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庫 簡介 目錄 A-AA+ 書簽 查字

             

第八七回 王婆子贪财忘祸 武都头杀嫂祭兄

金瓶梅小说(崇祯本-插图)作者:兰陵笑笑生发布:福哥

2018-5-26 11:17

崇祯本金瓶梅小说 第八七回 王婆子贪财忘祸 武都头杀嫂祭兄崇祯本金瓶梅小说 第八七回 王婆子贪财忘祸 武都头杀嫂祭兄

詩曰:

悠悠嗟我裡.世亂各東西.存者問消息.死者為塵泥.

賤子家既敗.壯士歸來時.行久見空巷.日暮氣慘淒.

但逢狐與狸.豎毛怒裂眥.我有鐲鏤劍.對此吐長霓.

話說陳敬濟雇頭口起身.叫了張團練一箇伴當跟隨.早上東京去不題.卻表吳月娘打發潘金蓮出門.次日使春鴻叫薛嫂兒來.要賣秋菊.這春鴻正走到大街.撞見應伯爵.叫住問:『春鴻.你往那裡去.』

春鴻道:『大娘使小的叫媒人薛嫂兒去.』

伯爵問:『叫媒人做甚麼.』

春鴻道:『賣五娘房裡秋菊丫頭.』

伯爵又問:『你五娘為甚麼打發出來嫁人.』

這春鴻便如此這般.『因和俺姐夫有些說話.大娘知道了.先打發了春梅小大姐.然後打了俺姐夫一頓.趕出往家去了.昨日才打發出俺五娘來.』

伯爵聽了.點了點頭兒.說道:『原來你五娘和你姐夫有楂兒.看不出人來.』

又向春鴻說:『孩兒.你爹已是死了.你只顧還在他家做甚麼.終是沒出產.你心裡還要歸你南邊去.還是這裡尋箇人家跟罷.』

春鴻道:『便是這般說.老爹已是沒了.家中大娘好不嚴禁.各處買賣都收了.房子也賣了.琴童兒.畫童兒都走了.也攬不過這許多人口來.小的待回南邊去.又沒順便人帶去.這城內尋箇人家跟.又沒箇門路.』

伯爵道:『傻孩兒.人無遠見.安身不牢.千山萬水.又往南邊去做甚.你肚裡會幾句唱.愁這城內尋不出主兒來答應.我如今舉保箇門路與你.如今大街坊張二老爹家.有萬萬貫家財.見頂補了你爹在提刑院做掌刑千戶.如今你二娘又在他家做了二房.我把你送到他宅中答應.他見你會唱南曲.管情一箭就上垛.留下你做箇親隨大官兒.又不比在你家裡.他性兒又好.年紀小小.又倜儻.又愛好.你就是箇有造化的.』

這春鴻扒倒地下就磕了箇頭:『有累二爹.小的若見了張老爹.得一步之地.買禮與二爹磕頭.』

伯爵一把手拉著春鴻說:『傻孩兒.你起來.我無有箇不作成人的.肯要你謝.你那得錢兒來.』

春鴻道:『小的去了.只怕家中大娘抓尋小的怎了.』

伯爵道:『這箇不打緊.我問你張二老爹討箇貼兒.封一兩銀子與他家.他家銀子不敢受.不怕不把你不雙手兒送了去.』

說畢.春鴻往薛嫂兒家.叫了薛嫂兒.見月娘.領秋菊出來.只賣了五兩銀子.交與月娘.不在話下.

卻說應伯爵領春鴻到張二官宅裡見了.張二官見他生的清秀.又會唱南曲.就留下他答應.便拿拜貼兒.封了一兩銀子.送往西門慶家.討他箱子.那日吳月娘家中正陪雲離守娘子范氏吃酒.先是雲離守補在清河左衛做同知.見西門慶死了.吳月娘守寡.手裡有東西.就安心按:起心机有垂涎圖謀之意.此日正買了八盤羹果禮物.來看月娘.見月娘生了孝哥.范氏房內亦有一女.方兩月兒.要與月娘結親.那日吃酒.遂兩家割衫襟.做了兒女親家.留下一雙金環為定禮.聽見玳安兒拿進張二官府貼兒.並一兩銀子.說春鴻投在他家答應去了.使人來討他箱子衣服.月娘見他見做提刑官.不好不與他.銀子也不曾收.只得把箱子與將出來.

