责佐餐音乐的乐官。此处尚有一疑,按天子四饭,诸侯三饭的说法,此时鲁君亦设有四饭之职,可能比较合理的解释是诸侯只有“亚饭”、“三饭”、“四饭”,而不置“初饭”。

所谓“河”、“汉”、“海”在古代均有所特指。河即黄河,汉即汉水。海在这里指僻远之地。古人认为陆地四周皆为海,故用以指僻远地区,并非专指海滨。如《尔雅•释地》云: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四海即四方边远之地。

  《论语》在这里所反映的乐师流散的情形,一般认为是发生在鲁哀公时期,认为当时“礼崩乐坏”,社会动荡不宁,鲁国乐师纷纷出逃和远走异地。实际上这也是鲁国官学解体,下落到民间的表现。

鲁哀公十二年,鲁国用田税之后,鲁哀公出现“用不足”的拮据局面,也无力和无心继续维持这样的“排场”,且鲁国国君与三桓之间的矛盾转向激烈。根据《春秋》中孔门弟子的记载(孔子此时已经去世),鲁哀公二十七年四月,季康子去世,鲁君降低了吊唁其的礼仪规格。同年“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诸侯去之。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间。公游于陵阪,遇孟武伯于孟氏之衢,曰:‘请有问于子,余及死乎?’对曰:‘臣无由知之。’三问,卒辞不对。公欲以越伐鲁,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戌,公如公孙有陉氏,因孙于邾,乃遂如越。国人施公孙有山氏。”鲁国国内的政局又打破了暂时相对平静,开始露出动荡的苗头。鲁哀公欲以属国越讨伐三桓,于是弃国私自从邾出境到越地,并同年最终死在那里。《春秋》一书也到此嘎然而止,既然鲁哀公此时弃国出奔,朝廷自然也就形同虚置。所以,鲁国的乐师因之流散,也在情理之中,《论语》在这里刻画了一幅鲁国一时间“曲终人散”的场景。

 樓主| 儒帅佛道法 發表於 2010-11-27 13:05 | 顯示全部樓層

18.10【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周有八士: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騧。】周公对鲁公说:“君子不会疏远自己的亲族,不会使大臣怨恨没有被任用。老臣旧友没有犯大错误就不要废弃他们,不要对一个人求全责备。” 周朝有八个著名的士人: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騧。

但是这八个人均不见于史,故而其事均不可考。此八者皆以伯、仲、叔、季排行,令人不解何意。且“达”与“适”意近,“突”与“忽”意近,“随”与“騧”意近,“夜”与“夏”皆与时间、季节有关。何以有如此巧合之事,令人不得而知,甚至有此八人为四对孪生兄弟的说法。八士的时代,说法不一。《汉书•古今人表》及贾逵 认为是文王时期的人,郑玄则认为是成王时期的人,刘向、马融说是宣王时期的人。清代朱右曾在《逸周书集训校释》谓为武王时期的人。

   

   民间传说则从周有八士附会出八宝饭的来缘,称“周文王遍访贤达,起用了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騧等8位有才能的人,号称‘八士’。周文王死后,‘八士’民为周武王的谋臣,积极参与了推翻殷商的斗争。大约在西元前1027年,周武王灭纣后,曾在西周国都丰镐举行了盛大的庆典,王室的“疱人”特用8种珍品蒸制成一种佳肴,上席时,以色红似火的山楂汁浇于其上,用来象征“周八士火化殷纣王”。从此八宝饭世代流传下来。”

其实《尚书》中《大禹谟》有云“野无遗贤,万邦咸宁。”《微子》篇借周公之口指出“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并举出“周有八士”,大概强调周兴之时,举贤才于野,不论贵贱出身吧。实际上是孔门对于“隐士”之所以出现的社会根源进行了分析。在孔子看来真正的隐士并不是有意遁入山林,而是君王无道,不得人心,贤者怀才不遇,愤世嫉俗使之然。

小黑屋|手機版|举报|桂ICP备2022007496号-1桂公网安备 45010302003000桂公网安备 45010302003000

关于我们|网站地图|华韵国学网|国学经典

扫一扫微信:Chinulture|投稿:admin@chinulture.com

快速回復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