初時.應伯爵對張二官說:『西門慶第五娘子潘金蓮生得標緻.會一手琵琶.百家詞曲.雙陸象棋.無不通曉.又會寫字.因為年小守不的.又和他大娘合氣.今打發出來.在王婆家嫁人.』

這張二官一替兩替使家人拿銀子往王婆家相看.王婆只推他大娘子分付.不倒口要一百兩銀子.那人來回講了幾遍.還到八十兩上.王婆還不吐口兒.落後春鴻到他宅內.張二官聽見春鴻說.婦人在家養育女婿方打發出來.這張二官就不要了.對著伯爵說:『我家現放著十五歲未出幼兒子上學攻書.要這樣婦人來家做甚.』

又聽見李嬌兒說.金蓮當初用毒藥擺佈死了漢子.被西門慶占將來家.又偷小廝.把第六箇娘子娘兒兩箇.生生吃他害殺了.此張二官就不要了.

話分兩頭.卻說春梅賣到守備府中.守備見他生的標緻伶俐.舉止動人.心中大喜.與了他三間房住.手下使一箇小丫鬟.就一連在他房中歇了三夜.三日.替他裁了兩套衣服.薛嫂兒去.賞了薛嫂五錢銀子.又買了箇使女扶持他.立他做第二房.大娘子一目失明.吃長齋念佛.不管閒事.還有生姐兒孫二娘.在東廂居住.春梅在西廂房.各處鑰匙都教他掌管.甚是寵愛他.一日.聽薛嫂兒說.金蓮出來在王婆家聘嫁.這春梅晚夕啼啼哭哭對守備說:『俺娘兒兩箇.在一處廝守這幾年.他大氣兒不著呵著我.把我當親女兒一般看承.只知拆散開了.不想今日他也出來了.你若肯娶將他來.俺娘兒每還在一處.過好日子.』

又說他怎的好模樣兒.諸般詞曲都會.又會彈琵琶.聰明俊俏.百伶百俐.屬龍的.今才三十二歲兒.『他若來.奴情願做第三也罷.』

於是把守備念轉了.使手下親隨張勝.李安封了二方手帕.二錢銀子.往王婆家相看.果然生的好箇出色的婦人.王婆開口指稱他家大娘子要一百兩銀子.張勝.李安講了半日.還了八十兩.那王婆不肯.不轉口兒.要一百兩:『媒人錢不要便罷了.天也不使空人.』

這張勝.李安只得又拿回銀子來稟守備.丟了兩日.怎禁這春梅晚夕啼啼哭哭:『好歹再添幾兩銀子.娶了來和奴做伴兒.死也甘心.』

守備見春梅只是哭泣.只得又差了大管家周忠.同張勝.李安.氈包內拿著銀子.打開與婆子看.又添到九十兩上.婆子越發張致起來.說:『若九十兩.到不的如今.提刑張二老爹家抬的去了.』

這周忠就惱了.分付李安把銀子包了.說道:『三隻腳蟾便沒處尋.兩腳老婆愁尋不出來.這老淫婦連人也不識.你說那張二官府怎的.俺府裡老爹管不著你.不是新娶的小夫人再三在老爺跟前說念.要娶這婦人.平白出這些銀子.要他何用.』

李安道:『勒掯俺兩番三次來回.賊老淫婦.越發鸚哥兒風了.』

拉著周忠說:『管家.咱去來.到家回了老爺.好不好教牢子拿去.拶與他一頓好拶子.』

這婆子終是貪著陳敬濟那口食.由他罵.只是不言語.二人到府中.回稟守備說:『已添到九十兩.還不肯.』

守備說:『明日兌與他一百兩.拿轎子抬了來罷.』

周忠說:『爺就與了一百兩.王婆還要五兩媒人錢.且丟他兩日.他若張致.拿到府中拶與他一頓拶子.他才怕.』

看官聽說.大段金蓮生有地而死有處.不爭被周忠說這兩句話.有分交:這婦人從前作過事.今朝沒興一齊來.有詩為證:

人生雖未有前知.禍福因由更問誰.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按下一頭.單表武松自從墊發孟州牢城充軍之後.多虧小管營施恩看顧.次後.施恩與蔣門神爭奪快活林酒店.被蔣門神打傷.央武松出力.反打了蔣門神一頓.不想蔣門神妹子玉蘭.嫁與張都監為妾.賺武松去.假捏賊情.將武松拷打.轉又發安平寨充軍.這武松走到飛雲浦.又殺了兩箇公人.復回身殺了張都監.蔣門神全家老小.逃躲在施恩家.施恩寫了一封書.皮箱內封了一百兩銀子.教武松到安平寨與知寨劉高.教看顧他.不想路上聽見太子立東宮.放郊天大赦.武松就遇赦回家.到清河縣下了文書.依舊在縣當差.還做都頭.來到家中.尋見上鄰姚一郎.交付迎兒.那時迎兒已長大十九歲了.收攬來家.一處居住.就有人告他說:『西門慶已死.你嫂子又出來了.如今還在王婆家.早晚嫁人.』

這漢子扣了.舊仇在心.正是: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次日.理幘穿衣.徑走過間壁王婆門首.金蓮正在簾下站著.見武松來.連忙閃入里間去.武松掀開簾子便問:『王媽媽在家.』

那婆子正在磨上掃面.連忙出來應道:『是誰叫老身.』

見是武松.道了萬福.武松深深唱喏.婆子道:『武二哥.且喜.幾時回家來了.』

武松道:『遇赦回家.昨日才到.一向多累媽媽看家.改日相謝.』

婆子笑嘻嘻道:『武二哥比舊時保養.鬍子楂兒也有了.且是好身量.在外邊又學得這般知禮.』

一面請他上坐.點茶吃了.武松道:『我有一樁事和媽媽說.』

婆子道:『有甚事.武二哥只顧說.』

武松道:『我聞的人說.西門慶已是死了.我嫂子出來.在你老人家這裡居住.敢煩媽媽對嫂子說.他若不嫁人便罷.若是嫁人.如是迎兒大了.娶得嫂子家去.看管迎兒.早晚招箇女婿.一家一計過日子.庶不教人笑話.』

婆子初時還不吐口兒.便道:『他在便在我這裡.倒不知嫁人不嫁人.』

次後聽見說謝他.便道:『等我慢慢和他說.』

那婦人在簾內聽見武松言語.要娶他看管迎兒.又見武松在外出落得長大身材.胖了.比昔時又會說話兒.舊心不改.心下暗道:『我這段姻緣還落在他手裡.』

就等不得王婆叫他.自己出來.向武松道了萬福.說道:『既是叔叔還要奴家去看管迎兒.招女婿成家.可知好哩.』

王婆道:『我一件.只如今他家大娘子.要一百兩銀子才嫁人.』

武松道:『如何要這許多.』

王婆道:『西門大官人.當初為他使了許多.就打恁箇銀人兒也勾了.』

武松道:『不打緊.我既要請嫂嫂家去.就使一百兩也罷.另外破五兩銀子.與你老人家.』

這婆子聽見.喜歡的屁滾尿流.沒口說道:『還是武二哥知禮.這幾年江湖上見的事多.真是好漢.』

婦人聽了此言.走到屋裡.又濃濃點了一鐘瓜仁泡茶.雙手遞與武松吃了.婆子問道:『如今他家要發脫的緊.又有三四箇官戶人家爭著娶.都回阻了.價錢不兌.你這銀子.作速些便好.常言先下米先吃飯.千里姻緣著線牽.休要落在別人手內.』

婦人道:『既要娶奴家.叔叔上緊些.』

武松便道:『明日就來兌銀子.晚夕請嫂嫂過去.』

那王婆還不信武松有這些銀子.胡亂答應去了.

到次日.武松打開皮箱.拿出施恩與知寨劉高那一百兩銀子來.又另外包了五兩碎銀子.走到王婆家.拿天平兌起來.那婆子看見白晃晃擺了一桌銀子.口中不言.心內暗道:『雖是陳敬濟許下一百兩.上東京去取.不知幾時到來.仰著合著.我見鐘不打.去打鑄鐘.』

又見五兩謝他.連忙收了.拜了又拜.說道:『還是武二哥知人甘苦.』

武松道:『媽媽收了銀子.今日就請嫂嫂過門.』

婆子道:『武二哥.且是好急性.門背後放花兒~你等不到晚了.也待我往他大娘那裡交了銀子.才打發他過去.』

又道:『你今日帽兒光光.晚夕做箇新郎.』

那武松緊著心中不自在.那婆子不知好歹.又奚落他.打發武松出門.自己尋思:『他家大娘只叫我發脫.又沒和我斷定價錢.我今胡亂與他一二十兩銀子就是了.綁著鬼也落他一半多養家.』

就把銀鑿下二十兩銀子.往月娘家裡交割明白.月娘問:『甚麼人家娶去了.』

王婆道:『兔兒沿山跑.還來歸舊窩.嫁了他家小叔.還吃舊鍋裡粥去了.』

月娘聽了.暗中跌腳.常言『仇人見仇人.分外眼睛明』與孟玉樓說:『往後死在他小叔子手裡罷了.那漢子殺人不斬眼按:眨眼.豈肯干休.』

不說月娘家中歎息.卻表王婆交了銀子到家.下午時.教王潮先把婦人箱籠桌兒送過去.這武松在家中又早收拾停當.打下酒肉.安排下菜蔬.晚上婆子領婦人過門.換了孝.帶著新䯼髻.身穿紅衣服.搭著蓋頭.進門來.見明間內明亮亮點著燈燭.重立武大靈牌供養在上面.先有些疑忌.由不的發似人揪.肉如鉤搭.進入門來.到房中.武松分付迎兒把前門上了拴.後門也頂了.王婆見了.說道:『武二哥.我去罷.家裡沒人.』

武松道:『媽媽請進房裡吃盞酒.』

武松教迎兒拿菜蔬擺在桌上.須臾燙上酒來.請婦人和王婆吃酒.那武松也不讓.把酒斟上.一連吃了四五碗酒.婆子見他吃得惡.便道:『武二哥.老身酒勾了.放我去.你兩口兒自在吃罷.』

武松道:『媽媽.且休得胡說.我武二有句話問你.』

只聞颼的一聲響.向衣底掣出一把二尺長刃薄背厚的樸刀來.一隻手籠著刀靶.一隻手按住掩心.便睜圓怪眼.倒豎剛須.說道:『婆子休得吃驚.自古冤有頭.債有主.休推睡裡夢裡.我哥哥性命都在你身上.』

婆子道:『武二哥.夜晚了.酒醉拿刀弄杖.不是耍處.』

武松道:『婆子休胡說.我武二就死也不怕.等我問了這淫婦.慢慢來問你這老豬狗.若動一動步兒.先吃我五七刀子.』

一面回過臉來.看著婦人罵道:『你這淫婦聽著.我的哥哥怎生謀害了.從實說來.我便饒你.』

那婦人道:『叔叔如何冷鍋中豆兒炮~好沒道理.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幹我甚事.』

說由未了.武松把刀子忔楂的插在桌子上.用左手揪住婦人雲髻.右手匹胸提住.把桌子一腳踢番.碟兒盞兒都打得粉碎.那婦人能有多大氣脈.被這漢子隔桌子輕輕提將起來.拖出外間靈桌子前.那婆子見勢頭不好.便去奔前門走.前門又上了栓.被武松大叉步趕上.揪番在地.用腰間纏帶解下來.四手四腳捆住.如猿猴獻果一般.便脫身不得.口中只叫:『都頭不消動意.大娘子自做出來.不幹我事.』

武松道:『老豬狗.我都知道了.你賴那箇.你教西門慶那廝墊發我充軍去.今日我怎生又回家了.西門慶那廝卻在那裡.你不說時.先剮了這箇淫婦.後殺你這老豬狗.』

提起刀來.便望那婦人臉上撇了兩撇.

婦人慌忙叫道:『叔叔且饒.放我起來.等我說便了.』

武松一提.提起那婆娘.旋剝淨了.跪在靈桌子前.武松喝道:『淫婦快說.』

那婦人唬得魂不附體.只得從實招說.將那時收簾子打了西門慶起.並做衣裳入馬通姦.後怎的踢傷武大心窩.王婆怎地教唆下毒.撥置燒化.又怎的娶到家去.一五一十.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王婆聽見.只是暗中叫苦.說:『傻才料.你實說了.卻教老身怎的支吾.』

這武松一面就靈前一手揪著婦人.一手澆奠了酒.把紙錢點著.說道:『哥哥.你陰魂不遠.今日武松與你報仇雪恨.』

那婦人見勢頭不好.才待大叫.被武松向爐內撾了一把香灰.塞在他口.就叫不出來了.然後劈腦揪番在地.那婦人掙扎.把䯼髻簪環都滾落了.武松恐怕他掙扎.先用油靴只顧踢他肋肢.後用兩隻手去攤開他胸脯.說時遲.那時快.把刀子去婦人白馥馥心窩內只一剜.剜了箇血窟窿.那鮮血就冒出來.那婦人就星眸半閃.兩隻腳只顧登踏.武松口噙著刀子.雙手去斡開他胸脯.紮乞的一聲.把心肝五臟生扯下來.血瀝瀝供養在靈前.後方一刀割下頭來.血流滿地.迎兒小女在旁看見.唬的只掩了臉.武松這漢子端的好狠也.可憐這婦人.正是:

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日無常萬事休

亡年三十二歲.但見:

手到處青春喪命.刀落時紅粉亡身.七魄悠悠.已赴森羅殿上.三魂渺渺.應歸枉成城中.好似初春大雪壓折金錢柳.臘月狂風吹折玉梅花.

這婦人嬌媚不知歸何處.芳魂今夜落誰家.

古人有詩一首.單悼金蓮死的好苦也:堪悼金蓮誠可憐.衣裳脫去跪靈前.誰知武二持刀殺.只道西門綁腿頑.

往事看嗟一場夢.今身不值半文錢.世間一命還一命.報應分明在眼前

武松殺了婦人.那婆子便叫:『殺人了.』

武松聽見他叫.向前一刀.也割下頭來.拖過屍首.一邊將婦人心肝五臟.用刀插在後樓房檐下.

那時有初更時分.倒扣迎兒在屋裡.迎兒道:『叔叔.我害怕.』

武松道:『孩兒.我顧不得你了.按:武松不要求于迎儿

武松跳過王婆家來.還要殺他兒子王潮.不想王潮合當不該死.聽見他娘這邊叫.就知武松行兇.推前門不開.叫後門也不應.慌的走去街上叫保甲.那兩鄰明知武松兇惡.誰敢向前.武松跳過牆來.到王婆房內.只見點著燈.房內一人也沒有.一面打開王婆箱籠.就把他衣服撇了一地.那一百兩銀子止交與吳月娘二十兩.還剩了八十五兩.並些釵環首飾.武松都包裹了.提了樸刀.越後牆.趕五更挨出城門.投十字坡張青夫婦那裡躲住.做了頭佗.上梁山為盜去了.正是:

平生不作縐眉事.世上應無切齒人.

打開手機掃描閱讀

收藏 書評 打賞

上一頁
返回頂部